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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奇英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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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定一定神,只见泰堪已亮起火把,武玄霜定睛一看,失声叫道:“这是恶
行者。”俯腰察视,但见恶行者身上中了五六处剑伤,均非要害,只有肩头上的一处伤
口颇深,却不似剑伤,伤口边有几道齿印,竟似是给人咬伤的。武玄霜大为奇怪,心道:
“若是高手比斗,断没有用口咬人的道理,那是谁将恶行者杀了呢?”
上官婉儿道:“恶行者和毒观音出入相谐,留心毒观音受伤未死,藏匿暗处,她的
透骨穴针无影无踪。”秦堪挥舞旗子,小心翼翼的向前搜查,走不多远,又发觉了一具
尸体,秦堪嚷道:“又是一个男的,是一个身材粗壮的少年!”
上官婉儿一想,李逸是个文弱书生,身材并不粗壮,刚刚松了口气,忽听得武玄霜
嚷道:“婉妹,你快来看,他,他,他是不是叫做长孙泰的那个少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官婉儿一瞧之下,吓得魂飞魄散,这尸体仰面朝天,浓眉
大眼,正是与她一同长大,情如兄妹的长孙泰。上官婉儿尖叫一声,好半晌哭不出来。
但见秦堪把这少年扶起,武玄霜撕下了一幅衣襟,执他手腕,道:“脉息还未完全断绝。”
随即撕下了他的上衣道:“中了两枚毒针,另外中了一掌。”拔出宝剑,刺开皮肉,将
那两枚毒针挑出,长孙泰竟似毫无知觉,哼也不哼一声。
上官婉儿颤声问道:“还有救么?”武玄霜重重的在他腰胁上一戳,所点的部位乃
是任督二脉交会的“血海穴”,即算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一戳也能暂时化开瘀血。长孙
泰喉头咯咯作响,“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带着瘀血的浓痰,双眼微张,见到上官婉
儿在他面前。眉毛一动,带着一丝笑意,随即眼睛又嗑上了。
武玄霜道:“秦堪。你把他带回官去,快请太医诊视。”要知长孙泰的内功远远不
及李逸,李逸以前中了毒针,武玄霜可以带他到邛崃山求夏侯坚医治,长孙泰绝不能支
持这许多时日,何况从长安到邛崃山也要比以前李逸所走的路程远得多。上官婉儿深知
毒观音的毒针历害,如今将长孙泰委之太医,那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
秦堪背起了长孙泰,走上山坡,婉儿目送他的背影在树木丛中消失,想起长孙均量
的深恩,想起他们兄妹的情谊,不禁泣然泪下。随即想到:“恶行者的尸体既然在这里
发现,泰哥中的又是毒观音的透穴神针,那么李逸哥想必也会碰上这两个魔头了。”心
头打了一个寒凛,只怕凶多吉少。
武玄霜和她继续搜寻,直到日上三竿,搜遍了整个山谷,兀是不见李逸的影子,武
玄霜颓然说道:“找不见了,咱们回去吧。”上官婉儿道:“他没有出什么事吗?姐姐,
你怎么会想到在这山谷之中寻他,听他昨晚的口气,他不是说要从此远走高飞,永不回
来么?”武玄霜黯然说道:“但愿他走的越远越好!”武玄霜极力抑制住自己的伤心,
不敢将李逸跳崖的事情告诉婉儿,不愿加重她心头的痛苦。她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希望
李逸被人救走,然而在百丈高崖跳下,不死亦受重伤,难道真有那么巧法,刚刚给人接
着?这希望也未免太渺茫了。
武玄霜意料不到,当真就有那么巧法,这倒不是李逸跳下之时,刚好给人接着,而
是被岩石中横生出来的虬松挡了一下,习武之人,骤然遇上危险,挣扎乃是出于本能,
他触着松树,深厚的内功自然而然的被激发出来,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就这样
的缓和了他下坠之势。不过,虽然如此,他摔落地时,也被那高空跌下的震荡之力,震
得昏迷过去。
这一昏迷,就是整整的一天,李逸本身当然并不知道。他好像做了一个恶梦,也不
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身边叹息,定一定神,又听到车轮辘辘之声,
身子也似随着车轮起伏。武玄霜以前救他的情景倏地浮在心头,也是在骡车之上,眼前
同样有一个少女的影子,李逸尚未完全清醒,就不禁失声叫道:“玄霜,玄霜!”骤然
间,发现那少女的脸型不似玄霜,他双眼一张,转口叫道:“婉儿,婉儿!”在李逸的
心目之中,以为救他的人若然不是武玄霜,就必定是上官婉儿无疑。
就在这时。李逸但觉一颗冰冷的泪珠滴在他的脸上,李逸怔了一怔,双眼大张,这
时才看个清楚,原来眼前的少女,既不是武玄霜,也不是上官婉儿,而是长孙壁。但听
得长孙壁幽幽说道:“逸哥,你仍是这样的想念她们吗?”随即伸出一只软绵的手掌握
着他的手心,说道:“你醒醒吧,嗯,还好,还好你没有受到重伤。”
李逸又惊又喜,既惶惑,亦惭愧,霍地坐了起来,问道:“壁妹,你是怎的了?”
眼光一瞥,但见长孙壁颜容惬恢,脸上泪痕末干,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极伤痛的事情。
长孙壁揭开了前面的车帘,咽着眼泪说道:“我是和爹爹来的。”车帘前座一个老
人回过头来,微笑说道:“殿下还认得老臣吗?”笑中带泪,含着无限凄凉,这老人正
是长孙壁的父亲长孙均量。
李逸道:“想不到我能见到伯伯,多谢伯伯救命之恩,恕小侄在车上不能行礼了。”
他生还之后,第一个便见到大唐的忠臣,当真是比见到亲人还要欢喜。忽地想起是长孙
均量在夏侯坚处疗伤,想来武功未恢复,却怎的冒险入京,而且还将自己救了。正欲发
问,长孙均量那颤抖的声音已急着问道:“你见到了婉儿吗?”
李逸心头剧痛,低声说道:“见到啦。”长孙均量道:“她在宫中做什么?”李逸
道:“在宫中替武则天草拟文告,陪她做做诗,写写书。”长孙均量道:“这么说,婉
儿真的做了武则天的女官了?她忘记了她的祖父、她的父亲、甚至她还在生的母亲了?”
李逸道:“我看她把什么人都忘记啦!”长孙均量道:“你见到她时,她正在做什么?”
李逸道:“她正在读骆宾王那篇讨武氏檄文。”长孙均量道:“读给谁听?”李逸道:
“读给武则天听。”长孙壁“咦”了一声,李逸道:“是武则天自己叫她读的。”长孙
均量突然纵声大笑,好像要把胸中的郁积都散发出来,说道:“好,好!她居然有胆量
读,武则天也居然有胆量听!她听了怎么样?”李逸道:“武则天听了满不在乎。”长
孙均量诧道:“满不在乎?她说了什么没有?”要知骆宾王当时写了这篇檄文,立即众
口传诵,唐朝的旧臣,和一些反对武则天的士大夫,人人听了都是眉飞色舞,感到痛快
琳漓。依长孙均量想来,武则天听了最少也得气个半死,岂知她却满不在乎。
李逸道:“她听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责备宰相不善用人。”长孙均量点点头道:
“骆宾王本来是个人才。嗯,还有什么,你都说给我听。”李逸道:“她说这是一篇好
文章,但不是有力量的檄文,她将这篇檄文驳得体无完肤。”长孙均量一路听他说下去,
笑容尽敛,脸色越来越变得苍白,本来是神气勃勃的,倏然间变得老态龙钟,突然插口
问道:“她说徐敬业已被包围,最多不出半个月,就要被完全消灭么?”李逸道:“只
怕这是真的。”长孙均量道:“殿下,你呢?你今后怎么样?”李逸垂头道:“我自己
也不知道,正想请伯伯指点迷津。”
长孙均量忽地长叹一声,说道:“这样说来。她委实是个极厉害的敌人,老臣今生,
只怕再也不能见到唐室重光了。”突然尖声叫道:“婉儿,婉儿,你好,你好!”哇的
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登时从车上跌了下去!
要知长孙均量最大的心愿乃是中兴唐室,以及重振家声,而今他已感到完全绝望,
而且更令他伤心的是,他一手抚养大的上官婉儿,他爱护她胜过亲生,他指望她去刺杀
武则天的上官婉儿,如今竟成了武则天的亲信。病体未痊的风烛残年,怎禁得这许多心
灵折磨?他一口气转不过来,使即倒地不起。
李逸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跳下车来,扶起长孙均量,但见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我已失掉了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了。殿下,我死了之后,你
肯替我照顾她么?”长孙壁眼泪迸流,紧紧握着她父亲的手叫道:“爹爹,你不会死,
你不能死,你养好伤之后,咱们再去寻访哥哥。”长孙均量苦笑道:“还能捱得那么长
的时候么?你,你”话声微弱,细不可闻,李逸测他脉膊,忽粗忽细,忽而急跳,
忽而静止,李逸虽然不懂医术,也略具一些常识,见此脉象,知道他五裁六肺,已都易
位,生机颓败,纵有妙手神医,也难医治,更何况夏侯坚离此甚远,长孙均量还怎能捱
得起路上的奔波?
长孙壁一双失神无助的眼睛转问李逸,好像把一切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了,李逸急
忙施展闭穴手法,先把长孙均量的“天抠”“将台”“灵府”三处大穴封闭,使他暂时
失去知觉,免受痛苦,并使他体中毒血,不至即时沥人心房。长孙壁道:“这怎么办?
这怎么办?在这荒僻的地方,怎地去请一个医生?”李逸向前面一望,说道:“前面山
麓,有座寺院,咱们且先到寺中借一间静室,将伯伯安顿下来,徐图后计。”长孙壁失
了主张,一切都只有听从李逸的了。
长孙壁将父亲抱入车中,让李逸驾使骡车,一路上向李逸断断续续的泣诉,李逸这
才知道事情的经过,原来在李逸从夏侯坚家中出走的第二天,谷神翁与长孙泰,已将长
孙均量接到,谷神翁心灰意冷,将老朋友送到夏侯坚家后,便即走了。长孙均量听得李
逸独上长安,大为心急,无论如何,也要上长安找他,他的理由是,他在京中还有一些
官居要职的旧日同僚,若是李逸不幸被捕,他也许还可以设法打救。可是他的武功要一
年之后方能恢复,夏侯坚如何肯放他走,争论再三,拗他不过,夏侯坚只好想出一个办
法,一面叫长孙泰兄妹陪他前去,一面给她一付奇药,这药乃是一种强烈的兴奋剂,服
下之后,可以暂时恢复武功,但后患甚大,药力消失之后,本来可以一年恢复的病体就
要三年了。因此,临走之时,夏侯坚千叮万嘱,要长孙均量小心,若非遇到高手,迫不
得已非动手不可的话,千万不可服药。
长孙均量到了长安之后不久,意外的探听到了李逸的消息。原来与李逸同时入神武
营的那个虬须汉子南宫尚,乃是长孙均量的世侄。长孙均量在太宗皇帝(李世民)之时,
曾做过殿前检点,南宫尚的父亲正是他最得力的部下。
李逸虽然改容易貌,并假冒了张之奇的名字,可是蛛丝马迹实在可疑,都看在南宫
尚的眼里,就在李逸被差遣押解“刺客”入宫的那日,南宫尚碰到了长孙均量,一说起
来,料想这个“张之奇”必是李逸无疑,也料想到李逸被差遣入宫,其中必有诡计,众
人大大吃惊,商议结果,便由南官尚潜入内宫行刺,乘机掩护李逸逃走,而长孙均量一
家三口,则在骊山后面接应。
无巧,他们在山谷之中,便碰到了恶行者与毒观音,长孙均量无奈,只好咽下了夏
侯坚给他的奇药,暂时恢复了武功和那两大魔头作了一场恶斗。长孙泰舍身救父,扑上
去抱着了恶行者,咬伤了他的琵琶骨,与恶行者同归于尽,毒观音连中了长孙均量七处
剑伤,也逃走了。李逸跌下山谷之时,正值他们打得最激烈的时候,长孙壁将李逸救起,
待到长孙均量将毒观音赶跑,他们已听得山上武玄霜的声音,他们恐防武玄霜率领大内
卫上前来追捕,迫不及待的背起李逸便即逃生,长孙泰是死是伤,他们已无瑕去照顾了。
不过长孙均量亲眼见到长孙泰中了恶行者的毒掌,又被毒观音打了一蓬透穴针,料想凶
多吉少,在他的心目中,自是把这个儿子当做死了。
长孙壁断断续续的把这段经过说完,眼泪早已湿透了罗衣,李逸心中也是伤痛之极,
想起长孙均量为了自己,失了儿子,这一分深思,真不知如何报答。
不久骡车到了前面山脚,李逸将长孙均量背上山,长孙壁默默无言的跟在后面,他
们都知道长孙均量这条性命已是弱似游丝,随时都可能随风而逝。李逸的心头上好像压
了一座大山,感到沉重之极,好几次避开了长孙壁的眼光,怕答不出她的问话。
山麓的那座寺院乃是一座多年失修的石庙,庙中有一个须眉皆白的主持,和一个烧
火的小和尚,老主持为人很好,听说有人在路上得了急病,前来投宿,立即接纳,让出
掸房给他们住宿,并且叫小和尚给他们烧热汤,招待得周到。
长孙壁将老父安顿在掸房中仅有的一张床上,一探他的脉息,比起刚才更微弱了,
李逸解开了他被封闭的穴道,试用本身功力助他恢复精神,过了半晌,长孙均量张开眼
睛,低声唤道:“壁儿,你过来,你替我向殿下叩头!”李逸吃了一惊,不知所措,急
忙将长孙壁扶起。
只听得长孙均量嘶声说道:“我如今只剩下了这个女儿,我要将她的终身托拜给你
照顾了,殿下,你愿意给我挑起这付担子吗?”这是他第二次将女儿交托给李逸了,这
次说得更露骨,更明白,说是托他照顾,实际是要将女儿的终身许配给他。
李逸心情激动,纷如乱丝,这刹那间,上官婉儿的影子与武玄霜的影子相继出现,
婉儿是和他性情最相近的人,武玄霜则是他心底最佩服的人,这两个人都对他有一片深
情,满怀期待,然而又有许多恩怨纠缠,纵有尖刀利剪,也是剪不断,理还乱!李逸本
来打算从此飘泊江湖,孤零终老,心如稿木,意似寒灰,再也不沾情惹爱的了,然而他
做梦也料想不到,长孙均量竟然在临死之前,要把女儿郑重的交托给他!
长孙壁对他的一片深情,不在婉儿与武玄霜之下,而最令他为难的,则是怎忍拂逆
一个临死的老人的嘱托,这个老人救了他的性命,为了他牺牲了自己唯一的爱儿,而且
这个老人又是毕生效忠于他李姓皇朝的大忠臣!
李逸的心好像给利刀划过,割的片片碎了,这婚事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长孙
均量在看着他,长孙壁转过头一边。但李逸发现她那含羞带愧,而又深情脉脉的眼光也
正在偷看着他,李逸呆了一呆,忽地在病榻之前跪倒,叩了三个响头,低声说道:“老
伯不嫌弃的话,我愿意,愿意做你的儿子,对待壁妹就像亲生妹妹一般。”长孙均量摇
摇头,眼光中充满失望,临终者绝望,最是令人心碎,李逸忍受不了他那绝望的眼光,
“难道我就忍心令他死不瞑目吗?”瞬时间心意已决,不待长孙均量出声,接着说道:
“我要将壁妹当作妹妹,若她不嫌弃我的话,我更愿她做我的爱妻。”长孙均量双眼一
张,道:“壁儿,你怎么样?”长孙壁默然不语,泪痕满面,半晌说道:“我听凭爹爹。”
长孙均量道:“好,那我就将壁儿交给你了。她脾气不好,你多多包涵。”李逸再跪下
去磕了三个响头,唤了一声:“岳父!”长孙均量现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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