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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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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陶回头一看,却见普润已盘膝而坐,为死去僧人念诵经文。神色并无悲痛凄惶,却是平静祥和,阳光照在他的眉梢眼角,竞有一种神圣之感。
  李陶向身边的小沙弥问道:“他是什么人?”
  “死去的是寺中首座净修大师父,哭的那位是他大弟子,僧值元觉。”
  沉吟片刻,李陶默不作声走过去,俯身察看地上尸首,神情专注。
  元觉泪眼模糊,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不禁一呆:“你是谁?”
  “你怎知他是失足坠塔?”
  “啊”元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这这,他人在塔下,当然是摔死的。”
  “是么?”李陶在地上捻起一把浸了血的土:“高处坠落,看头上伤势。出血应当甚多;但地上却只有些微血迹,且位置都在头部伤处一侧,并无飞溅迹象。此外就是这伤口,自顶骨到后枕,呈长型开裂.显然是钝器所伤,绝非正常摔落。”
  直起身来,李陶将手负在身后。盯着元觉,淡淡道:“他不是失足落塔。而是被人击中后脑,移来这里。”
  张开嘴忘了合上,元觉道:“那到底是谁杀了他?”
  就在此时,李陶身后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僧众均垂手而立,一名气度非凡的老僧出现在李陶身后。
  普润此刻也站起身来,恭敬向老僧行礼:“主持!”
  天慈寺弘法方丈须眉都已花白,骨干精瘦,但双眼湛然。绝不像一般老人的混浊无神,而是光芒闪动,似有大智慧深藏其中。
  “主持!”元觉一见老僧,立刻扑跪下去,痛哭流涕,“我师净修,他他死了!”
  见他如此。身后的一众僧侣也跟着跪下,一时间哭声一片。
  弘法方丈不发一言,伸出一只枯干的手,抚摸元觉头顶。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皱纹密布的脸上毫无表情,但眼中却尽是温暖抚慰之意。让人心中宁定。不知不觉中,哭声渐渐止了,四周静了下来。
  “有生有灭,这是诸法无常之理。去吧,不必悲伤。”
  声音苍老,元觉站起身,虽仍悲戚。神色已不似方才仓皇。
  李陶不动声色注视眼前情景,直到老僧将目光投向他,这才上前施了一礼:“在下李陶,见过方丈。”
  弘法方丈点了点头,既未问他是何人,为何在此,也没有觉得讶异,直接转身离去。
  李白在身后突然问道:“郡王,您说这和尚是被人打死的?”
  “有此可能。”李陶抬头望了望宝塔,“尸身沉重,遇害之地不可能离此太远。或许就在这塔内。”
  一阵风过,塔上铜铃发出清脆响声,犹如半天梵乐。天碧如洗,古木荫荫,一派静穆深幽,又有谁能将此佛门清静地与杀人现场联系起来,但地上血迹却无情地揭露了这个事实。
  李陶一撩衣袍便向塔门走去,却被元觉拦住了:“施主,不能进去。”
  “为什么?”
  元觉伸手指向塔前一座石碑,上刻着“御敕”字样:“塔中珍藏有前辈高僧的舍利,皇帝颁下诏敕,非本院僧众不得擅入。”
  李陶没想到还有这层障碍,正要说话,一直在旁没有出声的普润合什一礼,拿起塔边的一把扫帚横捧于双手,向高塔跪拜:“血光不洁,令佛气蒙尘。弟子普润,今日涤荡尘土,还各位先师清静之所。”
  说罢,普润径直走入塔中。
  元觉张口结舌,连阻止的话也来不及说,转眼瞥了那座御敕碑石,脸上现出异样神情。
  眼看普润身影没入塔门,李白这才醒悟过来,不禁大为佩服,低声道:“这个普润和尚当真有一手。”
  李陶微微一笑道:“静观便可。”
  “不过,”校尉瞥了一眼神色仓皇的元觉,“郡王不觉得这人甚是奇怪么?”
  李陶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元觉,只见他依曰呆呆望着入口处的石碑,一张养尊处优的白胖脸上已有细密汗珠。
  沉吟片刻,李陶转向身边小沙弥,和颜道:“小师父,这塔平时出入的人多么?”
  李陶风姿清朗,气度温文可亲,那小沙弥对他甚有好感,连忙道:“不多。这是师祖们寄骨的地方;寺主曾要我们不可打扰,平常很少有人来。”
  “香客也很少来么?”
  “香客都在前殿,除非有什么贵人要进寺游览,才由知客带进来,不过一般都不上塔,就在塔下瞻仰。”
  这塔位于寺庙后山坡上,与前院大殿离得甚远。周围几处禅房,左侧便是方丈,右侧则是一片密林,的确清静。
  “元觉师父负责看管这里?”
  “他是僧值,专管规矩礼仪,我们都怕他。”吐了吐舌头,小沙弥清秀脸上显出童稚之气,“罪过罪过,不小心说了师父的坏话,施主你可别告诉他。”
  “哈哈,好,我不说。那是他的住处?”
  李陶伸手胡乱一指其中一座禅房,果然小沙弥摇了摇头,指向塔下一处小屋:“不,是那一座。”
  李陶正要接着问下去,却见小沙弥已经转身走了。
  目送小沙弥辩机的背影,李陶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宝塔疑案(二)

  身后的李白“咦”了一声,却见普润手持扫帚从塔中走出来。
  心急的李白立刻迎了上去:“怎样了?”
  “阿弥陀佛,”普润双目微闭,“万法皆有道,一心本无尘。”
  “什什么?”
  普润将扫帚放下,没有看忐忑不安的元觉大和尚一眼,自顾自向前走去。
  李白只得跟上,低声道;“你不是上塔查看了么?结果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何物从心来,亦从心上去,勘破来时踪,便知去时路。”
  “你”李白不禁气结,苦笑道,“我说和尚,你能否说一句让人听得懂的话?”
  “能。”
  出乎意料,普润这一声倒答得干脆利落。停住脚步,望向满脸期待的校尉,严肃说道:“贫僧饿了。”
  慢悠悠剥着手上花生,看看一脸气鼓鼓的校尉,又看看将脸埋在碗中虔诚扒饭的和尚,李陶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看着气鼓鼓的李白,李陶双眼闪闪发光:“难道你要普润把发现的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么?人多眼杂,说不定凶手就在其中,自然是到此处来说更为安全啊。”
  李白这才恍然大悟,看向普润。普润此刻已结束了吃饭大业,抬起头来,突然说道:“没有血迹。”
  “嗯?”
  “塔分七层,自下而上,门、窗、地、壁皆无血迹。各层均有积尘,唯独顶层甚是干净,扶手、阶梯亦光洁,应是有人经常出入。”
  这一连串说出来,条理井然,哪里还有方才那迂腐僧人的影子。李白张口结舌,李陶却不以为意。
  “这么说来,塔上并非杀人现场。看那尸首伤痕,这样短的时间除非重新刷漆。血迹很难处理得如此彻底。”
  就在这时,裴岳出现在了门口:“小主人,主母请您速速回去一趟!”
  “什么事?”李陶颇感诧异,自己在外的时候,阿娘向来不会轻易打扰。
  “主母没说,但看起来挺着急的样子!”
  “走!先回府!”
  
  “阿娘,出什么事了?”李陶一进屋就见到了焦燥不安的元氏。
  “陶儿。先来见见卢员外郎!”李陶这才发现一位中年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卢员外郎?”李陶瞅着眼前的男子颇为眼熟。
  “礼部员外郎卢世才见过蓝田王!”那位男子自报家门道。
  “你是卢月儿的父亲?”李陶终于想起来了面前之人。
  当年在舒城的时候,李陶见过卢世才一面。也正是因为卢世才的酒后失言,才使得李陶一家不得不离开舒城。
  “正是下官!”卢世才没想到李陶还能记得自己。
  “不知卢员外郎有何指教?”李陶询问道。
  “下官此来是想求蓝田王救救小女!”卢世才语气沉痛道。
  “你说卢月儿?卢月儿怎么了?”李陶急切地问道。
  “前些日子,我收到家父来信,说月儿听说华郎中一家要到长安来,悄悄离家不知所踪。我本以为她会跟随着华郎中一行,可华郎中到长安已经数日了,月儿却依然不见踪影,也不知”
  李陶听罢,那个熟悉而又傲慢的少女身影似乎又闪现在了眼前。
  “卢伯父。您先回去,这事交给我吧!一有月儿的消息,我会尽快通知您的!”
  卢世才向李陶千恩万谢后离开了蓝田王府。
  “陶儿,月儿姑娘她”元氏担忧道。
  “阿娘,你放心,月儿她不会有事的!”
  李陶转头对裴岳吩咐道:“岳伯,马上通知李申兄长。让他动用所有力量,务必尽快找到月儿!”
  “是,小主人!”
  
  明月初升,照得一地银白,比烛火之光还要明亮。从山坡上望下去,宝塔玲珑。庙宇巍峨,甚至连大殿前宝鼎中升腾起的淡淡青烟也瞧得一清二楚。禅房之中人影憧憧,是僧人们刚刚下了晚课。空气中似乎还留着铜钟的袅袅余韵,将这盛世禅院烘托得格外庄严。
  “郡王,咱们”
  “嘘!闭嘴!”李白的话还没问出,就被裴岳阻止了。
  此时,李陶、裴岳与李白躲在慈恩寺后山坡一处灌木丛生的地方。一块大石横在面前,作了天然屏障,下方就是宝塔,倘若不到近前,绝对看不见人影。而由于居高临下的关系,坡下古塔和寺庙却又尽收眼底,确实是埋伏的好地方。
  裴岳与李白是寻常打扮,用细绳束住了袖口,免得碍事。李白则是全身黑衣,头巾系在额头之上,只留下一对眼睛。
  李陶看李白一眼,伸手一拉,将他的蒙面巾扯了下来:“这里又无人看见,蒙着脸不气闷么?”
  说罢,李陶舒舒服服斜靠在大石上,一面往嘴里塞了一颗长生果,一面含糊说道,“放心,现在晚课刚结束,还不会有什么动静。”
  “郡王怎知今天会有动静?”
  “我也不知。不过守个几天,多少总能看出些端倪。”
  “还要几天?!”李白这句是脱口叫出来的。
  李陶叹了口气:“若想被人发觉,不妨再大声些。”
  李白连忙捂住嘴,压低了声音道:“郡王,我们难道就在这里一直守下去?”
  “很难说,只不过,既然线索都指向这天慈寺,碰碰运气也是顺理成章啊。”
  “我倒觉得那元觉和尚很是可疑。”
  “哦?”
  见李陶神色认真了起来,李白不禁得意道:“你想,他一口咬定净修是摔死,又百般阻挠,不愿我们上塔,没有蹊跷才怪呢。”
  李陶摇了摇头:“乍一看尸首模样,多数人都会以为是摔死,惶急之下错认很正常。那外人不得上塔的规矩原先便有,也不是他定下的。元觉是僧值,由他维护寺规正是分内之事,算不上疑点。
  李白还要说什么,却见李陶面容忽地一肃,“快看。”
  已是二更时分,方才人影来往的僧房只剩了一片寂静。薄云遮月,半明半暗之中有一条人影,鬼鬼祟祟地走近宝塔。看身形,正像那位僧值元觉。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宝塔疑案(三)

  “运气不错。”李陶低语一声,和方才的懒散态度已判若两人。
  李白也大为兴奋,道:“怎么办?”
  李陶摇手示意静观其变。
  过了片刻,人影已没入塔中。
  再等些时候,从塔顶透出微弱光线,似乎有人在那里点燃了蜡烛。暗淡光线在塔中忽隐忽现,忽左忽右,仿佛那人正在寻找什么,偶尔能看到清晰人影。
  突然,人影一晃,烛光也随之熄灭了。
  “不好!”李陶脱口而出,人也随即从隐蔽处冲了出来。
  裴岳与李白紧紧跟随,塔门果然是开的,李陶直冲进去,一路当先奔上顶层,将到楼梯口的时候燃着了手中的引火木,随即便看到眼前一副骇人景象:塔顶角落里,躺着一名灰袍僧人,头颅鲜血直流,正是元觉僧。一截蜡烛摔了出去,掉落在他的脚边。
  几乎同时,塔外传来嘈杂声响。从窗口向下望去,有十几名僧人手持禅杖、扫帚等物赶了过来,纷乱中只听人叫嚷“有贼”。
  “糟了!”李白不禁叫苦。
  再看李陶,却恍如未闻,双目闪闪发光,走到那尸首身前,掰开了他的手掌,将一样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握在手中。
  “郡王,我们跑吧!”李白一边顿足,一边急得汗流浃背。
  事实上当真要打斗,李白并不惧怕这帮僧侣,但李陶不会武功,此刻又搭上这僧人被杀,一旦捉住,那就有口难辩了。
  “岳伯,这人交给你了,将他带到华郎中那里,一定要救活他!”
  “我知道了,小主人!”
  裴岳从怀中掏出一根绳索系好后甩出塔外,扛起元觉顺着绳索消失在塔外。
  “郡王,我们也走吧!”李白催促道。
  “来不及了。”
  “什么?”
  不答他的话。李陶忽然将手中引火木伸到窗外晃动,冷不防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贼人杀人了!”
  李白不禁魂飞魄散,来不及出声,李陶已经“呼”地吹熄手中明火,一拉李白,往塔下奔去,藏身在一层塔门之后。
  外面僧众只见塔顶冒出火光。又听人叫喊有人被杀,正是一片慌乱。大多不及思索直奔七层而去。耳边听得脚步杂沓,李白额上冷汗直冒。好在人多有惯性思维,第一反应便是奔往出事地点,反倒无人注意其余。
  静静听得脚步都上去了,李白低声道:“还不快走!”
  紧接着,一把便将李白推了出来。
  猝不及防,几乎撞上一人的鼻子。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普润和尚。
  “难怪人人都不愿当和尚。”占据了室中仅有的一张禅床,却还说着风凉话的李陶抱怨道。“这点地方只好打坐,连觉也不能好生睡,修炼可真是苦事。”
  李陶与李白此刻正在普润房中,总算暂时脱离了险境。
  见李白还有些忐忑,李陶笑道:“放心,只要不被捉住,离开现场便没事。待到明早香客进香。混在人群中溜之乎也就是了。”
  门轻轻一响,露出了普润的光头““阿弥陀佛。”
  “嗯,来得正好。外头如何?”
  普润目不斜视走了进来:“执事在方丈中议事,其余僧人已回僧房。元觉失踪,塔上有数人看守,将于明日报官。”
  短短数语。交待清楚已极,李白心中对这和尚不觉再度另眼相看,起身当胸一揖,肃然道:“多谢师父为我二人隐瞒。”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出乎意料,和尚当即双手掩耳,脸上也显出痛心疾首之色。“贫僧不曾诳语,只不过无人问起,自然谨守妄语之戒,不会多口,却何曾隐瞒。施主这样说,佛祖是要怪罪的。”
  口中念念有词,双掌合十,向西方而拜,神态虔诚之极。李白听得目瞪口呆。
  “没错。”从禅床上一跃而起,李陶道,“无人问起便不说,可不是刻意‘隐瞒’。我说普润,净修师父停灵何处,你总该说了吧?”
  “后山之内,祥房之中。”
  借助夜色掩护,二人在普润带引下来到后山,这里是寺中僧人圆寂后停龛之地。
  净修的尸体己装入龛中,因为并非正常坐化,双腿是后来盘起,看上去颇不自然。颅项血迹已拭抹干净,衣裳鞋袜也换成全新,一路看下来,已无痕迹可寻。
  “他的衣裳在哪里?”
  “已先行烧化了。”
  李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突然想起什么,将尸体两手拉开,仔细瞧了瞧,双眼光芒陡现。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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