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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宫_沐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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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话,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虽然残忍,可是她希望,这懵懂纯真的少女,能彻底明了,自己是在怎样的一个世界。
    “谁也不能吗……”
    梅嫔仿佛在一瞬间,领悟了自己的处境。
    她的目光不再狂乱,慢慢的,黯淡下来。
    “可是,我的真的不想死……爹、娘,你们为什么要送我到这吃人的地方!!”
    她低低呢喃着,一步一步的,退着走回自己的寝宫。
    夜凉如水,映着她娇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注:我国中医认为,有一些食物,如牛肉,鱼类海鲜,酱油等等,都是“发物“,会干扰药性的吸收,以及伤疤的愈合。所以有JM弄破了脸,可千万表吃以上食物,小心留疤。
第十一章 人心
           之后几日,元祈特地免去晨露的当值,让她能长居畅春宫。
    这几日平安无事,终于到了十天一次的大朝。
    这一日早朝,文武官员都会到齐,一些要紧政务也会当廷决断,所有仪仗从人,浩荡煊赫,一样不缺。
    作为有品秩的女官,晨露不能不去。
    太和殿中,兵部尚书黄嘉直正在慷慨激昂的读着奏章:
    “彼蛮夷之邦,牧猎腥膻之徒也,民风膘悍,向以掠劫之行为勇武,前朝景乐年间,入我中原,烧杀掳掠,其罪罄竹难书,中原千里,几成白地……我太祖尝大败其于一役,其可汗仅以三千骑得脱……今卷土重来,不过跳梁小丑,何足挂齿,恳请陛下火速发兵,一旦王师挺进,定能歼其全部,以枭首传之天下。“
    晨露冷眼旁观,就见元祈端坐于龙椅之上,看似听得认真,嘴角一丝冷笑却昭示了他的情绪——
    他很不耐烦。
    晨露听着这长篇大章的激昂语句,突然想笑。
    歼其全部,以枭首传之天下?
    这些文官饱食终日,天天看多了晋书想学谢安,他们以为鞑靼十二部是吃素的,纸糊的,只要轻轻一捻就灰飞烟灭?
    当年,平虏军中,,有如云猛将,奇才谋士,亦有将士用命,上下一心,殚精竭虑,才堪堪驱逐了鞑靼。
    虽如此,忽律可汗仍率本族精悍的三千骑兵,远走漠北,当时大家心中都有计量——这群自诩为苍狼之子的草原勇士,必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所以,她逗留千里之外,一心只想未雨绸缪,未曾料到,却是祸起萧墙,急转直下……
    另一道更为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黄大人,你可知道,世上腐儒皆是好名,只要能千古流芳,能博个忠君爱国之名,就乱嚷什么开战……您这样的书生之见,对国家社稷有百害而无利!”
    晨露听着甚是顺耳,却不料,此人得意洋洋的话锋一转:“依本侯之见,鞑靼各部近日有不稳迹象,纯粹是因为刚渡过冬,食物器械皆是不足,所以又欲掠劫,若我天朝以泱泱大国的怀柔之心,多赐其以厚礼,则必定能消弭大祸,若其仍是不罢休,那么,索性把我朝军队从北郡六国周边撤出,鞑靼就是暂时到它们那里‘打草谷’(注),也不干我天朝什么事——且让他们互相斗去吧!”
    此人自以为幽默风趣,晨露听得却是大怒,暗想此人比那书生意气的黄尚书更加不堪,居然欲以天朝声誉,以及属国的利益,来换得一时太平。
    本朝开国以来,民心所向,皆是因先帝能驱逐异族,救民于水火,那八年艰苦岁月,民间家家都有死伤,对鞑靼都是恨不能啖其肉,若是让民众知道要向鞑靼厚礼卑词,立时就要民声鼎沸。
    至于属国,那更不可取,当年,自己远赴千里,就是为了……
    却听“啪”一声,竟是元祈把他的奏章,亲手拿起,掷于地下。
    殿内一片死寂,众臣噤若寒蝉,都不敢再开口。
    “南冠侯,久闻你在亲贵子弟中,以通晓谋略著称,今日一见,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元祈的声音淡淡,也听不出喜怒,不知怎的,殿内群臣都觉得胸口发闷,好似被这无形的威压镇住了。
    元祈的声音越发轻缓:“还有谁,和南冠侯一般,能想出这等‘妙计’的?”他目光如电,象利刃一般扫视全场。
    咕咚一声,一个胆小的官僚终于坚持不住,双腿一软,昏死过去。
    “扶植北郡六国的定策,是先帝时定下的,为的,不是什么威抚海内的名声,而是以六国的势力,进可远击鞑靼,退可拱卫中土。有些人鼠目寸光,是否以为先帝和朕都是为好名?朕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
    素来宽和的皇帝,偶露峥嵘,终于让一班臣子认清了,他是何等样人。
    ****
    晨露随着早朝完毕,就要回自己院子,今日并不是她当值。
    正是旭日高升的辰时,在路上,一辆华贵辇车背向驰过,看方向,是去娶香园赏玩散心的。
    看车形古朴典雅,是晋时式样——竟是周贵妃的?
    那样冷峻的女子,也会喜欢花草?
    晨露有些意外。
    回到畅春宫时,才得知梅嫔今日仍是委靡,岳姑姑劝她也去聚香园散心,得用的从人一早就随着她去了。
    她想起刚才的车辇,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祥。
    ****
    娶香园并不很大,亦没有太过精致的园林,它所特有的,是百花齐放的灿烂绚丽,幽香入骨。
    晨露走入园中,一眼就看到梅嫔和周贵妃正在小池边数着游鱼。
    梅嫔仍是那副惊惶无力的感觉,仿佛随时要跳起来逃走。
    她走了过去,离两人还有一丈来远,才被梅嫔偶然回头瞥见。
    “姐姐你来了——”
    她精神仍有些恍惚,一时脚下一滑,眼看要坠入池中。
    一旁周贵妃的侍女眼明手快,一手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正要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回岸上。
    电光火石间,晨露看见,那侍女的掌心,竟有一点诡异朱红——
    她来不及阻止,情急之下,掷出腰间牙牌,正好砸在她手腕上。
    那侍女吃痛之下,手不由一缩,终于拉了个空。
    这几个动作说来复杂,其实间不容发,只是在一瞬间完成,旁人听得牙牌落地,马上被梅嫔的尖叫压过——侍女没能拉住,她仍是坠入水中。
    这池塘甚浅,众人反应过来后,立刻七手八脚把她救了上来。
    她浑身湿漉漉的,春日池水仍带寒意,一阵风吹过,她冻得瑟瑟发抖,脸色也很是苍白难看,不知是冻的,还是受了惊吓。
    “尚仪,你是想要梅嫔的命吗?”
    周贵妃勃然作色,示意左右以斗篷裹住梅嫔,眼神森冷的直视晨露:“你故意阻止我的侍女救人,才害得梅嫔落水——你是想谋害皇嗣吗?”
    晨露不怒反笑,抬起头,她深深看了周贵妃一眼。
    周贵妃自幼长在军中,凶狠残暴的眼神,不知见过多少,这少女清浅一眼,却让她从心中生出悚然。
    那幽黑的眼眸,清冽冰冷,寒光冰雪一般,沁入骨髓。
    周贵妃仿佛不能承受,倒退了半步,她冰封一般的丽容上,有生以来,终于生出惊愕。
    弱不禁风的少女,仅以一眼,就压制住了她的威仪。
    晨露俯身捡起牙牌,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终于开口——
    “娘娘你想问我的罪,是吗?”
    声音清冷幽然,仿佛在问,世上最简单不过的事。
    “今日我不想将事端扩大,……所以,娘娘,您其实很幸运。”
    满不在乎的,身着绛色鸾鸟朝服的少女,强势而自然的说道。
    太过嚣张!
    周贵妃骨子里的冷傲被她一激,终于压过恐惧——
    “你这是威胁我么?”
    晨露微微一笑,清秀面容,刹那竟是明丽绝艳。
    “您不妨看作是劝告,若是皇上知道,您这位了不起的侍女,是何等样人……我想,后宫上下,其实很期待看这个热闹的。”
    她也不行礼,让左右扶了梅嫔,径自离去。
    周贵妃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那份无形之力终于撤除,她松了口气。
    这小小女官,究竟是何等人物……
    她兀自惊疑不定,
    “尚仪,谢谢你。”
    从水中救起,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梅嫔,终于清醒过来。
    她眼神不再惊惶,如大梦初醒,脱胎换骨一般。
    清了清嗓子,她温柔有礼的问起刚才缘由。
    听完晨露的简单解释后,她不再如前日一般哭泣,慢慢的,居然笑了。
    那平静的笑容,多少有些诡异——
    “你又一次救了我,我真是没用。”
    她笑厣如花,很是灿烂:“这些女人,不害了我肚里的龙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语,最初的童稚纯真,荡然无存。
    “我死了两次,终于想明白了——我不想死,我绝不能让她们害死!”
    “谁再想害我,我必要让她付出代价!”
    往日秀丽稚气的脸,在这一瞬间,微微扭曲。
    一如,后宫中,其他后妃。
第十二章 星坠
           第二日早上,晨露起的稍有些晚,今天她是下午当值,刚刚梳洗完毕,瞿云居然来了。
    他绕过前殿,来到这清净院落,不由感慨:“原来还是你这最为幽静!”
    晨露亲手煮了茶给他,却见瞿云慌忙摆手道:“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两年——经你手调制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他端起瓷碗,轻嗅了一下,苦笑道:“果然……你又用烧过头的水来煮茶,这样的涩重,除了你,别人绝难做出。”
    晨露不禁羞恼,晶莹面容上生出一层淡淡绯红,一把夺过茶盏,嗔道:“不想喝就别喝!一个男子汉,还这么婆妈挑剔!不想想在山上,都是你做饭的……”最后一句,声音越说越小,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瞿云哈哈一笑,灵巧的夺过茶盏,一边躲闪着晨露,一边喝了一大口,这才满足的叹道:“这才是你的独门手艺啊!”
    在这里,他兴致很高,人到中年的儒雅稳重,似乎都消失无踪,仿佛岁月不曾流逝,他和她,仍是师父门下两个爱斗嘴的弟子。
    “对了,我记得你也有个小丫鬟服侍的,怎么让你亲手做这些琐事?”
    “饮食方面,我不愿任何人插手。”
    晨露只是简单答道,那声音中微带的一丝异样,却让瞿云瞬间明了,二十六年前的那盏“牵机”,在她心里,留下了怎样的噩梦。
    逝水如斯,岁月永不停留,他们,也早已不再是,那无忧无虑的少年男女。
    他叹了一口气,换了话题:“小宸,你真准备插手梅嫔的事?”
    晨露无奈道:“我并非同情心过剩,也不爱淌混水,不过你家皇上让我住在这,就是为了让我就近保护她,为了博得他的信任,我才不得已管了这事。”
    “小宸……这样很危险!”
    晨露冷笑道:“若是要向‘她’复仇,什么法子都是危险的,在这里,皇帝反而能成为我的护身符。“
    瞿云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她,只得拉过她的手,以自身真气,引导她那微弱的内力运行。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保障。
    一番劳动,两人都额头见汗,晨露自觉得益非浅,苦笑道:“看来这具身体还真不练武的材料……昨天在御花园里,我在牙牌中贯足真气,也不过让人微微吃痛,真是无用!”
    她把昨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很肯定道:“我不会看错,那个侍女掌心那道红印,分明是极北摩诃教的‘冥焰掌’,若是被她按住腰间穴道,梅嫔晚上就会小产而死。”
    她有些愤怒——只因为宫宴初见时,她对周贵妃,这有着魏晋气韵的女子,颇有好感。
    那样从容不迫,英姿飒飒的女子,竟也和那群争风吃醋,构陷暗害的宫中妇人一样……
    她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你还是把这件事汇报给皇帝吧,估计两边的侍女都会缄默不说——也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差事有多累人!”
    ****
    下午,淅淅沥沥竟下起雨来,晨露撑起一柄水墨描绘的纸伞,走出院门,看着满地青翠欲滴,她撇开平日的院门,从侧边小径绕行。
    一直走到前殿侧厢的位置,却见岳姑姑领着一个中年妇人,贴着廊下,又轻又急的走着。
    她有些惊惶模样,不料一抬头,却见晨露正在眼前站着。
    她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尚仪大人下午当值吗?”
    未等晨露开口,她又笑,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妇人:“这是前头的老宫人,娘娘想问问她一些古记掌故,也好避开忌讳。”
    晨露不置可否的扫了那妇人一眼,那走路姿势、那身匆忙而就的宫装,就显示出蹊跷。
    再看她手里,有一个包得方正的物事,倒象是个小箱。
    她不动声色的寒暄几句,这才离开。
    一盏茶后,她来到梅嫔的寝殿外,贴着窗棂,小心地把窗上轻绢挑开一条逢。
    只听得里面一个妇人声气:“娘娘容禀,您的身子并不要紧,不过是虚寒内蕴,肝气有些郁积,吃些药就不妨了。”
    梅嫔有些不耐道:“这些话太医也会说,我想知道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
    里面静默了片刻,那妇人才道:“老身恬为杏林中人,医者父母心,论理是不该窥视天机,不过梅老爷已经把您的苦楚都说了,即如此,就让老身用家传的‘线脉’来一试吧!”
    接着里头一阵忙动,晨露已不欲再听,转身走开了。
    ****
    元祈今日的奏章很多,晨露一直在旁协助,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畅春宫。
    临近主殿,她不放心,仍凑到那条缝隙里,又看了一眼。
    只见主殿灯烛被风吹得一闪一灭,昏暗中,梅嫔呆坐着,灯光投影在她脸上,只见她神情变幻不定,一时凄苦,一时咬牙,最后,她有些扭曲抽搐的,笑了。
    “既是个女的,就别怨我狠心了……”
    低地几乎听不到的言语,被晨露勉强收入耳中
    她的笑容,竟是别样的狠毒,和得意。
    晨露不忍在看,转身回了自己院落。
    经过两次险死还生,梅嫔的性情,已有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如初见时那样娇憨无邪,也学着其他妃子,有了自己的心机,自己的谋划。
    这就是宫人女子的心路历程,无论怎样美好的女子,在这个泥潭血泊,吃人不见骨的地方,都会渐渐浸润,沾染,最后,从心底里吐出毒汁,去戕害别个。
    这里没有出淤泥而不染,只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适者生存,胜者为王的观念,简直已成为天理公道。
    晨露看了眼天上的明月,那胶结如银的圆面,在天光的渲染下,竟呈现一种微微的赭红,如同,蒙上了一层鲜血。
    晨露感到一种不祥。
    ****
    事情很快就发生了,第二日已时刚过,元祈正和几个重臣商议事务,只见秦喜跌跌撞撞的奔到殿前,又是焦急,又是畏惧的不时探头看里面。
    “你探头缩脑的做什么?!出了什么事?”元祈一眼瞥见,看着他鬼祟的模样,有些怒意。
    “万岁……不好了,畅春宫梅娘娘出了大事!”
    秦喜急得不顾他人在场,气喘吁吁的嚷了出来。
    殿中诸臣都是面色一沉,元祈亲政四年来,后妃鲜见有孕,连着几例的小产滑胎,引得内外谣言纷纷,无论如何,皇嗣上的单薄,都会让天朝处于不稳状态,身为重臣,他们很不乐见这种情况。
    元祈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下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狂涛巨浪一般,汹涌澎湃。
    他眼光一凝,有如实质的锐利,直直盯着秦喜,问道:“情况如何?”
    “太医说……很是不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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