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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低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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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君主杭尔夫伯爵很清楚我的意愿。如果我真死了,他将会是席维亚的君主,他现在就在这里等着迎接她。”
“这幺说,你动员了全巴利的人来搭救她罗?如果你想攻破蒙特维尔的城墙,还需要比这更伟大的军队。”
“我才不在乎这些,假如你还有点关心席维亚,就会让她走。你我仍需一战。但绝不能让她觉得必须为这场血腥死亡负责。你也知道这儿将会有许多死亡发生。”
“我绝不放弃她。”塞索平静地说。
“那就保护你自己吧。”昆丁哑声吼道,拔出他的佩剑。
兵器交击声使得人们都上了城垣。席维亚在大厅里等得不耐烦,也跟着其它人上了城垣。她立即认出塞索出和他的战马,一口气便梗在喉间透不出来。他居然没穿盔甲。这个傻瓜。他这不等于是平白送死吗?
她看见不远处的劳瑟,于是凑了过去,“他们怎幺会打起来了?”为了担心塞索,她的声音都颤抖了,“是不是没有战争——只有这场比武?”
劳瑟垂首严肃地看着她,“你不该上来的。”
“告诉我!”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是什幺意思?为什幺瑟登要跟塞索挑战?”
“那不是瑟登。不过,你不必为塞索害怕,”劳瑟骄傲地说,“那个法国佬根本不是塞索的对手。”
“法国佬?这是法国军队?”席维亚立即定睛望去。她看到一大堆武士,有些还是她认识的。然后她看见了杭尔夫,不觉地倒抽了口气。他终于来接她了!他不但带了家臣来,而且——哦,上帝!她视线转向和塞索交战的那人,接着尖叫了起来。
昆丁听见席维亚在尖叫他的名字。在他耳中听来这是求援的哀求。塞索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只不过他仅听见她声音中的快乐。不过其效果对这两人是相同的。两个人都更迫切地想见对方流血。
昆丁被攻下了马背,于是两人又在地上打了起来。在昆丁所接下来的几记重拳之下,他已自知难逃一死。但他绝不会在未尽全力之前死。可是他想也是没有用。塞索到底比他强壮太多,且身手更强悍有技巧。
塞索让他一迳防守了好几分钟,然后昆丁就感觉到冰凉的剑穿破甲胄,刺入他的肩部。
痛!昆丁跪倒在地。他不是有意如此,但他的双脚却不听使唤。他想抓住他的剑,但再一次地他又失去了力量。就在这一瞬间,塞索的剑尖指向了他的喉咙。
“要杀你实在易如反掌,是不?”塞索冷声说道,适中的力道使得昆丁的脖子现了血迹。
昆丁没有话说了。他的肩膀在颤抖栗动。他失败了。哦!席维亚!
那剑尖突然又滑开了,“我还你一命,昆丁·洛克斯。”塞索铿锵有力地说,“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塞索翻身上马。返回蒙特维尔,另一边有四个武士策马下山搭救他们败了阵的主子。
席维亚。她知道——她知道了!她看见了昆丁。而她曾是席维亚小姐,昆丁的禁脔。难怪他想娶她,一位贵族千金,不是什幺低下的仆人。哈丽特骗了他,但她并没有捏造昆丁与席维亚之间的感情。很明显席维亚再也不会接受他。他听见她大叫昆丁,她的爱时,声音是那幺的快乐。
“席维亚怎幺会跑到城垣上去的?”当劳瑟到马厩和他碰头时,塞索怒声问道。
“她跟着其它人上去看你精彩的比武,”劳瑟好心情地说,“老天,你真让那些法国人吓破了胆!”
“她现在在哪里?”
“那女孩没我想象的那幺坚强。她一看见你打倒那个法国佬,就昏死了过去。我把她送回你房去了。”
塞索奔进大厅冲上石阶,撞开他的房间。席维亚仍未恢复知觉,一动不动地躺在他床上。他撞门的巨响惊动了她,她开始发出呻吟声,但她仍未完全恢复知觉。
塞索在床边坐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席维亚?席维亚!”他开始轻拍她的脸颊。
她睁开了眼,一看见塞索立即瞪圆了眸子。一声悲凑的呜咽由她喉中泄出,她开始抡拳捶打他的胸膛,直到他抓住它们。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席维亚狂乱地尖叫着。
塞索气得眯起了眼,“他没有死,只是受了伤而已。”他眼看着诸种复杂的情绪在席维亚脸上呈现,然后又隐去。她坐了起来。
“我必须去找他。”
但他牢牢地把将她固定在床上,“你不能去,席维亚。”
“我必须去找他。”
“不!”他声音痛苦地叫了起来,“我知道他是谁。”
这话吓住了她,“你知道?你知道还要和他决斗!哦,上帝,我恨你!”她呜咽着,“我还以为你多少有点关心我。可是你根本没有心。你是石头做的!”
塞索很是惊讶自己竟伤得这幺重,“除了和他决斗以外,我没有别的办法!”他气愤地告诉她,“我绝不让他拥有你!你若想嫁他,除非我死了,席维亚!”
“嫁他?”她声音破碎地嚷了起来,“嫁给我的哥哥?”
塞索跳起身,傻乎乎地看着她,“哥哥?”
“你还敢装?你明知道昆丁是我哥哥!你自己说的!”
塞索怔仲地摇起头,“我以为他是你的君主。昆丁·洛克斯是你哥哥?你为什幺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再提他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那哈丽特若不是他姐姐,她是谁?她跟我说他想娶你,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她说我若不肯带你一起走,她就要在他回洛克斯之前处死你。”
“谎言,全是蔬言,她是昆丁的姨母。我告诉过你,我也说过她讲的全是谎言。你为什幺不相信……?”她倒抽了口气,“在昆丁回洛克斯之前?你知道他会回去?你知道他还活着,却始终瞒着我?”
塞索无法迎视她的目光,“我以为你爱他,若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会想尽办法回到他身边。”
他说他的,席维亚却愤恨得一句也没听见,“爱他!我当然爱他!他是我哥哥。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去找他——而且就是现在!”
她踉跄下床,还没到房门就又被塞索抓住了。他扳转她的身子,“席维亚,我不能让你去,我若让你去找他,他一定会阻止你再回到我身边来!”
她嫌恶地看着他,“你以为我还想回来?我永远也不要再看见你这张丑恶的脸!你不但和我哥哥决斗,还差点就杀了他!”
“你别想离开这里,席维亚。”塞索冷声坚决地说。
“我恨你,塞索!”她啐道,“你也许能把我困在这里,但你肯定是永远也不会再得到我。逼不得已,我会自杀!”无助的啜泣中,她崩溃地瘫在地上。塞索僵立着凝视她半晌,继之离开这房间。
是夜,法军撤退了。但由各山头升起的炊烟和火光显示,他们并未撤离太远。显然是立志不走了。那一整天,塞索都未再回过他的房。他不知道能跟席维亚说什幺。每回想到能说的话,他也同时想到她会有的回答,于是他知道自己仍无法面对她。
这幺些日子来,他始终固执地不肯采信她的话。他不但强暴了一位尊贵的领主之女,而且还强逼她服侍他。他更未善待于她,然而她却全原谅了他。她会原谅他真是奇迹,但她绝不会原谅他伤了她的哥哥。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此事,或者没告诉她昆丁仍在世之事。
他无权拥有她,但他也无法忍受失去她。昆丁也永远不会让他娶她。
也许昆丁若知道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就永远见不到他的宝贝妹妹,那这法国佬也许会回心转意。或许席维亚会不同意,但是主要的还是在于监护人的首肯。
或许他若告诉她自己有多遗憾做了这幺多错事,她会少恨他一点。他必须去见她,他无法再忍受她的恨。
塞索怀抱着一丝希冀轻推开他的房门,然而房里是空的,席维亚的东西仍在,但她人却不见踪影。搜索庄园只是浪费时间。他知道绝不会找到席维亚或她的狗。唯一会发现的是那扇隐秘的逃生门,又从里面被打开拢在那里。
塞索狂奔而出,跳上蛮牛。席维亚必定是趁黑逃走的,否则一定会有人看见她穿越旷野,或许她还没到法军的营地。或许,或许他能抢先一步拦住她。他必须抓住希望。
最后,他心跳狂乱地攀上南边的山头。现在已无敌军占据它,有的只是营火的灰烬和空寂的一片。
“席维亚!席维亚!”这是热情又无助的呐喊,除了无情的刺骨寒风外,再也没有他人听见。
昆丁本来死也不肯走,坚持就算陪上一条命也要杀了塞索复仇。最后反而是席维亚为塞索辩护了起来。她一再保证塞索非蓄意强占她,并把发生的一切事全说了出来。当然哈丽特精心设计的谎言全被拆穿了。她甚至承认自己后来在蒙特维尔过得很快乐,她不愿他们任何一人杀死对方。
是结束了。昆丁未再争辩同意拔营归去。
她将再也见不到塞索。她将埋葬她对他的感情,永不再回忆。无论如何,她都会设法遗忘自己与塞索·蒙特维尔之间曾有过的一切。
随着春天的脚步,瑟登的军队也开到了蒙特维尔城外叫阵,要求劳瑟立即献出领地及其所有产业。当然杰佛瑞和罗杰亦在旁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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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役中,彼此死伤颇重,虽然蒙特维尔保住了,但是劳瑟却因己身的愤怒,冲动地送了一条命。
一切归于平静后,当塞索昏迷不醒地被两位武士抬进大厅时,西塔兴奋地叫了起来,“哈,这杂种总算死了!”
葛伊怒目瞪她一眼,示意将塞索置于其它伤患旁,然后请走两位武士后,他转向西塔,冷声说道,“他没有死,西塔夫人,很可惜他还没有死。”
她失望地搭下了脸,“那他会不会死呢?”
她声音中希冀的恳求令葛伊恶心得想吐,他允许自己暂时忘却她在蒙特维尔的地位,“离开这里一点!你失去了丈夫,难道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吗?”
西塔的眸中闪动着恶毒的恨意,“等他的杂种死了,我自然会为他掉几滴眼泪!”她啐道,“这家伙早就该死了。他的马应该杀了他。我那时还特别确定过!那时候这一切就该解决的!”
“夫人?”葛伊出了声,却不敢道出心中的疑问。
她摇着头赶忙后退,“我什幺也没有说!不是我干的!那事不是我干的!”
西塔奔向劳瑟的尸体,呼天喊地地号起丧来了。但葛伊心里明白,她根本是在装样子。
“原来我还冤枉了罗杰。”
葛伊低头发觉塞索睁开了眼,“你听见她的话了?”
“我听得一清二楚。”
葛伊在塞索身旁跪下,“你只有那次冤枉了罗杰,除此以外你都是对的。你现在会躺在这里,全都是因为罗杰。”
塞索想起身,但又疼痛地倒了下去,“我的伤势有多糟?” “很糟,”葛伊据实以告,“不过你很强壮。”
“劳瑟才强壮,”说完立即忆起那遍野死尸的惨状,“劳瑟呢?” “我很遗言,塞索,他死了。”
塞索闭上了眼,当然,在他看见劳瑟倒下去时就知道了,劳瑟,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却仍是他的父亲,直到此刻,他才发觉心中有多痛苦。
“他会去得心安,”塞索过了好久才又开口,“他的仇已报了。”是的,塞索已亲手杀了瑟登。 “我看见了,”葛伊道,“我也看见你为自己报了仇。”
塞索皱了眉,“什幺意思?”
“你不知道是谁在你背后杀了一刀?”葛伊问,“是罗杰,但是你的剑也刺进他身体,他甚至比你更早倒下,罗杰已经死了。”
“你确定?”
“是的。我很抱歉以前没相信你,你的确比我更了解他。”
只是塞索并没听见葛伊的话,因为他又再次失去了知觉。他再也感觉不到失落的痛苦!或者伤处的剧痛。
就在塞索与生命挣扎时,席维亚也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迎接春天的脚步。她的秘密再也隐瞒不住了,在她放弃为不断增加的体重寻找借口,坦承事实时,昆丁简直气疯了。
“孩子?”他暴跳如雷,“你要养那诺曼人的孩子?”
“我的孩子。”
“你骗了我,席维亚!”
他真正气恼的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骗了他。打从回到洛克斯后,她就一直瞒着自己的情况,虽然那时她已经知道了。而他也明白她早已知道,因为她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
“为什幺?为什幺你要骗我?”
席维亚强迫自己不为他声音中的痛苦所动,“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你会离开蒙特维尔吗?”
“当然不会。”他很是惊愕。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昆丁。我不要任何人为我名誉而战,因为是我自己放弃我的名誉。没有理由必须一战。”
“你还瞒了我些什幺?”
她垂下眼,不敢面对他责咎的目光,“我没有把我的真实感觉告诉你,”她终于承认了,“那天我简直气疯了。我恨塞索伤了你,恨得我好想死。”
“可是你仍然袒护他。”
“是的。”她轻声说道。
昆丁扭头就走,撇下泪眼模糊的席维亚。她知道他失望透了,这让她心碎,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塞索,她每天都在祈祷他会来找她,她怎能对昆丁如此解释?
第十章
塞索伸了个懒腰,跟着又大声呻吟了起来,他老是觉得受伤的肌肉以乎永远会僵硬,侧首看见他弟弟正咧嘴冲着他笑。
“我打赌你一定没受过伤,否则你绝不会觉得我的痛苦有趣,兄弟。”塞索咆哮道。
“你嬴了。”摩德咯笑道,“我本来就不是靠打仗吃饭的人,所以也不怎幺同情那些伤痛复发,藉酒呻吟的人。”
“好个藉酒呻吟,”塞索一点也不觉得有趣,“你绝不会抓到我为了一点小痛而藉酒呻吟!”
“唔,是不太可能,你只会为她呻吟。”
塞索的浓眉打了结,“我们不要提她,昨晚我实在告诉你太多不该说的事。”
“在你藉酒呻吟的时候。”摩德笑了起来。
塞索跳起身,又立即痛得扭曲了脸,他受伤也只不过两个月,伤口仍未完全痊愈,“少了你的幽默我也死不掉。”
摩德压根没把塞索火爆的脾气放在心上,“老家伙,你的幽默感到哪儿去了?跟着你的小姐一起逃了吗?”
“摩德,我发誓你若不是我弟弟,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塞索咆哮着,双拳握得好紧,“不许再跟我提起她。”
“就因为我是你弟弟,我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摩德严肃地说,“在你抡拳打在我这张脸上之前,你会再三考虑,因为这等于是在打你自己。”
“别把话说得这幺满,兄弟。”
“你瞧见没,我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你却变得正经八百的,你真是个气包,塞索,你让愤恨折磨你,荒谬得竟舍不得甩掉它。”
“你太自以为是了。”
“是吗?她离开了你,她宁愿跟她哥哥回去,也不要留在你身边,你一点也不在乎?”
“住嘴,摩德!”
“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那位小姐了,这对你毫无意义吗?”
“住嘴!”塞索爆发了。
“你还说这不是愤恨?”摩德冒险继续说道,“看看你自己,老兄,就因为我说中了你的痛处,你就要把我大卸八块,你何不干脆解决自己算了?显然失去了那位小姐,你就无法独存,然而你却还不想办法赢回她。”
“你真该死,摩德,告诉我,她现在只会轻视我,我如何还能赢得回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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