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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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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方才喝了点酒,黑脸上稍稍看到点红色,他最近事业赌业都不顺利,十分憋气,每日都要喝些酒才觉得舒服。此时前方眠春楼已在望,想起那花魁绵软的身子和婉转娇吟的样子,他下身有了些反应,正好前面有三名年轻女子过来,他色迷迷的打量几眼,不由哼起小调。
“有介骚离离掀格腊个样寡妇,时常捉我扌老扌老,又有个极妖娆最风趣个样尼姑,尽捉我来牵牵,黑松林底下我弗知看子若干个光景”
韩斌借着酒劲,幻想着俚曲中的情景,那三名女子看他样子,都掩着脸往旁让开,韩斌看了裂着大嘴笑起来,脑袋跟着几个女子转动。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前面三名女子背后斜着冲出一人,身穿黑色短装,两眼凶光四射,手执一柄短倭刀直刺胸膛,身后和左侧同时响起脚步声,伴着衣衫摩擦的声响,韩斌在海上出生入死多年,身经百战,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和左侧都有刀剑杀来,他虽然在袖中也带了短刀,但对方行动太过突然,瞬间刀已到胸前,连抽刀的时间也没有。
“呀!”韩斌大吼一声,危急时刻用右手空手抓住正面来刀,往右边略略带开,左手手臂往左侧一挡,用袖中的倭刀刀鞘挡住左侧来刀,但他重心未调整,脚步不及移动,身后的一把倭刀已经刺到背上,韩斌生死关头体现了多年血战后的能力,背部稍稍一斜,倭刀没有直接杀进体内,沿着后背杀出一条长长的豁口,背上衣衫顿时被血浸透。
但他用尽全力不过躲过了最初的夺命杀着,前面那个凶光四射的人一见刀被抓住,手腕用力搅动手臂往反向一带,血光闪过,锋利的倭刀将韩斌四个指头连根削断,韩斌惨叫一声,就要往地上滚开,身后那人却一把牢牢抓住他衣衫,又将他拖住,左侧和后侧的倭刀又同时杀来,韩斌没了指头,再也无法抽出左袖的倭刀,借着后面周世发一拉的力量半转身子,右腿一蹬聂洪,再用左袖倭刀挥击周世发,断了指头的右手直接去挡卢传宗倭刀。
韩斌此时转身后已经面朝街道左侧,看得到卢传宗刀子的来势,右臂拼着再次受伤,又挡住卢传宗,这次左臂却没有挡住,后面的周世发死死拉住韩斌衣服,他已经注意到刚才韩斌挡住卢驴子那一刀,让过他左臂后,身子一冲把韩斌的手格在他背后,右手借着冲势一刀刺入韩斌肋下,倭刀破开肋部的肌肉,在肋骨上摩擦一下,直破入韩斌肺部,异物和疼痛使得伤口周围肌肉剧烈收缩,死死夹住倭刀刀刃,血水顺着血槽喷涌而出。
韩斌面目抽搐,肺部的内出血跟着呼吸变为血沫从口中吐出,发出咕嘟嘟的声音,他挥起右手想去打周世发,周世发手中倭刀一转,韩斌长身惨叫,疼痛使得他的身形微微一佝偻,整个人停滞下来,接着又猛地抖动两下,是卢传宗和聂洪的倭刀先后刺入他腹部,周世发用力一把抽出倭刀,伤口的血水喷出老远,韩斌顿感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软软的要倒地,但三把倭刀和几人抓他衣衫的手又让他无法倒下,被三人夹在中间无法动弹,卢传宗三人乘此机会,刀子在韩斌腹部背部一阵**,一人杀得三四刀才停下,身上和地上已经溅满血水。
卢传宗此时就在韩斌面前,韩斌的头已经往右微微偏着,脸上肌肉的抽搐也停止了,他终于看到凶手的面目,竟然是船上的伙夫卢驴子,他猛然知道了是谁要杀他。
他稍稍抬起断去手指的右手,想指着卢传宗的脸,但没能抬起来,断指的血水一颗颗滴下,他试图说什么,却仍然只吐出一口血沫,卢驴子一脸残忍的微笑,慢慢转动着插在韩斌腹部的倭刀,巨大的痛苦再次让韩斌脸上抽搐起来,嘴中荷的一声大大张开。
卢传宗此时才凑到韩斌耳边用最低的声音道:“二当家,陈账房托我送你一程。”韩斌口张着,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木然的看着卢驴子的脸,眼中的神采慢慢消失,全身有规律的抖动起来。
卢传宗猛地抽出倭刀,在韩斌的喉咙一抹,拉出一个深深的口子,韩斌此时已经没有生机,卢传宗仍然对着他心口又猛刺一刀,搅动后抽出,聂洪和周世发也跟着连刺几刀,然后三人松开韩斌衣服,韩斌魁梧的身躯嘭一声倒在地上,他身下的地方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街道上一片尖叫,摊贩行人纷纷跑得老远,旁边的三名女子瘫在地上放声大哭,整个刺杀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她们听到韩斌大喊转头看时,亲眼见到了那血腥的场面,腿软得根本跑不动。
韩斌眼睛睁得大大的,聂洪再蹲下伸手探探鼻息,对卢传宗一点头,三人收起倭刀从容的转入东边巷子,连拐几次之后到了一个偏僻处,见到了先来到此处的王勇,王勇把背篓取下,揭开上面的破布,露出里面三件新的深色直身和三双新鞋。卢传宗三人把旧衣脱下,搽掉脸上手上的血迹,扔在地上,取了直身换好,又换下沾血的鞋子,戴好方帽互相检查一番后,对王勇一点头。
几人没说一句话,三人前后间隔十步,转过几个巷子,走入上水门街,张大会已经在出来的巷口对面等待,上水门街上一点不知几条街外的刺杀,仍然热闹,此时快到城门关门时间,大量采买年货的人正在出城,三人混在人群中进入了上水门西侧门洞。
张大会等三人走过,观察了一会,确定无人跟随后才随着离去,王勇背着空背篓远远跟在四人后面,不时前后左右的观察,一直看四人陆续走入门洞后,在原地等了一会,见门口没有任何异常,知道四人已经顺利出城,松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调头走了。
王勇到家后,回想亲眼看到的行动,对这几人已经刮目相看,韩斌身经百战,又随时带着刀,他一直担心这三人正面对战多半会有所损失,但他们通过预先演练完善计划,借行人遮掩,一开始就三面同时发动,将韩斌逼入绝境,而且心狠手辣行动迅速,片刻时间就完成任务脱离,整个策划和行动都十分精确,唯一不足是没在第一时间就命中要害,令韩斌失去抵抗能力。
他知道指点卢驴子的人就是陈新,这个人也是他佩服的,心中感叹道:“这陈大人真乃大将之才。”
第二十四章 大将之才
“日你娘,春节前给老子整这么一群军户。”大将之才的陈新看着眼前一群叫花子一般的军户低声对刘民有抱怨道,这就是杨云浓拨给他的二十户,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唯一就没有壮男,标准的613860部队。
刘民有也看得直抓头,这些人中只有一些女人可以干点活,以陈新的人品肯定不会给他们发月饷的,但人已经分来了,怎么安排他们反而成了一大负担,陈新要人的时候也没想到这点,他本以为一户里面怎么也有一个成年男子,现在的结果估计是威海卫所有五保户都来了这里集中。
刘民有想了半天没有主意,他心好,但来明代后看多了受苦的人,也不愿吃这个哑巴亏,凑在陈新耳边道:“陈主任,能不能三天包退?”
陈新没好气的道:“这些人还是宋闻贤逼着杨云浓才弄来的,反正你是管民政的,你看看能不能将就一下。”
刘民有看看远处麻子墩的炊烟,突然道:“以你陈主任的精明,别被眼前利益遮住了目光,这些人都是最穷的人,要是他们能过上好日子,威海卫和周围的穷人会怎么想?”
“你是说?”
“品牌价值。”
陈新缓缓气,叹道:“现在也只有这么想了,不过他们的住处没法,只有先到窝棚住,现在过年找不到匠人,年后再修,还有开始算掉了水师的房子,水师的房子修在港口边,到时一起修。”
刘民有不忍心道:“看他们样子住窝棚万一冷死怎么办?”
“没关系,他们这么多年都苦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让他们每日吃饱饭就是,不过你要安排他们干活。”
刘民有盯着面前大片的抛荒地,中间也有些沟渠,但是已经被雨水冲塌或被泥土淤塞。“那就让他们修水利去。”
“我不管,反正不能让他们闲着。”
刘民有翻翻白眼,民政事情一大堆,哪能闲着,他安排后勤队给修房子的人打杂,减少了一些工钱,女人就组织起来干他的老本行,买来布料棉花,给大伙做过年的新衣服,还有准备给军队做一批春夏装。以满足陈新所谓的荣誉感。
现在这帮人一来,正好修水利了,劳动力差总也能先做一些,这块抛荒地离钦村河颇远,中间还要经过麻子墩的一片熟地,这事还得跟巩平康商量一下。他再打量一下面前一群叫花子,都是神情麻木的看着自己,想起他们被商品一样的甩来甩去,觉得实在可怜。
刘民有咳嗽一声,叫过两个后勤队的士兵,带着这群人去了窝棚区,他很想让他们也住砖房,不过眼下条件所限,陈新肯定不会亏待纤夫来优待这些无用的人。
远处的麻子墩传来一阵爆竹声,刘民有对陈新说道:“咱两在大明的第一个春节,有啥感想。”
“感想?嗯,不用春运了。”
说罢陈新就往山坡上走去。
刘民有在背后道:“你干啥。”
“我也让人放爆竹去!”
“砰砰砰!”
树林边缘一片硝烟弥漫,十名鸟铳手刚刚对着树林子完成一次齐射。
朱国斌喊道:“取火绳。小队长检查火种。”
十名鸟铳手同时将火绳取下,夹在左手指中。
“清火门!”
鸟铳手又一齐用一块抹布将火门擦拭干净,以免残留火星引爆新的引药。
“竖枪。”
“拿药筒。”
“取筒盖。”
“倒射药。”
“开弹袋。”
“装弹。”
“抽搠杆。”
“压实。”
“回搠杆。”
“平枪。”
“取引药壶。”
“开壶盖。”
“倒引药。”
“关火门盖。”
“关壶盖。”
“检查火绳。”
朱国斌发出一道道指令,鸟铳兵都整齐的按照口令执行,一旦有人动作有误,旁边的海狗子和队长就上去拿棍子一顿打,所有人都紧张的回忆着动作。
那日钟老四的事情之后,大家都知道教官惹不得,钟老四不但被军棍打得躺了三天,还扣了整整一两银子,到现在还每日来帮他们洗马桶,而海狗子只不过被罚了点银子。所以现在只有想办法别出错,虽然训练强度很大,但每日吃穿不愁,每日还至少有顿肉,他们都是长期吃苦受累的人,还没有人觉得比原来更苦。
陈新看着他们整齐的动作,总算心情好了一些,他把动作分解,对每个动作有具体要求,就是要把训练标准化,把这些士兵训练成机器人,每日的队列训练和棍打已经让他们具有了不错的纪律性,现在正要求他们背下军律条款和各自武器操典。
他根据不同兵种设定不同的训练目标,通过不断完善操典,以后就可以像流水线一样生产士兵。同时期的欧洲已经完成莫里斯军事改革,常备军的远程打击已经以火枪为主,莫里斯改革的一大贡献就是首次制定出标准化的训练操典,这两样都是陈新现在在做的。
他根据自己的一些了解重新设定了训练目标,鸟铳手的考核标准不是打得多准,而是动作标准程度和发射速度,用这时代的火绳滑膛枪追求精确性无异于缘木求鱼,虽然戚继光的训练标准是一百步打人形靶,但陈新多次测试后放弃了这个目标,他不知道戚继光定这个标准有没有人能达到,他只相信自己测试的结果,或许戚继光的鸟铳真的做得好些。
陈新的目标就是让鸟铳手尽量多发射弹丸,形成更大的密度,明代鸟铳如果射药合格,铳管合格的话,在百步对无甲目标有杀伤力,但大多射药都不合格,弹丸也大多不合口,操作时存在压药太实、药量过多过少、引火孔堵塞、维护不善等问题,所以往往还不如弓箭射程。而且因为各级官吏的贪污,用料越来越少,枪壁极薄,一用就炸膛,造成士兵畏惧使用。他在登州问钟大人要了三百斤火药,也不知是炮药还是枪药(注1),测试几次后炸了一门,好不容易才定下装药标准,如果下次所用火药配方不同,就又需要更改,所以自己生产火药也是必要的。
好在唐作相做出了三门新的火铳,正好发齐了十个战兵,一队加队长和火兵,十二人,再加朱国斌这个弓箭手,就是陈新的全部远程打击力量。但是仍显薄弱,戚继光的远程打击力量手段丰富得多,火器装备程度接近五成,远程打击手段的构成上,一百步为鸟铳,八十步火箭,五十步弓箭,敌人越接近遭到的攻击就越多,肉搏前可以尽量削弱敌人。陈新眼下则显得单调和火力不足。
此时鸟铳兵第二轮射击完毕,全体听口令柱枪矗立,陈新满意的叫过朱国斌。
“朱训练官。”
“大人。”朱国斌跑步过来,按陈新定的标准动作立定,右手平放胸前,行了一个军礼。陈新已经在军中取消了跪拜之礼,他相信只要有按月发放饷银的制度,再加上军律的严格约束,不需要这种跪拜来增加自己的权威性。
“鸟铳兵训练不错,检查合格,你们继续。”
“是,大人。”
陈新说完回了个军礼,转身到另外一边山脚检查杀手队的操练。现在火器队和杀手队还不熟练,没有进行过合练,都是分开训练。
他带着海狗子到的时候,四队杀手队正在代正刚带领下演练鸳鸯阵型的攻防转换,陈新站的位置稍高,能清晰的看到阵型变化。他仔细看过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阵型都是亲手绘制过,但直接现场观看还是第一次。
他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后世的一种战术,再看片刻,虽然不全相同,但其理念是一样的。他遥想着几十年前那个不平凡的人,不由感叹道:“戚少保真乃大将之才啊。”
注1:明末的《西法神机》和《兵录》两书中,都有按用途区别火药配方,内容较多,后面再详说。
第二十五章 年前
交年节过后,卢传宗四人回到威海,向陈新回报结果,陈新在自己的新办公室中单独见了四人。
“当时那闻香教的人去了何处?”陈新听了中途出现的闻香教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些教派殊无好感,白莲教体系的组织隐蔽性很强,具有很大破坏性,建设性却很有限。而且山东是白莲教最泛滥的地方之一,几年前的徐鸿儒就是从这里起兵。
张大会道:“我未及跟随,当日首要是刺杀韩斌,我想着韩斌那几个手下应当能找到闻香教,日后也可以跟踪他们。”
卢传宗赞同道:“我当时也未安排张兄弟跟踪,不知是否误了大人的事?”
陈新摇头道:“没有,你们做得对,首要目标是韩斌,闻香教只算是突发事件,主干和分枝不可搞混。我只是担心这闻香教在登州闹事,登州乃支援东江镇最重要之枢纽,不容有失。”
卢传宗试探道:“那,要不要属下再去一趟登州?”
陈新考虑一会决定道:“不用了,这闻香教也不是一天半天,整日就是到处拉些有怨言的人入教,我们没有人力跟进此事,大会你过段日子就去京师,过登州的时候请宋先生留意一下便是,最好是动用登州官府的人力。”
说罢他微笑着环视一圈四人,卢传宗和张大会不用说,那聂洪见陈新看来,把眼中凶光一收,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周世发也神态恭敬,从这次的表现来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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