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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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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碗仔细地拭了这冷硬得就像石头的手,又仔细瞧了瞧,没发现伤口,又自行去拿了他的另一只手过来,仔细擦拭了一会,才抬头松了口气,说,“还好没伤着,先去沐浴一翻吧。”

说着不待汪永昭回答,又对那几个老仆人温和地说,“我家大公子可是还有带什物回来?劳烦你们归置归置,明日我再上得前院来。”

老仆几个有些担扰地看着她,见她朝他们笑得沉静,便也放下了点心,提着灯笼,施了礼便告退了。

待他们一走,张小碗转头看了看被踢坏的门,若无其事地说,“大门坏了,明日得找村里的木工修上一修才行。”

这时她拉了他的手进门,汪永昭没看她,眼睛扫过那门,才僵硬地开了口,“无须,阿杉他们会修。”

阿杉他们是汪永昭的随行亲兵,这时正站在门口,听得他的话,阿杉立马开口,拱手朝他们这边道,“属下现在就着手修好,请夫人放心。”

张小碗一听,回头朝他们温和地说,“明日也不急,先且去前面歇着吧。”

这三个亲兵齐声说道:“是。”

张小碗拉了汪永昭进了澡房,她搬木桶时,一直冷着脸的汪永昭过来帮来了一把,没让她动手,张小碗抬头朝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又轻声地道,“您渴吗?”

“我去给您拿里衣,再给您端碗白水过来吧,只是白水是冷的,还是给您烧点热水?”

“白水。”汪永昭这时开了口,又盯着张小碗道,“那皮子你也不欢喜?”

“欢喜,”张小碗头都疼了,但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不耐烦,也没面露勉强,依然温和地说,“不急,先放在那吧,明日再收拾,先让您换好了干净衣裳,喝上道热汤暖暖胃再说。”

汪永昭闻言脸色缓和了起来,盯着张小碗的眼神也没那般咄咄逼人,似要置人死地般。

张小碗看了他一眼,朝他福了福,“我这就去房里一趟,您先歇一会。”

汪永昭没说话,只是待她走了两步,他就跟在了她的身边,明显要跟她一道去那房里。

张小碗没有看他,头低得更低了。

这时,假若不低头,她无法掩饰眼里的的疲倦与厌烦。

汪永昭洗完了澡,换回了干净的衣裳,张小碗替他擦干头发,便他问:“我去给您做点粥和热汤吃吃吧?”

汪永昭闻言,便点了头,“嗯。”

因心情好,他踩过了院中那张没有收拾起来的虎皮,连踩了两大脚踩过它,走去了大门边,看属下就着晨光在做新木门,他看得一会,觉得他们动手的这木材不好,便说,“去溪山把那几根柚木伐来做门。”

“啊?”

“没听懂?”汪永昭看了他们一眼。

属下恭敬躬身,“得令。”

说完便领着另外两人去了前院上了那马,快马而去。

张小碗做好早膳,服侍着汪永昭吃了,又让他上床歇息,上床之间,汪永昭也赶了她上床,她也未说一话,只是温和地看着这个男人。

汪永昭怕是累得很了,拘着她的腰,一会就睡了,半张脸又压在了她的头发上。

待他沉睡后,张小碗睁开了眼,漠然地看着床顶半天,才疲惫地闭上了眼。

有些事就算她不去想,日益露出的现实也在明晃晃地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她的孩子不仅跟这个男人长得完全一样,这两人连性格都竟是如出一辙,对他们看上的,他们的情感都是那般别扭,霸道,占有欲又是那般狂烈,烧着自己,也定要烧着了对方才甘心。

汪永昭要得她一个笑脸,要得她一份他要的满意,她要是不给,他就算闹得天翻地覆,要是得不来他要的结果,他也不会收手吧?

一模一样啊……

张小碗满嘴的苦涩,这时极其困难才咽下了口中的一口口水。

可惜的是,就算是一模一样,如出一辙,他也不是她的孩子,她无法去爱他。

她能给他的,顶多就是因着他的身份,给他一份虚与委蛇,顺着他的毛摸,而不是惊起他更多的注意。

但愿时间久了,当他褪了他对她的这份兴趣,她能从他对她的注意力里解脱出来。

她早已累了,如果汪永昭要她的感情的话,她哪还有什么感情,她又怎么可能对他产生感情。

狗子还埋在这幢宅子里看着她呢,日日夜夜的,这对她的小老虎是一项永远都不可能忘却又消褪的折磨,对她,又何尝不是?

那些伤害,随着岁月的过去长在了他们的年龄里,长进了他们的骨髓血液里,但凡是人,谁真能忘得却伤痛?

平时不去触碰它,就已经是竭尽全力去遗忘,去忍耐了。

汪永昭这天日夜睡了一个白天,晚上就发了狠地要了张小碗大半个晚上,张小碗没他精力那么好,半道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午间她才醒来,忍着身上的酸疼,一脸无事地去了前院堂屋着管家中的琐事。

她跟平时一般没有不同,笑得也恰得好处,跟众人说说笑笑,一派温婉,看在汪永昭眼里,却道她是极欢喜的,他便也觉得舒爽起来,待手下把砍来的柚木拿着马车运了回来,他还给了他们几个笑脸,另也给了他们点银子,让他们回各自的家一趟歇息几天。

他叫来村中的木工,便和他一道干了起来。

第三日,木门做好,也打磨上完油后,他拉了张小碗过来看着,亲手安了门。

张小碗笑着看他,待他做完,笑着说,“午膳给您做碗蛋羹吧,您看可行?”

汪永昭满意地点点头,“可行。”

午间张小碗进了灶房,他拿了书就坐在了靠灶房的门廊下看书,看得几页,就朝那灶房内瞧上一眼。

待张小碗蒸好蛋羹捧了出来,他拿着瓷勺一口一口吃了个底,一口没也剩。

这蛋羹,他以前就见那小儿吃过,觉得那味道也不过凡凡,现今吃来,还是别有一翻滋味的。

下次得了空,还得让这妇人多做几次给他尝尝不可。

汪永昭心情甚好,回总兵府住了几天,看过老父后,便又捎了一些什物回了叶片子村。

江小山先带了什物回来,偷偷摸摸地跟张小碗说,“大公子打仗得来的那些什物都运到您这儿来了。”

张小碗拿着帕子掩了嘴,暗想着要以什么表情面对才好,想来想去,只得还是拿着帕子掩了嘴,作惊讶状。

江小山见她平淡的反应略为有点不满,又弯着腰凑到她身边轻轻地说,“大公子现在啊,心心念念的都是您,前个儿您得的钗子,都是他拿了两座小金佛和小银佛化的。”

“阿米陀佛。”张小碗听得顾不得作戏,随即便合了掌,念了句佛号,眉毛都皱了起来,叹着气说,“这可使不得,这佛像怎么能化得?”

当晚汪永昭回来,张小碗朝他说道,“我听小山说,您给我的钗子是化了佛像得来的,这可使不得,您是战场上出来的,多少要敬着点神佛,待明日,就让我把钗子化了钱,捐了那寺庙吧,您看可行?”

汪永昭听后,看了她一眼,静坐在那想了半会,后头见张小碗又笑意吟吟地一直看着他,眼睛里还有着亮光,他便点了头,“随得了你。”

隔日上午,汪永昭与张小碗去了离村里五十里外的寺庙烧了香,这整整一天,汪永昭脸上都带了浅笑。

晚间就寝时,他在张小碗的发间亲吻了两下,且也是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眼睛里有着流光溢彩的笑意。

张小碗被他如此瞧着,最终受不住这跟她的小老虎太相似的眼睛,她伸出了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汪永昭却甚是欢喜,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口,无声地笑了起来。

张小碗就势抱着他的头,眼里一片叹息。

隔日他们起床,一人在灶房做早腾,一人在院中舞剑。

院中舞剑的男人脚步轻盈欢快,而灶房中的女人,煎好一剂寒凉的药,待它冷下,一口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太抽了,各位给我的打赏不能全显示出来,等会我好好整理一下,下章更新再一并感谢。

再次多谢你们的打分留言与订阅,谢谢大家的赏脸,多谢支持。

、124

待到四月;丽姨娘怀孕七月了,总兵府来人请汪永昭回府,汪永昭打发了仆人回去,说待产的事,二夫人好好看着即好。

多心爱的美妾;张小碗前年过年在府中听得下人说;汪永昭曾为了她;进山捉过百灵鸟;现如今;不过就是一句:二夫人看着即好。

男人的恩爱;镜中花水中月,他尝过他要的滋味即忘;女人要是也能像男人这般轻易说不要就不要才好,要是不能,这误一次,大概便是误了终生。

张小碗大概也是内心早麻木不堪了,听过汪永昭这话后,心中也只划过一道讽刺,随即便也无波无绪,心里平静得很。

这厢汪永昭不管府中的美妾有多盼望他回去,这天他似是因此想起了什么事,找来了大夫给张小碗探脉。

大夫来的这天,张小碗先是完全不知情,等到大夫被汪永昭领着进了后院的门,被她说这位老大夫是什么人后,她就差一点就僵住了身体。

她硬是强忍住了情绪,即刻绷紧了神经,才没失常。

“你快去坐着,让大夫看看。”汪永昭说着时目光柔和,伸出手,拂过了她颊边一络散下的头发,把它拔到了耳后。

张小碗笑笑,欲要拒绝的话咽到嘴边,便也没再说出口。

这种时候,说多,怕也只是错多罢了。

待那大夫探过她的脉,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那脉竟探了大半个时辰之久。

之后那大夫站起身,朝一直闷不吭声的汪永昭一躬腰,“汪总兵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张小碗知道她大概是完了,她平静地看着汪永昭狐疑地看了那大夫一眼,又瞧她看了一眼,还安抚地朝她笑了笑。

她没有回他的笑,只是面容平静地看着他带着那大夫出了堂屋的门,转过了门廊,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那一刻,她闭了闭眼,不知道呆会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希望这是个庸医,可那大夫试探看着她的眼神里,写着他明显不是。

“她脉相虚寒,不易受孕?”汪永昭闻言笑了。

他残暴中带着血腥的笑让大夫退了一步,硬着头皮再道,“大人,确是如此,还有一话,老朽不知当不当讲。”

“呵,”汪永昭轻笑了一声,闭了闭眼,大体也知晓了他的意思,“说吧,说吧。”

“夫人那脉相不似是女子原体虚寒,似是一时之间……”

“似是短时间内吃寒药吃成的?”汪永昭听罢此言,伸出那探过那药渣的手指在鼻间闻了闻,似那味道还在他的鼻间一般。

小山来报,说阿杉他们见得夫人晨间倒的污秽东西里头有药渣,他看过那药渣,不知是何物,还以为是他要得太多,弄疼了她,让她不得不私下吃药。

待拿去药铺问清了这是何药,听道是寒药,会让阴体更寒后,他还是不信。

现下,这专瞧妇人毛病的大夫来了,他想欺瞒自己,也是不行了。

他这般怜她惜她,可她呢?

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温柔体贴,她温暖的身躯,用力回抱着他的怀抱,都是假的。

说来也是,她连他的孩子都不想生,有什么能是真的?

汪永昭想到此,悲凄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中泛起了水光。

站在背后的江小山此时抹了脸上的泪,小心地勾了那大夫的衣角,领着他出去了,只剩下汪永昭站在那拱门前,笑声越笑越大,最后,他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摇着头叹道,“真是荒谬,想我算计半生,竟没看透一个乡下来的粗妇,竟是没看透啊……”

笑罢,他去了那前院,拦过那背着药箱要去的大夫,带了他到了堂屋,让江小山关了门,问了几件事,遂让江小山跟了他去拿药。

待大夫走后,他坐在堂屋半会才慢慢地起了身,往那后屋走去。

后屋中,那妇人还坐在堂屋中,见得他进了那门,她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一片沉静,眼睛里一片死水。

她一直都是是这幅样子,这一刻,汪永昭才看清了她的脸,她眼里的神情……

他不得不跟自己承认,在这个妇人眼里,他怕是一直什么都不是。

不,他不是什么都不是,他是她的夫君,她头上的天,她所有的一切……

想到此,不甘心的汪永昭急步进了那堂屋,笑着看向了妇人,他扬起了手,他要把她给撕碎,打死弄残,他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知道违逆他的下场。

可最终,他的手扬起,却只狠狠地拍打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那震耳欲聋的一声拍击声,震得眼前的这妇人闭了闭眼,看得她的睫毛在眼皮之间跳动,尤如失惊的蝴蝶一般,这一刻,汪永昭想着,她怎么就那么美。

他想着,她这么美,他这么欢喜她,他是他的夫君,他还派人护着她的那小儿,她怎地就不替他生他的孩子呢?

她要是生,他什么都给她。

他也会好好对待她的孩子,把他的一切都给他,不会再像对待她先前的那个小儿一般。

他会把什么都给她的孩儿。

“我要孩子,我要孩子……”汪永昭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把那妇人扯起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要给你生我的孩子,你不生,我杀了他,我杀了你的小老虎,我杀了你的儿子,我定会杀了他。”

张小碗抬头,把眼中的泪流淌了回去。

她的肩头湿了,那埋在她肩头的男人无声地哭了。

她无可奈何地伸出了手,抱了他的头,哽咽着说,“您别这样说,您别。”

她一步一步走到这步,她还能如何啊?

那战场上,还有她的孩子啊。

“我给您生您要的孩子,”张小碗哭了出来,她把头埋在了汪永昭的脖子里在,无声地痛哭,“我给您生您的孩子。”

如若可以,她真的想死了,她太绝望,也太累了,这一年一年的,苦难似没有尽头,她活得太苦了。

没有人知道,到了这步,她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

她无声地哭得歇斯底里,汪永昭听得抬起了脸,眼中再无泪光,他把这妇人的脸抬起,看得她一脸的痛苦,他轻轻地说,“我原谅你这一次,你不要再骗我,再骗我,我就在你面前一刀一刀把他剐了,到时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说罢,看着她泪如雨下的脸,他残忍地笑了,他伸出头,一一吻过她的泪,待尝过那遍苦涩后,他把她紧紧地抱到了怀里。

他的心也疼,疼得很是厉害,可谁人又知道?

他紧紧地抱住她,想把这个从不如他愿的妇人嵌到他的骨子里……

这时,这妇人竟反抱过了他,他听得她听着泪意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夫君,我也苦,我心里头也苦,您那般对待过我的孩子,我要如何才敢生得了第二个,我怎么敢啊?”

说着她又痛哭了起来,汪永昭一听她那口中说道的那一声夫君,那刹那,他的黑眸亮得就像黑幕中亮起了星光,他微松了那手,扶住她的肩头,忍不住有些急急地跟她解释,“不会,不会了,你给我生吧,生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我定会好好护在心手,再也不会对他坏了,他要什么我都给他什么。”

张小碗听得又哭了起来,她闭上了眼,伸出一手把他的眼睛拦了,一手半掩了自己的眼,抚过那道流出热泪,再次跟他撒了谎,“你莫要骗我。”

“怎会?”汪永昭却笑了,这一刻,他心里实在欢喜得紧,他把她的手拿下,情不自禁地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他忍不住地想笑,对着那并不漂亮白净的手亲了又亲,才笑着跟她慢慢地说,“你别怕,你吃的那药只是凉,大夫说还没伤着着身体,调养得两月即好,到时你就可以有我们的孩子了。”

张小碗听后笑着含泪地点了点头,这时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就势一倒,倒在了汪永昭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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