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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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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陆军的榴弹炮炮兵阵地,连二千多码外高地上的平射炮阵地,至今也没出现人员伤亡。
但打击狗蛋他们离镇南关不过直线距离百来米左右的排防守阵地,还是绰绰有余的。尽管没有瞄具,但老炮手对于这种百米左右距离的估算还是很有准头的,在大明陆军远距离的压制下,原本只能挨揍,却打不着对方的清军炮火似乎找到了发泄点,疯狂的向二一一高地倾泄炮火。
阿炳藏身在离排防守阵地二十多米的岩缝里,举着望远镜打量着镇南关的城垛上不停冒出炽焰的炮口,而已方的炮弹又不停地从在镇南关上带起一团团血雾,在远望镜中阿炳甚至可以见到一颗大明陆军发射的开花颗准确地空中开花,气浪把几只手脚和辫子高高的抛起。
举着望远镜的阿炳在臆想,要是什么时候能配备在军校上课时,胡仁校长讲的那种什么无线电就好,自己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给炮兵兄弟校正方位,清军的火炮保证不一会就全玩完!
当然,阿炳现在也可以通过发射信号弹来给炮兵校正方位,但信号弹必须打三发,第一发以红或蓝色区分敌炮群大小;第二发与第一发的线段视为敌炮群的位置指向;然后第三发以红或蓝色信号弹来指示偏左或偏右。不过经历过多次战争的老上士阿炳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可能第二发信号弹没打出去,自己就马上光荣了。
不时有清军的炮火轰击在阿炳藏身的岩缝周围,实心弹纷飞的石屑偶尔折射进岩缝里,总能给久经战阵的阿炳带来一丝丝寒意,但阿炳也不十分恐慌,因为他很清楚,基本炮弹砸中头顶巨大岩石的可能,并不会太大,并且他选择在这里隐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头上那块岩石的锥形,没有明显的窝弹区。
但战争总能创造许多奇迹,正当阿炳闪开飞进来的一块碎石,而在为自己选择的隐蔽点沾沾自喜时,一发实心弹就砸在他头顶的那块巨大的岩石上,岩石虽然安然无恙,但震出的灰砂几乎把阿炳染成一个土人,阿炳掏了一把耳朵里的沙土,还没等他吐出口水,似乎为了向清军的火炮展示力量,从大明陆军炮兵阵地发射过来的一发开花弹,准确的砸在刚刚经受过一发实心弹的岩石上,并且炸掉大半块岩石。
阿炳只听到炮弹落下后炸开的声音就被震昏了过去,他最后的念头是:是不是炮兵大队的老乡王铁锤为了报复我不借钱给他,故意冲我这打呢?
当阿炳醒过来时,只觉得头上有东西压着很痛,作为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良好军事素养在危急时很好地体现出来,阿炳在昏过去之前把枪压在身下,双手习惯性地抱头缩起,所以他动了动双臂,几块拳头大的石头掉了下来,不幸中的万幸,开花弹没有把整块岩石炸裂,只是削去了一大层,而后也再没有炮弹光顾这个点,所以阿炳除了有点发昏和皮破擦伤,倒也没什么事,但望远镜在第一颗炮弹落下时,冲击波就把它上面的玻璃弄碎了,阿炳把耳朵里的泥沙掏了一下,拉了一下枪栓,接住跳出来的子弹。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调头一望,几百名清兵朝这边冲过来!而这时清军的火炮已停了下来,看样了是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阿炳连忙捉着枪,连爬带滚作了几个横向滚进的战术动作,溜进排防守的工事里,大叫:“快上战位!快上战位!鞑子来了!”
狗蛋弯着腰从防炮洞里爬出来,摇晃着喝道:“各就各位,各班班长清点人数后上报!”
“七班全到,无伤亡。”柳富春把枪搁在战位上,不慌不忙把两颗手榴弹的盖开揭开,捅破油纸抖出拉环放在右手边。
“六班全到,一名新战士有轻伤。”革命兵这种称呼,在正规汇报中还是不会出现的。
“八班全到,四名新战士有轻伤。”
“五班应到十二人,实到九人,三名新战士被埋在防炮洞里了”瘦小的九班长李开锡红着脸喃喃地说。
狗蛋怒目盯了九班长一眼,急道:“你也是老上士班长了!他们挖的防炮洞有问题我早和你说了,不是叫你跟进的吗?”这时清兵已经离阵地不到七十米,狗蛋急道:“各班派两名新战士给九班长,九班长负责救援!狙击手自由射击,炮班准备听我命令,前三发一定要保证有一发开花弹!”
“各班第一、二火力组不参与第一轮射击,第三火力组听口令”每班的第三火力组就基本都是一个老兵带着的三个革命兵了。“打!”狗蛋一声嚎叫,首先扣下扳机撩倒冲在前面的第一个,四个班的第三火力组一齐开火,七、八把滑膛枪的枪声里,夹杂着几把线膛铜壳子弹步枪尖锐的啸声,一下子把密集冲锋的敌人打得躺下了三四人。
但这没有对清军造成太多的恐慌,这些参加铁头子队的清军,都不是善良之辈,鲜血更唤起他们的野性,一起向狗蛋他们的排防守阵地冲了起来,狗蛋默默地估计算着距离,六十米,清军里已有人端起鸟铳了、弯弓搭箭了。“炮班,三发急速射!”
炮班迅速的把定好引信的炮弹送进迷你炮的炮管里“呼!”,第一发炮弹刚好准确地在敌群里开花。清军的铁头子队毕竟不是真的铁头,这一发炮弹立马就倒下一大圈,第二发砸在地上并没有爆炸,但第三发炮群恰好在敌群上空开花,这一次的杀伤,几乎使清军的队伍少了五分之一。
“自由射击!”狗蛋下达了命令,而这时三名因为防炮洞没挖好而崩塌被埋的革命兵被抢救了出来,九班长李开锡大声道:“狗蛋,有两个没气了!”
“快进防炮洞!”狗蛋大喝道,因为这个时候清兵突然退了下去,狗蛋对那个被救出来的革命兵用力一掐人中,对他说:“不想死就振作起来!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在战场上救你!你用我的防炮洞!快起来!”
九班长李开锡说:“狗蛋,你用我的防炮洞,我当观测哨吧,谁拉的屎谁抹”
“要我还是七班长,当然是谁拉的屎谁抹!但我现在是这个排的排长!我要对你们负责!进你的防炮洞去!这是命令!”狗蛋不停地用手指捅着李开锡的胸膛,气急败坏大叫起来,李开锡哽咽道:“是,排长。”
“我是这个排的排长”柳富春抱着步枪,躲在一个对着战壕出口的岩洞里,尖着嗓子学着刚才狗蛋的话。他对要钻出战壕的狗蛋笑着说:“官迷。滚进老子的防炮洞吧,别争!老子还有两个弟弟,操你妈,你死了就断子绝孙了!”
清军的炮火马上就来了,但很快就停了下来,这是天黑以前的二一一高地最后一次受炮击。因为很快大明陆军就组织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准备向已有部分城墙崩塌的镇南关发起冲锋,但清军发现了这一意图,尽管镇南关有几段城墙被轰塌,但火炮被隐藏得很好,于是清军开始用炮火封锁大明陆军可能的冲锋路线。大明陆军的炮兵马上还击,清军的那些几千斤的火炮就在骡马和人力的运输下转移,而当发现大明陆军开始准备冲锋,清军的火炮又一次封锁冲锋路线
天黑以后,双方终于停止了这种无谓的炮战。
而狗蛋率领的六营二十三连第二排,也和七营二十五连一排换防。
一下二一一高地,狗蛋和所有老兵马上被召集去开会,连长对狗蛋说:“准尉,你将出任六营二十三连连长,所有待遇从现在起给予中尉级别,你的军衔将会在战役结束后晋升到上尉,有问题吗?”狗蛋激动地立正回答:“报告长官,没有问题!”
但接下来,狗蛋的脸就和苦瓜一样,因为第二排的班长,全部提升为排长,老兵都被提为班长,老上士阿炳被提升为指导员,连长宣读完晋升命令以后,对狗蛋说:“过一会就有一批革命兵来补充到二十三连,另外炊事班仍在二十三连。别苦着脸,挺起胸来!”
“可是连长,这还是二十三连吗?”狗蛋苦笑着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二十三连还是不是二十三连,就要问你这位二十三连的新连长了!”老连长用力拍打着狗蛋的肩膀,对老兵们说:“我必须带原二十三连其他士兵到前指待命了,应该有非常紧急的任务,二十三连原来的革命兵,都是上过阵地的人了,前指指示,也留下给你们。你们要捉紧磨合,应该很快就有任务给你们。”
…
而在这时,合浦港已被大明海军攻陷,龚勇对“胡仁号”的舰长说:“马上回柴棍,再做一次紧急维修之后,回佛罗里达,要小心!见了海盗要尽快以速度脱离,把我的信送给校长。”舰长无奈地接过信,向龚勇敬礼以后,上了交通艇,向“胡仁号”而去。
龚勇苦笑着摇了摇头,胡仁号是好使,但也太不经使了。
因为多次强行四主炮同向开火,造成给养舱已出现裂隙,隔水层也有潜在的裂痕了。
更重要的是回旋式炮塔的确是好用,四十倍口径的四英寸炮火力也足,但四座主炮,除了一号炮,其他的炮班有九成失聪!四号炮所有炮手,在战斗后半部分攻击合浦港时,已经全部耳膜被震裂出血,完全听不见命令,趴在炮闩通过炮管向外望来独自作战。
首先是三号主炮在被清舰围攻时,被一发炮弹命中以后卡死,幸好没人员伤亡;
而一号主炮在被清军战舰围攻之前,就在回旋时有转动涩滞的现象,但炮组成员仍用加注油脂等方法修复了,但第二次卡死毫无征兆,负责罗盘角的二炮手,使劲转着手柄突然卡住,手柄回弹打在左腭,当场七八颗牙齿断折,尽管他用惊人的毅力坚持到战斗结束,但因为断了的牙齿,牙神经裸露在外面,不论口水还是风一吹,就是钻心的痛,这位战斗英雄一上岸就吞枪自杀了。
而卡住的两个主炮塔,到现在还无法修复。
当然,现在没有人敢说胡仁号是大吨位废物点心,如果一件废物点心能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拥有击沉五艘、重创三艘使其投降、独自击伤七艘敌舰、摧毁两个岸防炮台的战绩,那么废物点心也许是一个褒义词了。
龚勇问舰队后勤处长:“动作要快啊。”
后勤处长点头说:“按司令员的命令,马上补充给养,给商家留下等值‘革命票’,说话要和气,都和执行的士兵重申过了,这是咱们汉人自己的土地,又都是老兵,应没有问题的。”
“要告诉老百姓,我们很快就会回来。”龚勇说完,向要给他打伞的勤劳员,示意没这个必要,掏出怀表望了一眼,还有三十六小时,就是琼崖纵队和海军约定的起义时间了。
在镇南关前,狗蛋望着雨哗啦啦地下,安南的雨季来了。这时营部的通迅员骑着马在雨里狂奔而来,二十三连,狗蛋任连长的二十三连,作战命令也下来了。
直到深夜,雨仍在不绝地下着,让那丛林间变成一片泥泞,两百多对鞋子踏在泥泞里,里面夹杂了五十多对作战靴,这五十多人,就是原来二十三连留下的老兵油子了。炊事班除了留下一人带新兵以外,其他十一人被狗蛋编成预备队,由指导员阿炳亲自带领。
而第三排、第四排,除了班排长以外,再没有老兵,甚至第四排连班长也是用上过阵地的新兵。
不过革命兵何传文被编到除了他以外全是老兵的侦察班。他跟在带队的副连长柳富春身后,正在执行尖兵的任务。这时副连长柳富春扬手让大家停下,学了几声蛙叫,对面传来几声回应。然后是压低的声音:“口令。”
“恢复,回令!”副连长把枪口对着那个方向。
直至听到对方说出“中华。”两字的口令,柳富春才把枪口放下,示意侦察班其他人员做好掩护的准备,才走上前去确认是防守九零七高地的六营的二十四连某排。九零七高地背风搭起的十几个帐蓬,狗蛋穿梭着走进走出,直到站哨的何传文好奇地问:“大人,噢,不连长,您在忙什么?”
“忘记站哨的还有一个革命兵啊!”狗蛋折了回来,对何传文说:“给家里写封信吧,天亮以后,估计大伙写信的机会不多了,啊?明白没有?不识字的话找班里老兵或者副连长给你写吧。”狗蛋拍了拍何传文的肩膀,背过脸去,在无人见到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也同样抽搐着。
“连长。”何传文叫住了要离开的狗蛋,鼓起勇气问:“这,这是让我写遗书吗?”
“知道了还问!”狗蛋转过身,握紧拳头挥动了一下,不知是给革命兵鼓劲,还是给自己鼓劲,他狠狠地说:“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军人应有这个血性,才可能有汉代的强大,汉族要复兴,就一定会流血。谁也不想死,我也不想,士兵,但有些事一定要有人去做,有些血,一定要有人去流!”
没有读过书的何传文,听不懂上过正规军校的连长,引经据典的话。但他不知道信该寄给谁:
父亲借印子钱没法还,早就上吊死了。母亲养大他们姐弟,积劳成疾,前几年也去了。
大姐被旗人抢去当小妾,本来就被大老婆排挤,如果让人知道她有一个当大明陆军的弟弟,那日子恐怕更苦了。
何传文很想再问一下连长,但狗蛋和其他老兵一样,已进了帐蓬在整理军容:小心地用剃刀刮着胡子,然后擦拭作战靴。因为他们都上过桂林步校北美分校,而那里的校则就有一条:如果你知道必须战死,那么应注意自己的军容。不要在战死以后,使人认为是被误杀的平民。
握紧了手中的钢枪,何传文心想还是不写了,只要当官的和今儿白天一样,敢带头上,咱也不孬!
天,在雨中渐渐的亮了起来。
第三卷 殪夷满 第十四章 旌旆逶迤碣石间
狗蛋望着渐渐亮起来天空,揭开各个帐蓬的帘子,用他那沙哑低沉的嗓子招呼道:“汉群集合!指导员、副连长和班长负责安排其他工作。”不用任何口令声,十九名已加入汉群的老兵,整齐地列队。
雨点溅起的泥泞,很快沾上他们擦拭了许久的作战靴,雨水落在钢盔下,然后滴在缀着肩章的肩膀,很快就打湿了佩戴着各种功章略章和标识的胸膛。他们的神色很平静,不激动也不害怕,如不是穿着迷彩服,那H带上又挂着两个手榴弹袋和弹夹包,以他们的神态和表情,大致会让人认为,这是一些要去接受检阅的军人。
狗蛋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军礼:“前指命令,二十三连必须于上午九点前,攻占四一五高地。我连作战计划为非干部的汉群成员,由我带领为第一突击队;副连长带各班长为第二突击队,指导员和其他副班长老兵,组织新战士作为预备队。”
他再次向列队的老兵敬礼,然后弯下腰从队列前面架在一起的枪支中,拿起自己的枪,缓缓地说:“成战斗队形。”老兵们默然地拿起自己的枪,然后很自然地,三人一组跟在狗蛋后面,向目标进发。
四一五高地并不大,它与清军驻守的二二七高地接连,这一串小高地如同从镇南关刺出的剑一样,使大明陆军的火炮不能自如的前移到合适的阵地,而这一串小高地却不是镇南关的清兵派出来驻守的,而是从安南溃退下来的两千余清军,在边境集结起来,因为二一一高地被大明陆军占领,所以这些清军就抢占了四一五高地。
这股清军的主力驻在二二七高地上,在狗蛋他们要拿下的四一五上面只安排了三百多人,分三面防御,按清军的作战意图,是希望拿下二一一高地,然后和镇南关方面取得联系,撤入镇南关内或者得到给养和补给,否则这两千余人的吃喝拉撒也没法子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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