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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沧蓝-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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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沧忠信面前坐下,嗅着满室的茶香,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

沧忠信扫了眼支票上的数额顿时意会过来。

“我想这笔钱已经足够支付沧氏在前段时间的损失。”

“……”沧忠信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后狠吸了一口。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过几天我会带着小蓝到伦敦定居,过点平静的生活。”

“是吗。”老人将抽到一半的烟按进烟灰缸里:“年轻人多出去闯闯也好,什么时候走,沧伯给你们送行。”

展暮诧异于沧忠信的态度,却依然不动声色的道:“这周五的飞机。”

*****

展暮刚走近办公室就被迎面飞来的文件砸了个正着。

魏无斓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在真皮椅上。

“你要的文件都办好了。”他语气不善,听得出有不小的火药味。

径自捡起落在地上的公文袋,展暮笑道:“怎么,程英给你钉子碰了?”

“关你什么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魏无斓龇牙咧嘴的朝他怒喝了声,不意间牵扯到眼角的伤口,当下狠抽一口冷气,捂着墨镜咋呼道:“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这间办公室虽然不大,地理位置却是极好,安静舒适,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没亮到需要在室内佩戴墨镜。

嘴角微微勾起,他不发一语的瞅着他,如果魏无斓没有看错,展暮那张臭脸九成九是在嘲笑着自己。

操蛋,看他满面春风的模样,用大腿想也知道昨晚没少折腾沧蓝,反观他自己,人找老婆他找老婆,可他怎么就犯贱的看上了一头母老虎?

话都没让他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两个拳头……

“沧忠信答应让你走了?”良久,魏无斓突然开口道。

展暮若有所思的眯起眼。

“这么顺坦?”魏无斓质疑的问道:“那只老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知道。”展暮说着,抽出手里的资料一页一页的翻看,如今所有的事都在往一条未知的道路前行,对于沧忠信的决定,他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笃定。

离别的日子在即,趁着展暮早上出去的时间,沧蓝原本想把程英约出来聚聚,谁知号码还没拨出去展暮就来了电话。

“醒了?”

“嗯……”

“我一会回来。”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他的心情不错:“乖乖等我。”

“嗯……”沧蓝握着听筒的手一顿,柔顺的应了声。

“伤口还疼?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脸一红,连忙摇头:“不……已经不疼了……”

“抱歉,我下次会小心一点,家里的止痛膏用完了,我一会经过药店再买,还想吃点什么?”

“……”沧蓝觉得自己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能不能别一再重复这个话题。

“小祤在哭,我先挂了。”

沧蓝得到首肯便挂上了电话,回到房间看着睡的正香的展祤,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她在房间里又发了一会呆,既然不能出门,又无所事事,索性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找出食材,随意的给展暮炒了几样小菜。

直到满室饭香缭绕,也没见男人回来。

玄关处大门依然紧闭着,在不经意间她扫了眼放置在门边的电话,最终还是忍下了想要回拨过去的念头。

又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听着电视里一唱一和的相声,她有点闲不住的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

想起展暮昨夜跟自己说过的事,沧蓝心底不禁发憷。

如果可以选择,她一点也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国家生活,可她太了解他,这个男人一旦做了决定,就没人可以令他更改,更何况她既然嫁给了他,那么必然是他去哪,她就得跟到哪。

沧蓝把衣服折好,整齐的放进压缩袋中,等到把里面的空气通通抽完后,才放进了行李箱里。

距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她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收拾着,只捡着一些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往里放,也顺便清理一下其他不要的杂物。

而当她打开抽屉,从最深处拉扯出一件道具服时,脸色蓦的一沉,随即看也不看的就往垃圾袋里塞。

“别扔。”抓在皮毛上的手突然被人握紧,沧蓝被吓得浑身一颤,惊讶的回眸。

“你回来了?”她捂着突突直跳的心脏,呼吸一时还没能缓过来。

“这个也一起带去英国吧。”他看着她,笑得一脸的暖意。

都怪自己刚才想事情想得投入,一时没注意他进来。

“我不喜欢。”她沉默的撇过脸。

眼前的女人羞涩得哪里像是一个刚生过孩子的母亲,看着那张红透的小脸,他玩味的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兔子,还是小猫?回头我让人送一套过来。”

不要脸。

沧蓝横了他一眼,忽视了身后男人的笑声,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喂饱了刚睡醒的展祤,沧蓝折回饭桌给展暮热好了饭菜,而后两人对桌而食。

“多吃点。”他不时给她夹菜,人也越靠越近:“吃饱了一会才有力气。”

“……”耳廓渐渐染上一层红晕,她只差没将一张脸埋进碗里。

沧蓝不解的拧眉,睇了眼面前这个以逗弄她为乐的男人,她心里别扭着,这个真是她认识的展哥哥吗。

毕竟从前的展暮在对待两人的关系上,从来就是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会去多说,也不曾为她做过什么。

“小蓝,夫妻之间需要的是坦诚。”良久,他突然道:“如果我的决定让你不开心,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诉我。”

“我没有不开心……”手里的动作一顿,她懦懦的摇头。

“是吗。”展暮夹了点菜到小盘子里,而后递到她面前。

“那就好,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学校,到了伦敦你可以直接进去就读,毕业后就到公司里来帮我。”

“我可以继续读书吗?”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惊喜。

“傻孩子,只要你想,可以去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展暮理了理她颊边的碎发,眸中溢满了柔情。

“谢谢。”

“小蓝我们是夫妻。”面上的笑容一僵,他无奈的说道:“你不需要说这种话。”

“对不起。”话落,沧蓝意会到自己又一次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直将她瞧得心里发毛,低下头她沉默了好半晌,这才慢吞吞的说:

“对不起,我也需要时间……”

她知道自己的固执,也想过要去改,可她毕竟不是神,不能单凭几句话就将一切遗忘。

离开那天送行的人不多,在与程英告别后沧蓝跟着展暮一起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

看着窗外的风景,沧蓝心中莫名的不安着,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惶恐,注意到她的紧张,他安抚似的揽过她的肩膀。

在伦敦的生活其实过得很快,展暮为了拿到永久居留权,暂时受雇于一家IT公司,而沧蓝则以留学生的身份每天在上学、小祤、家务之间徘徊,对于沧蓝来说,这样的生活虽然忙碌,却也充实。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内心的不安正逐渐加大,她不知道展暮最近在忙什么,晚上总是很晚才回来,回来也是带着一身的酒气倒头就睡,她知道他是为了工作,也明白他的好胜心,可他已经三十好几,也不算年轻了,再这么熬下去,她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洗完澡再睡。”

“恩。”他敷衍的应了声,依然没有动作。

沧蓝无奈的走进浴室里,弄了盆热水出来,脱去他的衣服仔细擦拭。

毫无疑问的,这一世的展暮为了她,过得确实不比从前风光,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再忍个几年,等到沧忠信去世,到时候无论是沧氏还是别的,都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可在权利与金钱面前他却选择了她。

“你会不会后悔?”沿着纹路沧蓝用毛巾擦拭着他的掌心,虽然知道他听不到,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耳边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沧蓝心中一阵失落,默默的收回手转身回到了浴室。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不丑,却也只能算是中上之姿。

摸着光滑的镜面,耳边水声作响。

她也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无法在事业上帮到他,况且女人易老,他或许会在这一刻为她的外表而倾心,可在数年之后呢,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无数个比她漂亮,年轻的女孩出现。

到时候,没了家室的庇佑,带着女儿已经无路可去的她,又要如何去面对他的背叛?

沈城的尸体在数月前被找到,在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沧蓝……似喜似忧。

沈城死了。

她再也不需要为八年后的事担心,可以一直陪着她所珍惜的人到老,到死,可随着危机的解除,另一层的忧虑又一次浮上心头。

“如果你后悔了,我该怎么办?”

走出浴室。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

这几日展暮发现沧蓝在学习上变得比往时积极了很多,有时候甚至到达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一回到家就抱着书本窝进房里,吃过饭后有什么不懂便缠着他问,展暮虽然对此感到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老婆好学不是什么坏事,可心底却隐约觉得不对。

这天他难得没有加班,可回到家里面对的却是满室的黑暗。

皱起眉头,他放下手里的公事包。

难道她没有回来?

最近他忙于公事,没有时间去看着她,况且两人也有了女儿,她也跑不了……

虽然心里清楚这点,可展暮还是阴沉下了脸。

打开客厅的大灯,他迈开步子往卧房走。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煮好了饭,并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才是。

“小蓝?”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依然无人应声。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

书房里只点着一盏台灯,女人坐在皮椅上,挽着头发静静的背诵单词,而旁边放着一张摇篮,六个月大的女婴正咿咿呀呀的在里头嬉耍。

看到这展暮吁了口气,随即将大灯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映入眼帘,沧蓝惊得“啊”了一声,紧张的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

“你回来了?”

“恩。”他不发一语的凝着她,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可紧抿着的薄唇还是泄露了他的不愉。

匆匆扫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沧蓝低着头犹如个犯了错的孩童道:“对不起,我看书看得忘了时间,你饿了吗,我现在就去做饭。”

说着,人已经越过他往厨房走,展暮看着她的背影,像是想通了什么,质疑的眯起眼。

“最近课业很重?”吃饭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问起。

沧蓝轻“唔”了声,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黑压压的云团在天空聚拢,看来很快就要降下一场大雨。

“我吃饱了。”随便趴了两口饭,她起身就想往书房走。

总觉得今天的展暮不太对劲,特别是看着她的目光……

好像在深究着什么,犀利的将她从头打量到尾,直把她瞧得浑身发寒。

“坐下。”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也不瞧她,光一句话就让她不敢再动。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小蓝,你说你需要时间,那好,我给你时间,可具体要多久,你同样也得给我一个期限。”

“我们是夫妻,我不喜欢你将所有事都闷在心里。”

“我……”沧蓝撇过脸,躲着他迫人的视线:“我没有。”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侧脸:

“不要对我撒谎。”

“……”沧蓝僵硬的站着,一时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他生气了。

虽然她不明白,却依然惯性的妥协着,一时间也改变不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晚上展暮要得很凶,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一味的发|泄。

她汗涔涔的抬眸看他,忍不住开口求道:

“轻……轻点……”

像是惩罚,他依然故我的大力挺|进|抽|出。

身上的男人太重,沧蓝觉得自己快被他压扁了,揪着枕巾,她无助的抽咽,到底是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两人自从到了伦敦,在性|事上他一改往日的作风,渐渐对她温柔起来,往往光是前|戏就占了大部分时间,有了充足的润|滑,她不会觉得疼,而他工作也忙,这种事也不像从前那么频|繁,基本保持在每星期两到三次的频率。

这样的幅度令她适应得很快,也不会再那么的排斥他,可谁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展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终于,她忍不住哭道:“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男人停下动作,俯视着身|下泪眼婆娑的女人,好半晌才说道:“你没错,错的……是我。”

有时候,他真想把她关在家里,阻绝外界的一切,断去她所有的退路,让她的目光只能看着他,心里只能想着他,这辈子除了他身边,哪也不许去……

沧蓝有种错觉,好像自那晚之后,展暮便开始对她严加看管起来,手机上装了定位仪,设好了门禁,除了学校,要是想去哪都得提前跟他报备,别说是男同学,就连相交的女友也让他在背地里查了一遍……

疑神疑鬼的态度,总让她有被当成了犯人的错觉。

沧蓝心里难过,现在就连女儿,也不再让她单独带了,而是请了一个专业的保姆。

他是怕她带着女儿逃走吗。

没钱没学历她能逃到哪去?

相信这点展暮也清楚,可他就是不放心,如果可以她想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绑在身边。

夫妻两就这么僵持着,他在的时候沧蓝不敢忤逆,总是顺着他的意思,可好像她越是顺从,他就越是生气……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二人的僵局。

就在前日的傍晚,因为一场车祸,沧忠信死了。

而他的死亡时间与前世一模一样。

两人来不及思考,匆匆请了假就飞回去,正好赶上了他的葬礼。

沧蓝身着丧服,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心里不禁一沉。

展暮脸色也不太好,抓着她的手分外的紧,直到勒出了红痕才将之放开。

她揉着被抓疼的手,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沧红跪在地上哭,瞥到一旁的姐姐,父亲死了,她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流。

看着周围前来凭吊的人,她不好当场发做,只是一双盈满水光的眸子如今却如淬了毒汁般,阴冷骇人。

可她哪里知道,这次接到沧忠信的死讯,沧蓝是惊大过悲的,谁能想到,她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场丧礼。

沧忠时比沧忠信早走一步,按理来说沧忠信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可世事往往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前行着,相同的场景,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就连来凭吊的人,都与前世无二!

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沧蓝有些站不住,这算什么,难道就算沈城死了,始作俑者消失,她的下场依然不会改变?

葬礼结束之后,两人回到位于B市的公寓。

这间房子每个月都有请清洁公司过来打扫,所以收拾起来不太费力。

晚上沧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墙壁上的时间,心里惶恐而不安着。

看到这,展暮把她圈进怀里说道:

“睡觉了。”

她心里乱得很,知道他没睡也转过身问道:

“他死了吗?”之后又怕他听不懂,重复的道:

“沈城……他死了吗?”

展暮一愣,不答反问:“为什么要这么问?”

沧蓝咬着唇摇头,不愿回答。

她是个保守的女人,自结了婚后便循规蹈矩,知道他不喜欢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可能。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燃着火光:“上一世……是他做的?”

那次当他接到消息从国外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而罪魁祸首早已不知去向。

手下回报有几个在仓库旁把风,疑是从犯的男人因为顽抗而被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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