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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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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让王彦重新进去回一遍话,王彦还会这么说。
因为一天前,朱隶拦住了王彦:“圣上是不是让你派人去查本王的病症。”这趟来南京,朱隶并没有把吴晨带在身边,北京的事情需要有人照料,吴晨经过这些年的锻炼,已然能够独挡一面。
朱隶的病情,除了沈洁外,只有吴晨和为朱隶看病的北京的一位老坐堂医生知道得最清楚,朱隶的病情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事情,但吴晨心细,凡是给朱隶诊过脉,开过药的医生,吴晨都会派人暗中监视一段时间,发现锦衣卫的人找上老医生,吴晨便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诉了朱隶,朱隶略一沉思,便进宫拦住了王彦。
“京王爷,您误会了,没有这种事情。”王彦矢口否认,跟在永乐帝身边这么多年,王彦当然清楚永乐帝和朱隶之间的感情,十多年来,永乐帝这是第一次,派人查朱隶的事情。
“不管有没有这回事,本王恳请公公告诉圣上,本王身体安好,没有大碍。有劳公公了。”朱隶说完,竟然对着王彦鞠了一躬。
王彦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王爷有什么吩咐但说便是,咱家受不起王爷如此大礼。”
“公公请起。”朱隶虚一伸手,看着王彦起身,“公公若将本王的病情禀告圣上,除了让圣上增加一份担心,起不了别的作用,圣上肩负国家社稷重任,公公也希望圣上龙体康健,是吗。”
王彦没说话,不将事情告诉皇上,这可叫欺君。
朱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对着王彦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他知道就算王彦现在不答应他,很快也会答应他,因为王彦确实对永乐帝很效忠。
翌日一早,王彦收到了调查报告,只有四个字:恶疾,头风。
王彦拿着这四个字请教了太医院,谎称是自己的一个亲戚,得出的结论是,需要亲眼看到病人,并且跟踪治疗,如治疗有效,尚能活十余年,若无效,也就剩两、三年寿命。
王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太医院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朱隶不肯让永乐帝知道自己的病情,如果永乐帝知道,定然很难接受。
在宫里转了一大圈后,王彦将写着恶疾、头风四个字的纸条撕碎捻进土里,平复了一下心情,方回到上书房。
第二部 靖难之役 第303章削藩
第303章削藩
永乐帝望着王彦退出的身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终于明白,如果朱隶不想让他知道什么事情,他真得无法知道,就像朱隶此时在刻意隐瞒自己的病情。
而这么多年来,朱隶确实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欺瞒他。
王彦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就是因为他太镇静了,镇静得让永乐帝觉得他在努力保持自己的镇静,永乐帝知道,王彦说谎了。
朱隶的病情一定很严重,不然王彦不会说谎。
既然朱隶不想让永乐帝担心,永乐帝也决定装作不知道。
从刘家港回来,朱隶疲倦地躺在床上,拇指和食指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沈洁换了衣服走过了坐在床头,心疼地问道:“头又疼了。”
“有点疼。”朱隶闭着眼睛,感觉沈洁将自己的头抬到她的一双**上,双手代替他自己的手指,为他揉着太阳穴。
“朱隶。”沈洁低声叫道。
“嗯。”
“我想带你回现代。”沈洁的声音透着犹豫。
朱隶没吭声,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他真的走不了。永乐帝、燕飞、紫禁城、削藩太多让他放不下的事情。
再说,他这具明朝的身体,真能回到六百年后的现代吗?
“朱隶,现代有先进的医学条件,如果是良性瘤,可以治愈的。”沈洁知道朱隶不爱听,但这是救朱隶唯一的方法。
当然,如果是恶性的,在哪里都一样。
“求你了,就依我这一次,好吗?如果你死了,我无法活下去。”沈洁的眼泪滴在朱隶的脸上,滚烫
“我死了,你就回去,忘掉这里的一切。”朱隶低声说道。
“不,我忘不了你,我不能没有你,朱隶,我爱你”沈洁俯下身,带着泪水的嘴唇亲吻着朱隶的面庞,沈洁的眼泪不停地留,直到朱隶的嘴里咸咸涩涩的溢满了沈洁的眼泪。
“洁。”朱隶一个翻身,将沈洁压在身底。
“洁。”朱隶轻轻喘息着,每一个吻都滚烫火热。
“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不哭宝贝。”朱隶亲吻着沈洁不住溢出泪水的双眼,低声安慰着,手指灵巧地解开了沈洁的衣衫。
沈洁在朱隶的身下浅浅地回应,微微颤抖的娇躯,点燃了朱隶更强烈的**
传旨太监上门传旨,居然在书房等候的,普天下只有京王府独一份。倒不是京王爷架子大,而是永乐初年,朱隶为造船的事情劳碌了十多天,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传旨太监到京王府传一道并不是很着急的旨意,当时的管家阿德问传旨太监能不能稍坐片刻,让王爷小睡一会,传旨太监像看到疯子一样看了阿德一眼,鼻子冲天哼了一声,阿德只好将朱隶从床上叫起来接旨。
这件事后来不知道怎么被永乐帝知道了,将传旨太监重责三十大板,贬为内侍。
以后的传旨太监学乖了,到其他王公大臣府里传旨,可以摆架子,趾高气昂,到京王府得先问问管家,京王爷方便接旨吗?
一般情况下,朱隶是方便接旨的,但像今天这种情况,传旨太监更愿意遇到,朱隶若不方便接旨,传旨太监绝不白等,阿德绝不会吝啬永乐帝赐给朱隶的金银,一个时辰有一个时辰的价。
今天传旨太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朱隶和沈洁一番**后,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朱隶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因而沈洁知道传旨太监在书房里等着朱隶,还是咬咬牙,让传旨太监又等了一个时辰。
天擦黑的时候,沈洁知道不能让传旨太监再等了,只好狠心将睡得正熟的朱隶叫了起来。
朱隶习惯地揉着太阳穴,不满地嘀咕着:“又赏赐什么,这么晚了还送过来。”
“不是赏赐,传旨太监已经来了两个时辰了。”沈洁帮着朱隶拿过外衣。
“两个时辰?”朱隶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沈洁苦笑,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传旨太监会等到朱隶方便的时候接旨,只有朱隶不知道。
“臣,朱隶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王爷朱隶长年驻守北京,辛苦劳累,为体圣恩,特撤销藩号,削除护卫,收回封地,,钦此。”
传旨太监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传的是这样一份圣旨,读完圣旨,不仅朱隶愣了,传旨太监也愣了。
传旨太监是个老太监了,十多年前建文帝削藩时的情景,传旨太监还清晰地记得,正是因为削藩,才迫得当时的燕王起兵清君侧,最终赶走了建文帝,自己登基做了皇帝。
如今永乐帝再次削藩,并且将削藩的第一刀砍在了永乐帝最信任的京王爷朱隶身上,难道朱隶失宠了?
传旨太监首先想到的是,他这两个时辰是不是白等了,早知道圣旨的内容是削藩,他应该一进来,就摆出传旨太监的架势。
朱隶没容传旨太监再想下去,朱隶见了永乐帝不跪,接圣旨当然也不用跪,当下一把抢过圣旨,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没多久,院外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朱隶不用跪,一起听圣旨的沈洁、阿德是要跪得,让传旨太监再次诧异的是,沈洁和阿德对于这份圣旨反映极为平淡,就像一份最普通的赏赐物件的圣旨,就连朱隶抢了圣旨冲出王府,在二人眼里也没有什么不正常,沈洁和阿德从容起身,然后阿德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是早已准备好的一锭十两黄金。
直到走出京王府很远了,传旨太监还在想,幸亏不知道圣旨的内容,看京王妃和管家平淡的态度,恐怕这件事情他们早已知道,若是一时意气用事,冲撞京王爷,京王爷若仍然受宠,自己的小命可就不受宠了,即使京王爷不受宠了,金子也拿不到手了。
传旨太监猜对了,削藩的事情沈洁当然早就知道,也跟阿德打过招呼,按朱隶的估计,应该是这两年,却没有想到永乐帝一句招呼都没有打,直接下了圣旨。
削藩后,除了没有了护卫,没有了封地,京王府的待遇是不会变的,有没有护卫和封地,跟阿德没有一点关系,因而在阿德看来,削藩的圣旨跟赏赐东西的圣旨没有任何区别。
对于沈洁也一样,朱隶只剩个王爷头衔,倒落得轻松。沈洁表情是淡然的,心里却翻出一丝苦笑,终于放下重任了,如果朱隶身体也能治好,从此天地间逍遥人生,尽享生活乐趣,该有多好。
朱隶一路快马加鞭,直奔上书房。
禁卫军都认识朱隶,一路绿灯。
“皇上,为什么现在削藩?”朱隶将圣旨放在永乐帝的书案上,望着永乐帝说道。
永乐帝看了一眼圣旨,抬头望着朱隶:“你舍不得?”
“什么舍不得?”朱隶不解。
“护卫和封地。”
“皇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朱隶皱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善。
“朕不想让你再回北京。”永乐帝盯着朱隶慢慢变白的脸色,心不在焉地说道。
“紫禁城的工程不能没有人管,北京城外的沙化治理还需要跟进,南北贸易需要保护和鼓励,还有安抚村,已有了初步经验,正在推广中,皇上,再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就回南京可好?”朱隶说着话,习惯地揉了揉太阳穴,晃晃头,头还是疼得厉害,朱隶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对永乐帝笑了一下,“一年,一年后再削藩。”
说罢也不等永乐帝说什么,转身就走。
“小四。”永乐帝起身叫道。
朱隶脚步不停:“皇上,阿四内急,明天再向您请罪。”朱隶知道自己再不走,恐怕就走不出皇宫了。
“小四。”
朱隶听到永乐帝走下龙台追了过来。
“皇”朱隶刚开口说,就觉得一阵克制不住的眩晕,眼前天旋地转,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在尚未跌倒的一瞬间,朱隶感到一双有利的臂膀抱住了自己,耳边是永乐帝焦虑中带着责备的声音:“你到底要骗朕骗到什么时候”
朦朦胧胧中,朱隶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重适度,那种伴有恶心的强烈头痛已然缓解,只剩一些钝钝的痛。
“沈洁。”朱隶闭着眼睛,嘴角溢出两个字。
“头还痛吗?”不是沈洁的声音,是永乐帝的。
“爷。”
永乐帝手指一顿,又接着轻轻揉着朱隶的太阳穴,快二十年了,没有听到朱隶叫永乐帝‘爷’:“不疼就睡一会吧,爷在这里陪着你。”永乐帝语气温柔。
“嗯。”朱隶嘴角勾出一抹笑,很快睡着了。
永乐帝的手指继续轻轻揉着朱隶的太阳穴,直到深夜。
朱隶醒来时,见永乐帝竟和衣靠在龙床立柱上睡着了,透过窗棂洒入房间的斑驳光线中,能看到永乐帝眼睛明显有了眼袋,朱隶的双眼在那一瞬间朦胧了
永乐帝睡得很轻,朱隶只是轻微一动,永乐帝已被惊醒。
“你醒了,头还疼吗?”
“皇上。”朱隶的声音哽咽。
永乐帝的心中轻轻一叹,夜里那一声爷,看来是朱隶无意识叫的。在朱隶脆弱的时候,他心中的靠山是爷,而不是皇帝,登基这十年,不仅自己累,朱隶也累。
“皇上,您累了吧,阿四给您松松肩。”朱隶起身说道。
永乐帝看了一眼窗外,高声喊道:“狗儿”
王彦立刻跑了进来。
“告诉在朝班的大臣,朕今日身体欠佳,早朝取消。”
“圣上您怎么了,需要宣太医吗?”王彦焦急地问道。
“朕只是略感疲乏,不必宣太医,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见。”永乐帝命令道。
“皇上,您”朱隶担心地看着永乐帝,伸手想查探永乐帝的脉搏。
永乐帝微微一笑:“朕没事,朕就是想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睡一觉。你陪着朕一起睡。”
朱隶愕然,这叫什么话。
永乐帝无视朱隶瞋目结舌的表情,推了推朱隶说道:“往里些。”
朱隶听话地往里挪了挪。
永乐帝很自然地躺下,放松身体,闭上了眼睛:“躺下,昨晚你睡得太少了。”
朱隶像被催眠似得,乖乖地躺在了永乐帝的身边。
听着永乐帝平稳的呼吸声,朱隶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永乐帝削藩,第一刀砍在了朱隶的身上,朱隶一怒到上书房找永乐帝理论,两个人大吵一架,结果朱隶气得晕倒在上书房,永乐帝也被气病了,取消了早朝。
永乐帝一个早上没上朝,这流言不仅长了腿,长得还是飞毛腿,仅仅一个上午,就传遍整个朝堂。
而且越传越神,连朱隶骂了什么话,永乐帝怎么回答的,都传得有模有样。
当然,发生这种事情,舆论一定是倒向了朱隶这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话再次被拿了出来。
但不同于建文帝时期,永乐帝这次削藩,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只是在传,却没有一个表明态度的。大家都在等,却似乎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永乐帝一连三天没有上朝,朱隶也一连三天没有出宫门,于是流言又加了一句,朱隶被永乐帝软禁了。
永乐帝确实将朱隶软禁了,软禁在了上书房。
这三天,朱隶没有离开上书房,永乐帝也同样没有离开。
第一天,御医院三位最有经验的御医被同时宣了进来,为朱隶诊脉,诊断的结果让永乐帝既安心又不安心,朱隶得的确实是头风,但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如果朱隶得的是水风,病症发展会比较缓慢,在以后的几年中,如果坚持调理,有可能慢慢缓解;如果得的是火风,则后果比较严重,到底是水风还是火风,还需要观察有段时间。
朱隶知道,所谓水风,就是良性肿瘤,中药调理可能会让肿瘤减小。
所谓火风,就是恶性肿瘤,肿瘤发展迅速,什么办法也遏制不了。
在现代,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可以切片检查,但在明朝,只能靠经过一段时间后对比。
朱隶当然希望是水风,但他心里清楚,火风的可能行很大,因为从过年到现在,仅仅一年的时间,朱隶晕倒的频率高了很多。
说明肿瘤生长得很快。
不过也许是因为,朱隶这一年精神经常处于疲惫状态。
“不要让京王爷情绪有大的波动,静养。”一位御医如此说道。
朱隶也感觉到了,多数晕倒,都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
之后的两天,永乐帝让朱隶尽量多休息,按时吃药,朱隶果然像好人一样,即没有头痛,也没有眩晕,胃口也不错,两个人这两天也不是光闲着,将削藩的一整套步骤和措施制定了出来。
对于朱隶坚持要回北京的事情,永乐帝最终还是同意了。
王爷不是官职,朱隶本身虽然是太保,属于三公之一,正一品官员,但三公其实也是个闲官,属于皇帝左右手,官位很高,却没有具体实权,一般三公都是重臣加送的,为的是把品级提起来,朱隶受奉时,是兵部尚书,正二品,加封太保,变成正一品,朱隶下西洋前把兵部尚书之职让了出去,太保这个虚位却留下了。
只是这么多年,朱隶一直领的是王爷的俸禄,并没有领过太保的俸禄。朱隶自己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太保。
朱隶再回北京,北京已经不是朱隶的封地,以太保的身份发号施令,永乐帝又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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