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逆流-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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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莹当时完全的呆住了，至于心中是怎样一个滋味，她实在说不清。她除了而耳朵还回荡着刚才手雷爆炸的轰鸣声之外，就是王晓明突入惊鸿掠过的那张平静而视死如归的脸。

韩雪莹心中如此，白雪也是。就在身边那些平时口口声声誓死效忠的保镖一个二个避之唯恐不急的时候，被她栽赃嫁祸而导致身败名裂的王晓明会在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居然会放下对她不共戴天的仇恨而舍生忘死的用身体为她低档飞溅的弹片。她当时张着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卷缩在一旁的王晓明，她的脑海中“嗡”的一声响，心中犹如擂鼓一样感动。

直至看到地毯上已经被王晓明身体流下的鲜血染成一片晃眼的通红，韩雪莹和白雪才惊惧万分的跳着脚让人叫救护车……她们当时就一个想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挽救住王晓明流逝的生命。

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之间，韩雪莹和白雪心中对王晓明的恼恨在漫漫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莫名情愫。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也许是因为王晓明曾经侵入了她们的身体，也许是因为王晓明曾经奋不顾身的挽救她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或者兼而有之……反正很复杂，剪不断，理还乱。以致韩雪莹和白雪这段时间总是一个人在静静的发呆。

通过两个月真真假假的狂轰滥炸，王晓明不但被营造成一个不顾个人安危勇斗恐怖分子的英雄，而且他承担了五年多的不白之冤也得到了洗雪。按照报纸上的说法就是，因为当时光线不足，受害人心慌意乱之下认错了人才铸就了大错的产生。虽然受害人已经出车祸死于非命，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通过层层叠叠的挖掘了出来。有了罪魁祸首的供词，王晓明五年前所受的不白之冤终于得到了洗雪。当然，这些是法律上的程序，是为了堵悠悠众人之口用的。

真实的情况是有人顶缸，而出车祸死于非命的白雪依然活得有滋有味。有权有势就是好，不但可以黑白颠倒，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至于韩雪莹和王晓明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恩怨，还有她和白雪曾经被王晓明蹂躏侮辱的事情，则秘而不宣。人要脸树要皮，如果暴露出去，那她和王晓明都没脸见人不是？

……

王晓明这一次受伤非同小可，身上残留的弹片，足足清除了两个月才清理干净。

李湘、秦思雅、林雨婕，花菁菁，林思敏，苏芸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女人听到这个噩耗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看到王晓明那张杳无生气的苍白面孔，她们控制不住的伤心难过，于是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

伤心之余，李湘等女人对王晓明为什么出现在韩雪莹家里产生了怀疑，心思敏锐的她们开始指挥手下的爪牙到处挖掘消息。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情报精英们无孔不入的渗透下，王晓明出现在韩雪莹别墅的原因终于得到了完整的总结：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缠和数年来不明不白的无妄之灾是诱使王晓明出现在韩雪莹别墅的主要原因。

李湘等人想不到自己也成为了促使悲剧产生的幕后黑手之一，不由得悲从中来，追悔莫及。特别是当她看到王晓明笔记本上详细记载的苦闷和艰辛的时候，更是心如刀割一样痛。

这个笔记本是在王晓明别墅的大厅茶几上找到的。那天李湘带着人心急火燎赶到别墅的时候，王晓明已经人去屋空。就在她垂头丧气的时候，她意外发现了茶几上这本封皮已经发黄的笔记本。

偷看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李湘当时并没有立刻翻看，只是把它带了回来，想着什么时候还给王晓明。

直到王晓明的噩耗过去了好一段日子，李湘才记得王晓明还有一个发黄的笔记本遗落在自己手上，不由得翻箱倒柜的找了出来。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李湘的心就好像有万千只蚂蚁在爬一样。

从日记得时间上看，王晓明日记前后跨度10年之久，不但日期连续，格式也毫无规律。唯一相同的就是文字凌乱，纸面上斑斑点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是泪地。李湘完全能够感受得到王晓明垂着泪把心中苦满诉诸日记时的凄凉悲哀模样。

李湘边抽泣边体会着王晓明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的苦难和坎坷。从日记的字里行间，她完全能够感受到王晓明当时掩饰不住的痛苦、疲惫、困顿，还有挥之不去的苦恼。

日记的内容和丰富，有心情倾诉，有叙述记事，有情感追忆。从王晓明的日记里，李湘能够体会到王晓明这10年多来的想法和情感变化。

……

第〇五卷　真相大白　第四二章　灰色日记

（更改版。格式改变，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删除。不过，还是写不出王晓明的凄惨人生，这也许跟我不擅长第一人称有关吧。）

王晓明日记的第一页这样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1998年9月3日星期四，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快赶慢赶，终于在截至之前顺利完成了注册，幸甚！

平生第一次走过山口那棵老槐树，感觉空落的。就像村西头那个筑在半空中的鸟巢，晃晃荡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

广州是一个有钱人的城市，时髦而新潮，傻不啦叽的我对比一下身上老土残旧的布衣，实在让人沮丧，以致看着高楼中穿过的阳光都是灰灰的……

毋庸否认，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但看看你们那些警惕的目光，再摸摸我身上干瘪的口袋，唉，只能灰溜溜的遁走……

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格格不入的丧气话。无论怎么说，今天也算扬眉吐气了，至少村口的狗娃看我的眼神就蛮崇拜……

还有，今天路上看到的那个小妹妹，我要对你说，你很很迷人，泼墨一样的黑发，充满灵秀的乌溜眼珠，白里透红的俏脸……还有，你那辆鹅黄色的跑车也很漂亮……

也不知怎么回事，你那张花朵一般迷人的脸总会不由自主的在我眼前晃动……

歪瓜裂枣也敢胡思乱想，心里其实挺鄙视自己。看你香车美人何等的得意，再看看自己，我也知道不配。

……

1998年11月11日星期三，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忙碌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看着同学们大鱼大肉而自己只能躲在一角紧巴巴的咽着青菜豆腐，心里酸楚那是在所难免。

眼前不时晃悠的漂亮小妹妹也没哟再出现过，日子紧巴中还过得还有点乏味。……其实，我也也知道这是一厢情愿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依然控制不住的甘之如饴，想想还不行吗？

今天听说是光棍节，而班级决定在这天秋游，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司马昭之心……嘴里残留的咸菜味儿让我很不是滋味。以牺牲大半月伙食费为代价的参加了一个并不原因的秋游，心里辛酸泪抹得不是一把把。

毕竟是第一次班级活动，同学们兴致之高不是一般般。结果，只有我一个人对着随意丢置的碗筷瓢盆洗刷刷。同学都说我农村来的，吃苦耐劳……实在憋得慌。

不过，50块钱的付出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又看到了你——上学那天遇到的迷人小妹妹！

你还是那么迷人，亭亭立于湖石之上抚箫弄笛，姿态曼妙举止妖娆，仿佛仙子下凡一般。笛声从你灵巧的指下发出，悠然婉转，真的很是悦耳动听。人们都说拥有美貌的女子智慧一定匮乏，想不到你却这样多才多艺，拥有美貌和智慧的完美结合，真是令人欢欣鼓舞！请原谅，我没有亵渎你的意思！

你离去的时候也像仙子那样翩跹起舞。我仰望了你那么久，你临走的时候居然头也不回一下，至少给我一丝旖念也好。现在，你的发夹还在我手里，我就不还给你了，算是对你的惩罚吧。

我忐忑不安的同学们打听，才知道你的名字。对了，同学们还像看怪物那样看着我呢，鄙视我有眼无珠……秦思雅，确实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收拾锅碗瓢盆一整天，也累了，洗洗睡吧……不知道梦里还会不会看见你那张娇艳不可方物的脸……你真的很美丽，我一想到你心里就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希望你能感觉到。

……

2001年11月3日星期六，阳光灿烂。今天的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我们以后没有多少课……其实一句话就是，挺适合谈情说爱的，跟你。

白驹过隙，沧海桑田，进入大学已经三年零四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我自问学习到了一些赖以谋生的知识，更多的是心中收获了你，高贵无匹的秦思雅同学……请原谅我用这么肮脏的词汇亵渎了你的圣洁。

每天读书之余，偷看一下貌美如仙声名赫赫的你度日，我的日子确实过的有滋有味的。

也许是毕业在即吧，这几天向你发动情感攻势的男同学犹如过江之鲫，送花呀，送钻戒呀，邀请吃饭啦，邀请看电影啦……看到他们一个二个神采飞扬温文尔雅，再看看自己……傻不楞登的……请原谅我就的自惭形秽。

有时我也会想，我因该自信一点，大胆一点，至少让你知道我三年前就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了……想想而已，谁让我是一个自卑的人呢？

不过秦思雅同学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高兴。你拒绝了所有邀请你的男同学后，独自一人躲在学院最北面那个偏僻的老槐树底下拿着本书沉思，时而皱鼻，时而蹙眉……真的让人我好生心痛，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得不开心？真的很想帮你分担……请原谅我的懦弱，自始至终，我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偷偷的躲在花圃之后，手里的发夹已经捏的发烫……可惜就是没有勇气跑过去跟她说一句话……陈天，你只是一个癞蛤蟆而已，还是安分守己不要痴心妄想了……唉，谁让我是一个自卑的人呢……

那天我偷偷的躲在花圃之后看这你，也不知道失是什么挡住了我的眼睛，急得我用力一扯！

“啊……”

女人压抑而愤怒的尖叫突如其来，忙不迭的一抬头，我知道我闯祸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眼前的景致吸引了我好一阵的眼球：褪到腿间的花色长裙，粉红色带着些美丽花朵的小内裤，内裤包裹下那一弯圆弧形的饱满轮廓。另外，饱满抖动的酥胸之上，我还看到了一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冰冷双眼……

看着那双眼睛，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寒气，身体控制不住的一软，头就那么向前一歪……要多巧有多巧，尽管心里面春风吹战鼓擂，但我的嘴唇却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抹丝缎般光滑，香香的，软软的……定神一看，正是那饱满的突起轮廓！

“你！……流氓……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嘴唇妙不可言的触感和耳朵中冷彻心肺的怒吼让我呆住了，我知道，我出轨了，我对不起你，思雅。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什么时候离去的，我知道，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2001年12月25日星期二乌云满布。今天是外国鬼子的圣诞节，按理说应该是普天同庆的欢乐日子。但处于高墙电网保卫的我，却被那越发低沉的天空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一个多月来，我浑浑噩噩的好像在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犹如孤魂野鬼。没有人愿意搭理我，愿意相信我！

说起来真的事晴天霹雳。至今我也整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我强奸了，我蓄意伤害了。笑话，天大的笑话！像我这样品学兼优的人，怎么会做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学校领导不屑，社会不齿，家庭不容，就连那以伸张正义为己任的警察也把我当成了衣冠禽兽。

监狱的小号黑漆漆的，只能透过那斑驳的树影捕捉一丝月光。寒冬腊月的北风从来没有过的凌厉，床板真硬，每天我都会在三更半夜被瑟瑟发抖的动醒，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熬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信心，一点也没有！

会想起这些天的人和事，不禁有点恍如隔世。人家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我，一夕沦为阶下囚，心中已不再痛，麻木了。

高洁的何笑，成熟的汪雪，活泼的汪晴，冰冷的花菁菁，飒爽的赵玲玲，她们的倩影犹如走马灯的在眼前晃当，可惜看的不甚清楚。这些天受冻了，头晕眼花的还没有好，希望不会积劳成疾吧。

唉，四年的牢狱生涯，希望我熬得过。貌如天仙的秦思雅同学，英姿飒爽的赵玲玲警官，我祝愿你们在自由的蓝天下心想事成，健康快乐。

还是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出操改造呢……脚上正在流脓的疤痕得小心点……这么痛，也不知道睡不睡得着……天知道呢……

……

2003年11月25日星期四，阳光明媚空气新鲜。前天收到法院传票，我居然因为表现良好，减刑两年。怪不得这几天墙后方孔外的小鸟飞的那么高，原来是为我高兴来着。两年的高墙电网熬呀熬的，终于让我熬到头了，感谢党和政府的宽宏大量。

这个地方虽然暗无天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留恋的东西。赵老首长，陆风，杨天他们三个人就很关照我，不但赵老首长教我医术，陆丰杨天还教我海军陆战队的侦查格斗技术。

不过，两年的青春学习些这样的东西，心里确实挺酸的。不知道出去之后，还能不能适应这个优胜劣汰的社会。

见一步走一步，还是到时再说吧。睡觉！

……

2004年12月27日星期一，黄沙满天飞舞。自从出狱之现在，大约一年多没动笔了，拿笔的姿势现在都觉得生疏。

回顾一下一年多的点点滴滴，除了惶惶不可终日的颠跛流离，实在乏善可陈，一件开心的事也没有碰到。

说起这一年多，实在让人不胜唏嘘。本来英雄不救美是一件好事，但在我这个不祥之人手里，就变成了一件让人痛心疾道的事。谁让我为人处世有莫大的缺陷呢？

那天救了苏家大小姐，又遇到赵玲玲警官，挺让人兴奋。我知道人家警官从来拿正眼看过我，但人家就是有让我飞蛾扑火的魅力。为了不让她看扁，我可是到手的巨款往外推呀。当初拒绝花菁菁，也可能是这种心态吧，鬼知道呢。

也许上天真的没有眷顾过我。从酒楼灰溜溜的走出来，又碰到蛮不讲理的敏敏，她当时出手招招致命……现要想起来不后怕不已。也不知道她后来和我在一起有没的心痛过。

现在想来，这一年多中最开心的就是和敏敏在小岛上那段相濡以沫的日子，也不枉我为了她钻垃圾堆逃命，用血喂她。虽然她总是欺负我，但她毕竟是我老婆。现在被老岳丈赶得四散逃窜，还是顾影自怜吧，怎一个凄惨了得？

人生就像浮萍一样，那里虽要我，就去那里……搬运，清洁，快递，建筑……不敢有一丝懈怠，可惜收入甚微。

记念曾经邂逅的美女：何笑，汪雪，汪晴，花菁菁，赵玲玲，苏芸，林敏敏，温素素，祝你们在世界的另一端幸福安康。

唉，不写了，得省着点墨水，听说物价要涨了……

……

2005年2月15日星期二，天色有点灰。这些天比较忙，为了甩掉鹰帮的追杀，我搬了新家。

意想不到的是，我居然在这里邂逅了应聘时遇到的那个冰冷傲慢的女孩，真是山不转水转，也可以说是祸不单行吧！不过她长得确实美丽，名如其人，林雨婕，很优雅的名字！

林雨婕好像对我们不太欢迎，总是板着脸爱理不理的。我也知道她是看不起我们，甚至有点厌恶。可是出身是先天的，我又什么办法？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宁愿自己血统高贵……唉，又有点自卑了。

心里不爽，牢骚一下！……自己是个懦弱的人，也只会偷偷躲起来发些牢骚而已。

……

2005年2月20日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