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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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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棍就和木讷的崔命人的一样,纹丝不动。



梁宇宁加大力量,甚至使用了“消”、“腐”系列的字诀,终于有点起色,手中的木棍像轴承一样开始转动。梁宇宁想要把它放下,但并不能脱手,木棍把他的双手死死吸住不放,而转速越来越快。他感到手心发烫,停下法术想借此也冷却一下大木棍,再想想别的方法。可是这包裹着返日狂刀的木棍完全被激发了,速度快得像是F1赛车的车轮。梁宇宁只感到双手剧痛,手掌已然被磨破,血肉横飞。



就在他痛的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他发现木棍也开始变细,不再是那笨拙的大头棍模样,而与古人记载的返日狂刀的样子越来越像。



疼痛激发了梁宇宁的潜力,他拼命把双手撤回,不再理会仍在高速旋转的狂刀,把字典箱子放下,人站在上面,催动咒语:“起!”



就在他站在起步离开湖底的时候,借着字典上法术的光芒,梁宇宁在远处的水草中似乎发现了什么。



那是一个轮廓,仿佛一只巨大的野兽安静的埋伏在那里休息。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但不停从双手流走的血在催促他快点离开。梁宇宁咬了咬牙,做了自己所能想到唯一能做的事情后,才冲出水面,见到兰斯洛。



“我不在乎什么麒麟不麒麟的。”甲壳女孩尖声说,“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东西好像开始朝我们这里来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只见那柄杀气腾腾的长刀,在把山魈的图形全部削光之后,又四平八稳地朝着湖的这面飞来。月光不再因为它的锐气而黯淡,但却好像把所有的光亮都照在了它的身上。黝黑的返日狂刀十二恨,在不平静地囚仙湖上掠过。它经过一片湖面,湖水就像是被刀锋劈开似的向两边分开。



“真是人间凶器。”兰斯洛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不求人,“事到如今,打不过也要打了。”



梁宇宁手上的伤口停止流血,但体力还在不断流失,他没有说话,微微摇头。捷达、莫小邪、爆炸虫和阿碧都围在他身边给他包扎。



阿碧眼中湿润,一边为他缠纱布一边说:“学究哥哥,我们都会死吗?”



梁宇宁只是摇头,闭上眼睛,若有所思。



“啪嗒”一声,一个小东西被扔在营地中央。



“什么东西?”雷鬼低头去看,发现是一个湿漉漉的小瓶子,好像刚刚从水里被扔上来的。



火牛捡起来仔细端详了几下,恍然大悟道:“这不就是那个我们用来装浓清醒剂的瓶子吗!”



梁宇宁睁眼,用虚弱的声音笑着说:“麒麟醒了。”



麒麟究竟是什么?



梁宇宁查遍古籍,记载不少,描述不多。画像不少,样子却各不相同。专业画师的工笔画受统治者影响太大,可信度不高,就只能看文人写意画,可这种画的画风又过于随意,先秦时纤细,盛唐时彪悍,好不容易到了画风相对写实的明清,偏偏又都不画了,以至于能客观反映这灵兽本尊的几乎找不到。



而自从郑和从海外带回了长颈鹿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认为麒麟这灵兽根本就不存在。不相信奇迹的人永远不会看到奇迹。不知是灵兽抛弃了世人,还是世人“看破”了灵兽,再也没有过于麒麟的记载出现。偶有民间传闻,也多是为逢迎当权者显示当时“国泰民安”而搞的“假新闻”,梁宇宁透过纸面都可以看到造假者可憎的奴才嘴脸。可越是这样,他的心中越是对这种象征光明勇猛的灵兽充满期待。此外,他还有一个极大的疑惑需要解答。



返日狂刀还在缓慢的靠近,与低速不符的是它的飞行竟伴随着狂风的呼啸声,那排山倒海的气势一秒强过一秒。



兰斯洛微微后退了一步,道:“指望什么都是假的,还是靠我自己吧。”



梁宇宁还是面带微笑,咬牙道:“我相信奇迹,就算到最后一秒,我还是相信神迹。”



站在营地边上面对湖面的兰斯洛开始并没感觉湖水有什么不对,被狂刀的力量压迫的水面不断震荡,完全没有原先一平如镜的样子。可随着距离的缩短,水面反倒平静了,所有的水波开始朝中间集中。就像他和崔命人跌落湖中的那次,囚仙湖上又出现了那个细长型的裂缝,一双宛如探照灯一般的眼睛探视着外面的天空。



命运就是这样,一生追求麒麟真相的梁宇宁倒不如今晚第一次对“麒麟”这个名字有感性认识的兰斯洛幸运——兰斯洛站在最靠近湖边的地方,也就首先亲眼见到这原本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灵兽的真实面貌。



那是一种比返日狂刀重现人间还要让人震撼的感觉,一种让他感觉自己被净化的感觉,一种让兰斯洛原有的伤痛都消失不再的感觉:只见全身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动物从裂缝中笔直升了出来,静静站在湖面之上,脚下那道裂缝立刻消失不见。



麒麟抬头看看正在自己头顶飞过的狂刀,轻哼一声,开始向兰斯洛所在的营地方向奔跑。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平静的湖面在它的脚下就像是大地一般坚固,映照出麒麟矫健的身躯。



灵兽快跑没几步,一声长嘶,高高跃起,纵身在大家的上方,随后稳稳落地,站在距离兰斯洛十余步之外,悬崖的边上,此时此刻,它身上刚刚出水时所带的光芒也开始渐渐淡去。



此时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它,梁宇宁不由用脑中各种各样的“麒麟”形象来和面前这只进行比较。它有着状如狮虎猛兽的身躯,全身雪白又带有豹纹般的黑色花纹——这是唐朝的形象;四肢略显纤细,脚掌有些像马却又生有倒刺——这是汉代的画风;一条粗壮的尾巴短而有力,微微的弯着,尖端是一团银白色的长毛;麒麟的脑袋像是长满了狮鬃毛的马头,在月光下依旧散发着银色光芒。麒麟略一偏头,可见它下颌上有两根亮得惊人的长须在面前轻扬不停,一双仿佛可以反映出对方心灵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扫过每个人。



麒麟扭头继续面对着湖面,好像在看仍然在空中不急不慢飞行的返日狂刀,然后回头用平静地声音对所有人说:“你们觉得盯着我看就能让这刀改道?又或者自信可以记得住我的样子?”



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快递小子,兰斯洛第一个从对灵兽的痴迷状态中恢复,挥舞着自己的不求人:“对对,反正你也会抹去我们的记忆嘛。我还是该先把这刀弄到别处去。”



麒麟赞同道:“年轻人,我欣赏你的不怕死。可只怕连我也搞不定它。梁宇宁!”



它猛然回头,大家自觉地都让到一边,麒麟与梁宇宁四目相对,它开口道:“你的思路固然不错,利用返日狂刀的力量来对付这老鬼,但你这样做知不知道怎么收场?”



梁宇宁自从见到麒麟,好像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端着缠了纱布的双手站起来说:“我没时间想,我只知道仅凭我们几个,纵然不解封,那鬼物也会杀死我们。然后呢?我肯定它会再找其他人解封,不是吗?”



麒麟默不作声。所有人都更关心那越来越近的狂刀,而麒麟只返回头看了看兰斯洛,叹口气后便轻轻抬起左前腿,在山崖上漫不经心地敲击一下。



众人立刻感到大地猛烈颤抖,脚下好像有股热浪涌了出去。已来到不远处的返日狂刀好像受到强大的外力作用,像是撞在了大皮球上,轨道呈切线状偏向一旁飞了出去。



“只是暂时的,不久就回来。”麒麟看破了大家的心思,抢先说,“返日狂刀十二恨,为害人间一千年。现在被解封,只怕再也不会被封印住了。在它再次回来之前我们还有点时间。”



梁宇宁想了想,不知如何称呼麒麟,索性道:“前辈,您有何打算?”



麒麟朝他走过来,其他人就下意识地避开它,好像无法直面其强悍的气势。



“唉,若不是我一时仁慈,又怎么会这样。”麒麟站在他面前道,“那个山魈,我杀它只需一瞬,却要用数百年来偿还这血债。万事都是因果。梁宇宁,你还有多少时间?”



莫小邪抢话道:“本来明天我们就应该回家了,可是现在,看样子什么都做不成,也回不去了。”



梁宇宁摇了摇头,麒麟却点头道:“好,看来你们倒想得开。如果你们想要全身而退,还是要靠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麒麟落在一旁仍然闭着眼睛的崔命人身上。



也许是感觉命不久矣,每人都并不惧怕麒麟,畅所欲言。



爆炸虫失笑道:“麒麟也算是万兽之灵吧,你该不会用三流小说的情节来告诉我们,这个大个子就是那个陈什么人的后代吧。”



梁宇宁不太习惯有人用这种不敬的语气和麒麟说话,白了他一眼,麒麟倒不在意:“他当然不是,他也不需要是。狂刀先前的那十二位主人,互相之间也并无血缘关系,连师承都没有,可还不是一样令风云变色。”



梁宇宁说:“这就是我最大的疑惑,这些‘狂魔’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一恨未遇良人,二恨春秋更替,三恨落日难返,四恨明月常缺。”麒麟开始念念有词地说着,“五恨巧取豪夺,六恨殃及池鱼,七恨巧巢易覆,八恨国人内乱。”



小心小新心中烦嘀咕:这不是布袋戏里著名的“十二恨”吗,虽然略有区别但大差不差。这麒麟是不是老糊涂了,念叨这个?



麒麟的读心术果真厉害,立即回答道:“这世间万事,本就诸多相似,即使有所类似也说明自古世人有着同样的烦恼。九恨江浪不息,十恨世态炎冷,十一恨未尝败绩,十二恨天下无敌。”



最后的两句是它和小心小新一同念出来的。



麒麟道:“看来这小说家比梁宇宁的功课做得还要足些,居然都知道这些。”不知何时它抬起前腿,再次施展法力把从另一个方向飞来的狂刀拨到一旁。



梁宇宁这时明白过来:“这十二恨,其实就是对应的这返日狂刀的十二位持有者?”



“真是后知后觉。”麒麟转头看着梁宇宁说,“说实在的,我的力量本来就被那鬼雾兽消耗了不少,如果想逃过这场劫难,必须靠你们自己的力量。”



兰斯洛还在不停为昏迷的崔命人恢复神智,可不知怎么的,他明知自己那一击并不是很重,为什么崔命人偏偏总是不醒呢?



麒麟走到崔命人身边,兰斯洛自然而然地为这只体形庞大的灵兽让开位置。麒麟看了看这两个人说:“两个心地纯净的人,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尤其是他。”它盯着崔命人,语气显得欣慰,“当年我不慎被那鬼物侵蚀,眼看狂刀难保,就用尽全力把它送出湖底,幸好是被他所得,如果换做一个心地不纯的修道者,早就被狂刀的魔力吞噬,怎能坚持这么些年。看来重新封印狂刀,还必须靠他协助。”



梁宇宁什么都不说,取过阿碧抱着那把焦尾琴,慢慢坐下,在众人惊讶地眼光中开始不急不慢地弹奏。



这精妙的琴声悠悠,竟完全不似古风,却又缠绵悱恻,令人心醉。开始时舒缓,仿佛在阳春三月的草地上小憩;继而节奏开始急促,就像是遭遇了暴风雨,随后这“雨”好像越来越急,每个人的心都被这琴声拎到了嗓子眼。琴声愈快,气氛愈紧张,渐渐的,妍冰儿、小心小新这样几个心智本不十分强的人已经感觉要窒息了,其他人也都好不了多少。



这琴声将听众的心都牢牢抓住,随着演奏者的情绪而上下起伏,最后却好似深深跌入看不见底的黑洞,一股哀伤的情绪也随着他的弹奏蔓延开来,将所有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纵然雷鬼这样坚强的大汉,也好像觉得一切黯淡无光,长吁短叹起来。



麒麟把两条前腿按在崔命人胸口,一丝亮光由它额头透出来,洒在崔命人脸上。麒麟还抽空对梁宇宁说:“如果你还不能放下心里的那个疙瘩,所有人都会为你陪葬。无论你还有什么包袱,都要抛开。”



阿碧不知是否是受了血玉的作用,收到的影响似乎最小,她不禁问道:“怎么学究哥哥你也会弹琴?”



梁宇宁没有回答,右手一扬,曲调一挫,大家的情绪再次降到冰点。



兰斯洛手里紧紧握着不求人,拿挂在身上的红马甲碎片堵住了耳朵不听那琴声,专心等着狂刀的再一次进攻。但他吃惊地发现,连天空中的返日狂刀似乎也随着琴声的节奏而减慢了速度。



他瞪大眼睛转头看着梁宇宁,却发现学究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有亮点闪动。



“我本就是儒门弟子,弹琴也是必修。”梁宇宁终于开口,“这曲子是我即兴创作,如果要起名,不如唤作《止水》。”



麒麟点了点头不再看他,低头去治崔命人,只剩梁宇宁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双手创口虽然裂开,仍然在时断时续地弹奏着。



“玲,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梁宇宁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如释重负地滔滔不绝,“我的功夫好很多了,我和我们的师父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我在同门里也越来越有地位了。我本身也越来越成熟稳重了。可是,你知道么,我真的宁可什么都不要。



“任凭我查阅了所有的典籍,我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复生与我相聚。直到我知道自己脑中有了一枚随时可以取走我性命的脑瘤的时候,我明白了,原来所谓的重逢,地点竟是在另一个世界。



“我的法力前不久开始消失了,我想可能是因为病越来越重了,我必须用更多的力量控制它,更要控制住想到即将与你相遇的喜悦心情。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打灭过哪怕一个亡魂,也从来没有用过激的手段对付过什么鬼怪。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每当有消息传来说哪里有鬼影出现,我都会尽力跑在第一位。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愿意那是你。



“玲,你给我的忠告,我都记着,我的诺言,我都在兑现。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没有你。十年来,我很好,你的师父很好,我的师父很好,我的父母也很好,大家都很好,只是大家都很想念你。那琴弦其实是我费了很多心思才从你师父手里夺过来的,那些你最爱的曲子,我没有勇气去弹,但是我心里每天都在练习千百次。亲爱的玲,我什么都想告诉你,什么都要和你分享。那天我做了一个梦,你说会在深山止水之处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是哭着的——我知道我哭的样子很狼狈——但我真的很高兴,因为十年了,我不敢睡太熟,太想又太怕见到你,那个梦,也许预示着我的等待就要结束。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姓苏的大胡子真不是东西,一千年前就写好这首每次想到就会让我心如刀绞的词。玲龙,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复生,你是不是还能认出我这个当年的小书呆子,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像当年一样和我争吵、打闹……



“前天,我发现我的法力恢复了,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玲龙,如果你听得到,就不要走远,等我一下。”



返日狂刀不理会下面人们的哭声一片与默默抽泣,此时正再一次开始靠近。此番的来势不弱,大有让大家就此彻底解脱的意思。



兰斯洛看麒麟分身乏术,咬了咬牙忍着泪水和疼痛,飞身上前想要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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