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是白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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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让他自己来。”我止住她，这人到底是什么，我想我应该去问问梅翔去。

“南无阿弥陀佛。”我心里默念道，自从上回见到黑无常的影像后，我把我买雪地靴的钱，买了个佛像，上寺庙去开了光戴在胸前。

曹雪芹有些笨拙地穿上鞋，“你没有衣服么？你看这屋里挺暖和的，外面可是冬天。”看着他就要这样拉我走，我不由得皱眉后退一步。

“我这就给他买衣服去，你们也别走远，就在走廊里逛逛就是。”公交公司的阿姨这才想起他们犯了多大的错误，曹正的衣服早就在他被送医院的时候，被血染红，和肌肤沾粘在一处，被医生给绞了。

曹正的病床前堆满了营养品，鲜花，惟独没有衣物。

公交公司的阿姨打了个电话给公司，然后就出去了。

我看了看曹正，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向外面走去。

走廊上有长椅，不过我没有坐下，虽然医院天天消毒，可是总感觉还是有病毒，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是我真的宁愿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也不愿意坐医院的长椅上。

踱步到窗前，看着公交公司的阿姨匆匆离去，我回头瞅了一眼曹正。

“现在没有别人了，你说，你为什么叫我林妹妹。”

“林妹妹，是你叫我到这里找你的。”曹雪芹看着我的模样让我心里很不爽，那样子好像在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老年痴呆了。

“这事情很严重，我必须的仔细确认一下，你先说说，你是谁？我怎么跟你说的。”我小心地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任我胆子再大，大白天见鬼也会害怕，在联想起平常看的鬼故事，我不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念佛，这世上既然有鬼，自然就有佛。

曹雪芹详细地讲了我见他的经过，以及他在地府的所见所闻。

我听了不由得胆颤，当初去见他，还真是命悬一线呀，亏了地府也用电脑了，阎王和黑白无常有了网瘾，普查的没有那么严，不然仔细一问曹雪芹这个书呆，什么时辰我说的这些话，估计我就被缉拿到地府去严刑拷打了，不行，下回再让我做什么实验还得签个合同，梅翔必须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以前怎么把这一点忘了？都是美男计惹的祸。

我就没想到拒绝做实验。

“怪不得那个公交公司的阿姨那么热心。”我嘟哝道。

眼睛一转，“既然大家都叫你曹正，你就不要再说自己叫曹雪芹了，过了春节你才十三，还属于未成年人，你的找一个信得过的成年人做你的法人代表……”

“什么叫法人代表？”见到我曹雪芹轻松多了，有什么不懂得也敢问了。

“就是代表你说话的人。”

“可是……所有的人都说我什么亲人也没有了，在不，你做我的法人代表吧。”曹雪芹拉住我兴奋地道。

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有没有搞错，十八岁才算是成年，我也才十三，比你就大半年，你以后要叫我姐姐。”

“那谁做我的法人代表？”曹雪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法人代表，可是他知道，我既然那么说，那么，那个一定很重要。

我掏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给梅翔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到医院来。

“记住，你现在就是曹正，除了在我面前，以前的事跟谁也不许提，尤其是梅翔哥哥，知道不？”我郑重地提醒曹雪芹。

“梅香？”曹雪芹疑惑，“我跟你的丫鬟提这些做什么？”

我淡定……

“林妹妹……”曹雪芹欲跟我说什么。

“叫我素素姐。”我打断他。

“这到底是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地府里的东西。”他老早就发现了，一直忍到今天还真不容易。

“什么地府里的东西？”我疑惑。

“你拿着的这个东西，我见到黑无常有一个，还有那种过去未来镜，我隔壁那个床上的人也每天摆弄着，难道这里是地府么？”

我……淡定。

“这些事以后我会慢慢和你讲，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一会那些害得你成孤儿的人那些人来了，你一定要按照我交给你话去说，明白么？”我虽然不懂这些，可是电视剧没少看，＇网罗电子书：。WRbook。＇估计也差不到哪里。

“一会，你不陪我么？”曹雪芹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过……我要为你讨个说法。”你说我的嘴怎么就那么欠，干嘛让他来找我，现在到好，一大堆的乱摊子我还要帮他处理。

我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我还要父母养活呢，我干吗没事给自己找事，弄了个跟自己一样大的拖油瓶？

公交公司的阿姨买来了衣物，身边还跟着个肉包子一样的人物。

曹雪芹按照我教他的跟两人说，一切等到他的法人代表来了再说。

两人面面相觑，他的法人代表？莫非就是那个小丫头？

不过，肯谈判就好，这回这事，大家的眼睛都瞪着公交公司呢。

“梅翔哥哥。”我看到梅翔连忙迎出去，在公交公司的人到来之前我就已经躲了出去。

“我的小公主，你没事吧。”梅翔哥哥紧张地摸摸我的额头，又把我转了一个圈，看见我不缺胳膊不少腿，不由得松了口气，我这才想起现在这个时间，我应该还在学校里上学。

“梅翔哥哥，我要你帮我个忙。”我拉着梅翔撒娇道。

“什么事要跑到医院说？”梅翔一挑他好看的眉毛。

“因为我的朋友住院了么。”我挎着他的胳膊向医院外走去，好容易见到他不在实验室，怎么也得让他请我吃肯德基呀。

第六章劝服

在肯德基店，我把曹正的情况说给梅翔哥哥，不过曹雪芹穿越到曹正身上的事我只字没提，不然，梅翔哥哥不把他当成小白鼠抓到实验室去才怪。

“他是你什么人，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能管得过来么？”梅翔哥哥斜瞥了一眼我，曹正，原先没听过她们提起呀，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不会是小公主的小情人吧。

梅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吃醋？梅翔被自己的念头吓一跳，怎么可能，素素还是个小孩子呢。

“哎呀，梅翔哥哥，你说曹正多可怜呀，眼睛一闭一睁，自己就成为了孤儿，老爹老妈都不在了，反正也不用你掏钱养活他，你只要拿出你的正义感来，帮他和公交公司交涉，争取把他的利益最大化就行，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举动，梅翔哥哥，你太好了，我都被你感动了。”我饱含深情地看着梅翔。

“等等，我还没有答应，你慢点在感动。”梅翔哥哥阻止住我在那里酝酿感情。

“梅翔哥哥，除了你，我不知道谁还能帮他了，现在的人都那么自私自利，说不定收了公交公司的一点好处费，就把曹正给卖了，只有梅翔哥哥，正义，善良……”我努力劝服梅翔哥哥。

“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呀？”梅翔哥哥终于无奈地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我帮你们还不行么？”

顿了顿，梅翔哥哥怀疑地看了看我，“其实，这种事情找个律师帮他不就行了？”

“请律师不得花钱么？”我奸笑道。

“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眼。”梅翔哥哥弹了我的脑门。

法律援助这种事我是不太懂，可是我知道，只要梅翔哥哥答应帮忙，什么事情都不用我们操心了。

梅家原先也是个比较普通的人家，因为生了梅翔这个特立独行的儿子，梅父梅母只好又要了二胎，为了孩子的奶粉钱，夫妻两人下海经商，不想生意越做越大，根本没有时间管梅翔和梅荔兄妹两人，只有没事把大把的钞票给他兄妹两个，让他们自己照顾自己。

当然也因为钱多了，自然而然就招人掂心，跟三教九流打的交道也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梅家也亏了有梅翔这么个怪才，很多时候一些事才有惊无险的度过去。

安排梅翔哥哥和曹正见面后，我拍胸脯保证，梅翔哥哥绝对是这世上硕果仅存的，天上少有底下仅存的一个大好人。

“素素，你不会是喜欢他吧。”曹正终于幽幽地开口，眸子中满含着被遗弃的幽怨。

我的舌头被自己咬住，怒瞪着这个从天而掉的累赘。

老大，我对你够仁至义尽的了，我这就要考试了，还为了你的将来操心，我是那世上硕果仅存的第二个大好人呀，你竟然不对我感激涕零，反倒拿那种有的没得的情感束缚我，不知道早恋是不对的么？

“是呀，小公主打小就喜欢我。”梅翔一把搂过我的肩膀，含笑道：“你这事情她谁也不敢相信，只相信我。”

“我不用你帮。”曹正牛脾气上来，拽住被子蒙住头。

“我的小公主，不是我不帮他，是他不肯喔。”梅翔双手一摊，做无可奈何状。

我气得火苗噌噌往上串，估计我的小宇宙也要爆发了。

上前去一把扯下曹正的被子，“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给你把梅翔哥哥请来，你耍的什么臭脾气？你以为你很性格么？屁，有本事你自己使呀，什么也不懂得小屁孩，你爹你妈都死了，你不为他们讨回公道，不想着好好活着，你对的起他们么？”我想我思维有点混乱，都不知道该怎样劝说他了。

“你不能光想着自己，要知道大家都很忙，梅翔哥哥很忙，我也很忙，我这回考试要是考不好的话，家里人就不让我写文了，你知不知道？”我怎么惹上这个麻烦，都怪大娘，没事老在我耳边叨咕什么第一文学家曹雪芹，对了，我可以把这个麻烦扔给他。

“考试？林……素素你是女子，考什么试？”曹正疑惑地问道。

我心里暗叫糟糕，指着他鼻子道：“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跟个老古董似的，一看你家里人就是重男轻女。”

“到底是小镇，这种重男轻女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旁边病床上的人摇摇头。

“女子相夫教子……”曹正越说声音越小，其实，他也认为女子比男人要聪明灵慧的多，可是女子也向男人一样求取功名，成为禄蠹，这实在不可取。

“算了，既然人家不领情，你又何必用你的热脸贴人家的冷板凳？”梅翔看着我毫不顾及形象的训斥曹正，心中大块，这种不相干的人，管他做什么。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这是何苦？这又是何必？

正要甩袖而去，曹正拉住我，我回过头去，就见他忧伤的眸子深不见底，清秀的小脸依恋地看着我，我的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假如，这时候我的手里有骨头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扔给他，可是我的手里没有，他这样子实在向个小狗，我不由得摸摸他的头，就向摸着我曾经养过的一条小狗，满腔怒气化作虚无，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会抽出时间来看你的，等我考完试就来陪你。

曹正再不会看人脸色，也知道这是我最大的妥协了，低着头闷声不语，这事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定下来。

谈判的事竟然一直拖到了我考完试，等成绩单的时候，闲着没事，谈判的时候，为了增长见识，我硬拉着曹正和梅翔哥哥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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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急呀，小曹同学也要吃喝拉撒的。

第七章谈判

谈判在小镇最好的三星级酒店进行。

本以为谈判很精彩绝伦，我对谈判抱着极大的热情，心中无数次地闪过电视里律师们打官司的精彩片段，人人西装革履，严肃庄重，可是两方人马到齐，脱掉外面的羽绒服，我不由得大失所望，虽然对方还算正式，可是就他那身材，要不是因为他是男人，我一定为她的工作精神所感动，都快生了还要工作，太不容易了，倒是他的秘书看起来真漂亮，可是我没有特殊爱好，看了一眼梅翔哥哥对那小秘书没有特别的注意，我放下心来，对方想使美人计，估计是白费了，梅翔哥哥天天对着我和梅荔两个小美女，对一般的女人还真就看不上眼。

整天看着梅翔哥哥，我已经对他产生审美疲劳，曹正虽然是个小正太，可是给我添了那么多的事，我一点也没有yy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向他的后妈；听着他们在数字上斤斤计较着，我觉着实在空洞无趣，中央空调吹着，我困倦地趴在谈判桌上，一会进入了梦乡。

“小公主，小公主。”我迷蒙地睁开眼睛。

“都谈妥了，你还睡？”梅翔一刮我的鼻子。

曹正别扭地转过脸去。

“谈妥了？什么条件？“我一个激灵，坐好。

梅翔丝毫不顾及地把合同递给我，我皱了皱眉，梅翔轻笑，低着头俯身指着一条条的合同解释给我听，我听了连连点头，梅翔解释完了，我托腮沉思，转头看见曹正，我的心一动，冲着公交公司的人道：“这些条件之外，还有一个条件。”

我指了指曹正，“你们不要以为包办了他父母的丧葬费就没事了，是不是也该去死者的葬礼上表答一下你们的哀悼？”

公交公司的人一愣，收起小觑我的目光，“这个……”

“于情于理你们都该到场的不是么？”我站起身来，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死者已矣，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我们不是要你们公交公司的领导放下身段，而是所有的司机都要到场，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的公交司机那天是喝了酒的，还有，因为防滑链不够，那辆车根本就没有装防滑链。”我知道公交司机在这场事故中已经死亡，而且公交公司竟然借着酒后驾车的理由，赔偿给家属很少的抚恤金，我不是圣人，犯不着为他打不平，可是我却恨极了这种把别人的性命不当回事的态度，东北天寒地冻，司机们为了取暖，难免会喝点酒暖暖肚子，即使在如今全国都在颁布禁酒令的同时，依旧我行我素，就让他们都现场受教去吧，谁说只有小孩子该接受教育，我觉得对于那些屡教不改的大人们，更应该予以重罚。

对方沉默了半饷，道：“这有点强人所难。”

“小公主，要知道公交公司停运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吗？”梅翔伏在我耳边轻声道。

“那你说他们不会答应了？”我也伏在他耳边轻声道。

不答应就不答应，反正我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刚要开口说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对面那个胖大肚子猛地一拍桌子，我们全都向他看去，只见他大义凛然地道：“好，就这么办，我做主了。”

梅翔和我对视了一眼，实在没有料到他会答应。

又拿出两张纸来写好复议，曹正梅翔还有那个大肚子各自各自签好名按上手印。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大肚子，谈判的时候没见他这么痛快呀。

签完协议，大肚子含笑看着曹正，“我们一起上银行吧。”

这么大一笔款子，谁也不会拎来拎去的。

到了银行，我扯着曹正就进了大户室，大肚子眼中闪过诧异，随后进了来。

我家邻居李姨是银行的大堂经理，因为那两年基金很火，老妈和她走得很近，我也就稍微懂那么一点银行的门道。

曹正进入了大户室就开始发呆，这里怎么跟阎王的会客室那么像？

大肚子取完款，梅翔微笑着把一系列的证件递进去。

银行的人员一愣，看了一眼梅翔和曹正，转身招呼主任，我茫然不知所以，想不到存个款也这么麻烦。

等到从银行出来还觉得混混沌沌的。

“谢谢梅翔大哥，可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惟独素素不可以。”曹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臭小子，这么点就想女人可不好，还是好好学习吧，难不成你就想靠父母的卖命钱养活素素么？”梅翔的话语有些调侃，也有些轻蔑，其实这也不怪他，我就没见过有他瞧上眼的人，他父母虽然挣钱不少，可是只有我知道，他父母挣的钱远没有他挣得一半多，在这个以财富衡量一个人的身份的社会，你穷，就代表着你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