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漫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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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道：“她们两个一样聪明，但是她却比悠悠更理智。放心吧伯伯，我会照顾她的，直到悠悠醒来。”



林格大惊：“你怎么知道悠悠没有死？蓦然说得？”



番薯轻轻抱了抱林格的肩膀：“伯伯，别怕，我早就猜到了，因为您从没有去过悠悠的坟墓。红叶儿并不知道，蓦然也从没对任何人说起，我会保守秘密的。”



林格叹了口气，往住处走去，月光下他的身影有些弯曲。



第十三章　新年前夕



蓦然回到圣女宫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会客厅里燃起了熊熊的壁炉。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蓦然进门的时候一愣，毕竟山药等人来的时候她已经失明，现在这一群人猛然还真有点分不清楚。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拿着黑色的飞镖状的东西，一通乱嗅，慢慢说道：“这东西不像黑骑士的玩应儿啊，看做工倒像是骑士营的铁匠打的。”听声音这个该是土豆。另一个略高瘦一点的和土豆颇相似的年轻人嘲笑他：“你还能闻出来做工？那你把凶手也闻出来算了，省的大家去查。”说这话的一定是山药了。



大家看到蓦然来了，纷纷起身，地瓜点头示意，却没有动。地瓜是这几个骑士中年长的一个，三十岁左右，身形硬朗，脸上棱角分明，居然还是个光头。



“地瓜，很抱歉我一直这么叫你。”蓦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样挺好。”地瓜似乎不善言辞。



蓦然还是决定问出来：“你为什么舍命救我？”



“骑士本分。”地瓜直视着蓦然。蓦然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清晰说道：“地瓜兄，你今天救了我，我无以为报。可是我只想知道真相，您是谁派来的。请您原谅，我一直对您的来历有所怀疑，却没有查到结果，这里没有外人，希望地瓜兄给个明示。”



地瓜爽朗一笑，道：“我受朋友之托保护你，没想早被看穿了。这样我到轻松，至于我的朋友是谁，你以后就知道了。”番薯拍了拍地瓜的肩膀，说道：“地瓜兄，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你的！来，我们今晚畅饮一番！”



卡卡山药等人听到要吃喝，兴奋的不得了。蓦然也受了感染，高声道：“好！我给您们做烤乳猪！”



“有好吃的又不带我这个老头子？”林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蓦然红了脸低头道：“师傅不是不食荤吗？”



“不食荤，你就不能给师傅做点素的？你家的家仆奴隶都能吃你做的菜，为什么师傅总没口服？！”老头子装作生气的样子拿拐杖轻轻敲了敲蓦然的头。蓦然的鼻子有点酸：林格最近对蓦然越来越慈祥了，或许他已经把对悠悠的那份父爱不知不觉的转移到蓦然身上了。



“师傅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白天乱哄哄的忘记跟你说了。新年祭祀的时候都会要法师表演一些较新鲜的法术助兴，悠悠的第七层法术中—守城巨树，肯定会被点到，你，”林格顿了顿“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能使出来吗？”



“诺，这是你当初施展“”守城巨树”时用的法力之水。”林格递给蓦然一个小小的绿色翡翠瓶。蓦然皱着眉头拧开瓶盖，放在离鼻子十五公分处，用手扇了扇瓶子的上方，小心地嗅了嗅。



“哦，好久不用了，我都忘记放您那里了，就是这个。”蓦然笑嘻嘻的冲林格说，并亲热的拉着林格往暖阁走去，“师傅，你在暖阁里休息休息，我给您垂垂背。等下我们来个烧烤大会，自己烤自己吃，让他们先去准备。这么多人我才不烤乳猪呢，那要忙到什么时候啊。”



“悠悠，你忽悠我！”土豆前两天刚从蓦然那学了“忽悠”这个词，这里就用上了。还要嚷呢，却被地瓜拉了出去。番薯顿了顿，转头也进了暖阁。



林格表情严肃的坐在罗汉椅上，蓦然低头给林格倒茶，茶叶是蓦然从很多种植物中选出来的，跟绿茶的味道及其相似。番薯进来后，一直站在林格的身边，静静的等着蓦然开口。



蓦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暖在手里，叹了口气道：“我敢肯定悠悠的病情了，她用的这个所谓的法力之水，是一种使染色体变异的化学试剂，我们地球上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秋水仙素”。这种东西接触多了容易导致癌症。嗯，就是这种法力之水让植物产生了改变，同时也让悠悠的造血系统受到了伤害。这东西是从那个实验室翻出来的吧？赶紧深埋了它！”



“悠悠还有救吗？”林格仿佛没有听到别的，他的眼睛有些混浊。



蓦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即便是在地球上，又有哪个医生敢说他肯定能救活一个白血病患者呢？



“会的，师傅。等居里合成了我所需要的药品，您就把悠悠唤醒，我把她损坏的骨髓用药物杀死后，植入我的骨髓，她就有救了。”〃奇…_…書……*……网…QＩＳuu。ｃＯm〃



“蓦然，你会死吗？”番薯眼睛有点红。



“傻兄弟，不会的，我只给她一部分骨髓。我和她本是一体，肯定没问题的！”蓦然轻松的拍拍番薯，拉着两人一起走到人声鼎沸的院子中。



卡卡已经点燃了篝火，烧烤架子也已经摆了一圈，林格被一群年轻人围着，也渐渐开心起来。



高大的宫墙上，一双阴冷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圣女宫的方向：那里篝火映红了庭院楼阁，欢声笑语远远的传来，更显得此处阴森冷寂。



“查出来了？”王后眼角扫了下单膝跪在她身后的人影。



“没有。”



“废物，”王后脱口而出，瞬间又压下怒气，重新换成冰冷的口吻自言自语道：“册封后圣女的性格大变，不复温柔、贤良、坚忍，身上也没有了原来的强大法力波动。”



王后突然转身道：“波尔卡，我要在新年祭祀时赐你男爵称号。林格今天要求让圣女新年后去西北边塞辅助防御，我命你保护她、监视她。打动她的芳心，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哈哈哈哈”王后仰天大笑，突然又收回笑意，低下头，用长长的指甲慢慢滑过那个骑士光滑的下巴：“波尔卡，我最英俊的黄金骑士，如果你完成任务，我将废黜圣女，把悠悠赐给你，并且给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悠悠是一个难得的法师，我还没好好利用呢，怎么舍得杀了她呢。虽然我不喜欢她那种微笑，有时候那微挑的嘴角真是一种讽刺啊。”王后眯起眼睛，她经常有一种错觉，悠悠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灵魂，一个高高在上的蔑视她嘲笑她的灵魂。



“但是，如果你完不成任务，后果你应该知道。”王后缓缓地补充道。



“是，我尊贵的皇后。但是王子昂丹……。。”



“你放心，我会在新年后召他回京和奥非国的公主成婚，目前昂丹在西南，而你们去西北，不会见面的。也许，你用得上这个。”王后递给波尔卡一个白玉的瓶子。“迷情酒。祝你好运，波尔卡。”



波尔卡仓皇退下。



王后缓缓走回寝宫，暗淡的烛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她迷人的锁骨和肩膀裸露着，她不说话的时候是如此的迷人和性感。寝宫的窗帘后闪出一个人影，将王后紧紧的抱住：“哦，我的小宝贝，甜心，想死我了。”王后挣脱了他，匆匆关上寝宫的门。“你怎么回来了？奥非国答应和亲和谈了？”



来人有点懊恼，道：“差不多了，还有些细节需要再谈。那个老不死你怎么还不处理掉？”



王后一声冷笑：“他不死不也是废物吗？大权在我的手里。我报仇的时候就要到了！”



“青梅菈，我的亲亲，我好想你啊，”来人上来拥吻，手不老实的放到青梅拉裸露的脖项上，并一路向下揉捏“那个老不死在，我不安心。”



王后嫣然一笑“我的伯爵大人，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儿子们会发现的。再说早晚我不是你的吗？”



“哦，你的嘴真甜啊，让我尝尝你是不是糖做的。”伯爵猛的剥下王后的长裙，一个雪白的身躯裸露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男人贪婪的抚摸着，亲吻着，猛然将赤裸的王后抱起，隐入纱帐。



第十四章　新年祭祀



新年了，奴隶在这一天里可以放假回家和亲人见面，这一天也是有情人恣意约会的日子，因为所有的人都涌在街道上，挤挤挨挨地向市中心的广场上走去，没有人关注哪两个人是否偷偷拉了手，或者脸色绯红。



圣女宫的院子里也一片欢声笑语。蓦然缩在被子里不想出门，两个嬷嬷分别劝过都不管用，只好把番薯请了来。番薯拨了拨蓦然的头，蓦然不动，番薯用力掰过来，却看到蓦然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怎么了？卡卡把你的糖偷吃了？”番薯打趣道。



蓦然笑了笑，道：“出去，出去，女生的卧室你怎么能随便进来。”



“你还当自己是女生？脸也不洗。赶紧起来吃饭，别让大家等你。今天你还要给波尔卡男爵祈福呢。”番薯说完退了出去，蓦然吐了吐舌头：“跟我老妈赛的。”但是还是乖乖的起床穿衣。



有时候蓦然也会想：来这里有几个月了，一直是番薯陪伴着自己，照顾自己。在这里番薯是她最信任的人。如果回不去地球了，自己会不会爱上他？但是每次蓦然都摇摇头，番薯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弟弟或者哥哥。花痴啊，等回去该给自己找个男朋友了。



冬天的潘西国雪并不多，只是阴冷，蓦然很不喜欢。幸好这新年这一天阳光明媚。广场铺上了红色的厚地毯，人们低声交谈着，申请期待而兴奋。



蓦然站在广场的西南侧眯了眼睛看广场上熙熙攘攘的达官显贵。北侧是王后和国王的座位，他们还没有来，东面是伯爵、子爵、男爵，还有军营里统领士兵的高级骑士们，西面就是法师们和护法的位置。所谓的伯子男，蓦然是勉强理解并翻译过来的。潘西国可能人口并不多，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也就寥寥数十人。



里面最漂亮的是黄金骑士和白银骑士，骑士盔甲上修饰了金色或者银色的花边，越发显得英武。都骑镶了蓝色花纹，而见习骑士只有暗红的花纹。倒也等级分明。



法师的衣服就随意多了，大体上都是长长的袍子，颜色单一。但是从颜色和外观也能大约分出各自的法系。



蓦然突然领悟，不觉掩嘴偷笑，拉过卡卡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怕冷吗？”卡卡裹在厚厚的皮袍子里，使劲摇头。



“因为你为了让物质达到燃点，你必须吸收物体上的冷气还有潮气，所以你越放火你就越冷，你就越喜欢烤火。对不对？”



卡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蓦然偷偷指着远处的一个穿着单衣的法师对卡卡道：“他肯定是水系的，因为他使用法术的时候，特别是冰棱等法术的时候必须吸收物质的热量。所以他总觉得热！”



卡卡无比佩服的看着蓦然：“真神！难怪王后大冬天也穿…唔唔”卡卡没说完就被番薯封了嘴。山药和土豆在背后偷笑。



“国王陛下到——！王后陛下到——！”低声攀谈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蓦然第一次见到国王，国王很胖穿着普通的暗红色礼服，精神也很差，被两个仆人搀扶着，慢慢地坐在椅子上。



王后跟随其后，拖地的金色长裙闪着光，裸露的肩膀上披着件别致的白色兽皮披肩，她冷傲的环视全场后，抬起手虚按了按。几个有座位的人都坐下了。接着是林格代表法师们献上冗长的新年祝词。



蓦然觉得及其无聊，就偷偷打量起来：国王的左手边坐的应该是大王子和小王子，大王子已经中年，面目温和。小王子十几岁的样子，像极了二王子昂丹，一脸的冰冷锐气。



王后的左手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孩，是个冷美人，大约是公主吧。



这时蓦然感觉到有人看她，她转过脸去，却是一名白银骑士。那骑士褐色的眼睛很深邃。见到蓦然看他，那骑士很绅士的微笑点头，别过脸去。



蓦然觉得这眼神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于是又东张希望起来。东面的有座位的大臣大约都是伯爵级吧，（潘西国最大的爵位只设置到伯，没有公候），为首的一位一直微笑着，黑色底面的衣服搭配了金色的花纹和斗篷。蓦然暗自想：跟王后的裙子倒是很般配。剩下的两个都胖呼呼的没有看头。



左边的六大法师却各有特色。林格正站在那里，白胡子被风吹的直往嘴里钻，他只能念两句，用手拽拽胡子。



第二位的是肖恩，冷冷的坐着。背后的徒弟和护法骑士围了一圈，蓦然不禁想到了那句总结语：“火系法师喜欢屁，然后就恶意揣测肖恩已经三修了火系的法术。”



第三位居然是一位面目慈祥的中年女子，身后只站了扁鹊。大约是扁鹊的师傅了，蓦然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些法师身后的女弟子少的可怜，大约十个里面只有1个。



剩下的三个法师都是老头子了，身后都团团围绕着一群跟随者。蓦然揣测着几个人的法术体系，时间过的也快。



波尔卡男爵封爵典礼开始了，国王和王后分别进行了嘉奖。国王刚站了一会儿就脸色苍白，手扶额头坐下了，引得大家窃窃私语。蓦然被引到王座的前面，手捧白玉托盘，托盘上有受圣女祈祷后的圣水——代表了勇敢，忠诚。祈福的过程很简单，就是把水端给波尔卡，让他喝下去就可以了。



波尔卡接过杯子的时候，微笑着注视着蓦然，蓦然才认出这就是刚刚一直看她的那个骑士，礼貌性的冲他扬了扬嘴角，然后恢复了一副圣洁模样。



这时候蓦然听到国王问旁边的人：“这个是悠悠吗？我都不认得了，让她一会儿去太阳殿等我。”蓦然脊背一僵，鼻子微微有汗滴。



波尔卡放下杯子，低声关切：“累了吧？”蓦然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王后最后宣布波尔卡将护送圣女等一行次日奔赴西北防区，蓦然都没怎么听清，偷眼看林格和番薯，见他们并没有紧张的神情，才略略放下心来。



太阳殿，蓦然很好奇的走在不大的太阳殿里，这里的顶部是水晶做的，冬日的阳光晒下来，殿内很暖和，里面植物繁茂，有点像温室。



国王盖着薄毯子躺在摇椅上，很和蔼的对蓦然摆摆手，道：“小悠悠，来，让我看看。一年不见就成大姑娘了。我都要认不出来了。”国王拉过蓦然的手，蓦然的手因为紧张而轻轻地撰着。老国王的脸上露出笑容，：“嗯，还是没忘记我们的规矩，好孩子，让我看看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蓦然惊出一身的冷汗：原来悠悠和老国王之间的情谊不浅，而这些林格和番薯是不知道的。



在老国王的注视下，蓦然缓缓的伸开手指，手心上飘着一个小小的彩虹。老国王愣了愣，瞬即开心的大笑起来，瞬即脸上苍白，露出难过的神色。蓦然轻扣国王的脉搏，感觉到其心跳得很快，看看国王虚胖的身材和年纪，大约也估摸出了病症：血压高，血脂高，或者加个高血糖。静了静心，蓦然尝试着降国王血液里的高密度、低密度的脂肪还有糖原逼入肠静脉，开始还生涩难行，后来就越来越顺。国王本来是一手扶头，处于眩晕状态，片刻后脸色恢复了。他对蓦然笑了笑道：“老了，老了，悠悠你先玩玩。我等下回来。”说着匆匆向外走去，两个仆人连忙过来搀扶。



蓦然偷笑：国王肯定是去厕所排泄去了。



好一会儿，国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