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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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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清点了点头。
  几人将他们送到村口,沈絮一直望着他,想嘱咐的话昨晚已经嘱咐过了,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村里的赵大叔正好要去镇里采办货物,愿意载他们一程。马车停在路口,赵大叔招呼他们上车,别误了镇里的早市。
  沈絮把王子骞抱上车,回过头望了临清,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为一句:“一路平安。”
  临清的心本已酸楚难当,听到他这句话,愈发掩不住眼泪,匆匆点头钻进了马车里。
  赵大叔扬鞭,一声“驾”后,车轱辘缓缓驶动。
  窗外传来许多人的声音,王潸然哽咽地要他们注意安全,白萧萧捏着拳头让王子骞加油,琴晚挥着手要他平安归来……
  唯独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
  车里临清已经将脑袋埋进手掌心,车外沈絮凝眸遥望渐远的马车,久久不曾收回视线。
  不知为何,不过几日的分别,竟叫人心里惆怅哀伤,隐隐觉得,好似归来后,许多东西便要没有了一样。
  赵大叔将他们送到镇里,便要去办自己的事。
  临清谢过他,领着王子骞先去县衙拜别县令刘道茂。
  衙役通报后,将二人领到书房外,王子骞一个人进去了,临清被带到偏厅等候。
  下人奉上清茶,太阳刚冒出一个头,热气便已开始蒸腾,临清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要出汗了。
  他望着手里的茶杯发呆,袅袅热气快要把他的眼睛都氤氲了。
  “临清。”周勉进得偏厅来。
  临清抬起头,连忙放了杯子站起身来,“周大哥。”
  周勉手里提着一个盒子,“你去苏州伴考,我替你备了些东西,你带着路上用。”
  临清推辞道:“不不,怎么能麻烦周大哥破费。”
  “都是些不值钱的,不要跟我客气,你不拿着我生气了。”
  临清只好接下,盒子倒不重,临清虽好奇周勉替他备了些什么,但也不好当面打开看。
  “谢谢。”
  周勉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他旁边,问他:“一个人出远门怕不怕?”
  临清笑笑,摇摇头,“不怕,从前在苏州待过的。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子骞呢。”
  “话虽如此,还是当小心些。周边考生都聚集苏州参试,难免有心术不正的人混杂其中,钱袋一类重要的东西切记贴身收好,莫再像上次那样拿在外面,叫人轻易抢去。”
  “我记住了。”
  周勉看他这样瘦弱的一个人,连自己顾好都难,还要带着一个小孩子,实在担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自己小心些。”
  临清愣了愣,对他突然的亲密有些不知所措。
  周勉也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初见时只觉得这小公子颇合眼缘,借着职务之便会过他几次,越发喜欢,撞见他眼中对沈絮的情谊后,还暗自神伤过几日。后来得知沈絮对他似并无那层意思,眼见小公子难过伤心,周勉心里对他的疼惜与欢喜越加浓烈,几乎都要忍不住说出口了。只是不愿平添小公子的烦恼,还是将话吞回了心里。
  他收回手,淡然道:“回来后,来县衙教婉婉弹琴吧,她闹了好几日了,不是你要去苏州伴考,她估计早亲自到你家请你了。”
  临清愕然道:“不是说笑么?”
  “那丫头的脾气和我舅舅一样倔强,认定了的事就要坚持到底。”周勉忍不住叹了口气,为柳玉郎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
  “我……”临清有些为难,倒不是不想应周勉的请求,只是琴晚那里对这个刘小姐是厌恶得很,那日回去之后还特意嘱咐他不许做她的教琴师傅。
  “没关系,你先想着,回来再说也不迟。”周勉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那头王子骞同刘道茂说完了,由下人领着过来了。
  临清牵着王子骞,同周勉告别。
  周勉十分热情,定要亲自替二人叫来马车,谈好价钱,将二人一个一个扶上去,又叮嘱马车夫务必将二人平安送到苏州。
  临清感激不已,周勉摆手道:“自己小心,早些回来。”又拍拍王子骞的头,笑道:“小才子,替陆山镇争口气,等你中举的好消息。”
  此时已是日头高照,马车载着二人一路往苏州而去。
  陆山镇离苏州并不远,驾车只有半日多的路程,二人盘缠有限,原是想自己赶路,以是起了个大早。哪料周勉会这样好心,替他们租了马车。二人起得太早,坐了一会儿有些困了,靠在一起打盹。
  傍晚时分,马车进了苏州城。
  临清是被守城士兵叫醒的,他茫然睁开眼,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倒了哪里。
  只是例行的入城检查,临清拿了王子骞参试的举荐信给士兵看了,便放行了。
  临清掀开一角车帘,熟悉的景象便如潮水般一下涌至眼前。
  挑着担子的小贩,招徕客人的小二,摇着扇子穿街而过的纨绔公子,凭栏招袖面若桃花的青楼女子,灯笼次第亮起,依着天幕缓缓而落的斜阳,带着白日最后一丝暑气蒸腾,缓缓拉开了苏州繁华喧闹的夜。
  临清怔怔望着,每种声音,每处景物,都宛如记忆里闪过千百遍的走马灯重新投映眼前。
  这是苏州城,他竟真的回来了。
  王子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外头,小声道:“真热闹。”
  临清勾起一抹微笑,陆山村安宁的生活,都快叫他忘了苏州城的繁华似锦。
  “是啊,真热闹。”他轻叹。
  从前的生活,仿佛真像前世了一般。苏州城还是苏州城,便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处了。
  “小公子,你要到哪里落脚?”车夫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临清道:“烦请大哥带我们去个便宜些的客栈。”
  此时已晚,不好打搅人家,沈絮给他写的那些好友,临清打算明日再去拜会。若能提前将王子骞引荐给主管科举的大人,便最好不过。
  “哎,好嘞。”车夫应道,将车赶到了一处略显陈旧的客栈前。
  临清谢过他,领着王子骞进了客栈。
  这间客栈平素是车夫、小贩之类偶尔落脚的地方,价格便宜,条件简陋。好在二人都不是挑剔的人,要了一间房间,放了行囊,便去外头吃饭了。
  街边有个面摊,临清带王子骞捡了一张桌子坐了,要了两碗面,想了想,又给王子骞单加了一个鸡蛋。
  王子骞一面吃着面,一面不停打量周边的景色。有华服锦衣的公子老爷,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贫者,一切都是那样新奇,王子骞舍不得眨一下眼。
  “临清哥哥,你与夫子从前便是住在这里的吗?”王子骞问。
  临清点点头。
  王子骞眼中不知是向往还是好奇,喃喃道:“真好。”
  吃过面,临清又带着他四处逛了逛,所有的东西都叫王子骞十分好奇,这里有陆山村没有的繁华,光是成片成片的屋子都叫王子骞看得呆了。
  没走多久,商贩纷纷收摊,人人都开始往家走,宵禁时间要到了。
  临清与王子骞回了客栈,要了热水,二人洗漱过后,都疲倦不堪。王子骞抱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临清替他把被子盖好,将沈絮抄给他的名录拿出来又看了看。
  上头有五六个名字,都是沈絮旧时的好友,临清没有见过,只从别人口中听过这些纨绔子弟的名号。
  他不清楚沈絮与他们交情的深浅,只不过如今沈府落难,旁人唯恐与他们扯上半点关系,以免受到连累,也不知道这些个好友还愿不愿意接见他们。
  临清扫了一遍纸条,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个名字上,正是从前待过的张府里的少爷,张澜。
  沈絮临走前还特意提过,这些人之中,张澜与他交情最深,况且临清又是从张府出来的,说不定整个琴班还在张府,兴许张澜能看在旧日情分上,搭一把手接济一二,临清也可以会会师门众人,一叙旧情。
  沈絮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吞吐,脸上也含着犹豫的颜色。见临清不答话,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有所顾忌,不想去也行”。
  此时临清对着纸条,想起沈絮那时的表情,不由叹了一口气。
  旁人如何看他,他一点也不在乎。可惜他在乎的,却从来不看他。
  临清将纸条收好,吹了灯也爬上床,疲倦袭来,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起来,简单用过早膳,临清预备出去拜访沈絮的好友,问王子骞要不要一起去,正好逛逛苏州城。
  王子骞脸上流露出渴望的神情,但还是摇摇头,道:“我在房间温书吧。”
  临清心疼他的乖巧懂事,哪个十二岁的孩子不贪玩好动,王子骞却能压抑住渴望,留在客栈念书,实在难得。
  “也好,等考完我再带你玩两天。”临清摸摸他的头,“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就在房里等我回来,别人敲门不要应,也不要随便同人说话。”
  王子骞点头,“我知道了。”
  临清于是拿上钱出了客栈。
  他只带了一两碎银子来,又要住客栈又要吃饭,还要拜访别人,不得不精打细算。
  虽然落魄了,可总不能空着手上门去,临清一间一间铺子逛着,挑着东西比着价格,眼花缭乱,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从一家铺子出来,临清已经头晕眼花了,晃悠悠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了一处熟悉的宅邸。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沈府。
  临清站在原地,一时怔忡。
  紧闭的大门还贴着官府的封条,门口的石狮子不知被谁搬走了,门檐落了灰,别人家不要的烂竹筐、废木材堆在门口,像一个废弃的荒宅,一派萧索。
  临清怔怔望着,心里涌起一股悲凉。
  隐约记起从前在这里的岁月。
  初来那一日匆匆一瞟而过的沈府门匾,一年多光阴里春去冬来的小小院落,高耸的围墙外头时而飘进一只断线风筝,院里的桂花树飘香了那人却依然没有来过……
  以及离开那一日,沈絮拉着他坐在大门外,劝他自谋生路。
  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做的?
  将那二十两银子塞到他怀里,恼羞成怒要跟他走。
  一切一切,都恍惚得像是前世。
  临清许久没有回过神来,眼前生起一层水雾,朦胧间都要看不清石阶上与沈絮并肩而坐的自己的身影了。
  “临清?”略带惊讶和不确定的声音传入耳际。
  临清闻声回头,睁大了眼睛,“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个包子的片段~对哒,呆子的包子是个智障~蠢萌蠢萌的~~
  大家帮忙想想包子家小攻的名字吧~取名废想得脑袋都痛了都想不出来~跪求帮助~小攻是王婶的小儿子,这娃娃亲结的……
  包子の小剧场:
  夫子出去倒茶,沈小宝偷偷从书房溜出来,从后院墙角的狗洞里钻出来,拍拍身上的土,走到大街上。
  八月中秋节,娘(就是临清……)给他绣了一个荷包,沈小宝把荷包挂在脖子上,里头装着自己的零花钱。
  桂花糕的香味吸引住他,他站在摊子前,眼巴巴看着冒着热气、香喷喷白软软的桂花糕,一只手指咬在嘴里,十分渴望的吸了吸鼻子。
  卖桂花糕的大婶问他:“小宝,要不要吃?”
  小宝点点头,缺了门牙的嘴口齿不清地问:“多少钱?”
  大婶切了一块桂花糕递给他,“不要钱,拿去吃吧。”
  小宝伸手接过,用力嗅着桂花糕的香味,“谢谢。”
  看着小宝慢慢走远的声音,大婶摇了摇头,“作孽哦。”
  败了又兴的沈府出了这样一个傻子少爷,真不知是幸还是孽。沈老爷偏又不再娶,守着一个男夫人,养着一个傻儿子。苏州百姓每每看到这个傻乎乎的沈少爷,都忍不住叹息一番,长大了该怎么办哦。
  沈小宝全然不知大人的烦恼,小口小口吃着桂花糕,很认真地品尝它的好味道。小小一块糕点,不一会儿就吃完了,沈小宝一根一根手指舔过去,十分意犹未尽。
  他正在换牙,娘不许他吃甜食,小宝馋得紧,抵不过院子里桂花树馥郁的香味,趁夫子不留神,便跑出家来。
  大街上真热闹,卖什么的都有,还有赶着马车急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的人,各种声音、各种颜色、各种香味,小宝走在街上,觉得耳朵、眼睛、鼻子都忙不过来了。
  有人挑了一筐小鸡蹲在路边卖,小宝望到小鸡就走不动路,蹲在筐子前面一眨不眨地望着里头唧唧叫个不停的小鸡。
  长着黄色绒毛的小鸡软软的一团,跳着小腿对着筐外面叫。小宝伸出手去想摸一摸,卖鸡的人道:“你买吗?不买就不要摸。”
  小宝问他:“多少钱?”
  小贩看他呆头呆脑的,又穿得十分富贵,于是道:“二十个铜板一个。”
  小宝把荷包里的钱倒出来,又铜板,也有碎银子,他分不清区别,全部摊在地上,仔细数:“一,二,三……”
  等他数到十,就不知道怎么继续数了。
  小贩眼睛发亮,“看你是小孩子,算你便宜些,这些钱一共给你三只小鸡,怎么样?”
  小宝想了想,算不出来,“好吧。”
  小贩心里乐开了花,伸手就要去捡地上的银子,小宝眼睛全在毛绒绒的小鸡身上,挪到一边不去管钱,让小贩自己捡。
  小鸡好可爱啊,小宝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
  “光天化日,竟敢行欺客之事,这位小哥好生大胆。”一只手捉住了小贩想去捡钱的手。
  小宝捧着一只小鸡,仰着脑袋望过去。
  一道长长的影子落在他身上,小宝眯着眼睛,看到那个人的脸。
  他窝着嘴,呆住了,脑袋里漫天打转着娘教过的一句诗。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第四十八章

  
  临沅快步走过来,握住临清的手,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真的是你!”
  临清傻傻望着师兄,许久都没从这意料之外的重逢里回过神来。
  自他离开师门,已经两年时光,记忆里的故人高了瘦了,越发清俊磊落,明明还是同一张脸,临清却快要认不出了。
  临沅激动道:“我听到沈府抄家的消息,就一直在寻你,可晚了一步,怎么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师傅很为你担心,天天念着你如何了。今日竟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上天给的缘分。”
  小时候虽然没少欺负过这个师弟,但到底师承一脉,临清被抬去沈府时,师傅都气病了,一众同门也是义愤填膺,无奈寄人篱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临清被人折辱。后来听说沈府没落了,师门上下都为临清担忧,只是事情来得突然,还没来得及打听,人已经没了踪迹。这半年里,临沅没有哪一日不念着这个小师弟,怕他被卖去做奴做婢,但他能出来打听的功夫有限,以是久久没有得知临清的下落。
  如今见了,临沅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小师弟瘦了憔悴了,穿得又这样朴素,全身上下只有头上那根玉簪见得人,实在无法不叫临沅心中凄苦。
  临清的眼泪也慢慢出来了,他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便是这帮师兄师姐还有师傅了,此时见了故人,这两年多受的委屈便像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股脑全涌上来。临清鼻子一酸,扑进临沅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临沅被他哭得心都要碎了,想到小师弟受了许多苦,临沅心里难受极了。
  临清哽咽道:“师兄,师兄……”
  临沅紧紧抱着他,小时候糯米团子一样乖巧可爱的小人儿,尽管也被这个使唤去烧水那个使唤去洗衣,可依然是大家疼爱的宝贝,练习的空当,每个人都愿意抱在手里逗一逗。被大家保护着长大的临清,怎么就吃了这样多的苦呢?
  临清渐渐收了眼泪,从临沅怀里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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