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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事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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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儿,你还没宣布胜负呢。”木花对蓝儿喊道。
“嗯。获胜的是木大哥。”蓝儿看着仿佛站在夕阳中的两人,笑着道。
夕阳沉到山坡后面,残光勾勒着山峰的轮廓,像是一层淡淡的金边。此时的晚霞已经呈现出了深紫色,夜幕很快就将降临。
“我送你吧。”木花站在茶棚门口对要回城的零儿说道。
“不麻烦木大哥了。”零儿轻轻颔首谢过他的好意。
“零儿姐姐,你以后要去什么地方?蓝儿会想你的。”蓝儿站在零儿身边,依依不舍。
“还没想好。不过,我想我会继续修行十愿流武术,把它一直守护下去。”
“相信姐姐一定能把十愿流发扬光大的。”
“谢谢你。”零儿笑着摸了摸蓝儿的头。“这个,姐姐答应送给你的。”零儿从腰带里拿出一件东西放到蓝儿手里。
那是一件木雕挂件,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兔子。
“喜欢吗?”
“姐姐真好。”蓝儿看着掌心里的小木兔,那样子放佛只要一吹气就会活过来。蓝儿有些感动,没想到零儿姐还记得这个。她抱着零儿的腰有些哽咽。
“妹妹别哭。”零儿抚摸着蓝儿的背安慰着她。她有些羡慕蓝儿,像她这个年纪时的自己又有谁来安慰呢?“我还会在城里住几天,妹妹想我的时候可以进城来找我。”
“真的?”
“姐姐骗你干嘛。”
“那以后,姐姐、我还有木大哥和婆婆就都是好朋友了。不管姐姐将来走到多远都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们。”
“好的,姐姐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零儿抱着蓝儿,也有些伤感。是啊,自己漂泊了这么久有几个真正交心的朋友呢?本以为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没想到还是有人知心的感觉好,这对她而言真的是久违的温暖。
“还有木大哥,你看他呆傻呆傻的,其实对姐姐是有意思的。”
“瞎说什么呢!”木花对蓝儿斥道,锁起眉头。
“你敢说零儿姐姐不漂亮?敢说你没有多看零儿姐姐两眼?”蓝儿不服气,顶撞道。
“小孩子懂什么。”木花一边“教育”蓝儿一边难为情地看着零儿,零儿低着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零儿说放开蓝儿说:“我真得走了,各位请保重吧。”
“我会去城里找姐姐的。”
“后会有期。”
“请慢走。”
蓝儿、木花、珍婆,一一向零儿告别。
“各位留步吧。”零儿挥着手慢慢转身离开铺子,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今后的路将是一段漫长的旅途。
“姐姐再见!”蓝儿对着渐行渐远的那个身影高高挥手叫喊着。
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上有一颗明星已经高高升起,闪动着十字星辉。
“回去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好好写下来。”蓝儿对着星星心里美美地想。
城东事记 第七章 火之疤(上)
第七章火之疤(上)
从火炉上铜水壶的壶嘴里“呼呼”地冒出来,白色的水蒸汽越升越高,最后一点一点消散在空气里。一个年纪五六十岁的盲眼老婆婆坐在火炉前“看着”水壶。今天铺子里格外安静,因为现在除了珍婆铺子内外别无他人。
“你们不用管我,我一个人没问题。”怕木花和蓝儿不放心,早上送他们离开茶铺时珍婆这样说道。
两天前,十愿流第十一代当家零儿与他们告别时曾告诉他们自己会在城里滞留几日,从那之后蓝儿就一直想进城去看望这位新认的姐姐。今天一早蓝儿就嚷着要去找零儿姐玩儿,由于前不久的“恶贼事件”木花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不过让珍婆一个人看店,木花又有些担心。珍婆坚持要木花陪蓝儿一起,她说:“偶尔留我一个人也好,能静静心。”虽然不放心,但面对这样态度的珍婆木花也只好选择陪蓝儿一起进城,于是店里只留下珍婆一个人看守。
“请问有人在吗?”从茶棚那边传来喊问声。
大概是没有茶水了吧。水壶这时正好响了起来,一股蒸汽从壶嘴里有力地喷出来。珍婆用湿手巾把水壶从炉子上提下来,拿起身边的盲棍一边往铺子里走一边回应道:“来了。”
“婆婆。”茶铺里的客人见到珍婆出来便向她打招呼。
“嗯,热水好了。”珍婆靠近那个声音走到一张桌子前把盲棍立在桌沿上。“请坐吧。”她说。
客人面露惊讶之色,他轻轻问道:“婆婆的眼睛”
是啊,一个瞎子怎么能看见对面的人是站是坐呢?
“客官可能不信,瞎子有时就是能‘看见’。”珍婆说着用手摸索着拿起桌面上的茶壶,把热水一滴不洒地倒进茶壶里。
客人屏气凝神看着珍婆倒水,心里不禁感叹起这个婆婆的厉害来。
“请喝吧。”
“谢谢。”
珍婆眼睛看不见自然不能像蓝儿一样看相识人。不过,仅凭着声音和其他感观她还是能“看到”许多。比如说“看见”客人是个中年男子,比如说“看见”客人凝视自己,比如说“看见”客人面露惊叹,比如说“看见”他仍然站在桌边她的眼前的确是一片黑暗,但黑暗不等于空白。对她而言失去的只是光线,即使是普通人在失去光线的深夜也还是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东西,更何况一个已经适应黑暗的盲人。依赖光,有时反而会被光照下的东西误导,所以珍婆的“眼”比常人看的更真实敏锐也不足为怪。
珍婆回后屋熄掉炉火又返回了前面的茶棚。
男人此时已经喝过热茶正等着珍婆回来。
“其实我到这里是有些事想打听。”男人说。
“嗯。”珍婆点点头,连这点她或许也察觉到了吧。
“我想打听个地方。”
“坐下来说吧。”珍婆拄着盲棍缓缓坐在身后的木凳上。男人随即也坐下来。
接下来珍婆知无不答地告诉了男人他想知道的事。
“恕我老太婆好奇,客官打听那么偏远的地方干嘛呢?”
“嗯是一个朋友拜托的。”
“这样啊。往那里去的话接下来的路是不好走的,客官在这里多休息些时间最好。”
“也好,也好。”男人说。
这间茶铺坐落在空无行人的山路上,天上的白云静静不动。要不是秋风无影偶尔摘落树上的几片半黄的叶子,给予了动感,人们还以为自己是置身画中吧。
如此清净的氛围令人不免心中平静下来。茶铺里休息的男人品着山中的淡茶,感叹道:“真静啊,心里好久没像这样平静了。”
“客官心境这般好,不如讲一个故事听听吧。”
“婆婆想听故事?”
“呵呵,是替一个小姑娘收集故事我自己其实也想听听。”
“”
“不要紧,没有想说的就不说。”
“我讲一个友人的故事吧。”男人顿了顿说:“在这样幽静的环境里,我想故事也会受到净化吧。”
“净化故事?有点意思,我已经期待啦。”
“我有一个朋友小名叫阿志,是我的同乡。阿志是家里的长子,除了他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年幼阿志九岁的弟弟和多病的老父母。故事发生在八年前,那时我们都还在故乡。”男人缓缓讲述起来。珍婆坐在旁边认真听着,男人的神态、男人的动作完全干扰不到她,她就这样渐渐沉浸在故事里。
“那一年阿志二十四岁,跟随村里一个木匠做木活,他从打下手开始学起一直很努力地干活。因为父母的病,他不得不担负起照顾全家的重任,所以他一直很拼命。有一天他独自上山去找寻木料,由于山上能用的木材越伐越少他不得不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找。结果,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村里人忌讳的鬼女之森。”
“鬼女之森?”
“嗯,村里的人传言那一片的森林里住着吃人的女鬼,所以那片森林就被称为‘鬼女之森’,是个平时没人敢踏足的地方。”
“森林里真的有鬼怪吗?”
“阿志那天上山后就失踪了。”男人说道:“除了鬼女之森村里人把山上都搜遍了,最后也没能找到阿志。”
“哦?真诡异啊。”
“大概过了五六天,就在大家都认为阿志被女鬼吃掉的时候,阿志忽然回来了。阿志失踪那几天发生的故事,就是他回来后告诉我的。他告诉我,木匠接了一个重要的活急需一些珍贵木材,可是木匠店并没有足够的原料,为了赶上工期他才上山寻找原料。这次的主顾要求苛刻但赏金也给的很多,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任务这场难得的生意就会落空。为了得到这次的赏金为父母买药治病,阿志忘我地找寻木材原料,最后竟不小心步入了‘鬼女之森’。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阿志没办法只得先找路回去。但是由于不熟悉鬼女之森的情况,他在里面迷了路。”男人继续讲着,珍婆一边听着他的讲述脑海里一边出现了故事的画面。画面渐渐丰富,一点一点出现了快要落山的夕阳,一片昏暗茂密的森林,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阿志。
画面动了起来。
“哈——哈——哈——”阿志大口喘着气,扶着一棵大树,看着周围越来越昏暗的树林。不行,再不回去的话天就要黑了,阿志想。他有些害怕了,他想起鬼女之森的传说心里有些打怵,万一要是碰到鬼女的话阿志使劲摇了摇头,现在怎么还能想这种事呢,最要紧的是尽快离开这里。他推开树干往前迈出脚步——
“噼啪!”
“啊!”
脚下绊到了石头还是什么东西,他一下跌进身前的树坑里。在山里走了一天,本来又累又饿的他冲击到地面发出了“呜”的一声,身体瘫了下去,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他尝试爬起来,发现脚踝似乎扭伤了。真是雪上加霜。
阿志无力地躺在树坑里,感到树林中的光线越来越暗,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冷。晚上会冻死在这吗?他不禁悲观地想。父亲、母亲、弟弟想起留恋的家人他眼里噙着泪花。
“唔。”
“啊。”
“叽。”
阿志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既不像野兽也不像人类。阿志大气也不敢喘,背后的汗毛都发凉竖立起来,是鬼女吗
有东西,有一个会动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阿志咬着牙抬起头想观察一下情况,忽然和那个东西对上了视线。
鬼女。
“啊——!”
他发出了惊叫,本能地挣起身想要逃跑。可他刚撑起身子就又摔到地上。
那个鬼女长着狰狞可怖的容貌,阿志实在不愿回想自己刚刚看到一幕。那个鬼女长发散乱,一半的脸孔毁坏变形分不出眼睛和其他的五官。完全是一副炼狱里的恶鬼模样!
想不到竟会被鬼吃掉。阿志紧紧抱着脑袋,把头埋进土里,他全身战粟不敢再次与那个地狱的使者对面。
“唔、唔。”
鬼女把双手抓在阿志肩膀上轻轻摇晃起来。阿志的肩膀紧缩起来,颤抖。“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知道的佛号乱念一通。
鬼女的手离开了他。
接着,平静下来。阿志等待了很久,不见有什么异常,他大着胆子抬起头。
鬼女仍然站在他身前。这次,他看清了鬼的全貌。“鬼女”穿着一身已经旧的看不出颜色的衣裙,裙角下是和自己一样的一双脚,双手从袖口伸出握着一支木棍。
有手和脚,难道她和自己一样是人。阿志强行镇定下来,看着鬼女,观察着她的举动。
“唔”她很吃力地想说什么把木棍向阿志伸过去。
“你是要拉我上来?”
“嗯、嗯。”鬼女点着头。
阿志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木棍的一端。鬼女全身向后倾倒,用尽力气把阿志使劲向上拉。阿志借着力气终于爬了上来,鬼女坐到地上累得喘起气。看样子,她确实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
“啊,对不起,刚才把你当做森林里的‘鬼女’了。”阿志抓着脑袋向她道歉。
对方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虽然是人类,但她的相貌怎么
“啊!”阿志想移动脚步,忘记了脚上有伤,只觉得脚下一吃痛向前跌去。本以为会重重摔在地上,却不料落在一个温暖柔软的胸膛里。“鬼女”见他要跌倒,站起来撑住了他。
“啊,谢、谢谢。”阿志忙起身。
“不谢”她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然后忽然低下了头。
“你会说话吗?我要回村子,你知道怎么走出这里吗?”
她摇起头指着阿志的脚支支吾吾,意思大概是说他脚上有伤走不出去吧。她把木棍交给阿志,让他当拐杖,她自己搀扶着阿志做他另一侧的“拐杖”要带他去什么地方。暂时也只有相信她了,阿志依着她和她一起向森林深处走去。
背后的树林隐约露出的一点天空上残留着夕阳淡淡的余辉。
(《火之疤》未完待续)
城东事记 第八章 火之疤(下)
第八章火之疤(下)
“那个女人带阿志去了她在森林的住处。”画面停止,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其实就是人们所说的‘鬼女’。关于‘鬼女’的身世阿志是从‘鬼女’口中一点点听来的。那个女人会说话,只是长时间没与人交流,加上嗓子本来就坏了,所以才变得发音困难。‘鬼女’真实的名字叫‘紫花’,原本也是我们村子的人。她的父亲是一名姓何的大夫,母亲是个孤儿。紫花的母亲无依无靠,在快要饿死街头时被何大夫所救。何大夫教她医术让她在医馆里做帮手,后来他们结了婚生了紫花。不过村里的人并不接受紫花和她母亲。”
“是因为她们不是本村人?”
“这倒还是其次。”
“唔?”珍婆深深皱起眉头。
“紫花的母亲生下紫花的几年以后村子发生了瘟疫,村里人认为她们是不详的化身要把她们赶出村子,有人甚至扬言要除掉这两个‘瘟神’。虽然何大夫日日不休地救治病人而且瘟情确实有所好转但仍然没有改变人们对紫花母女的看法,她们被视为村子的敌人。一天夜里,何大夫的家忽然起火,那天火光冲天应该不会没人发觉,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救火,就这样让火烧到了天亮。”
“是村民做的?”珍婆的手微微颤抖。
“没有办法确定,不过确实值得怀疑。那场大火,何大夫夫妇双双殒命,只有烧伤的紫花跑了出来,她的嗓子也是在那次火灾中被烟熏坏的。她跑到村子拼命地一家家敲门求救,开门的人看到她毁容的样子都把她当恶鬼一样驱逐出去。第二天早上,再没人看到紫花。可惜紫花的半张脸被烧毁,她完好的半张脸很可爱呢”
“你见过那个姑娘?”
“啊,不。听阿志说过而已。”男人一语带过,继续讲道:“紫花被村里人遗弃只好躲在森林里,有在林子里看到紫花的人因为看到她被毁的容貌而误把她当做‘鬼女’,传闻渐渐扩散最后没人敢到那片森林里去了。紫花在树林里自力更生,搭建了简单的住所,每天靠挖野菜吃野果果腹。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儿竟然就这样生存了下来,生命真是顽强啊。”
“她没想过离开森林到别的村子吗?”
“她的样子”生命的顽强也难敌人心的冷漠和偏见吧。
“也是啊。但她为什么要救阿志呢?她难道不恨村里的人?”
“紫花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儿。除此之外,想必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珍婆不再发问,她侧耳倾听男人故事,故事画面再次在盲眼中出现:
阿志住在紫花的“森林小屋”里养伤,虽然还是担心家中的父母和弟弟,但也全然没有办法。养伤期间他一直在观察紫花,开始他对紫花十分小心,毕竟她是“鬼女”的原型。后来他渐渐发现紫花虽然有些矜持害羞,但却比村子里的同龄女孩儿要更加自立和善良。紫花在和阿志接触的几天里,态度也从矜持变得越来越开朗。虽然紫花有半张脸损毁,但她开心的时候,另一半脸孔上浮现出月牙样的笑容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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