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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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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苏意娘,再回头看看床,眼中忽然一片清明,微微一笑:“昨晚不是你,对吧!”



苏意娘一怔,昨晚他醉得那么厉害,哪里还有力量分清谁是谁。



容若微笑,伸手按在左胸卜,仿佛可以感觉到那里心脏的跳动,只要心还在,情还在,有的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也不会认错,有种感觉,真真切切,直烙进灵魂深处:“昨晚,是韵如吧!她现在在哪里?”



苏意娘欲言又止,垂首才道:“我不知道。”



容若叹口气:“一定是害羞了,躲起来了。”



他眼中闪亮着光彩,声音里带着心满意足的感慨,以及无限的宠溺:“傻女人,为了我,何必这般委屈她自己。这么重要的时候,我竟然醉了。”回头看看床,看看被子,再想到昨夜荒唐,心中又是满足,又是感慨,又是忐忑。



他与楚韵如名分早定,只是当日在宫中之时,他总挂着自己退早要离去,所以并不真的染指楚韵如。出宫之后,情思暗结,偏一到紧要关头,他就不知如何开口,竟是白白转了许多色狼心思,却一回也没成功过。



好不容易,前些日子楚韵如默许,眼看着便是无边温柔,却叫一只猫给破坏了,当晚那神秘杀手的一枪,刺得容若心神震撼,知道自己目前还不知道被多少势力暗中算计,楚韵如的武功,也算不得真正的高手,他害怕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敢再与楚韵如深夜独处。



过了没几天,又发生楚韵如暗中与楚家传递消急之事,两人的关系就此陷入僵局,眼看着彼此虽努力遮掩,但仍感到距离越来越遥远,没想到,一夜之间,竟又天翻地覆,有此出人意料的转变。



此刻容若心绪翻腾,又是狂喜,又是兴奋,又是不安,这段时间来的郁闷伤怀早就一扫而光,只是恼恨昨晚自己竟然醉得昏沉沉,哪里还懂温柔,这么重要的夜晚,不知都胡说了什么乱七八槽的话呢?



此时此刻,他满心激动,只想快些找到楚韵如,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哪里还许意得到苏意娘的表情奇怪:“她必是一个人先回去了,我要去找她。”



容若大步向外走,与苏意娘擦肩而过,竟是毫不停留。



苏意娘忍不住唤了一声:“容公子。”



容若停步,回头一笑,满脸阳光:“什么事?”



“公子要如何处置我?”



容若一怔,这才记起,这个绝世美人,昨晚已经被人送给自己了。他摸了摸头,苦笑:“我还是不明白,苏姑娘名满济州,身分贵重,天下名士,不敢轻忽,怎么会被人随便赠来送去?”



苏意娘平静地说:“妓女就是妓女,纵然是名妓也还是妓女。”



容若一皱眉:“姑娘不要这般说自己。”



苏意娘轻声道:“所谓精诗词,擅歌舞,不过是抬举自己也抬举别人的手段,所谓目下无尘,清高自许,不过是无奈自保的方法。天下女子多有,我纵薄有姿色,身在风尘之中,又哪里能得干净。我刻意孤芳自赏,旁人便将我看得与其他女子不同,纵是轻薄浪子,富豪强权,也多少敬重一二。但就这敬重,也不过是他们浪荡风流的另一种方式,不过是想传个与名妓诗词唱和,相交甚深的美名。这样的敬重,骨子里,又何尝不是一种轻忽。人说我的艳名满济州,不知多少富豪权贵量珠聘美,但你若问,有什么人肯娶我做正室夫人,我看所有誓言情深的大人物,不会有一个敢站出来。”



她婉然一笑:“今年柳家大小姐择婿,我的月下花舞,来看的人,就少得屈指可数。可见我纵有再多虚名,也只不过是舞姬歌伎而已。”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悲伤,甚至还带着笑容,唯其如此,才令人倍感辛酸。



容若脸上的笑容尽敛,神色略有沉重。



武侠小说中,常把名妓的地位抬得非常高,什么达官贵人都要给面子,但他以前看过不少明清小说,的确可以看出,在古代,妓女的地位极低,纵然是什么名妓美人,除了一点美名虚名,其他地位的确还远不如平常良家妇女,一生的愿望,往往卑微到只想要一个安稳的家,从良为妾,但就连这样的愿望,还常常做不到。



“我又何尝真的目下无尘,孤高自许?若得脱出风尘,纵是嫁子贩夫走卒,我也愿为做女红针莆。纺绩井白,行中馈之职。可惜虚名误我,平常人家想都不敢想与我亲近,若是高官贵介,就算将我纳于私室,也不过坤妾之流。更何况,一来,济州豪富大多想染指于我,暗中早有争斗,如今大都是相持不下,我若身有所属,只怕旁的人,求既不得,心有不甘,这些人哪个不是只手能遮天,财势可敌国的,真要拉下脸来兴风作浪,不知要出多大风波,到头来,必是我狐媚涡水,坑害了众人,我又怎敢让自己陷入这等是非之中。再加上,官府也喜欢济州有我这样的名妓在,若有高官显贵来往,有我座中相陪,也多一番光彩,怎肯随便为我脱藉。如今济州的显贵们也都知道,谁若独占了我必结怨于众人,却又不甘心白白放手。公子是从京城而来,大家都想着,既然谁也碰不着,便不若赠子旁人,也是天大的情份。公子又受陆大人另眼看重,听说是送予公子,便慨然应允脱藉,我若不抓紧这次机会,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脱身风尘。



容若听她语出辛酸,心中也为她难过:“你的身契我是不会接的,以后你是自由之身,天高海阔,再不受牵绊。”



苏意娘凄然一笑:“多谢公子美意,只可惜意娘往日虚名大重,不知多少人凯靓。只是身在妓藉,名在官册,不能强夺,如今我既脱藉,却无依无靠,一个女子,内无持家之主,外无应门之童,于这人世之间,虎狼之中,如何周全自保,飘零命运,不过付予流水落花。公子若是嫌弃,那我……”



容若忙打断她的话:“是我想得不够周全,那你暂时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吧!”



他又笑了一笑:“性德也和我们在一起呢。我猜,你之所以答应赎身,也是因着他的原故吧。



苏意娘忙道:“意娘此刻一身一心,都属公子……”



容若笑着摇手止住她的话:“你别担心,你是个美丽的女子,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你呢!我看到了你,也会有向往之心,见你的一舞,也觉刻骨铭心,我也的确是个小气的男人,一会眼红,会妒忌,但是……”



他顿了一顿,伸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心口,微微一笑,连笑容都是温柔的:“我的心大小,只放得下一个人,我只有一个妻子,名叫楚韵如。”



不知是被这笑容感染,还是被这温柔的语声所触动,苏意娘半晌无言。



容若望向她的眼神一片坦然明净:“请你陪件性德吧。别让他大寂寞,虽然他自己不觉得,但正因为他不明白他自己的寂寞和孤独,所以才更加让人心疼。”



苏意娘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无声。



容若笑得眉飞目朗:“现在,我要回去找韵如了。”



他笑着转身出去,穿过小厅,进了大客舱,看到客舱里的性德,笑得更加开心,甚至还眨眨眼,做个鬼脸:“性德,以后咱们又多了一个大美人伙件了,安排她住在你附近好不好?”



性德站起来,不说话。



容若知道他的性情,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反应,高高兴兴笑着跑到船头,大声说:“开船吧。开船吧。我们回去找韵如。”



性德跟过去,忽然叫:“容若。”



“什么事?”



容若回头,满脸笑容,满眼光彩,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眼中的光辉比阳光更耀眼,幸福仿佛就在他的手掌中。



性德却再没有作声。



已经走到客舱中心的苏意娘,在通过大开的舱门,看到容若回头时,这神采飞扬的一笑,与满怀着希望和憧憬的眼神,忽然间觉得从身到心,直到手指尖,都冰凉一片。



容若没有注意到性德的反常和苏意娘的神情,他满心满意都是快快回去,见到楚韵如,倾诉着溢满胸膛的真情,心心念念,来来去去,满心满脑,都只得一个名字。



这一刻,他忘记所有的烦乱,未定的国事,众人的猜忌,各方势力的凯靓,一片真心不被明了的痛苦,全不及此时此刻,他心中激扬的兴奋。



这一刻,他真的以为,整个世界都是美丽的,所有的幸福就已在他眼前。



此时此刻,他人在天堂,根本不会想到,也许转睛间,便会被打下地狱,从此再也见不到那心心念念的人。



济州城外,曲江池畔,荒弃的山神庙中,当今的皇后,抱膝而坐,乌发散乱,身上仅仅披了一件普通的绸衣,脸上神色,一片空茫。



纤纤玉手递过已经烘干的衣服:“衣服全干了,皇后娘娘换上吧。”



楚韵如徐徐抬头望去。



纵然脱了外衫给楚韵如,自己仅着中衣,依然无损董嫣然的美丽风姿。她微微一笑,目光柔和。



楚韵如有些缓慢地伸手接过衣衫,站起来一件件穿好,目光徐徐往四周一扫,略带惨然地笑了一笑,悠悠道:“以前容若讲起江湖故事,总少不了破庙,晚上少侠。侠女总是错过宿头,非住到破庙不可,要是不小心跌到水里,或被雨淋湿,也总是要到破庙去烤衣裳,原来,这都是真的啊!”



她的声音低弱,笑容美丽却又无比悲伤。



董嫣然看得心中恻然,低声问:“皇后娘娘,你为什么要这样?”



楚韵如凝眸望向她,美人看美人,明眸视秋水,良久,方才轻轻问:“你呢。为什么在这里?”



“奉父命沿途保护陛下。”



她的声音平和,绝无明显的抑扬顿挫,这样神圣重大的使命,说来却是轻轻淡淡。



楚韵如闻声叹息,微微摇头:“若非董大人的愿望,你父命难违,只怕是断不肯来的。你就这般看不起他吗?”



董嫣然微微一皱眉,并不分辩:“他是君主,我是臣民,我只要尽了臣民的义务也就够了,并不想纠缠许多。”



楚韵如悠然叹息,神色怅惘,徐徐步出小庙,凝望温柔的曲江:“对我来说,他不是君主,而是丈夫。”语犹未尽,又自长长一叹,叹急之声,转瞬被曲江的清风,吹得随水而飞。



董嫣然见她伤愁之色,心中一动,低声问:“如果他不是君,还能是你的夫吗?”



楚韵如微微一笑:“我是楚国的皇后,但只是容若的妻子。无论他是君王也好,百姓也罢,哪怕是囚徒乞丐,我也只想做他一生一世的妻,只是……”



她声转悲苦:“这一生,再也不能了。”



董嫣然默然不语,她始终不明白,那个完全没有本事,遇事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有什么好。这些日子,她虽一直暗中保护容若,但因惧性德的本领,从来不敢靠近,只是远远跟从,遥遥窥看,根本无法真正知道容若的所作所为,更听不见容若说的话,只是知道,容若从来没有一次,靠真本事打败过人,所有震动别人的事,不是靠性德教给手下的武功,就是靠他自己的财富地位。这样的男子,离了权势,又有何待别,值得如此美丽的女子,为他伤心至此。



楚韵如遥望济洲城,幽幽问:“你为何如此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有权有势?难道生来有权势,便有罪吗?只是因为他武功不高?可是他没有高强武功,却有聪明百变的心思,难道是耻辱吗?你以为他是好色之徒?可是,他明明喜欢你,却何曾做过半点以势强逼你的事?你以为他无治国之才,可是他却能为国家的安宁,把天下权柄拱手让人,到底是哪里,让你觉得他不好?”



她回首,凝望董嫣然:“如果想要保护他,为何不到他身边去?如果你想明白我为什么这般痴心待他,隔着这么远是看不到真相的,到他身边去,看他一言一行,跟他生活在一起,你会明白,即使没有君权王冠,没有倾天财势,他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她这一边串的问话,一句比一句逼人,幽幽明眸中,闪动的光芒,竟连功力高深如董嫣然,也不由不转眸回避,良久,才轻轻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他?为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



楚韵如凝望济州城,遥遥思念着城中的人:“因为我知道,他当日与你见过一面之后,深为你美丽风华所动。我是皇后,岂可不解君心意,纵然心中有些难过,却不可失国母风范,所以大猎之时,故意拉你上马车,姐妹相称。而后知你不是一般女子,而容若又曾誓言说一生只愿与我携手,天下美人虽多,他纵欣赏喜爱,却不愿据为己有,所以此事,方才作罢而。今我已不能再伴在他身边,若你能给他安慰,我也安心。”



她深深一叹,又道:“我知你不是凡俗女子,非财势权位可以折服,我只是想请你去到他身边,只要真正和他相处一段时间,没有女子,能不喜爱他的。”



董嫣然在她身后摇摇头。



楚韵如看不见,只听得她继续低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何离开他?”



“因为……”楚韵如心头一酸,语带哑咽:“你不要问了,总之我昨晚还发誓要一生一世守在他身边,谁知天意弄我,如今纵倾尽曲江水,也难再还我清白,我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去了。”



她心中悲楚,掩面便走。



董嫣然忙伸手拉住她:“你去哪里?”



“天大地大,总有我可去之处,你既是来保护他的,怎能一直陪着我说话,当然要悄悄跟着他才好。”



董嫣然暗中叹口气,却又柔声道:“天大地大,却不是可以任意而去的请问皇后娘娘,你是要留在济州,还是离开?若是离开,你身上可带了路引关文?若无此物,天下诸城,都不会让你进入。若是留下,皇上会派人四处寻你,你又往何处去躲?你虽是皇后,但若不想被皇上找到,就绝不可联络官府,甚至连楚家都不能找,那你住在何处,以何为生?你身上可带有银两?你可知道怎样洗衣,如何作饭……”



她这一连串问下来,楚韵如竟是目瞪口呆,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她虽是楚家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还有一身好武功,但生活的基本常识,却是完全不懂,以前处处有人为她打点,哪里要她操心,此时竟被问得张口结舌,满面愕然,过了好久,才喃喃道:“无论如何,我不能远离济州,我不能远离他。”



她说话的时候,珠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这无助的模样,越发让人心中怜惜。



董嫣然从怀中取出一串玉佛珠递过去:“从这里往东再走一里,有一座水月庵,庵主与我有些故旧之情,你将此物给她看,她会为你安排住处,并帮你躲过官府的搜查,我也会时时去看望你的。”



楚韵如将玉佛珠接过来,低头一看,只见玉色晶莹,入手生温。虽说在宫中,这算不得什么宝物,但于民间,绝非凡品。心间不由微微一动,这位董家小姐,除了一身高深的武功,身上似乎有更多莫测的玄机。



恰好董嫣然也在想,这位皇后娘娘口口声声对皇带痴心不改,却又一心一意要离开他,偏偏怎么也不肯说原因,到底是为着什么?



两个人对于对方,都有许多疑问,暗中转了许多念头,不约而同,深深向对方望去,目光撞个正着,却又同时一愣。



董嫣然忙道:“我送你去吧!”



楚韵如摇头:=三我识得方向,自然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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