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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厘米温差gl-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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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认知从产生到成熟的过程是非常漫长的。
    在年少的时候刘云还没有那么确切地弄明白自己的意愿。那时候她看不起跟自己相同性别却娇娇弱弱的那些女孩子。她以自己能够切入男孩子们的群体为荣。她做跟他们一样的事情,认为这是一种胜利。
    后来,渐渐地,她明白了这种心情的由来。她并没有把男性当成伴侣的人选,而把他们当成同行,当成偶尔可以惺惺相惜的敌手。而当他们聚集起来,作为一个群体存在的时候,刘云又会憎恶他们。
    刘云认为是他们强行对女性做了精神上的阉割,使得女性的潜意识里永远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自卑,使她们不敢竞争、不敢把这个世界握在手里。
    刘云是在那个时候突然明白自己是没有办法喜欢上一个男人并且跟他组建家庭的,她不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对她来说像是一种侮辱。
    认识到这一点的刘云并没有觉得恐慌害怕,她只是有点迷茫。
    那么她应该跟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呢?
    女人吗?
    她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像是男人一样娶个媳妇。其实就像粗心的刘晓晓一样,一直以来刘云也被这种想把自己伪装成男性的惯性欺骗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女人,她只是不服输地表现得像个男人,然后渐渐地要像男人那样娶个妻子的念头就在她的灵魂里生根发芽。
    在大学里她第一次谈了恋爱。
    那是学生派头十足的恋爱,充斥着柏拉图式的高尚和白蔷薇般清纯的刺痛感。然而这场恋爱对于刘云来说却是彻头彻尾的折磨。
    她发现自己似乎也不喜欢女人。
    用更加成人的描述来说,刘云发现自己对女人也没有冲动。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认为自己是独身主义者,是个性冷淡——或者是个自恋的变态也说不定。后来有一天,刘云喝了点酒,对着电脑把自己的事情说给了一个朋友听。
    对流云来说这并不是倾诉,而是在阐述事实。
    朋友听完了她的自白以及恋爱的经历,在网络那头敲下一行字:你还没有遇见喜欢的人。
    哦,那要怎么才能遇见喜欢的人?刘云问。
    遇见就知道了。朋友说。
    我经常能遇见喜欢的人。刘云很不服气。她总是有种优越感。因为当她认为自己摆脱了制约人类社会发展的原始冲动,一门心思专心学业的时候,别人正在为感情的事情焦头烂额。刘云拒绝承认自己在感情上是个失败者。她认为自己是第三性人,那种摆脱了男女性别的差距、不受繁衍约束的进化了的新人类。
    网络的那一头,刘云没有见过的朋友——她或者他比刘云要大上几岁,字里行间都体现出岁月磨砺过的睿智。
    她或者他说:你没遇见过。你是个很严苛的女权主义者,你看不起男人也看不起女人。认为自己是先驱,是圣徒。但其实你只是中二期还没过。
    网络那一头的朋友几乎在一瞬间就一阵见血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刘云郁闷极了。然而她自己回顾了自己的发言,觉得似乎还真是这样。
    最终她只是回了个省略号。
    过了一会儿又说:好吧,我还没遇见喜欢的人。
    怎么才算遇见了喜欢的人?
    遇见就知道了。
    等于没说。刘云说,我去睡了。
    网络那一头却没有说晚安。
    刘云的朋友说:你认为喜欢女人是种罪孽。
    怎么可能?
    刘云乐了。
    虽然看起来对男女都没有冲动,但刘云仍旧把自己规划在同志圈里。因为她无法想象跟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但却能够忍受一个女人陪伴在身边。
    刘云从来不为自己的性向感到恐惧。
    恐惧是弱小者的行为。
    坦然面对真实的自己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
    所以她也总是自省,总是通过别人的眼光审视自己。
    你怎么这么想?刘云问。
    因为我觉得你认为如果自己喜欢上了在精神上被阉割了一次的女性的话,就像男人们一样犯下了罪孽。就像一个正常男人会在道德约束下避免与幼女发生性关系,但其实没有长成也没有被别人染指的处女对他们的吸引力是非常巨大的,可是自我约束力会消除他们的性冲动。你也一样,你过于强大的超自我会阻止你对女性发情。
    ……
    刘云再次在输入栏输入了省略号。
    你要改变自己。
    刘云的朋友很快就回复了。
    多去了解别人的想法。放低姿态来看看身边的世界。你不是最聪明也最特殊的那个,你的高傲会刺激你的道德感。过于强烈的超自我会攻击你的人格,你听过强迫神经病症吗?那时候你就真的是神经病了。
    你在开玩笑吧。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我在开玩笑。

  ☆、第十四章

美女这个称呼果然非常容易笼络人心。
    口头禅是乖乖隆地咚的护士又笑出了酒窝。
    “你要下去给她买糖哦?你们感情真好!”
    “嗯。”刘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灿烂地笑着:“我们是好朋友。对了,下面哪里有卖荔枝糖?”
    “没吃过喏。不过好像有那种一大罐子的八宝糖,里面是有荔枝味的。”护士忽然想起了什么,弯着眼睛说道,“你来,我给你几颗糖,她肯定也喜欢。”
    护士有着浓郁的江淮口音。
    对于刘云这样秦岭—淮河线以北的人来说这种南方地区的方言简直柔软得像是在说情话。她不免打量了护士一眼,发现她脸上展露的是种再真诚坦荡不过的温柔笑容。
    刘云有种感觉,这个护士应该察觉了什么。
    她也许并不是同类人,但她能够理解这个特殊群体。
    护士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糖丸,放在药用纸袋里塞到刘云手上:“喏,疫苗糖丸,你一颗她一颗。”
    刘云:“……”
    “吃一颗没关系的,但是要偷偷吃,谁都不能告诉哦。一定比荔枝糖好吃的。”护士在她的背上拍了一下:“快点去陪她,你的朋友喏,好像有点怕医院。快去快去。”
    刘云被护士推出了值班室。
    她很少有这种被别人主导的情况,但护士又并不强势。她像是新年在孩子口袋里塞糖块的长辈一样热情又温柔,让人没办法拒绝。
    这种体验对于刘云来说很新奇。
    她只好无奈地朝护士笑着挥挥手,走去了输液室。
    转弯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护士一直站在门边看着她,还笑着跟她挥了挥手。
    输液室里非常安静。
    两排一共十张病床只有一张被占用。刘云走过去,发现泉源安静地闭着眼睛——她睡着了。
    她的双手平放在身侧,医院供给的被子盖到胸口,这睡姿就像是她的为人一样一板一眼不近人情,连脸上的神态也是冷硬的。
    ——真不可爱啊……
    刘云在内心这样感叹着,伸出手轻轻戳了戳泉源的面颊。
    泉源冷硬的神情显得更加深刻,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真不可爱。
    ——但又那么可爱。
    她把护士给的糖丸塞进口袋里,然后把泉源凉冰冰的手放到毯子底下,就那么坐在泉源身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两个人并没有依偎在一起,却在这个寂静又寒冷的夜晚中,那么鲜明地陪伴在彼此身边。
    就像两支燃烧的火焰,就像凑成一双才能起飞的翅膀。
    ——护士进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她取下输完的药水换上新的,把输液速度调慢了一点,然后轻手轻脚地给泉源和刘云都加了一条被子。
    虽然她的动作十分小心,但是守在床边的刘云还是醒了。刘云没有出声,安静地看着护士为泉源整理被角又轻柔地按摩泉源输液的右手。
    “护士都这么周到吗?”刘云眯着眼睛小声地问道。
    护士转过头:“你醒了啊。别睡了喏,你这样睡明天要难受的。”
    她的神情仍然是那样温柔坦荡,把刘云心底的一点疑惑驱散开。
    刘云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护士脸上的酒窝又柔软地凹下去:“你来,我给你找点事情做。”她轻轻地抚摸泉源的右手和手臂:“刚才输液速度有点急了,她血管细,现在很不舒服,你给她揉揉。”
    泉源脸上的表情果然变得更加生硬,头侧向一边,显得很不舒服。
    刘云搓了搓手,将睡觉时慢慢攀爬到身上的寒气驱散,然后握住了泉源的手。
    十分冰冷僵硬,像是石头一样。
    她仿造护士的样子为她按摩,手掌下冷硬紧绷的皮肤就柔软了下来。
    护士出去拿了一杯热水给刘云:“你自己也注意,不要她好了然后你自己着凉了。”
    “谢啦,南丁格尔。”
    护士捂着嘴笑了:“我去值班室,你照顾她。”
    “嗯。”
    直到护士离开刘云才忽然想到,自己忘记问她名字。
    是个好人,交个朋友也不错。
    刘云端起护士送来的水,才发现那其实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在这样的夜晚,喝着萍水相逢的人送来的热饮,觉得浑身都暖和舒服了起来。
    “不是挺不错的嘛,”刘云伸手按了按泉源的眉头,“干嘛整天不高兴点儿呢?”
    泉源没有醒,她在睡梦中转开了头。
    刘云笑了。
    她看着泉源小声说:“等我们成了朋友,马上把你改造成欢乐多的*青年。”
    想要跟她做朋友。
    想要让她开心。
    想看她笑。
    ——刘云的心忽然就被这种情感填满。
    这不是一见钟情。
    她在千万个过路人中看见了泉源,被她大理石般的美貌吸引,不由自主每天寻找她的身影。泉源是她喜爱的一道风景线。
    她观察着泉源,猜测着她的一切,渐渐地,开始了一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暗恋。
    情不知所起。
    当刘云看见泉源脆弱的那一面的时候,涌上的疼惜和恋爱才让她自己幡然醒悟。
    已经喜欢上她了。
    被她深深地吸引着。
    这不是一见钟情。
    而是一场漫长而深刻的爱恋。
    “赶紧把病养好,等到你好了我就向你表白。”
    刘云一个人嘿嘿地笑,笑得像个傻二缺。
    泉源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仍旧深锁着眉头——在梦中独自挣扎。
    她梦见自己从镜面一样平静清澈的湖水中缓慢地下沉。
    湖水中有一团微弱朦胧的光。
    她就追逐着那团光,越潜越深,越潜越深。
    她并没有感觉到窒息的痛苦,但却深刻地体味到了那种绝望。
    下沉、下沉、下沉。
    那光芒是漆黑幽深的深渊中唯一的救赎,又像是引诱人误入歧途的蜃影。
    泉源伸出手,终于将那团光芒抱在怀中。
    是谁……
    她不知道自己追逐的是谁。
    她朝怀中的光注目看去,却发现那光芒中赫然是自己的身影。
    “泉小姐?”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呼唤声……
    “泉小姐,泉源?喂,醒醒,乖啦,快醒来。”
    泉源终于睁开了眼睛。
    刘云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一边按照护士说的为泉源按摩手臂,一边百无聊赖地注视着泉源的神情。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泉源却显得越来越焦躁难安。
    她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
    那种不安的神情似乎并不单纯来自于身体的不适,而像是有一柄锋利的巨剑悬在她的头上,让她在睡梦中也不能够有丝毫放松。
    又好像一具尸体,所欠的不过是一块蒙在头上的白巾。
    睡着的泉源给了刘云一种更加深沉压抑的感觉,她似乎能够听到泉源的灵魂一边腐烂一边在发出哀泣——她遇见过什么?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女人?
    医院弥漫的消毒水的气息和沉重的安静似乎正在一点点地把泉源拉入一个有去无回的深渊,刘云觉得每过一秒种,泉源就向绝望与死亡更加迈进一步。
    深秋的雨夜非常寒冷。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但输液室里的温度仍旧不上不下。泉源的位置刚好排在窗边,刘云特地坐在了靠窗的那一面。寒气与潮气悄悄地侵入窗户,顺着刘云的脖子和脚趾朝她的心脏爬行。
    她忍不住去试探了泉源的呼吸,然后将她唤醒。
    泉源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凝滞沉重的空气又流动了起来。
    刘云觉得自己好像打破了一只水晶棺材,让沉睡的公主终于回归人间。
    “你醒了。”
    一开口她就懊恼总控说了一句废话。
    不过泉源并没有在意,她疑惑地看着刘云。
    “……这里是医院。”
    泉源的思维仍旧无比混沌。
    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身体仿佛还在虚幻的深渊中下沉。
    “嗯。”
    泉源抿着嘴唇。
    医院的环境让她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她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应该是面前人帮了忙。
    “谢谢你。”
    ——这个人有点眼熟。
    泉源想了想……
    “你是下午的交警。”
    刘云在泉源的额头上摸了摸。
    退烧了。
    多少恢复了理智的泉源令刘云放松下来,又难免有点遗憾。
    “嗯。”她开始怀念那个稚嫩柔软会叫她红灯的泉源。“你在我堂妹的药店里晕倒了,我把你送到医院。”
    “嗯……”
    突然而来的高烧和强效的退烧药令泉源虚弱。
    她坐起来在床栏上靠了一会儿才说。
    “给你添麻烦了,药钱我会结清。”
    真是寸步不让啊。在泉源审视与戒备的目光中,刘云感到失落。
    但同时她敏锐地察觉出泉源的过渡反应来源于医院环境带给她的紧张。
    再怎么说泉源已经是个社会人,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社会交际能力糟糕地一塌糊涂的人。
    真的这么讨厌医院?
    她抬起眼睛观察泉源,看见泉源抿着嘴唇,阖上了眼睑。
    泉源觉得很难受。
    头脑晕眩还有一种强烈的呕吐*。
    她觉得这个世界在旋转,满目的白色使她几乎要发狂。
    泉源难以抑制住心里涌上的厌恶与抵触,如果可以,她简直想要从这里立刻逃走。可惜她没有力气。
    总是不生病的人一旦生了病就会很难恢复。
    泉源觉得自己这辈子很难找出几个比现在还要难受的状况。
    她抿了抿嘴唇又抿了抿嘴唇,最后逃离医院的冲动压制住了礼仪和理智:“可以再帮我个忙吗?”
    “什么?”
    “能不能……送我回家?”

  ☆、第十五章

刘云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词是引狼入室。
    她几乎要摇起尾巴。
    能啊!再能不过了啊!
    这简直是她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能够与它媲美的也就仅有刘晓晓那个蠢货终于大学毕业。
    然后刘云就激动地咬了舌头。
    她痛苦地朝泉源支吾了一声扭开脸:“嗯……嗷。”
    ……我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猥琐,明明是个乐于助人的好青年来着!
    就算恋爱使人变蠢也不要这么快啊!
    单恋难道也算在里面吗!
    就在刘云脑内癫狂的时候,人生观价值观被病痛扯了后腿的泉源终于稍微醒过神来。
    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又恰好看见刘云游移不定十分苦恼的神情,于是感到更加尴尬。
    “……抱歉,我看错了,原来水还没有挂完。”
    这个话题转变得实在生硬,但无疑是个彼此心知肚明的暗号,只要对方顺着台阶走下来彼此就能若无其事地把刚才尴尬的一页揭过。
    泉源露出一个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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