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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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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索是有一点,不过现在我可抽不出空去查,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为什么要等过了这段时间?”太平公主穷追不舍。
  “姑婆,这一来是三叔他们五人马上要回来了,大家这么多年未见了。不得要安顿一下?再说了,我答应过韦皇后两件事情,这皇太孙是推了出去,可还有一样呢,这日子也马上到了!”
  相王道:“你是说南郊祭天的亚献?”
  李陶点点头。
  “陶儿,你准备用什么法子再将这亚献推出去?”太平公主好奇道。
  “姑婆,人吃五谷总会生百病的!”
  相王哈哈笑道:“陶儿。你可真是精灵古怪呀!”
  太平公主眼珠忽闪着,正色道:“陶儿,你这次帮了姑婆和叔翁的大忙,姑婆要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
  “没错,姑婆在长安城外有一处田庄,大概有四五十户佃户。三百多亩地,就送给你了!”
  李陶盯着太平并没有说话。
  太平公主忐忑不安道:“陶儿,你倒是说句话呀,收还是不收。”
  “陶儿谢过姑婆了!”
  李陶的话让太平公主终于放下心来。
  
  “蓝田王,好消息!”张玮兴冲冲道。
  “什么事?这么高兴?”李陶难得见到张玮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郭嗣宗果然了得,这短十数日便让长安的讼棍服服帖帖了!”
  “他是怎么做的,快给我说说!”李陶也没想到郭嗣宗这么快就将这长安第七害给除了。
  
  长安城内有四个讼棍最为出名。分别是陈兴泰、王爵亭、陈伟度与陆魁,他们被长安百姓称作“四大金刚”,只要被他们沾上边,不死也得扒下层皮。
  郭嗣宗决定就拿这四人开刀,他知道只要将这四人拿下了,其余的讼棍便不在话下了。
  郭嗣宗第一个对付的是陈兴泰。
  调教唆使人命案,代人告状包揽诉讼,平地兴无风之波,都是陈兴泰擅长的技能。陈兴泰禀性阴毒,穷凶极恶,终日以调唆人打官司为生计,经常捏造罪名,造出无中生有的证词,去控告与他家平素关系不好的人家,或指责人家是大盗,或声称人家奸人妻女。一旦立案被诬告之人便被关进牢狱,最后找不到原告对质,只好释放被告,撤销案件了事,但这时被害事主已都受尽折磨连累破家了。
  成义坊有刘灶、刘辰、刘完和刘尾兄弟四人,家中很穷,都没有娶妻成家。后来老大刘灶用瓦罐代锅煮饭,因柴火过旺,瓦罐被炸破,刘灶的两只脚都被滚烫的开水烫烂,终于饥寒而死。
  陈兴泰听说此事高兴极了,认为是奇货可居。赶紧把刘辰、刘完、刘尾哥儿几个叫到自己家里,对他们说:“你们三人贫困,哥哥死了都没个棺材装殓,我很可怜你们。现在有一个别人意想不到的计策,可以使你门的哥哥得到上好棺木和殓被,而且你们弟兄几个从此都可免去贫困穷苦,不用发愁没饭吃了。”
  刘辰等弟兄三人连忙请教其中的缘故。
  
  


 第二百四十八章 四大金刚

  陈兴泰教他们把阿灶的尸体搬移到陈兴觐家门口,说这样可把财物弄到手。
  刘辰弟兄三个觉得这样做伤天害理,犹豫不决。陈兴泰又用六升大米做诱饵送给他们,哥三个大喜过望,于是一起将兄长阿灶的尸体,抬到陈兴觐家门口,进行勒索讹诈。
  陈兴觐斥责了刘辰、刘完、刘尾兄弟三人,他们知道自己理屈,羞惭得无地自容,就把陈兴泰给的米,转送给他人,托他们抬走尸体埋葬。
  陈兴泰眼见阴谋未能得逞,又将刘尾骗到自己家中养起来,代刘尾写了状词,起诉陈兴觐,说陈兴觐买刘灶家的屋,得了便宜价钱,又恨刘灶兄弟讨钱要价,便将刘灶活活打死,又强行抬走尸体强埋,还把本地的保长郑悦拉来作证人。
  陈兴泰多次叫刘尾到京兆尹府里去告状,请委派官员检验。陈兴觐也去告状,陈兴泰因此而恼羞成怒,带着自家堂兄弟、侄儿等人,多次殴打陈兴觐。
  郭嗣宗主动审理此案,刘尾坚持陈兴泰教他的说法,不肯吐露实情。郭嗣宗就突破刘辰、刘完兄弟,好心劝告。刘辰兄弟二人都承认,大哥刘灶,确实是病死的。是陈兴泰送给他们大米、唆使他们转移尸体企图诬赖陈兴觐,并且将刘尾诱养其家。陈兴泰还在强词夺理,坚持说并没有诱养藏匿陈阿尾。反倒说刘辰、刘完是陈兴觐诱养在家的人证。
  刘尾见两兄弟都说了实话,也说了实话,将陈兴泰调教唆使、窝养的情形经过,以及企图诬赖恐吓讹诈的险恶用心直供不讳。
  郭嗣宗问刘尾,陈兴泰和陈兴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刘尾说:“没有仇,只是因为多年前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有一块地基卖给了陈兴觐。陈兴泰又向我们家重买,陈兴觐不肯让,就为这件事陈兴泰恨陈兴觐。然而陈兴泰的本意还是在图谋讹赖人家的财产,这不关恨不恨的问题。”
  陈兴泰看势头不妙。也低头认罪,不等用刑,就把调唆嘱咐刘辰、刘完兄弟转移尸体,图谋诬赖陈兴觐,以及收留诱养刘尾,写状纸代为告状,加上殴打陈兴觐的事情全都承认下来。
  郭嗣宗叫差役把陈兴泰拽下去狠打四十大板。然后押入大牢。
  接着郭嗣宗又审了第二个案子,一个叫王士毅报案。说是自己的堂弟王雄,跟着改嫁给陈天万做妾的母亲到陈家,一直受陈妻许氏欺负,现在被许氏毒死,特意来告发。
  杀人案就要验尸,郭嗣宗要王士毅签下诬告反坐的保证书便去验尸。可是到了坟地,只有个墓坑,尸体和棺材都不翼而飞。王士毅当场喊冤,说是陈天万害怕阴谋暴露。连夜隐藏了尸首。郭嗣宗见陈天万一家人,都一个个呆若木鸡,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郭嗣宗现场开庭,平心静气的审问陈天万,陈天万供述说王雄是患了两个多月的痢疾而死的。郭嗣宗传来王雄治病的大夫讯问,确凿无疑。又观察了一下许氏,她肚子胀得像牛一样。要三四个人扶着才能蹲下,原来已经得了九年的水肿病,哀伤悲凄,根本不像个凶狠嫉妒、下毒害人的人。
  郭嗣宗转而怀疑是王士毅偷走尸体来讹诈这户人家。他叫来王雄的母亲林氏,问她王雄死的那天,王士毅来过没有?林氏回答说请了也没有来。郭嗣宗又问事后来过没有?
  林氏她回答:“来过。没进我们家,到他表姐家去一下就离开了。”
  郭嗣宗把王士毅表姐的儿子传来询问,得知王士毅那天只问了一下王雄的坟地在哪里就走了。
  郭嗣宗厉声喝道:“偷尸之人,就是王士毅!”
  下令把王士毅拖倒上夹棍拷问。
  王士毅吓得立即招供,说是为了讹诈陈天万,晚上雇了乞丐偷走尸体。可是尸体现在何处,他又说不清楚。郭嗣宗断定王士毅背后肯定有讼师指点安排。连续追问,按照王士毅的供述抓到号称四大金刚之一的长安讼棍王爵亭。
  郭嗣宗再审王爵亭,王爵亭很有一套,不慌不忙说自己和王士毅素不相识。带上王士毅,也说不认识王爵亭。两人的口气都斩钉截铁,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郭嗣宗传来代书和保人出庭,那两个人一致指认那天是王爵亭与王士毅一起来委托办事的。
  王爵亭还不肯招认,郭嗣宗要他写字验笔迹,果然和状子的原稿字迹相同。郭嗣宗连声威逼,要动用大刑。
  王爵亭这才屈服,吐露真情,供认说是另一个讼棍陈伟度出谋画策,将尸首偷走埋起来。不过埋的具体地方得问陈伟度,王士毅也不知道。
  郭嗣宗顺藤摸瓜,派人去抓来了陈伟度。陈伟度正好也是四大金刚之一,他到了公堂上,看起来比王爵亭还要深沉十倍。
  陈伟度情词切切的叫屈鸣冤说:“陈天万是我没出五服的远房弟弟,这两个家伙一点良心没有,想要用假命案把我弟弟陷害死,现在他们陷害我弟弟不成,又要转害我这个哥哥。要不是您在,我们兄弟必然含冤受害,死不瞑目了。”
  郭嗣宗道:“你所说的有情有理,娓娓动听,如果遇上别人问案,一百个、一千个也放了。可是现在遇上我,我也是讼师出身,你就不要再欺骗我了,逐一从实招认,我会从宽发落。”
  陈伟度听了这话,一时无言以对。
  郭嗣宗传上王爵亭来对质。
  王爵亭指着陈伟度说:“你我三人商议了这件事,你教我们偷尸运出去。你说这样一来不用怕检验尸首发现不了毒害伤痕,二来不用担心事情败露,三来被告的人怕获罪而毁灭尸体合乎情理,四则尸骸找不到,我们可以做好人要陈天万拿钱出来接受和解,五来和解之后也不要说这事前因后果,王雄尸体终究找不出来,我们也没有了后患。这都是你出的主意,为何不实供,只让我们二人受罪呢?”
  陈伟度还是拼命抵赖,不肯供认。
  郭嗣宗再发问:“你即使没有同谋,可是行动却不谨慎。王爵亭、王士毅既然是你弟弟仇人,你为什么和他们坐在一起又吃又喝?”
  陈伟度没有准备这个问题,匆忙之中回答说:“偶然罢了。”
  郭嗣宗立即追问说:“吃一顿饭可能偶然,连日一起吃饭,也是偶然吗?”
  陈伟度还是抵赖,说:“因为王爵亭等人想陷害我弟弟,我所以用好话劝解他们。”
  郭嗣宗又问:“你夜间和他们住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呢?”
  陈伟度说:“没有这事。”
  连续追问下陈伟度还是嘴硬抵赖。郭嗣宗就给他上了夹棍。这时陈伟度才供认,他和陈天万因变卖祖产的价格上有一点小仇怨,便要借此事陷害陈天万。郭嗣宗派了差役押着王爵亭,到陈伟度所说的埋尸地点,果然起出一个蒲席包,王雄的尸体就在包里。
  通过一个案子,便将四大金刚中的两个一举擒获。郭嗣宗一鼓作气,又把目光投向了四大金刚中的最后一人陆魁。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三管齐下

  陆魁曾经借端控告讹诈多人,每回进帐数十贯不等。前些日子,陆魁的叔父陆二突然失踪了。此后,人们从河里捞上来一具尸体,虽经验明有伤,但因水浸膨胀,面目难辨,是否为陆二,无从确认。惯能借讼生财的陆魁,便要借这具无名尸体做文章了。
  手法是先投“野状”,即假捏几个姓名,向京兆尹府举控:陆二系其妻子屠氏伙同奸夫杀害后,沉尸河底。奸夫有徐某等几人,平时替淫妇奸夫提供幽会场所的窝奸者则是张大义,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富家子弟。京兆尹府衙收到控告命案的诉状,不得不兴师动众地查证。接着,陆魁便以受害人亲属身分出面了,一面在公堂上请求为民申冤,一面在私下向徐马等人讹诈,建议他们“私了”。
  此案何以要从投“野状”开路呢?这正是陆魁这类讼棍的狡诈处。因为告人通奸、**、窝奸直至谋杀都得有证据,他是“架诬”,当然不能以真名实姓出告。官府受理后立案传讯嫌疑犯时,连陆二的老婆也网罗在内,陆魁就成了可以代表死者利益的“苦主”。 陆魁凭经验知道,这种无头野状的官司,或者是以徐某等人被屈打成招,诬服结案,则他可以作为“苦主”,获得一笔可观的赔偿;或者是没完没了地拖下去,成为悬案,则他又可以转为原告,而将“野状”作为“证词”,不断兴讼,要求彻查。吃不消官司拖累的徐某等人,也唯有向其行贿求情一路可走。而在此过程中,他还可以继续用投“野状”的方式,把更多的无辜者拖进这场官司里来,由此扩大敲诈范围。
  郭嗣宗非常清楚,许多讼棍流氓,都是采用此术,甚至能推出几个“证人”来。陆魁这般不断地牵扯诬告。是为满足个人的贪欲,丧心病狂地架诬自己的亲婶婶,把几个有钱人全勒索一番。
  陆魁怎么会败露的呢?原来他利令智昏,在与被诬为“窝奸者”的徐大义讲条件时,还把“野状”的底稿带在身上,结果被郭嗣宗当场搜了出来。
  
  “蓝田王,这下一步该怎么办?”
  “拿下了这四大金刚这才是第一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李陶沉吟道。
  “蓝田王请明示!”
  李陶冷冷道:“将长安城内所有的讼师全部集合于府衙,把陈兴泰四人的罪行一一详细道于他们。并当场将他们杖杀!”
  “蓝田王的意思是杀鸡给猴看?”
  “正是!”
  张玮有引起为难道:“可根据《大唐律》,这四人罪不致死!”
  李陶摇头道:“正是因为这些人熟知大唐律,心中清楚就算钻了律法的空子也罪不至死,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可以说他们都是知法而乱法者,必须严加惩处,否则就国家不国,法成为乱法。你放心去做,有我替你担着。”
  “我明白了!”张玮点头道。
  “着令郭嗣宗制定出讼师自律约定,让这些讼师签订保证书。今后要从事讼师之职必须遵守约定,否则,四大金刚便是他们的榜样。还有,以官府的名义发出告示,百姓若发现讼师有枉法者,告发有赏!”
  张玮不禁感慨道:“先是震慑,再是管束。最后让百姓监督,这三管齐下,想必这讼师想要违法都得掂量掂量了。蓝田王,你这法子既治标又治本,下官佩服之至呀!”
  “好了,不用拍我的马屁了。既然这讼棍之害已了结,你赶紧向陈适交接一下,马上到刑部去赴任。刘尚书那里一个人在顶着,你去了也好帮衬他一二!”
  “是,蓝田王,我这就去交接,明日便去刑部赴任。”
  
  “阿娘。你真的不去了?”李陶望着元氏。
  元氏叹了口气道:“或许阿娘是老了,见不得这生死离别的场面,陶儿,你带菁菁与娑娜去吧,阿娘就不去了!”
  华菁菁安慰道:“阿娘一点也不老,而且永远也不会老!”
  元氏道:“傻孩子,这世上岂有永远不老之人。菁菁,娑娜,你们见了金城,莫忘帮阿娘问声安好!”
  二人点头。
  
  始平县在大兴土木后,馆帐行宫建成。
  三月二十六日,中宗李显亲自赴始平为金城公主送行,随行有皇族成员、文武大臣百官。
  吐蕃迎亲使团一行,也安排在出席此次始平喜宴送行之列。
  人们一进行馆,就见正中放了一张长桌,上有中宗李显写的一件制书。中宗的用意是:让来的大臣们仔细观看揣摩,以便体会自己远嫁金城公主的缘由,用意,情怀和寄念。
  饯行宴会在大大帐内举行,几支乐队在帐外,轮番演奏喜庆乐曲,悠扬悦耳声不断地传入帐内。愉悦的曲调,和亲的洋洋喜乐,不绝于耳。
  中宗早已命令准备笔墨纸砚,以备应用,群臣知道皇上又要让大家动笔赋诗了。
  欢送会开始,中宗先致开场白:“金城公主远嫁吐蕃赞普,是我们大唐和吐蕃两国的大事,从此两国亲上加亲,和好一家。如此大喜之事,孤家已经书写一件制书放在大堂上,诸卿已经读过了。大家有什么感想和评说,都可以谈;可以议,这是要让金城公主带走的,带在身边。”
  说到这里,中宗张望了一下,看了一下出席的众人:“今天是喜庆之日,如此大事,不可无文。下面大家一面饮酒听乐,一面抒发诗词之兴,写得上等之作者,孤家有嘉奖。”
  众人的心绪各不相同,但都要在抒发金城出嫁吐蕃之意义上下功夫,作文章。那些对即席作诗赋词视同家常便饭的大臣,确有“诗意大发,显露一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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