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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躺下吧-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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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逸清的反对将莫染囚禁起来,对外却称莫相国以死劝谏,已殉国。身在帝都的相国夫人梓黛坐不住,求着萧子朗想法子送她去典州,萧子朗自是没有答允。
他不相信浅浅能对莫染动手,莫染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下不了手。
可是梓黛不是萧子朗,那是她的夫君,自然是不肯被动的等待。瞒着萧子朗与云清公主偷偷的去了典州,浅浅本是在带着天离在院中赏花,却有侍卫来报说是相国夫人求见。本以为囚禁了莫染,萧子朗定会前来解救却没有想到来的竟是莫染的妻子。
摸着天离的皮毛,冷冷的说:“将她带到大殿之中。”
侍卫应承忙下去将相国夫人请到了大殿中,梓黛跟着侍卫进了大殿,只见殿中富丽堂皇,一周四个殿柱,均有镶包鎏金银丝的金丝楠木制成,下置覆盘龙水晶柱础,柱础之下刻有云雾缭绕的殿基,殿柱外侧一周雕刻着形态各异的神兽。横梁,斗拱等皆是用金丝楠木为骨,八处戗角端部皆悬垂着宝花璎珞幡铎。
梓黛看的百般心惊,这……确确实实是天子上朝的大殿的气势。
浅浅抱着天离进来坐在殿中的软榻上,梓黛略福身:“妾身见过明王妃。”
“相国夫人来此是为何?”低眉顺目的看着怀中乖顺的天离,似乎只是在闲话家常,唯有那声音中的冰冷才泄露了语气中的不善。
“妾身是来此找夫君。”
“你想见他?”浅浅斜倚在软榻上,伸手往前一指,“喏,近在眼前,不过只是换了一种形态。”
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一根金丝楠木的柱子立在左边的不远处,而后又茫然的看向浅浅。
“怎么,认不出来了么?你的夫君就在哪里,莫相国不是自诩为国之栋梁么?那我将他的血骨、肉末融进这柱子中不正是合了他的意?”浅浅看着梓黛不解的模样缓缓的说。
“你不会,不会下这样的毒手。”梓黛摇着头平静的陈述,她不信,也不愿意相信一个眼眸那么纯净的女子可以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
可是她错了,浅浅再也不是往日的浅浅,在兄长死的那一刻,或许在萧子朗抛弃她那一刻,亦或许在种下生死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成了魔。
听了梓黛的话,浅浅摸着天离的皮毛冷冷的看着她,梓黛亦无畏的看着她。就在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早已成了魔的时候,这个没有与她有过相处的女人却平静的说她做不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最终还是没有将梓黛与莫染分开,将他二人囚禁在一处。如今的她理解不了梓黛与莫染的感情,可是换做她是梓黛,也许也会独身一人来此……
逸清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这几日夜间竟咳了血,浅浅要替他分担军中事物都被他婉拒了,只是陪着言初与浅浅的时间越来越长。文仙看着这一幕,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逸清。将莫染囚禁了一个多月,浅浅去了囚禁莫染与梓黛的地方,梓黛与莫染倒是随遇而安。浅浅没有看他二人径直走了进来,找了一处坐了下来。
“浅浅……不要进京。”莫染再也坐不住,满脸的忧愁。被囚禁在这里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明王的大军即将攻入帝都,无数次想法设法的要见她,而她却刻意的躲着他。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就算不看着萧子朗的面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这么些年来,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萧子朗,都做了许多伤害浅浅的事情,至少这一次,在性命攸关之时来提醒她。
“今夜你就带着她离开,这是最后一次……他日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浅浅依旧没有抬首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
放莫染与梓黛,是她早就想好的。
这一生她没有福分得到幸福,至少可以成全别人的幸福。
“浅浅……听莫染哥哥一句,万不要进京……那里不是你想的那般……”莫染皱着眉,心情复杂的开口。
“我知道,望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着请君入瓮,将我们一网打尽。即便如此又如何?我依旧会攻入帝都,即便是死又如何?”
此时的莫染与梓黛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许久莫染才缓缓的说:“子朗对你不是无情,他只是不敢去爱你。在茗山的那些年,他对你的疼爱何曾少过?当初他将云清救到崖上就准备下去救你,可是却被杀手缠住,错失了救你的时机。想必那些杀手你早知是你兄长派去的,你没有怨过你兄长可你终究还是怨了子朗。
我从未见过子朗哭过,可是那日到了崖下没有找到你,他竟哭了。后来的三年他过的如何,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第二年是天离的忌日,他在崖下陪了三日,滴水未进,那是他对自己的惩罚。得知莫初是你的兄长,他为莫初违背了天子多少的命令,你又知多少?天子对子朗渐生戒备之心,他依旧还是要护着魅影楼,替你护着兄长。若不然,你以为魅影楼可以存在这般久么?
若不是明王设计让你兄长赴死,子朗又怎会错手杀了你兄长?你不曾怨明王,却恨了子朗。我并非为子朗开脱,代王起事前夜子朗曾找过你兄长,劝他带你离开帝都,可是莫初一意孤行。此事后为了不让天子对你下诛杀令,他生生的受了所有的刑罚,内伤外患身子已经垮了。
逼着你手刃望秋,你决绝的对子朗说师徒情谊恩断义绝,他虽从未表现出来,可是终日将你还给他的白玉手链握在掌心。你嫁给明王为妃,他在清湖边站了一夜,一夜白发都是为你。这些年看着他日渐憔悴,看着他为你到处奔走……”
看着浅浅依旧平静的模样,梓黛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朱唇轻启:“浅浅姑娘,夫君说的句句属实,如今帝都戒备森严,你还是与明王回封地,好好的过日子吧。”
浅浅抱着天离站起身:“子时,这院中的侍卫都会撤退。请你告诉萧子朗,他日我攻入帝都定会屠城,若想要阻止我,就凭本事。”没有再多说话就带着天离离去了。
莫染说了那么多,可惜她一丝丝的感觉都没有,若是她没有种下生死蛊听到这些事定会哭的肝肠寸断,果决的断了攻打帝都的念头,可是……身体里早已种下了生死蛊,绝了七情六欲。
他的心里不是只有天下百姓,只为望楚保着江山么?那么她就换了这江山的主人,杀了帝都的百姓,让他痛不欲生,作为伤害她的惩罚。
“夫君,如今浅浅姑娘心意已决,没有人能让她改变心意。”梓黛拉着丈夫的衣袖仰着脸说。
莫染长叹,这世间最伤人的就是‘情’字,如今的浅浅已经不在乎萧子朗曾做过什么,她只是执着的做着心中所坚持的事,即便知道是九死一生却还是要去。
方才对浅浅说的话,企图可以打动她,让她消了进皇宫的心,也不枉自己跑这一趟,也不辜负子朗对自己的所托。可是……这一番试探却也让自己看清了浅浅,无论说什么她的眼中只是一片冰冷,没有感动,没有欣喜……只是冰冷。
“娘子,只怕子朗这一次……”只是摇着头没有再说下去,收拾了一下,子时带着妻子离开典州回帝都。
作者有话要说:某吃货是起名无能君……
想换文名……GN们有建议的么……有建议的么……
画圈圈……妹纸们有建议换神马文名的么……
我还是去墙角画圈圈好了……
☆、第五十六章 伤害公主
三个月后明王的大军已经攻到了点沧州,这是帝都的屏障,攻下点沧州颇费了一番周折,却还是攻下了。朝廷丝毫没有乱了阵脚,右相国莫染早在三个月前回到帝都掌揽大局,朝廷似乎在步步引诱明王进帝都,可是攻下点沧州的明王似乎是猜到了朝廷的阴谋,迟迟没有动静。
看着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逸清,浅浅坐在床边细心的为他擦去额上的冷汗,逸清一把拉住了浅浅的手:“浅浅,三年了,自那件事后你就再也没有笑过……咳咳咳……”
浅浅将他扶了起来,轻抚着他的背:“王爷的身子不能费神,军中的事交给旁人吧,不要再劳心了。”
“不……本王只想为你讨回公道,只想让你重获笑颜……”
“王爷,妾身即将动身去茗山,找能治王爷病的药材。不日便回,这些日子言初和王爷,我已经拜托文仙代为照顾。”
“浅浅……别……别去……”
“我会治好王爷的病。”
“浅浅,本王会陪着你……不会死,求你……别去。”
三年了,早已习惯他日日夜夜的嘘寒问暖,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看着言初对他的依恋,文仙对他的爱恋,突然间就想要救他。想让他活着,维持着如今的这般平静也好。
俯□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王爷,答应我,好好的活着,不要死好不好?”
也许他曾伤害过她,可是……一千多个个日日夜夜,无论是痛苦绝望,还是无情无欲,都只剩下他与文仙在身边。给她温暖,给她活下去的希望,努力的让她觉得幸福。
他的努力,他对她的怜惜都看在眼里,只是看在眼里,却淹不到心上。如今她只是见不得言初没有父亲,文仙没有挚爱。
“好!”逸清的声音有些哽咽,胸腔中的心脏跳得有些急促,应承的也迅速。
“父王、母妃……”言初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看见浅浅立即喜笑颜开,张着短短的藕臂朝着浅浅跑来:“母妃,母妃——”
浅浅将那小肉球抱到了怀中,言初扭了扭,在浅浅的脸上落下好几个湿嗒嗒的吻,这才转脸看父亲,忙唤道:“父王,你怎么还不起床?不陪言初玩了么?”
“言初,你父王身子不舒服,这些日子父王不能陪你玩了。”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文仙,“以后和仙姨姨玩耍,不要再来扰父王,听到了么。”浅浅看着言初的眼缓缓的说。
言初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吓人的父王,又看了看母亲,狠狠的点了点头。逸清强撑着将言初抱进自己的怀中,笑着说:“哪里有那么娇贵……”话还没有说完又咳成了一团,文仙忙上前将言初接了过来,浅浅替他拍着背,好半晌才渐渐的止住了。
浅浅嘱咐文仙将言初带了下去,侍婢们又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浅浅亲自喂他喝了,见他睡熟了才出来。文仙侯在门外,见浅浅出来焦急的问:“楼主,王爷的身子怎么虚弱的这般厉害?”
浅浅没有看她,望着远处的某一处:“这些日子我要去茗山一趟,替他找些药草。言初和他,你要好好照顾。”见文仙一脸的慌乱,不由的又补充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会将分散在典州的杀手都调回来保护你们。无论朝廷有什么动静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楼主……”
浅浅平静的看着她,文仙心中一冷,许久才说:“小心!”
“我给你的药不要再给他吃了,所有的药膳我都已经誊写下来,在我房间的书桌上。万不要出错,那些虽都是药膳,可你要知是药三分毒,若是错了毫厘……你是知道结果的。”
“是,奴婢知道。”
三年后又重新来到了帝都,这个承载了这一生所有悲伤痛苦的地方,走过无数遍的街道,喜爱的茶楼,仿佛这些都已经是记忆深处的东西。
站在朱红的大门前敲了敲门,里面那深沉略带慈祥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言伯看着面前的女子呆呆的愣了好久,待反应过来那历经沧桑的双眼闪动着盈盈的泪光,唇上下阖动着,许久才暗哑这声音说:“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浅浅略点了点头:“言伯,多年未见,身子骨还硬朗么?”
言伯抬起袖子掩着泪眼,忙说:“承小姐挂念,甚好,甚好!”
抬腿跨进院中,言伯忙关了门跟了进来,浅浅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花花草草问:“言伯,七哥哥和师伯呢?”
“回小姐,前些日子七少爷回云隐山庄了,大概这两日也就回了。孟公子带着夫人去游山玩水了,也走了十来日了。”
“府中的人都还安分么?”
“都安分,七少爷待我们都好,没有人敢动其他的心思。”
浅浅点了点头,就让言伯去忙了,自己去了地宫,倚在地宫的软榻上竟睡着了,前所未有的安稳。也许这是三年来她睡得唯一一次好觉,这一觉就睡了一天一夜。
临走之时,言伯跟在身后问她:“小姐,您不等七少爷回来么?”
“不了,我还有要事。七哥哥回来的话,就告诉七哥哥我曾回来过,也请告诉他,回来将秦宅上上下下的人都遣散了吧,愿意留的就留下,不愿意留的就给些盘缠打发了。”
言伯抖着唇问:“小姐,这是为何?”
“大难临头,各自飞吧。”说着也不待言伯多说就施展轻功消失在言伯的面前。
云清见到浅浅之时,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有怨恨、有杀意还有一丝丝嫉妒的神色。待清醒的认识到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云清高叫着“妖女!”就执剑而来,招招攻向浅浅的死穴。身旁的侍卫自然是拔剑帮主子的,四个大内高手加上一个云清,招招不留情面。
可是云清却忘记了,三年来浅浅虽是明王妃,可武功与媚术从未放下过,四个大内高手不过在一炷香的功夫就倒在地上了,让云清心生恐惧的是他们的死法。他们明明是在杀那妖女的,可不知为何这四个人就像同时中了邪,自相残杀起来。
那景象让云清心里深深的打了个寒颤,一刀一刀落在对方的身上,鲜血四溢,那四张脸都是麻木的,几乎没有疼痛的感觉,直到血流尽了,断了气才停止残杀。
将云清带回魅影楼,交给了暗金,只嘱咐了句:“让她生不如死。”
从地宫的暗道上去的时候竟遇到了凌澈,凌澈见了浅浅自是欢喜,摇着折扇上前笑嘻嘻的说:“言伯说你回来了,我只当他诓我,没想到是真的。浅浅是在此等七哥哥么?”
“七哥哥……”浅浅垂下头呐呐的说,“我抓了云清。”她可以骗这天下的任何人,独独骗不了他,她的七哥哥。
凌澈的笑容僵在嘴角:“你……你说什么?”
“我抓了云清,萧子朗定会找到这里,我不会告诉七哥哥云清关在何处,只是告诉你一声。”浅浅依旧是低着头没有敢看他,她怕他看了自己的眼睛后生出疑惑。
这三年来他去看她,她从不敢看他的眼睛,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好多回自己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眼都觉得那般的陌生,陌生到错以为那双眼睛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手搭在浅浅的肩上:“浅浅,放了她,答应七哥哥放了她。”
浅浅撇过脸,不自在的说:“我会放了她,但不是现在,我只是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七哥哥,即便你翻遍了魅影楼的每一个角落你也不会找到她,我若想藏起一个人,这天下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七哥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凌澈呆呆的站在远处看着那孤寂的身影越走越远,方才所有的伪装都已经卸了下来,不需要勉强自己去笑,去欢喜……
有那么一瞬间让他错以为,那个背影不是浅浅,不是他看着长大的浅浅。看着她与自己渐行渐远而无能为力,看着她渐渐步入魔道而束手无策。有时他恨不能杀了这样无能的自己……
当萧子朗得知妻子被浅浅抓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满园的荼蘼花,倒是天子大怒,命他尽快将云清找回来。浅浅、云清,萧子朗第一想到的就是魅影楼。
箫子朗来到魅影楼,一路走来竟无一个守卫,防备甚是松懈。在魅影楼没有见到浅浅却见到了师弟凌澈,凌澈依旧摇着字扇,只是放荡不羁的笑容已经敛去了许多。见到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神色平静的唤了声‘师兄。’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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