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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事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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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记耳光,还给你!”

即将坠地,零儿抱起木花稳稳地落在地上。沈婉撞在地面,激起一圈尘土,身下的石砖蔓延出一片龟裂。

零儿搀扶着木花,心痛地问道:“木大哥,你怎么样?”

木花虚弱地摇摇头,挤出笑容道:“你放心,我死不了。我还要娶你做新娘,怎么可以这样就死了。”

零儿稍稍放了心,脸上微红。

沈婉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各处撕裂般的疼痛。她胸口起伏着,一边喘气一边咳出鲜血。

“为什么?”沈婉对零儿说:“为什么不杀我?”

零儿每一掌都避开了要害,沈婉虽然重伤,却不至于丧命。

零儿道:“你始终是我姐姐,我不会杀你。但你做的太过,害死太多无辜的人,如今你身受重伤,功夫算是废了,这就算是上天的惩罚。”

“惩罚?哼!”沈婉冷冷地道:“上天给零家的惩罚还不够!我父亲白白叫零家害死了吗?”

零儿悲声道:“婉姐姐,我知道,你父亲的确死在我爹手里,但是我们的娘是同一个娘啊!”

沈婉睁大眼睛,道:“你胡说!”

零儿道:“我没胡说,这是娘亲口告诉我的。你爹早年也是一位成名的侠客,因为和我爹比武失利,毁了声誉,而怀恨在心。为了报复我爹,你爹趁我爹出门办事,强暴了我娘,并怀上了孩子。我爹知道以后,才将你爹追至龙门峡,手刃了你爹。”

“婉姐姐出生以后,爹娘都舍不得遗弃。为了不让人说闲话,爹把婉姐姐送到乡下一户人家收养,等婉姐姐长至三岁,再以养女的名义接到家里。娘说,婉姐姐小时候很乖,很聪明,爹和娘都很喜欢。爹爹知道身在江湖的苦痛,所以不希望婉姐姐再吃江湖饭,想让婉姐姐像寻常女子一般成长,能有一个幸福平静的生活,所以才不传婉姐姐武艺。”

“娘把这些告诉我,希望有一天如果我再遇到婉姐姐,让我把真相告诉给你。让你不要恨爹,要恨,就恨娘。是娘不好,把你带到了人间”零儿红着眼睛,声音哽咽:“这都是娘的原话。”

“不可能,不会,不是的”沈婉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弱。

沈婉不,她不要再姓沈,她是零家的养女,她姓零。零婉睁着空洞的双眼,终于发现,自己纯真的心,早已丢了。在被仇恨蒙蔽的那一刻,就丢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啊!她不敢想,她害怕。

也许早醒悟,就没有悔恨了吧。

零婉轻轻地说:“这一世,我无法回头。来生,我愿成为天山上的一株莲花,永受极寒之苦,以偿我万分之一的罪过”

“婉姐姐!”零儿听出姐姐的话语不对,忙过去察看。

零婉平静地躺在地上,含泪的眼神还看着头顶的大佛,呼吸却已停止。她还是选择了死亡,自断经脉,无声无息地死去。

传说,当一个人临死前在佛前虔诚地许愿,他的愿望就会成真。不知道她的愿望会实现吗?

“婉姐姐”零儿默默流着泪,心中悲伤地道:见到爹娘,向他们道个歉吧。别再恨他们,好吗?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影子投在地面上,慢慢走了过来。

零儿抬起头,神色警惕起来,对那人道:“赵广,你又想来干什么?”

赵广缓缓说道:“零姑娘放心,玉妃娘娘死了,我不会再与你们作对。一开始,娘娘想置零姑娘于死地,我曾劝她放弃。但她还是背着我杀了雷爷,陷害零姑娘。我没办法,为了不让事情暴露,只好杀了马茂荣灭口。后来,娘娘又想除去零姑娘身边的人。我绑架羽安,给木兄留下字条,就是希望木兄不要再插手此事,以免惹火烧身。谁知事情反而越来越复杂,当知道零姑娘想引凶手现身的计划后,娘娘又想出了这个疯狂的手段,想把你们一网打尽。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了。”

赵广说完,走到零婉的尸体旁,弯腰把她抱起来。他说:“我不想知道她以前是谁,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婉儿,我想带她离开,这是很久以前我承诺过她的。”木花和零儿看着赵广端详玉妃娘娘的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最可怜的,莫过于痴情人了吧。

“你们放心,我不会找你们寻仇。婉儿今天的结局,是对她最好的解脱。谢谢你们让她变回了我喜欢的那个婉儿”赵广抱着玉妃娘娘的尸体走了,去往再也无人知晓的地方。

零儿和木花相视着,笑了,因为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阻止他们的幸福了。零儿的罪名不能洗脱,玉妃娘娘也死在了慈法寺,木花和零儿注定了从此流浪天涯的逃亡生活,可他们不怕,因为他们的爱情不惧怕任何东西。

这一天,赵广和玉妃娘娘,木花和零儿,都从慈法寺消失了。

第五十九章 尾声

第五十九章尾声

慈法寺的动乱震惊了全京城,从山上逃回的士兵口中得知,玉妃娘娘在慈法寺遭到了逆党的挟持,侍卫长赵广与敌战斗到最后,结果和玉妃娘娘一起不知所踪了。朝廷下令全力搜寻赵广和玉妃娘娘的下落,同时全城戒严,缉拿逆党余孽。

云若川在金洪的医治下保住了性命,将羽安、蓝儿和玉兰庇护在云氏商会。因为云家和京城一些权贵有所交情,所以暂避开官府的搜查。木花和零儿自慈法寺的战斗后也失去了下落,羽安等人一边焦急地打听他们的消息,一边计划着如何安全逃离京城。

动乱发生第三日,京城出了一件怪事。朝廷接到一张御状,状子只有两个字:“还债”,除此之外状子里还夹带着一块生锈的铁块。不知怎么的,状子传到皇上那里,忽然没了消息。大家都说,这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渐渐也就不再去关注了。

这一天,天还未亮,暗蓝色的天空昏昏沉沉的,只有一轮发白的弯月悬挂在角落里。皇宫的西南角,有一扇小门,名为“厨门”。因为此门临近御膳房,供御厨平时出入所用,所以得名。此时,离厨门开放还有一个时辰,可这扇小门已然打开,由两名卫士守卫着。

两个奇怪的人悄悄进入了门内。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宦官,手持着灯笼,在前方引路。他手里的灯笼已不如深夜时明亮了,泛着微弱的光芒。宦官另一手拿着一支竹竿,牵引着后面的人。跟在宦官后面的人弯着腰,握住前面伸来的竹竿,似乎是一个瞎子,又像一个老人。灯影照着这两个奇怪的人,深入皇宫。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都像事先安排好一样,没有人阻拦,没有人盘问,甚至连其他过路的人都没有。

最后,两人穿过一座花园,来到一间朱墙金瓦的小屋前。小屋的窗户里还亮着灯火,里面的人似乎一夜未眠。

宦官在屋外低声禀告了一声,领着身后的人走进屋内,然后又退出屋子,带上了屋门。屋子原来是一间书房,四壁立着书架,金丝楠木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书籍,空气中充满了书香和燃蜡混合的味道。靠东面的位置有一张案几,案上摆着几摞书籍和奏章。案角有一个烛台,照亮着案几和周围的事物。坐在案前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束起的头发里生着不少白发。他的脸孔很周正,一些皱纹已开始侵蚀他的皮肤。男人身上的黄袍说明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帝国最高的领袖,万人之上的天子。

皇帝一双有些疲惫和沧桑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看着身前的老人,他说:“你向前走走。”

那人循着声音,走进光影里,靠近了案几。

借着灯火,皇帝看清了那人的脸孔。她是一位盲眼睛的老婆婆,花白的头发披在身后,穿着粗布的衣服。

皇帝问她:“状书是你写的?”

老人点点头。

皇帝又问:“那块兵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人回答:“那是我男人的东西。”

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尊夫是?”

老人道:“安州王。”

皇帝的声音抖得更加厉害:“那夫人是”

老人说:“我的父亲是前礼部尚书,我十六岁那年嫁给九皇子为妾,后随九皇子迁至安州。郭夫人去世后,我成为了正室夫人。后来狼狄入侵,王爷奉命抵御外敌,我向王爷献计,取得了黄岩城大捷,大破敌军。再后来,王爷与皇帝陛下携手打破了常太师专政朝野的政局,还政于陛下。结果皇帝成为了万人仰慕的明君,王爷成为了万人唾弃的叛贼。你说,我是谁?我该不该来讨债?”

“皇婶!”

“这么多年没见了,皇帝的声音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说话的老人正是城东卖茶的珍婆。木花和蓝儿上京后,珍婆独守茶铺。过了些日子,珍婆听到旅人谈论京城出了一桩杀人案,嫌疑人是十愿馆的馆主零儿。珍婆想可能是出了事情,便收拾好行李,起身前往京城。到了京城,又听说了慈法寺的事情,知道木花等人有难,便投了一份御状。御状内的兵符,是早年安王爷调动安州十万兵马的凭据,后来安王爷谋反失败,兵符也失去了下落。这么多年赖,兵符一直藏在珍婆身上,直到这次投御状,才将兵符拿出。她知道,皇帝只有见了这块兵符,才会见她。

皇帝无比感慨地道:“这么些年,朕一直以为皇婶随皇叔在大火中离世了,没想到还能见到皇婶。皇婶你的眼睛”

“陛下。”珍婆道:“珍妃已不在了,如今老妪只是一介百姓,希望讨回二十年前的一笔债。”

皇帝渐渐平静下来,说道:“我知道皇叔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也知道皇叔皇婶的委屈,我也一直想补偿你们”

“补偿?”珍婆忽然激动道:“你知道王爷为了先皇的江山,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吗?你知道王爷为了避免内乱,眼睁睁看着郭氏夫人死在眼前的感受吗?你知道王爷为了你的社稷,不惜背上逆贼的罪名,牺牲了王府上下几千人的性命,甚至害死自己亲生女儿吗?你知道当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回答说‘铲除权臣,维护宗室,是臣子的大义,我死而无憾’时的心情吗?你知道吗?知道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早已湿润了面颊。压在心底二十年的委屈,终于冲溃了她的理智,她的一切。

皇帝的眼睛也红润了,他无法喝斥一个老婆婆的出言无礼,因为她说得都是对的——自己永远补偿不了。

皇帝等珍婆平静了一些,说道:“我知道皇婶来找我一定是遇上了困难,只要皇婶开口,朕会竭力满足。”

珍婆擦了擦眼泪,说:“我只希望陛下能够赦免我的几个朋友,他们牵连进慈法寺一案中,却并非乱党,其中隐情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皱起了眉头,道:“慈法寺之事震动京城,影响极大,皇婶的几位朋友若是卷入此案核心,还请他们自首,我会公正处理。”

珍婆气得脸色发白,她此刻仿佛不再是一个衰老的老婆婆,而是年轻时那个不肯服输的孙语珍,为王爷出谋划策打败狼狄的那个孙语珍。她说:“皇帝!这不是请求,而是要求!你要觉得我不讲道理,就请你讲讲道理,还清二十年前欠王爷的那笔债!”

皇帝没想到孙语珍如此激愤,也有些生气。他说:“放肆!你知不知道,还没有人能要求朕!”

孙语珍毫无惧色,她说:“我不想把要求变成威胁,但如果皇帝希望,等天一亮安王爷谋反的真相就会传遍街巷。”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能杀了你。”

“还有。”孙语珍继续道:“我给王爷的旧部下写了数十封长信,如果天亮前我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信件就会传到他们手里。那些与王爷出生入死的部将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比我今天的举动还疯狂,我就不能保证了!”

皇帝震住了,孙语珍的胆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惧。他看着眼前的老人,可以想象到当年那个足智多谋、勇敢无畏的安王妃辅佐王爷治理一方,击败狼狄时的英姿伟绩。

女英雄老了,还是女英雄。连面对数十万狼狄大军都不曾退惧的她,怎么会被自己的一番话所吓倒。皇帝气消了,也不得不消。他吃了一次败仗,结果是不得不低头,全力去完成一个人的要求。

如果当年,她和安王爷协力谋反,也不是不可能成功。皇帝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们没有,他们把全部的生命献给了忠诚。

自己欠他们,不该还吗?

皇帝合上眼睛,仿佛很疲惫的样子。他说:“朕知道了,请皇婶放心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皇帝此话当真?”

“朕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

天亮了。

有人见到一个瞎眼的老婆婆走在街上,却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她是安州王妃,叫孙语珍。

这一天,朝廷下令取消了城禁,并宣布对慈法寺之事不再追究。大家议论纷纷,却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珍婆在云氏商会与蓝儿和羽安汇合,只说自己是来看望他们。可木花和零儿依然没有下落。没有办法,等云若川的伤势完全修养好了,蓝儿、羽安和珍婆同云若川一起返回了故乡。玉兰留在京城,继续打探零儿和木花的消息。金洪救醒了百季,也离开了京城,从此云游江湖,很少再有人看到他。百季康复以后,淡出了江湖,据传他在一处溪谷边过上隐居。康大友辞了职,回到地方做捕头,维持一方正义。

时间过了半个月。这天,山风吹拂过山林,飘下几片树叶,轻轻地落在茅屋上。秋天就快随着更多的落叶来到这个世界了。

茅屋前是一条山路,直通前面的城郭。旅客们在路上来来往往,仿佛永无休止地旅行着。这时的路上走来三个身影:蓝儿扶着珍婆,羽安在前面领路。

“婆婆,快到了。”羽安看着前面的茅屋说道。

蓝儿脸上浮现出喜悦的颜色,说:“终于回家了,我都快生相思病了。”

珍婆吸了一口山间的空气,叹道:“这里一点都没变啊。”

“咦?”羽安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劲,仔细看去,茶铺里竟然飘出一缕炊烟,前面的旅人也都在茶铺前停留休息。

“不对啊,茶铺怎么进人了?”

蓝儿也发现了古怪,忙搀着珍婆和羽安赶到前面查看究竟。

只见茶铺内有一男一女正招待着旅客。烧茶的水壶喷出白气,男人一边去提水壶,一边向客人说道:“请您稍等。”女人将飘满香气的茶杯送到客桌前,微笑着道了一声“请慢用。”

“木大哥!零儿姐!”

男人和女人闻声一起转身,看见了他们,笑着向他们说:“欢迎回来。”

大团圆的结局。

得知零儿的下落,玉兰从京城赶到城东的茶铺,跟随零儿学了三年的武艺,将十愿流的武艺全部学成了。玉兰后来回到京城,重开了十愿馆,将十愿武术传播下去。木花和零儿在茶铺举行了婚礼,终成眷属。而羽安被云若川放了“长假”,专心随木花学艺。珍婆照看着茶铺,身体也一直很健康。蓝儿和大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故事本最后写道:“城东的故事,写到这里便到了尾声。但大家的故事不会就此结束。每个人的故事都将继续延续下去,我们应该铭记这些故事,因为这是我们活过的凭证。——蓝儿记”

—全书完—

《城东事记》后记

后记

时间过了整整一年。一年前,《城东事记》的第一篇故事《拳与剑》在十一假期诞生了。当初创作这个故事的初衷,一是为了消遣大学空闲的时间,二是为了练笔,不至于让自己创作的思维枯竭。所以这部小说,一开始便被自己定义为“消遣小说”、“游戏文学”。但我个人本是不喜欢“游戏文学”创作的,认为那些并不是真正“有意义”的文学。所以,即使是“游戏文学”我也在其中加入了很多人情小说的元素,使它区别于网络上繁杂的“穿越”、“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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