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拉拉:妖精修练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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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如沸腾的岩浆一样灼热：“真的么？”

“真的！”曲落阳说。

然后，曲落阳便吻了我，在我的脸颊上。曲落阳的吻，如此细腻，唇那么轻，而密，如玫瑰色的黄昏小雨。

我有窒息的感觉。

妖精那样韵味（2）

我说：“曲落阳，你爱我么？”

曲落阳声音很温柔：“我喜欢你。”

我说：“曲落阳，为什么你说喜欢，不说爱？”

曲落阳回答：“宝贝，我说过，我不相信爱情。”

曲落阳说不相信爱情，但他却叫我“宝贝”。是，曲落阳叫我“宝贝”，他今晚叫我“宝贝”。这一声“宝贝”，让我甜到心底里去，不知天上人间。恍惚中，我就是曲落阳的“宝贝”，而曲落阳，是我的“甜心”。

一曲完毕后，我们回到了座位。

有几个年轻女子，远远看到曲落阳后，一阵惊叫，然后兴奋莫名走了过来，把曲落阳围住，她们七嘴八舌：

“曲公子，什么时候有空？也给我搞个造型。”

“我下个月结婚！曲公子，到时候你给我化妆，好不好？”

“还有我呢。我做伴娘也要化妆。”

……

这几个女子围在曲落阳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曲落阳脸上，挂着礼貌性的笑容，并不答她们——其实曲落阳，并不见得对谁都有耐心，此刻他的神情，虽然是笑着的，眼睛却没有笑，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曲落阳说：“对不起，这是娱乐时间，不谈工作。”

他不再管那几个女子，拥了我，一边走一边说：“宝贝，我们到那边去喝酒。”

酒还没有喝，便有人过来，请我跳舞。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有着副漫不经心而又热切的眼神，笑起来酒涡衬雪白牙齿，他彬彬有礼地对我作一个“请”的动作：“美女，我可以请你跳一曲舞吗？”

我看一眼曲落阳。

曲落阳略略地点头。

于是，我说：“好。”

我和男子，走到舞池里。

跳了一会儿舞后，男子便问我：“你是曲落阳的女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才说：“是。”

男子又问：“你们认识没多久吧？”

我又再说：“嗯。”

妖精那样韵味（3）

男子赞美我：“你知道吗？你穿旗袍很好看，有一种古典韵味。女人穿旗袍很讲究的，不是每个人都穿得好看。同样的旗袍，有些女人穿起来就很风情，像你；但有些女人穿起来，就是一种灾难，白白糟蹋了旗袍。”

我说：“谢谢。”

男子好像很了解曲落阳，他八婆得很：“曲落阳就是喜欢像你这类型的女子，五官长得并不是很好，却有女人味。哦，对了，你知道黛丝吗？黛丝穿旗袍也是很好看，她还没整容前，相貌和你很相似，眼睛也长长细细的，嘴巴有点大。嘿嘿，曲落阳很会挑女朋友，他喜欢的女子，每一个都是身材高挑，双腿修长毕直。”

“黛丝？黛丝是谁？”

“黛丝就是以前曲落阳的女朋友啊，我表妹的同学。”

“哦，是那个去了法国，嫁给法国人那个。”

“对啊，因为曲落阳不爱黛丝了，黛丝只好去法国。”

“为什么？”

“因为黛丝去整容了啊，所以曲落阳才不喜欢她！其实，黛丝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好？比以前漂亮得多了，简直就是河莉秀的翻版。当年黛丝，觉得/奇/她的相貌配不上/书/曲落阳，所以专程跑到韩国整容！可回来后，曲落阳居然不要她了，害她伤心，只好远嫁法国。”

看来，曲落阳还真的不喜欢女人去整容。

真是奇怪，曲落阳是形象设计师，他怎么会反对整容呢？其实形象设计师和整容大师，都不是一样嘛，都是让人变得美丽起来。

男子说：“都说女子为悦己者容。为了让自己漂亮起来，取悦自己深爱着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对。错的是，把自己整得面目全非，身边的人都认不出来，那就太恐怖了。”

我说：“哦。”

男子看了我一下，笑：“你没发觉，你五官很像舒淇？”

“我？我是像吕燕吧？”

“吕燕？啊不，你的眼睛，嘴巴，脸形，像舒淇，像是鼻梁，有点塌，嗯，和吕燕有点像。你有没有想过，要到美容整形医院来整形？使鼻梁变得挺拔，线条柔和，这样看起来脸型变小，整个五官的立体感加强，也使你，更像舒淇。”

妖精那样韵味（4）

“美容整形医院？”

“对，我是整形主治医师。”

一曲完毕后，男人自他的口袋里陶出一张名片给我，他微笑地说：“我叫张睛宇，是市美容整形医院的主治医生。如果你有兴趣整形，可以来找我。”

我说：“好。”

张睛宇把我送回到曲落阳身边，像有借有还那样。

曲落阳正和他的朋友喝酒，一边聊天。看到我走近后，他很自然地伸了手，搂了我的腰，他说：“拉拉，喝一杯香槟吧。”——在别人跟前，曲落阳喜欢亲热地叫我“拉拉”，但两人单独面对时，他又连名带姓叫我“左拉拉”。不明白，曲落阳是什么意思。

我说：“好。”

我喝酒，略有酒量，香槟和啤酒只能肚子涨，醉不了我。

我在喝香槟的当儿，眼睛无意之中，飘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有一个高大寂寞的身影，在那边一个人，孤独地喝着闷酒。

我愣了一下，那不是江正南么？

这世界真是小，来来去去都碰到熟人。

曲落阳和他的朋友，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不过是股票，基金，房价，车子，足球，如此之类的，男人感兴趣的东西。我插不上嘴，那些东西我并不是不懂，只是不喜欢。

我对曲落阳说：“我有一个朋友在那边，我过去一下。”

曲落阳当了他有朋友面前，亲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说：“宝贝，去吧。”

我被曲落阳亲得晕乎乎的，不知天上人间。呆了一会儿后，我才回过神来，拿了一杯香槟，朝了江正南走过去。到了江正南跟前后，我一屁股的，坐了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我说：“江正南，你也在这儿啊？咦，苏子诺呢？她没来么？”

江正南抬起头来看我，他有点喝多了，眯起一起眼睛：“美女，你是谁？你认识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江正南，我怎么不认识你？告诉你，你就是化成了类，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江正南看了我好一会儿，不可置信：“是你？左拉拉，真的是你呀？”

妖精那样韵味（5）

我没好气：“我当然是左拉拉，你以为我是谁？”

江正南“嘿嘿”地笑：“左拉拉，你怎么变得这样漂亮了？漂亮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哎，看来那个曲落阳，真的是有本事，短短时间内，经过他一番改造，你还真的被改造得脱胎换骨，就像破茧的蝶那样。”

我喜悦：“真的？我现在很漂亮？”

江正南说：“严格来说，你的五官并不漂亮。但现在看起来，却很有韵味。这种韵味，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我追问了下去：“这种韵味，是什么韵味？”

江正南想了一下：“嗯，就是，就是妖精那样韵味。”

我眉开眼笑：“真的。”

江正南说：“当然是真的了。”他不过是有点醉，并不是很醉，头脑还很清醒，清醒得不忘调笑我：“左拉拉，如果一个多月前，你也这样的风情万种，也许我就做不成柳下惠！”

我白他一眼：“要死！不得提一个多月前的事！”

江正南又再“嘿嘿”笑。

我问：“苏子诺呢？怎么没见她？”

江正南说：“她去泰国了。”

我说：“又去采风呀？有钱人真好，可以走遍天涯海角！”

江正南嘟哝：“你以为她愿意？她不过无聊，无所事事！为了打发多余的时间，她才四处走走。”

我说：“无聊就叫她生个孩子出来玩玩呀，真是的。”

江正南说：“你以为我不想么？她是生不出来！”

我一怔：“什么？”

江正南大概是发觉他说溜了嘴，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他问：“左拉拉，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也认识本市的饮食界大哥大万维文？”

“万维文是谁？”

“今天的东道主。”

“不认识。是曲落阳带我来的。啊对了，江正南，你干嘛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你朋友呢，干嘛没和他们在一起？”

“我没朋友？”

“怎么会没有朋友？”

妖精那样韵味（6）

江正南仰起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他又像喝多了，他苦笑一下：“左拉拉，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表面上看似风光，别人都尊称我一声‘江老板’。其实，很多人在心里瞧不起我，因为我是靠老婆，吃软饭，所以才有今天。”

我惊诧：“谁会这么无聊？”我说：“江正南，你也有能力呀，至少，现在你把公司管理得井然有序，而且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江正南一脸的懊丧：“我再有能力又怎么样？我在别人印象中，是一个为了名和利，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他们都看不起我，我还是无法溶入到他们上流社会中去。”

我幸灾乐祸：“这是现世报。”

“喂！“江正南瞪我，不满。

我问：“江正南，你后悔离开修罗罗，而选择苏子诺吗？”

江正南说：“我不后悔！如果现在给我选，我还是选苏子诺！只是，我对不起修罗罗，一次又一次地伤她！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害了她，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我耸耸肩，毫不客气地说：“所以江正南，活该你痛苦！”

“左拉拉，你是不知道的！其实，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

“是什么事我不知道？”

江正南呆呆的，不说话，好半天后，叹了一口气。他把手，放到他脸上，宽大的手掌，一半捂住了额头，一半盖住了眼睛。然后，我看到了他的眼泪，自手指缝里汩汩地透了出来。

他哭了。

江正南哭了。

这是我认识江正南这么久来，第一次见到他哭。

江正南喃喃地说：“我对不起修罗罗！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

我不懂得如何安慰他，只是拍他的背，轻轻地说：“江正南，别难过了！事情已成了现实，你难过也没用。”

江正南说：“左拉拉，你是不懂的！你什么也不懂！”

我当然不懂！

我怎么会懂？我又不是他！

活色生香的诱惑（1）

Pparty散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零晨两点多钟了。

我很困，加上又陪了江正南喝了不少酒，刚上车，我便“呼呼”大睡。到的时候不是不晓得的，只是朦朦胧胧，曲落阳叫了我两声“左拉拉”后，见到我没反应，便横腰抱了我。

我随他抱，反正他个子高，力气大。

重要的是，我想让他抱。

在曲落阳的怀抱中，感觉超爽。

曲落阳抱我出了车子，再抱我进电梯。抱着我进家门的时候，我才完全清醒了过来。不过我奸诈，没有睁开眼睛，还在装睡，努力的把我的呼吸节奏保持细腻平和，尽量不给曲落阳看出异常端倪。

令我失望的是，曲落阳没有趁机劫色，把我抱到他卧室那张豪华而香艳的大床上去，他正人君子得很，把我抱到了我睡的房间。他把我轻轻地放到床上，然后拿了被子，盖到我身上。

曲落阳没有马上离开。

我感觉到他蹲了在我跟前，然后注视着我。

他甚至还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还有我的唇。我在想着，我要不要像他上次那样，猛地睁开眼睛，吓他一吓？来个以牙还牙。但是，我却不舍。我喜欢他这样抚摸我，他的手，是这样温柔。

我感觉到曲落阳，俯首下来，把他的脸，凑近我的脸。

他吻我了。

这次，不是吻额，或吻脸，他吻我的唇。只是轻轻一啄，像蝴蝶掠过花丛间的轻颤。这　吻，很浅，很淡，落到我的嘴唇，却有了固执不肯散去的痕。

耳边，仿佛拂过曲落阳一声喟叹。

若有若无。

然后，曲落阳站了起来，关灯，出去之前，他还不忘掩上门口。

我在黑暗中，一动也不动，也没有睁开眼睛，仍然晕眩在曲落阳的吻里。曲落阳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紧紧地包裹着我，我感觉到我的欲望，在我身体里，“劈里叭啦”地炸开来，并且牵扯着，引诱着我的思想。

活色生香的诱惑（2）

曲落阳的暧昧，让我产生了错觉。

曲落阳是喜欢我的！

曲落阳肯定是喜欢我！

但我想要的，不单单是暧昧。我不满意，曲落阳对我这种态度含糊，不明朗的关系。我又不是蔡琴，愿意和自己喜欢的男人，来一段柏拉图式的爱情。

所谓的柏拉图式的爱情，就是以西方哲学家柏拉图命名的，一种异性间的精神恋爱，追求心灵沟通，排斥肉欲。

不不不，我没有那么崇高的境界，我要的，不单单是心灵沟通，还要肉体沟通。为什么不呢？虽然我还是处女，没有过男欢女爱的经历，但我也可以想像出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肯定销魂蚀骨，欲仙欲死，还有，嗯，快活似神仙。

我还真的是个色女，在身体某处，总是冲撞着流氓的念头。

自从二十六岁生日那天晚上，我给那个叫苏慕南的男人非礼后，突然就开了窍，感受到男女之间的肉欲之美好。

我觉得我越来越干渴。

干渴到，我要勾引曲落阳的冲动。

这种冲动，不但让我想把流氓的念头继续下去，还要想将流氓实施于行动。我想：如果我是男的，曲落阳是女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他说，后果我会负责，而且负责一辈——可惜，我是女的，曲落阳是男的，这话应该是曲落阳对我说，而不是我对曲落阳说。

但我不管了，如今，不是提倡男女平等么？

曲落阳不对我负责，那我对他负责好了。

再说了，此时此刻的我，已非昔日阿蒙。我从一个土里土气不会穿着打扮的丑小鸭，一点点地漂亮起来，一点点地万种风情，一点点地进化成为妖精。尽管我这个妖精，还没完全成型，但至少目前，我已走在妖娆迷人的妖精路上。

现在我和曲落阳走上一起，不再有人说，反串的鲜花，插在反串的牛粪上。而是说，好一对俊男美女。

曲落阳是俊男。

我是美女。

活色生香的诱惑（3）

我真的是美女。我站在镜子前，看着我。那个叫张睛宇的整形主治医师说得对，我有眼睛，嘴巴，脸形，像了舒淇，而鼻梁像了吕燕，如果我去把鼻梁整得挺拔，我简直就是舒淇的翻版。

不过目前，我还没想着去整。

一来我没钱；二来我怕失败；三来我怕痛。现在我再加多一个理由：四来曲落阳讨厌整容。

尽管我的鼻梁像了吕燕，不过镜子中的我，还是美女。

我这个美女，怎可能得不到曲落阳是俊男？像曲落阳这样帅，这样优秀的男人，我一定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要不，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我会悔青肠子的。

我是好的伤疤忘了痛。没有吸取勾引江正南惨败的深刻教训，而是化悲愤为力量，希望来个失败乃成功之母。

勾引曲落阳之前，我先做一些“热身运动”。

比如说，我坐曲落阳身边，会很“不小心”地和他发生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肢体摩擦，用我修长毕直的双脚，去碰触他的小腿，轻轻的，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

比如说，我对着曲落阳的眼睛，低头垂首，去抚弄脚趾。我的脚板，略略单薄，细长，有着完美的弧角，十只脚趾，小小巧巧，一只只，大小有序排列，层次分明，涂上了诱人的红色指甲油，便仿佛十只妖娆的精灵，有说不出的诱惑。

我从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女人的脚，从来都是中国男人最容易YY（意淫）的器官。

我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