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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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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立时点亮了火把;照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
老头儿亲自拿过火把把张九龄从头到脚照了三遍;才笑着说:“留宿。”
又吩咐家人:“备饭;收拾好客房。”
张九龄连忙道谢。
老头歉意道:“刚才家人多有冲撞;请不要见怪。”
张九龄连忙摆手:“夜深敲门打户;搅了人家的好梦;是我失礼。”
老头儿把张九龄领进一间屋子坐下。
家人端上茶后;老头儿边让张九龄喝茶边说:“不是小老儿不好客;只是年过半百;心里烦躁;不愿有人打扰。”
闲谈间;张九龄知道这儿是宋家庄;老头儿姓宋;是这儿有名的财主;人称宋员外。
老头儿问了张九龄的姓名、住处以后;又问:“婚娶了没有?”
张九龄道:“学生一心读书;从来没想过婚娶的事。”
老头儿长叹了一口气:“小老儿年过五十;虽有五房妻妾;也没给我生下一男半女。常言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对不起列祖先宗啊!”
张九龄只得说上几句:“吉人自有天相;老员外不久定生贵子。”
宋员外连连摇头;没说什么。家人端上饭来;张九龄吃完饭;也有二更了。老头儿把张九龄领到另一间屋子:“就请在这屋里暂住一宿吧!”
说完; 宋员外便转身走了。
张九龄走进门;借着蜡烛的亮光看这屋子;布置得虽不华丽;倒也干净。墙上挂着字画;靠窗放了张桌子;桌子上有文房四宝;靠桌子是一张二人大床;床上放着崭新的被褥。
张九龄心想:这位宋员外这样待我;等我金榜题名之后;一定重重报答。想着;从书袋里拿出书;坐下来读。
刚读了一页;门“嘎吱”一声开了;张九龄定睛一看;进来的是个女子;年纪不过二十;长得花容月貌。这女子见了张九龄;就低下了头。
张九龄惊奇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道:“奴家是宋员外的第五房小妾。”
张九龄又问:“深更半夜来干什么?”
女子羞答答地说:“员外叫我来陪着先生睡觉。”
张九龄一听;站起来说:“这是什么话。快走!”
女子急道:“我走了;员外要怪罪我的。”
张九龄愤然道:“你再不走;我要喊人了。”
女子这才走了。
张九龄心想;这个第五房小妾;准是嫌宋员外年老;背着他来偷汉子的;世上竟有这样的下流女人!他把门闩上;回来坐下又看了几页书;有人敲门。张九龄问:“谁?”
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员外硬逼着我来跟你睡觉。”
张九龄火气地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员外;要是不愿意留学生在贵舍住宿;学生立时就走。”
门外的女人说:“不是这个意思。这儿有员外给你的信;你看了;就明白了。”
张九龄听说有信;才开了门。
门一开;那妇人闪身进来;带着小跑来到床边;上床躺下了。
张九龄说了声:“无耻!”
那女子说:“是员外叫我这么做的。”
说着;把一张纸扔给张九龄。
张九龄一看;上面写着两句话;十四个字:欲借君种续香火;夜静更深莫迟误。
见此情景;张九龄觉得此处不能久留。立时拿起桌上的毛笔;在那张纸上续了两句;也是十四个字:伦理道德莫忘记;九龄良心不可辱!扔了笔;收拾了书袋;开了门;连夜走了。
张九龄把这段事情讲完;中宗全明白了,他大笑道:“好一个‘九龄良心不可辱’!”
说到这里,中宗拿起朱笔;写了“品德高尚”四个红字;着内侍递于张九龄:“孤家将这四个字赐于你!”
中宗又对礼部尚书道:“今日孤家钦点张九龄为状元,重新在礼部南墙张榜。”
第三百零四章 当场检验
就在众位大臣以为李陶的表演至此结束的时候,李陶又出声了:“陛下,这次科考的举人,虽然有许多人没有考中进士,但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才,今日我想为陛下推荐几位!”
听了李陶这话,群臣有些无语了,李陶这一会就任命了一个大理寺少卿,一个谏议大夫,将新科前三甲全部否决了,让中宗重新钦定了新的状元,现在又要推举未考中的举人,今日并非上朝之日,可李陶却比在朝堂之上效率更高。
宗楚客再也忍不住了,李陶这种做法,简直是对他这个当朝宰相的挑衅,他急忙道:“陛下,万万不可!”
李陶笑眯眯地问道:“宗阁老,不知有何不可?”
宗楚客义正辞严道:“这科考是一件严肃的事情,考上就是考上了,没考上就是没考上,若都如蓝田王这般肆意妄为,岂不乱了章法,如何向天下学子交待?”
听了宗楚客的这一番话,许多大臣都点头称是。
李陶不急也不恼,他突然问道:“宗阁老,我想请教一下,大唐设立科举的目的何在?”
“自然是为了从民间提拔人才,选取社会精英,以整顿吏制,维护我大唐长治久安。”
“那宗阁老的意思是,这未考中进士的举人都不是人才了?”
天下读书人能考中进士的毕竟是少数,宗楚客无论如何也不敢说没考中进士的都不是人才,这岂不是将天下的读书人都得罪光了。
他连忙解释道:“我并未如此说。”
“那就是说这些举人中还是有人才的,我为陛下推荐人才又有何错?”
“但你这样会乱了纲常!”
李陶不再理会宗楚客,而是转向中宗:“陛下,太宗皇帝当年在一次科举考试结束后,站在午门城楼上看着新进的进士们鱼贯进入朝堂,高兴得对左右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由此可见,太宗皇帝的本意是让天下的人才都归大唐所用,而科举只是其中的手段之一。再说了,我推荐的是不是人才。众位大臣都在场,可以当场一试,若是徒有虚名不用也就罢了,若真是人才,陛下为何要放弃他们呢?”
李陶这话说的不仅让中宗与众位大臣频频点头,就是宗楚客也无法反驳。
中宗应允道:“那好,陶儿。我和众爱卿就当场见证一下你推荐的这几名举人!”
“多谢陛下,他们早已在殿外等候了!”
不一会。杨乘亿、常敬忠、文俊三人鱼贯而入。他们三人是今早才知道李陶的真实身份的,李陶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后,三人感激涕零,他们知道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三人拜见过中宗后,李陶首先指着文俊对中宗道:“此人叫文俊,一手诗词功夫无人能比,可偏偏因相貌丑陋,数次与进士无缘。今日,我这所以要推荐他。是想向天下读书人证明,我大唐的科举是为了选用人才,而不选美男子!”
李陶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他先将文俊的劣势摆了出来,堵住中宗与宗楚客的嘴。
果然,本来见文俊相貌丑陋而眉头紧锁的中宗,此刻眉头也舒展了。宗楚客也不得不放弃了以此攻击文俊的念头。只是在心中暗骂一声李陶狡猾。
李陶对文俊道:“文举人,今日你也不必藏私了,把你以前的诗作,都在这吟一吟吧!”
文俊点点头,便开始一首接一首开始吟诵起来。
“停!”宗楚客突然喊道。
中宗是个诗迷,正听的津津有味。被宗楚客打断,颇有些不悦:“宗爱卿何事?”
“陛下,他如此吟诗有作弊的嫌疑,不如我们现场出题让他作诗,这才能显出他是否真有水平!”
中宗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便点头应允。
于是。包括宗楚客在内,数个大臣依次命题,让文俊现场作诗。
文俊不愧为“文八叉”,之称,文如翻水成,赋作叉手速,丝毫不来于三国时期曹植的《七步诗》,而且是诗诗均为佳作。
中宗大为叹服,笑着向楚客问道:“宗爱卿,你认为这文俊可是人才?”
在众目睽睽这下,宗楚客只得点头道:“文俊学富五车,出口成章,当真有才!”
“那宗爱卿,你认为这文俊可否任用?”
“可用!”
“用在何处为佳?”
宗楚客左思右想道:“微臣认为放在翰林院做编修为宜!”
中宗点点头:“那好,乔爱卿,就特任文俊做翰林院做编修吧!”
“臣遵旨!”乔为仁应道。
李陶接着说道:“陛下,我推荐的第二人名叫杨乘亿”
此人有一特长,能够作任意万言文。
中宗惊异道:“真是如此吗?”
李陶笑道:“陛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就由宗阁老现场命题,一验便知!”
中宗点头道:“那就有宗爱卿了!”
宗楚客也不客气,当即命了一难题。
只见在众目睽睽下,杨乘亿开始炫耀自己的绝学,他让工于书法的三十个小吏在庭中环绕一圈,执笔而坐,而自己则身处圈子中间,
杨乘亿略加思索,依题而做,口授笔写,如此周而复始,仅半个时辰,三十人诗笔俱成,
杨乘亿依文数字得七千余字,就这还不满意,非要坚持做到万言。一旁赞不绝口的宗楚客赶紧制止,七千字已经足够了,又何必万言呢?
中宗马上下旨赏赐杨乘亿绸缎布帛,将这位优秀人才收于国子监广文馆中。
李陶最后指着常敬忠道:“陛下,这名举子叫常敬忠,十五岁就通过了明经考试而及弟,五经更是烂熟于心,今年还不过二十岁,他有过目不忘这本领,凡是自己读过一遍的文章,都可口述千言!”
说到这里,李陶看向宗楚客:“”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交给宗阁老检验吧!
宗楚客眼珠一转,向常敬忠问道:“你一遍能诵千言,十遍能诵万言吗?”
常敬忠道:“没有试过。”
宗楚客找出一本平常人很难见到的古书,令其通读十遍后背诵出来。
第三百零五章 奇女子
常敬忠席地而坐,聚精会神研读眼前这本书,每读一遍就用手指画地而记,读过七遍后,弹地而起,说可以背诵了。
中宗有点不相信,坚持让他通读十遍。
常敬忠说如今我七遍已行,又何必要十遍呢?
中宗于是命宗楚客拿着书,对照着检查有无差错,常敬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开背了,背完之后,居然与宗楚客手中古书不差一字,在场的群臣都惊为天人,无不感慨和欣羡。
测试结束后,中宗当即赐常敬忠绿衣一件,赏赐钱物无数,令其为中书省知命诰。
刑部大牢女号内,李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虽然她身穿着囚服,但掩不住坚毅与书香气质。这个女子正是卢月儿长途跋涉要救的恩人白锦娘,白锦娘杀夫一案的经过李陶已经搞清楚了。
白锦娘是卢县人,她的父亲白员外家产丰饶,为人和气,乐善好施,膝下只有白锦娘一女。
锦娘貌美如花,聪慧过人,仗义洒脱,不拘小节,颇有侠骨。平日里,锦娘扮作男人,和县里的其他男人评诗论武,切磋技艺,白家二老虽觉得此事多为不妥,但因为晚来得女,对锦娘向来百依百顺,溺爱至极,此番也不敢强加管束,惹女儿生气。
卢县知县胡如海和白家乃是世交,白老员外六十大寿,胡如海携儿子胡成龙前来拜贺。
席间,胡成龙为锦娘的倾国姿色所迷,早已魂不守舍,回去后第二日就差媒人来提亲,白家二老思虑一番,倒觉甚为满意,不料这婚事却遭到锦娘的极力反对。原来锦娘在诗社品酒论诗时,认识了一个叫苗文生的秀才,二人一见如故。志同道合,遂引为知己,交往数月,感情日笃,锦娘便将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告诉了他,并将自己所佩的一只玉镯赠与他做信物,私定了终身。
事已至此。白家二老虽然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委婉地回绝了媒人。可胡成龙自那日从白家回来,便对锦娘朝思暮想,此番虽遭拒绝,心里哪肯罢休,于是便差管家买通了白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得知了内情,此时恰好碰上清河县出了一桩人命案,胡成龙便一不做二不休,将这杀人凶手的罪名扣在了苗文生头上。立时便将他抓捕入狱,严刑拷打,肆意羞辱。
外人不知实情,但白家人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一联系,心里早已明白了真相,白老爷子怕女儿不肯罢休,再要出去胡闹。一狠心将锦娘锁在了后院的阁楼里,还派了两个家丁守门,不料第二天早上丫环进来送饭时,锦娘早已不见踪影。
原来锦娘趁着黑夜,搭了条绳子顺着窗户逃走了。
锦娘边走边想:苗文生父母早亡,并无兄弟姐妹。自己若不替他奔走申辩,只怕就要冤沉海底,若说一级一级往上告,那也不必了,自古官官相护,胡家只怕也早使了钱,哪还会有人替自己说话。唯今之计,也只有去长安碰碰运气,或许还能找到个说理的地方。
事不宜迟,锦娘买了匹快马,依然男子打扮,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七日便来到长安。
辗转了两日,锦娘方才打听到长安有家“五福门”酒楼,正是达官贵人宴饮之所,此时锦娘已是囊空如洗,便索性将身上首饰全部拿去典当。她心里想:人命关天,还计较这些小玩意儿做什么,今日之举,权当是破釜沉舟,以铭我志,若不能翻案,我便死在此地,也不必再为日后做什么打算。
有钱能通神,锦娘从两个醉鬼口中探得刑部尚书竟与“醉香院”一个头牌如烟有染,偶尔也会在那过夜。
当晚,锦娘便买通了“醉香院“的管事,成了这里端茶扫地的杂役。锦娘时时留意如烟的绣房,但半个多月过去了,如烟也没接待过什么客人。
这一日晚上,如烟房里突然多了一位尊贵的客人,锦娘心里明白,这一定就是刑部尚书了,锦娘装作送茶点,刚到如烟绣房门口,就被四个的彪形大汉拦住了:“我们老爷现在不喝茶。”
“可这点心,使如烟姑娘亲自吩咐拿过来的。”
“那就把点心留下,待会儿我们送过去。”
锦娘哪里甘心就这样回去,这么些天,等得不就是这一刻吗?锦娘回转身,悄悄将一碗热茶掷了下去,茶碗正砸在一个吃花酒的男人头上,那人被烫得像猪一样嚎叫,旁边的妓女也跟着尖声叫喊,锦娘故意慌慌张张地喊道:“不不好了,有刺客!”
四个大汉探身向下望,锦娘趁着这个空隙,突然一冲,就闯进了如烟的绣房,当四个大汉回过神儿来,赶进绣房,锦娘的匕首早已架在了刑部尚书的脖子上,几个大汉顿时惊慌失措,反倒是刑部尚书显得临危不乱。
“你可知老夫是谁?”
“您是刑部尚书。”
“那你就是要犯上作乱了。”
“民女此番犯险来见大人,一不为谋财,而不为害命,只求您能给锦娘一盏茶的功夫,听锦娘说个小故事。”
锦娘便将苗文生遭害的过程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语毕,锦娘后退一步,双膝跪地:“锦娘此番所为,罪该万死,但望大人念在锦娘一介女子,于万里之遥独身入京,又在此苦等这些时日的份上,还苗文生一个清白,锦娘没什么好说,自当一死谢罪!”
锦娘说罢,一刀便插在自己胸前,尚书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当下急差人唤郎中前来医治。
苗文生的案子因为有刑部尚书做主,很快水落石出,锦娘也起死回生,大病初愈。
事到如今,白老夫妇也很是无奈,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二老只好委委屈屈地将锦娘嫁与苗文生。
锦娘刚嫁到苗家,便将白家的嫁妆全部退了回去,苗文生家徒四壁,一文不名,锦娘就织布刺绣供他读书,白老夫人几次过来探望女儿,每每想拿些银钱接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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