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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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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婳若真是八王爷的女儿,八王爷见到朱隶,照规矩,也要称呼皇兄。朱婳就这样,绕了一圈,又成了朱隶的侄女。
朱隶解释完后,吴翰文蹙蹙眉头,摇头说道:“不可能,在下不觉得朱婳和顾峻雄哪里长得像,再说,顾峻雄既然是杀手组织的人,一定是那位从来没有以真面目面对下属的那个“王”,朱婳是王一手培养出来的,归王直接派遣,为王出过好几次危险任务,连小命都差点没了。哪有人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杀手的,还派那么危险的任务。”
朱隶沉思了半天,抬起头却换了个话题道:“燕飞好吗?”
“和之前一样,就是记不起来怎么到这里来了。”吴翰文答道。
“你怎么解释的?”朱隶起身,缓缓地踱到窗前,问燕飞的情况,语气再平静,胸口也是隐隐的痛。
“说在下被王爷设计又擒了一次。”
朱隶愕然转身,怔怔地望着吴翰文。
“在下这么多天没回去,当然是被王爷擒了,小王爷来找在下,被王爷打晕了。”
朱隶重新转过身,望着窗外:“你若这么说,可是被本王擒了六次了,再有一次,你们小王爷与本王的赌约,本王就算赢了。”把燕飞打晕了,虽然这对燕飞是最好的理由,朱隶的心中却有些怨恨吴翰文这样解释。
真的,再不能跟燕飞见面了吗?或者,尽量不见面了吗?六次了,再生擒吴翰文一次,朱隶就赢了这场赌,燕飞归顺了大明朝,剩下的各路蛮军,规模都比燕飞的这支小得多,是打是招,张辅自己拿主意,朱隶要先到南京向永乐帝汇报交阯的情况,给燕飞要一个交阯布政司的官职,尽可能地减免交阯的赋税,然后派人将石小路母子三人送来同燕飞团聚。
朱隶觉得自己离燕飞越远,心里能越好受些,至少不用躲着燕飞。
不过,这“最后一擒”朱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擒。
朱隶只想了两天。
两天后不是朱隶想到了办法,而是吴翰文被燕飞和萧侗捆绑着送来了。
从城门口到朱隶住的沁香园,一路守卫的亲兵惊愕地看着,朱隶六擒六纵吴翰文的故事早已在明军中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亲兵都认识吴翰文和小王爷身份的燕飞,真不明白吴翰文怎么会被他们自己的小王爷捆绑着送了过来。
难道小王爷反叛了?
亲兵们想不明白,朱隶也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吴翰文和站在吴翰文身后的燕飞和萧侗。
“这是怎么回事?”朱隶蹙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将吴翰文拉起来。
“我们是来归降王爷的,王爷与我的赌约中,讲明了三个月内七擒吴将军,现在离三个月的期限还有40天,王爷已经六次擒住吴将军,我们都认为,在40天里,王爷再一次设计擒住吴将军,易如反掌,这场赌约,王爷显然是赢了。”燕飞望着朱隶解释道。
朱隶微微一笑,赢得这场赌局,是已经没有什么悬念,就是什么计谋都不想,靠偷袭,朱隶也能将吴翰文再活捉一次,何况时间还很充裕,朱隶相信自己总能再想出一个好计谋。
“如果我输给王爷,就必须遵守承诺,在十年之内,就任交阯的布政使,保证交阯十年的稳定。”燕飞继续说道。
朱隶点点头,这是他们当初约定好的。朱隶是一言九鼎的人,燕飞当然也是。
“如果我此时归降王爷,我就不用再遵守这个约定。”
朱隶瞬间愕然,燕飞这是什么意思?询问的目光飘向吴翰文,见吴翰文焦急地望着朱隶,背着燕飞轻轻地摇头。
朱隶冷冷一笑:“小王爷的算盘打得太精了,一个必赢的赌局,你说本王可能现在放弃吗?”
燕飞有些心急地辩解道:“虽然赌局不在进行下去,但结果是一样,交阯仍然归附大明朝,我也会尽量保证十年之内交阯的稳定,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愿意做交阯的布政使。”
朱隶在燕飞说话期间,悄悄将隐藏在书案中匕首握进手中。
“不想做交阯布政使,小王爷的意思,是想做安南的国王吧。”朱隶嘿嘿冷笑着,两步走近吴翰文,“你真的是来投降的吗?”
话音未落,吴翰文身上的绳子倏然脱落。
第二部 靖难之役 第298离开
第298离开
朱隶话音未落,吴翰文身上的绳子倏然脱落。
“你们果然是诈降”朱隶眯起眼睛,一腔怒火让近在咫尺吴翰文、燕飞和萧侗明显感到了杀气。
“就凭你们三个,也想杀了本王?”朱隶毫无预警地突然出手,一掌攻向离朱隶最近的吴翰文。
“王爷,您误会了。”吴翰文没有反击,而是闪身躲了过去。
朱隶掌力向左微微一带,掌势不收,反攻站在吴翰文右后方的燕飞。
吴翰文见燕飞不守不避,忙出掌攻击朱隶的右侧,逼得朱隶变招回防。
燕飞见朱隶掌力攻来,大声解释道:“王爷,你误会了,我若是真想当安南国王,宁愿死在王爷掌下,我不想当交阯布政使,只是想”
朱隶不容燕飞说完,粗暴地打断:“不想当国王?小王爷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子吗?不想当国王当初为什么起兵造反,不想当国王今日为什么诈降,你以为杀了本王,这场仗你们就能赢吗?”
朱隶说着话,手中的攻势并没有减缓,仍然掌势如风地攻向燕飞。
燕飞真没还手,只是吴翰文拼命护着燕飞,见吴翰文似乎有些抵挡不住,站在一旁的萧侗也加入了进来。
燕飞急躁地对吴翰文和萧侗喊道:“不要拦着王爷,让王爷打。”
吴翰文大声道:“小王爷不可,我们先离开吧,王爷不相信我们的话。”
“你们拦着他,他自然是不相信。”燕飞边说着,边错开脚步,想避开吴翰文和萧侗的保护,直接面对朱隶。
然而不仅吴翰文和萧侗随着燕飞的脚步移动,朱隶似乎也很配合,也顺着燕飞的脚步移动,始终被吴翰文和萧侗联手挡着。
三个人虽然都没有用兵器,但都用上了内力,掌风过出,犹如刀割,不过一盏茶功夫,三个人的衣服都被划出了数道口子,手臂上也隐隐透出了血迹。
燕飞焦急地暴喊一声:“都住手”
朱隶绝对听话,说收拳立刻收拳,眼见攻向吴翰文和萧侗的掌力瞬间收了回来。
攻出去的掌力瞬间收回,很容易伤及自己,朱隶内功深厚,掌力收发自如,瞬间收回,对自身的伤害不大,但吴翰文和萧侗却没有朱隶那么快的反映,朱隶的掌力一空,他们的掌力趁势而出,想收回时,已印到了朱隶胸前,虽然及时收回了部分掌力,仍然将朱隶的内脏震伤,一丝血顺着朱隶嘴角流下。
吴翰文和萧侗掌力方一收回,朱隶已然收回的招式以原来两倍的速度再次攻出,在吴翰文和萧侗来不及反映之时,朱隶的掌心已印到他们胸前,掌力一吐,二人如布娃娃一样,突然向后飞起,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晕了过去。
“朱隶”燕飞见此突变,目光由震惊变为愤怒:“你怎么出此重手”
朱隶嘿嘿冷笑:“装不下去了吧?小王爷,来,本王陪你好好玩几招。”
燕飞盯盯地望着朱隶,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忽然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王爷,我们确实是来归降的。”
“归降?归降捆绑吴将军的绳子怎么会突然脱落,归降萧将军的袖笼里怎么会掉出匕首。”朱隶说着话,踢了一脚地上的匕首。
燕飞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匕首,似乎还粘着一丝血迹:“我不清楚这些,但是王爷,我会尽快查清此事,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必了。”朱隶铁青着脸,一把将燕飞拽了起来。
燕飞目光坦然地望着朱隶。
朱隶冷笑:“一直听闻面具将军武功高强,上次在红河边上打得不尽兴,我们再打一场,你若有本事杀了本王,就当本王输了,本王会写下遗言,让张辅将军代替本王践约。”
燕飞目光坚定地摇头:“不,我不是来打架的。”
朱隶冷冷眼神地罩着燕飞,从胸腔里蹦出的两个字带着万年的寒霜:“出手。”
燕飞再度摇摇头。
朱隶忽然仰头哈哈笑了,目光再次落在燕飞面庞上时,仍然恢复了冷酷:“你以为你不出手,本王就不会打你了吗?”
朱隶话音未落,突然出手,砰的一声,掌心印在燕飞的胸口,竟将燕飞的身体打得撞碎了大门,落在了院子中。
燕飞的目光由惊讶,到无奈,再到失望,在落地的瞬间,口中流出了鲜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朱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王爷。”
“小王爷。”
被打得晕了过去的吴翰文和萧侗突然都醒了过来,一个奔向朱隶,一个奔向燕飞。
一直守在外面的张辅、吴晨、楚暮、药王等也都围了过来,朱隶借着吴翰文的搀扶站了起来,望着正在给燕飞把脉的南军医大声问道:“他怎么样?”
“国公爷没事,王爷的掌力掌握得很好,绝大部分力道都发散到门板上了。”药王指着门板称赞。
众人望向门板,见门板已经碎成了千万块。
朱隶这一招看似打在了燕飞身上,其实与隔山打牛有异曲同工之妙,强大的掌力透过燕飞的身体,集中在了燕飞身后的门板上,看上去是燕飞撞碎了门板跌了出去,其实门板在燕飞撞上之前的刹那已经碎了。
燕飞之所以晕过去,除了朱隶加在燕飞身上的部分掌力外,更多的是燕飞对朱隶此举的失望和强烈的自我暗示。
朱隶的掌力若全部加在燕飞的身上,足矣送燕飞上西天。
在朱隶掌力加在燕飞身上的一瞬间,燕飞认为自己死定了。
药王让萧侗和楚暮将燕飞送进旁边的院落休息,自己同张辅、吴晨一同走进房中。
“王爷,让在下看看你的伤势。”药王说着话,按住朱隶的脉门。
“本王没事。”朱隶淡淡地摇摇头。
尽管对自己的掌力运用很有信心,但看到燕飞被打飞出去,吐血晕倒,朱隶还是担心得要命,原本被吴翰文和萧侗震伤的内脏,再次受心情的刺激,一口血控制不住地喷出。
药王凝神探查了一会,松开手微笑道:“虽说无大碍,也要好好调养,王爷这段时间身体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若再不注意,恐怕会留下病根。”
吴晨一听,焦急地望着朱隶,尚未开口,朱隶抢先道:“本王听话。”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却把吴晨造了个满脸通红。
朱隶知道,吴晨总是跟张辅、药王等抱怨朱隶不听话,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朱隶虽然是练武之人,但常年的胃病和近两年来次数逐渐频繁的头疼毛病,让沈洁对朱隶总是放心不下,这趟出来又是为燕飞失踪一事,沈洁知道朱隶必然心焦,因而出门前对吴晨千叮咛万嘱咐,照顾好朱隶的身体,但这个任务,实在比让吴晨独挑蛮军大营还难。
“怎么回事?”朱隶转头问吴翰文。
燕飞绑着吴翰文,带着萧侗方一接近城门,就有卫兵向朱隶报告,朱隶和张辅等商量了片刻,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命令亲兵尽快将去采药的陶鸿泰找回来,让张辅、吴晨、楚暮等守在外面,静观其变。
“小王爷不想做交阯布政使,想同王爷一起走。”
吴翰文的话让大家均是一惊。
“小王爷离开时没有看到王爷,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回去这两天,口中不说,但在下看得出,小王爷一直惦记着王爷,最后决定以后要伴在王爷身边,但如果王爷赢了赌约,小王爷就必须当交阯布政使,所以想出这一招,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小王爷要干什么。”吴翰文继续说道。
朱隶眼圈红红的,头向上仰着,努力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陶鸿泰说过,由于燕飞大脑中的蛊虫死了一些,燕飞记忆中最深刻的东西,随时都可能冲破禁锢,燕飞此时的反映,就是潜意识中迫切地想记起朱隶,因而他非常想跟朱隶呆在一起。
可如果燕飞真的和朱隶呆在一起,甚至不需要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朱隶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让燕飞想起一切。
若燕飞短时间内再次想起一切,就算陶鸿泰守在燕飞身边,蛊虫也不可能迅速繁殖,等待燕飞的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白痴,一个是脑死亡,就是植物人,直至死亡。因为明朝没有什么静脉注射,只是靠口对口喂,喂进去的东西实在有限,很快会因为营养严重匮乏而死。
事情发展到今天,朱隶至少在三、四年内,不能让燕飞看见他。
“吴将军,”朱隶起身握着吴翰文的手,“可以叫你翰文吗?”
吴翰文身躯一震,重重地点点头:“王爷。”
“燕飞我就交给你了,你们诈降失败,被本王擒拿,算是七擒,本王和燕飞的赌约生效,剩下的事情,张辅会替本王做好的。”
吴翰文反握朱隶的手:“王爷放心。末将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张辅也把手放在朱隶和吴翰文手上:“四哥放心,小弟会处理好一切。”
朱隶点点头:“本王暂时去沐王爷的大营中住一段时间。跟燕飞说,本王接到密旨,回南京了。”说罢对着吴晨吩咐道,“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燕飞休息的隔壁院落,陶鸿泰已经回来了,正在房间中守着燕飞,看到朱隶、吴翰文、张辅等一行人走进来,陶鸿泰和萧侗、楚暮迎了出去。
“王爷,您不方便进去,国公爷随时都可能醒过来。”陶鸿泰伸手阻拦道。
朱隶透过窗户,望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燕飞,半晌低声问道:“他怎么样?”
“在下检查过了,蛊虫仍然很活跃,没什么问题。”陶鸿泰回答。
朱隶拍着陶鸿泰的肩膀:“鸿泰,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很多事情不是用对错就能判断的,从今往后,翰文将成为燕飞的左右手,本王也恳求鸿泰尽可能留在燕飞身边一到两年,本王希望你们两人摒弃前嫌,联手协助燕飞管理交阯,让交阯的局势稳定下来,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始终是平民百姓,相信你们都有一颗为百姓做事的心。”
吴翰文望着陶鸿泰伸出了手,陶鸿泰犹豫了一下,终于握住吴翰文的手,吴翰文手腕向怀内轻轻一带,两人彼此拥抱,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
朱隶也张开手臂,同二人拥抱在一起。
半晌,朱隶松开二人,从怀中拿出千年使者的信物,交到吴翰文手中:“这个信物,本信使传给了你,你现在就发誓,绝不做危害苗疆人利益的事情,绝不以信使的身份,为自己谋私利。”
吴翰文后退一步,对着朱隶跪下,举起右手,伸出两个食指和中指道:“我,长裙族原族长吴金水的孙子吴祖信郑重发誓,绝不做危害苗疆人利益的事情,绝不以信使的身份,为自己谋私利。如违此誓,凌迟而死,不入六道。”
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在古代为十大酷刑之一。六道指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鬼道、地狱道。学巫术的人都讲究生死轮回,吴翰文说若违此誓,不入六道。就是不再轮回,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这是非常重的誓言。
朱隶不相信誓言,如果吴翰文真做出危害苗疆的事情,朱隶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追回信物,惩治吴翰文。朱隶之所以让吴翰文发誓,是为了给陶鸿泰看的,同时朱隶也知道,吴翰文自己相信誓言,他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起来吧,记住你的誓言。”朱隶拉起吴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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