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朱颜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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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觉空气有些凝固了，用手作了一把扇子在前方扇了扇才流动那么一会儿，看着吕雉和其他人道：
“好热啊，你说都秋天了，怎么还那么热呢哈哈……”
外面吵闹了一阵，几个人的拥护下华沁也来了，我吩咐宫人给他找了个座位，吕雉对此十分不解，道：
“你让他来的？阿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的意思是我不是极力想甩掉这么包袱么？这么还那么有兴致请一起过来听书呢？你不懂了吧！我笑得很有深度，道：
“让他体验体验一下我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趣！我想啊，年少轻狂，他对我，只不过是贪得一时新鲜，等他知道我平日里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聊看他还娶不娶得起。”
吕雉摇头笑道：“难道你就没看出来，这个孩子本身就有一种定力，别说你无聊，我觉得他本身比你还要无聊。”
我跨过桌子爬到她面前，兮兮道：“要不，你也给我支个招？好歹也是个老油条了，能在这深宫立足，你一定十分有打发人的本事了！”
“说到老油条，你抬爱了，这点我不如你。”她说：“我以前打发的人都是女人，男人和女人是有区别的！”
我：“……”
华沁坐在我身边以后我们这番谈话也到此结束。
后来我才发现，请华沁来听书根本就是个错误，是的，那位苏夏舞姑娘在帝都的人气高那是有原因的，才讲了那么一会儿，所有的人都被她吸引过去了，整个场面她算是撑了起来，连我都听着她说。她这么一搅和，华沁当真以为我是诚心诚意请他来消遣，于是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下午。
我这人还有这么一优点，就是对于搅和我的好事的人都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情节，立马找了龙苏说这个姑娘是个人才，应该重用，所以下个季度应该聘她去当老师。我听这吕雉夸她三岁便能识字，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会作诗论赋了，连他爹都可惜了是个女儿身，不能当官。
走出椒房殿，姓苏的姑娘跑出来，追上了我，似乎有事要跟我说。
我支开了随行的宫人，带着她在宫里溜达。她一点都不畏惧，道：“镜先生，我师父想见你！”
“你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才学，我也十分想看看你师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说。
她笑道：“你认识的，她叫稼绾！”
堂堂洛阳宫，地上竟然有个那么大的坑，害得我没站稳直直栽了跟头，我这就回去让刘盈派人填了它。这个老妖婆，消失了那么多年，终于有她的踪迹了。当然，我也不是特意找她，而且还特意在这个世上躲着，所以我消失的这些年里，她也跟着消失了，竟想不到她就在洛阳。
这稼绾，我是迟早要见的，不过眼下……我看着被团团围在宫女堆里的正要挣脱追上来的华沁，对苏夏舞说：
“我眼下有些麻烦，你帮我将他给打发了我才好脱身呀。”
苏夏舞看了一眼那已经挣脱出来往这边走的华沁，丢下我走上前去，凑近着说了两句话，便心安理得地往我这边走，道：
“走吧！”
我傻站了一会儿：“这就行了？”
跟她走了一两步回头，见着华沁已经往我这边反方向走，十分令我费解。真的打发了？那么我以前千辛万苦想要甩掉他做的各种功怎么落了如此惨败的下场？不行，改日我得向这个苏姑娘好好取一下经。不过，她跟华沁说了什么这才是我关心的话题，是什么话题比我还有诱『惑』力呢？
被苏姑娘衔出了宫，步行到了一茶楼，这应该就是她背着她老爹开的茶楼了，这气场……真的是很朴素，朴素不失优雅，优雅又不失气度。门口有一姑娘迎了出来，喊了她一声老板，两人寒暄了一会子就带着我往里。
果然，不多不少，四人方桌，两人方桌和单人桌，刚能容下五十个人。其实我觉得他们可以考虑扩建问题，再弄个扩音器，像我们以前课堂上的多媒体教学一样，校长讲话，各个教室都能看见听见，但是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我们稼绾总是做些低调又高调的事情，就是说她这个楼主师父的名号，大家伙听闻都是个世外高人，但是这个世外高人常常宅在这一间屋里子不见人，所以没几个人知道她到底是个老婆婆呢还是个老婆婆呢。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比稼绾更一成不变的东西了（稼绾：你才是东西呢，你全家都是东西！慕容镜：好啦好啦，你不是东西！　）。她今日这身衣服，这束发的方式，跟两千多年前一样，跟我当初见她时分毫不差，难为她不嫌弃她这一身。我觉得这本身就是一种定『性』，一种精神，关于怎么度过千年的方法，我得继续向她探讨学习。
“阿镜，这边来！”大老远就看见她坐在房间里喊我。
苏姑娘将一盏茶送进来以后，恭敬地出去带上了门，房间里唯独留下我们两个。我望着苏夏舞离去的背影道：
“你这徒弟，我喜欢！要不送我吧！”
她将两个茶杯分别放在我和她面前，一边添茶一边说：“瞧您老说的，我就这一个徒弟，我听说你都桃李满天下了，还来跟我抢！”
我身子微微向前倾，对着她细声道：“这徒弟贵不在多而在于精。”看我又在抽自己巴掌了，这话的确在理，在理得我都贬低自己的教学质量了，这话要是传到那五剑客的耳朵里，肯定要剥了我的皮生吞的，之前还得纷纷用仇视我的目光恐吓道：吃里扒外。
稼绾对我这反应很满意。
这一个寂寞的女人的寂寞，那还叫寂寞，两个寂寞的女人的寂寞，那叫交流寂寞，没有什么比两个寂寞的女人在一起下棋还要无聊的事情了。
因为你本身可以干坐着讲很多事情，但是你又不能表达得你十分想说这件事，所以下棋就是一种让你很好阐述事情又不显得太尴尬的事情，你就算不说话，也可以表现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
我们俩的共通之处就是我们都很享受这其中的过程。
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xiashu。cc）　第360章　他当真可以活
她端着白子面对着眼前的一局烂棋，一如既往地从容：“个把年头不见，你的棋艺精湛到这种地步，也算老有所成。”
我白眼道：“这二十多年里，我在皇陵中闲得打紧，除了下棋就没什么是可以消遣的了，在这方面自然要上进一些。”
她说：“也难为你躲了二十年，我这一路过来，关于你的消息都是听说听说。以前我也想着培养一群收集信息的奇人异士，自己待在茶楼坐享其成，现在看来，不靠谱，打听了二十年连秦始皇陵有个偏宫都不知道，我明儿就将这群吃白饭的给遣散了。”
看向窗外，夜已降临，茶楼里已经打烊，唯独招呼着几个侍卫，是刘盈怕我有什么闪失派过来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华沁也来了，说要接我回去，但是又不愿意打扰我叙旧，就在下面开了小灶等着，稼绾招呼苏夏舞去陪他解解闷，依旧在房里说我们的，这不，从开始过来到现在，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我十分佩服他的耐心。
一狠心起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稼绾见我没有回去的意向，也心安理得地继续道：“能在皇陵中待二十年的确不是你的『性』格，就算是你的小白死了，你心灰意冷，躲个几年等他骨都寒了就该出来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般专一？”
我扶着额头作头疼状：“他没死。”
稼绾若有所思：“怪不得，金屋藏娇，那你过得挺逍遥快活的呀，怎么这般深闺怨『妇』样？”
我又白了她一眼：“没死，却也没活过来，而且就这么折腾了我二十年，这事我还得跟你仔细说一说，这火玉麒麟的血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效么？”当日还是我亲自将这血给稼绾喝下，千年老尸也复活了，而我之前也去过柳泉，那头火玉麒麟也只剩下一堆枯骨，而这世上就只剩下这一头火玉麒麟了，要早知道有什么一天，我上回就直接装一壶回来等着以后起死回生用。“除了火玉麒麟，这世上可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法？”
“这么个情况啊！”她会意道：“有是有，不过得有些牺牲。我当初不是给了他长生决么？它是通过血『液』来保证身体整个运行的，也就是说这期间白凤自己的血『液』已经死了，长生诀一死，所有的『药』物就对其无作用了。”
怪不得我这几年用『药』一点起『色』也没有，并且要找不出任何原理，原来是这做的怪。稼绾接着说：“这解咒之法就是换一身血『液』，但是这血『液』也是有要求的，跟医学上的血型原理一致，我就俗称长生诀的血『液』为第五种血『液』，如果你要给他换血，这血『液』还得是长生诀的。换了血，你配的『药』才能对他有作用。”
她说到这个情分上，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那，跟他换血，我会不会死？”
“会。”我从她的瞳孔里我看见了自己，十分微小，她注视我：“因为你自己本身的细胞还能造血，维持你一段时间的生命，但是你活不过一个月。”
以前我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假如真的有一天要我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的生命，我愿不愿意。我想，我是愿意的，我不想再等了，我想用我自己单独两千年的光阴来换我跟他仅存的一个月。别人不知道，我却十分清楚，生与死之间抉择的问题，死亡能够恐吓的，是那些有血『性』的人，我早就被『乱』世摧残得一点不剩。
她叹气：“看来，千年寂寞的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想到他能再次睁开眼睛站在我面前，我心跳加速，却又淡淡稳住，落下一枚子，说：“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挽留我咯？”
她却十分坦然，看着这一棋局，双手又往里『摸』出一粒棋子来做思考状，道：“阿镜啊，我也是爱过的人，所以深知爱至深处是可以牺牲的，我当然也知道我拦不住你，换是我我也会的。其实你是幸运的，你至少还将他完完整整地保存下来了，而我，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连牺牲的机会都没有。”
这点，她说得不错，她再也寻不到千年前那个着黑衣的冷峻男子。不过她还能活着，说明她的心是满满的，人最怕的，就是心空，像她这样活着，未必不是一种好事。我说：
“其实你还不算很寂寞，若是他真能醒来，我又死去，你可以勾引勾引他！”
其实我实在想不到稼绾勾引他那是个什么画面，我吃点小醋是会的，但是那时我都长眠地下，他俩长生不死，我又能怎么办呢！
她说：“你当真以为他能忘了你？”
我自认为岁月是残酷的，不久以后，谁也记不得谁，我给他的那些跟岁月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我说：
“忘不掉那是你不够努力。”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你是不是还在找你的晇译部落？你一定想不到，现今来访大汉的墨兰国，正是你们晇译族的后裔，这样你也算不得寂寞了，整整一个族人陪着你寂寞啊！”
俗话说得好，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千辛万苦寻觅的晇译族，竟在我口中得出，还是华沁当作闲话说给我听的，要是哪天我不将这事说给她听，她不知道还要找多久。
闲话说到此就结束了，她拉着我出来就去见华沁。
夜已经深了，走至门外，华沁跟着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我，在烛光下略显柔和。他向我走过来，恬淡地笑了一下，似乎已经等得很久，有些疲惫，却还要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些让人心疼的人的。
稼绾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天说不出的激动，大概是找到集体归宿感了。华沁这也才注意到这个女人，十分诧异看了她一两眼，又转过来看我，我说：
“眼熟么？”
他点头，又看了她一眼，道：“有些，不过……”
稼绾却耐不住『性』子了，道：“带我去见你们的长老！”
她的确是着急了点，王子大人这是过来出使又不是搬家，长老们大概都在家中主持会议呢。王子陷入了深思，虽说他们部落个个都是长生不老，但是王子大人很嫩，还没见过这个鼻祖女王，自然是要谨慎一些。经过稼绾在匈奴那里当了一回“姑姑”，我也觉得他应该谨慎些。
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xiashu。cc）　第361章　被耍了一回
他将我送到偏宫门口，一阵风过，偏宫门前婆娑的树正飒飒飘落叶子，将地上落下的枯叶也卷起了。我背对着他走进门，他后面喊住，走到我面前，说：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是有什么不高兴么？”
我抬头，说：“你一定要娶我才能将风清昆仑草给我么？”
他既坚定又不坚定，看我的目光一如以前柔和，眉目清晰。我这一路过来一直不说话那是在犹豫，我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他回心转意，因为我会死，他不该对我有什么妄想。我说：
“好，我会嫁给你，明天就到你那里取风清昆仑草。”
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些哀莫大于心死，这次真的要嫁人了，却不是嫁给我想要嫁的人，不过，终究要在之前见上白凤一面事情才算圆满，既然连『性』命都能牺牲，还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好好将自己梳洗了一遍就躺下了，好好睡了一觉，满脑子都是风清昆仑草，所以一起床我便给自己梳了一个不错的发髻，大方得体，走到他的偏宫。
侍卫将我带入厅堂，说他在后院梳洗，我才发现，我来得过早了，他都没起床。大概是没事做，我习惯了这么早，可是这些青少年不是应该起得更早么？起早方能养生啊！我便在院子里溜达，还是那片枫叶林，如今已经微微遁出一丝红『色』，一直到深秋才红透树林，我在这里第一次真真看了他的真面目，那时候，他美得像一个仙，亮瞎了人的眼球。
溜着溜着，不知道怎么就溜到了存放风清昆仑草的房间，只有两个人把守，我有些心急，走到他们面前，便用阴阳术将两人『迷』晕了，自己推门而入。
不这样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被他耍了这么久，这风清昆仑草早已经开了花，并且只剩下了那葉哒哒的花瓣，心里有团莫名的火。我觉得，这人长得好看是可以适当地无耻一下下的，但是无耻到这种境地就真的是太无耻了，我今日若不过来看，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外面急冲冲的有人跑过来，大概是看见了门口晕着的那两个人，站在门口看见是我，不知道该是抓我还是不抓我好。这个时候，如果他们还敢抓我，我会动怒的。
我无力地略过他们走出去，闻不到途中的枫叶香，只感觉到连呼吸都是不顺畅的，我连走路都走不稳，直接跌下了，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将手凑过来正要拉我起来，还顺道夹了一句：“这么大了走路还摔跟头。”话语里满是娇宠，他满面春风，似乎十分高兴。是啊，我都答应嫁给他了，他如愿以偿，是应该高兴高兴。我挣脱他的手，从头到脚都是从容的，慢慢将他的手从我手臂上拿下，不仇视他，也不撒气，往外走。
“你怎么了。”他追上来挡在我面前，这么无辜的眼神，我差点就相信他了。他竟然还敢问我为什么，世上怎能有那么无耻的人呢？我不将你瞪得着火那是老娘涵养好，你居然还敢用这么怜爱的眼神问我怎么了？
我平息怒火，不大想跟他说话，绕开他出去。他还想追上来解释什么，我一手握着一团幻术朝他一挥，他垂在肩上一束长发被气刃割断，发丝落在地面上的声响都依稀能听得到，他怔怔看着我而立。
我也怔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定『性』已经很好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动怒，若是这气刃再往前走一点，就杀了他了，我竟然做了这样的事，看看自己的右手，微微有一条紫『色』条纹画出。我记得以前南公说过，用聚气成刃的时候，千万不能动怒，更不能在气血不畅的时候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