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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飞雪雨含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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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以后由你负责王府的安全。”我朝容若颔首道。

“谁懂圣贤之道?”我没理会容若的惊讶,继续问道。钟歆他们还是孩子,必须接受教育。

又是沉默,懂就懂,不懂就不懂,这有什么好思考的?

我再一次看向凤凰。

凤凰好像也在思考。

“他们都略识字,山衍出生书香门第。”凤凰斟酌着说道。

我看向山衍,山衍的表情淡淡的,眉头微蹙,落在凤凰身上的目光有些探究。我转头,凤凰此刻也正在看向山衍,目光从容,但我分明感到一种电石火花的氛围。

嗯哼?我提了提神,兴趣盎然地等着山衍的反应。山衍目光转向我,微微一笑,“王妃有何吩咐请讲。”

虽然在王府生活才一年,但这一年的人生经历告诉我,那些真正厉害的人就是这种表面上淡定从容的人。

有一瞬,我觉得自己的全部威严,被山衍这种淡淡笑容背后的无边气势夺走。

我定了定神,“好,我现在就把做钟歆、周冲和江乘交给你,由你教他们知书明理。剩下的欷侃、许南和李云帆,你们以后就跟着容叔,学习经商之道。”

终于分配好了,我觉得此刻的自己特别像大学里的教导处主任,见惯了那些淘气的学生,学生在校的时候,对学生都不是特别待见,等到学生毕业了,又有点依依不舍,担心他们以后人生的路途是否顺畅。

从这一刻起,除了凤凰,我是这里所有人的家长。

这九个人中的大多数,不曾想到,多年以后,竟然都成了这个时代风云天下的人物。

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提到凤凰,他的未来是他自己的事情,好与不好都与我无关,你爱留下就留下,反正多你一个,我也能养活。

我看向凤凰,嘴角微微上扬,他盯着我的脸,表情漠然,目光探究。

我跟凤凰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无数次地想到这个问题,一个曾经的男宠,一个丧夫的寡妇,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到底算什么?一直到多年以后,那时候我已经是文孝皇后,还有酸腐文人在评价我的时候说道:“慕容氏,寡廉鲜耻,生性放荡,无国母之仪。”



夜来风雨声

处理完容恪遗留给我的问题,我的生活又走上了正常的轨道,吃饭睡觉逛街,自从明白自己将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的心情就一直很好,生活也多了份随性和自在。有时候一时兴起,也会去听山衍讲课。

想来凤凰的眼光真的很准,那天他斟酌着给我推荐山衍,山衍果然不负所望。要是让他做皇帝,一定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山衍讲课很生动,不管多么深奥的道理,他都能讲得浅显易懂。山衍天生就是为人师者,循循善诱,平易近人。

钟歆每次都是听得聚精会神,周冲和江乘有时候会打个小盹,这时候山衍就会走过去轻轻敲一下他们的脑袋。

容恪的这些男宠,包括凤凰,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钟歆他们三个孩子叫凤凰都是“四哥哥”,叫山衍是“山衍哥哥”。

人性真的很复杂,像凤凰的性格中有多少暴力成分,又有多少温柔因子,我总是很迷惑。他对这些男宠是极尽温柔之能事,而对其他人则多是横眉冷对,出了名的冷酷无情,不择手段。

独孤楼坐在假山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一汪湖水,时间如停滞一般。

“容叔,你也上来坐一会吧。”他的目光还停留在一湖的残荷上面,淡淡的声音漂浮在湖面上。

一个中年文士缓缓走了上来,动作有些迟缓,有些笨重地坐在独孤楼的边上。独孤楼轻轻笑道:“师傅潜伏了这么多年,这身手看来真的懈怠了,这可不好,我们很快就要行动了。”

容爱山敛目笑道:“殿下所言极是,老朽这副身子骨看来是要好好磨磨了。”

“容绍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一切按计划行事。”

独孤楼轻轻点头,蹙眉沉声道:“还是要小心一点,我听说,飞雪从边关回来后,一直盯着西蜀。”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子,他登天也很难找到我们的破绽。就算被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跟萧青莲讲,萧老贼不见得就会相信他,就算相信,等到萧老贼上报朝廷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容爱山轻蔑地说道。

“容叔。”独孤楼沉下脸,转头看向容爱山,容爱山慌忙站了起来,束手而立。独孤楼目光也抬了起来,冷声说道:“不要小看这个萧初过,十岁就被扔进军营,上过战场,他已经不单纯是一个公子哥,他说不定就是一只狼,狼的嗅觉是很灵敏的。你可别被他那副好皮相给骗了。”

容爱山敛容,停了一会儿,从容道,“殿下提醒的是,老朽这就让云梦德小心这个人。”说完,转身欲走。

“容叔来找我,还有其他的事吧?”

容爱山愣了一下,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形容妩媚的少年,有一种恍惚的隔世感。

多年前,他也曾俯视过这样一个如细雪般纯净的脸庞,那时的他,安静地站在他的面前,柔弱得让人忍不住去疼惜。而这之后的很多年,当初的幼童已经慢慢长大,他从何时开始习惯仰望他的?好像刚开始的时候,他的个头也没有比自己高。但他总有一种气场,能让自己不得不去瞩目他。

现在,他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也很安静,可他觉得,少年的内心好像正在经历惊涛骇浪,成大事者,必须修身秉性,不可在无谓的事情上面深深纠葛。

容爱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殿下屈膝忍辱了这么多年,千万不可因为一个女子而功亏一篑,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女人,那是连碰都不能碰的。”

独孤楼平静的面容微微扭曲,良久,轻笑道,“你在说谁?她?容叔把她看成洪水猛兽了不成!”

“洪水猛兽不一定及得上她!”容爱山冷笑。

独孤楼的目光还锁在一湖的残荷上面,双眉拧起,苦笑开口,“师傅放心吧,你在警告她的时候,已经警告过我了。”

容爱山深深看了一眼独孤楼,缓缓走下假山,心中纠结万分,到了下面,忍不住又仰头看了上面的少年一眼,轻叹着离开。

独孤楼继续呆呆地坐在假山上,夕阳照耀,远处有个少女淡淡扫了一眼假山和假山上的人,她有些疑惑,那个少年是不是本来就和这些山石连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只是她以前一直没有注意。

独孤楼一直独自待到夕阳下山,黑幕笼上,月悬中天。他缓缓地走下假山,默默地向前移动身形,突然抬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梧桐树下。他猛一怔,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他的内心涌上一丝慌乱,慌忙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可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王府太大,他怎么走,也走不到他住的地方。夜风吹来,花木扶影,独孤楼一袭火红,长久地游荡在雍和王府里。

终于,他还是来到了这棵粗壮的梧桐树下,树冠撑开如巨伞,整个浣月居被笼在里面,清凉的月光透过吱丫的缝隙,洒在他如墨乌发上,泛出幽光。

独孤楼在树下良久默立,忽然,他嗅到了不远处不融于王府的气味,黑影闪过,他紧紧贴在院墙上,整个人隐藏在院墙的阴影里。

另一个黑影,翻墙站在梧桐树下,只一瞬,翻窗进入,悄无声息。

王府的夜晚总是很安静,我有时候看书,有时候跟晓莺学做女红,一来磨砺性情,二来也打发时间。每天都睡得很早,夜夜好梦。

“凌夕。”有人在叫我,是慕容非,很久没有梦到他了。

“嗯?”我在梦中噫语。

突然惊醒,尖叫声响彻王府,冲破云霄。

“素素。”

房间里瞬间亮堂一片。

“公主,公主怎么了,做噩梦了?”素素急急地跑了过来,只披了件外衣在身上。

我紧紧抓住素素的手,浑身颤抖。

“不怕郡主,只是梦。”素素拍着我的背,轻声哄道。

不,这不是梦,刚才是慕容非在我的床边。他要干什么?容恪已经死了,我对他已经没有价值了啊。

素素把我抱在怀里,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有些像母亲身上的味道,而且她刚从被窝里起来,怀里很温暖,但我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牙齿的撞击声一波一波地袭来。

不多久,凤凰来了,看到我这样,有一时的无措,随即冷静下来,沉声命令道:“你先出去。”

素素要走,但我还是抓住她的手不放开,凤凰把我的手轻轻掰开,握在手里。然后顺势搂住我的肩膀,将我抱在怀里。

“是慕容非,刚才慕容非有来过。”我把头抵在他的胸膛上。

“没事了,现在我在这里,我陪你睡。”凤凰低声哄着我躺下,日后想起来我可能会有些羞愧,但我现在就只能死死抓着凤凰的衣角,凤凰也被我拉着躺在我的边上,凤凰把被子给我掖好,然后在被窝里抱住我。

我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正蜷缩在凤凰的怀里,凤凰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耳根处,我有些不自在,身体向后挪了点,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你怎么来了?”

我跟凤凰相距那么远,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还那么快。

“我正好路过这里。”他淡淡地解释道。

我神思有些恍惚,凤凰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似乎有一种催眠的作用,我勉强睡了一会儿,而后又被外面的风雨声和打雷声惊醒。

今年的第一声春雷。

我往凤凰的怀里挤了挤。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虞美人》

以前一直觉得听雨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如果有一个人能和你一起听雨,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萦绕耳边,婉约缠绵,无言胜似千言。

但此时此刻,我蜷缩在凤凰的怀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么一首凄凉的词。

逐渐温暖的被窝里,凤凰碰到我的手,僵硬了下,张开手,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里。

我紧握的手碰到凤凰温热的掌心,掌心的薄茧有些粗啦啦的,我心神凛了一下,仿佛又有阵阵春雷响起。

“独孤,你爱容恪吗?”

黑夜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在白天想问又问不出口的问题,可以在不眠之夜里提出来,人在这个时候最接近本来的自己,真实、脆弱、坦诚。我上次问凤凰有没有杀我,凤凰回答得那么坦然。

凤凰没有说话,我等了很久,凤凰一直都是沉默。

“容恪是你杀的吧?”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我的声音很低,低得自己都有点听不清晰,但我相信他能听到。

还是无言。

这是默认么?为什么呢?他可以否认的,是也说不是,他从来就不是好人,对我也不用这样坦诚。

我本来只是怀疑,现在是确认。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很久,凤凰轻轻地开口。

“容恪死的那天。”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这算是承认了么?

“容爱山是你的人吧?”我反问。我一直都觉得容爱山和凤凰之间有着无法言表的默契。容爱山对容恪和我言听计从,但容恪却死于非命。以容爱山那样的人精,他所忠心的主子到死都不知道谁要害他,这太匪夷所思了!

“他是我半个师傅。”

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

我大概理清了头绪。

一个敌国君臣的复仇故事。

幼年太子遭遇亡国之痛,被俘虏,下落不明。忠心的将军几经周折,终于在敌国辅政王爷的府上找到了太子,而此时,太子已经成了王爷的男宠。于是老将军改名换姓,潜伏王府,教导太子。最后老将军与太子合谋,害死王爷。

太子是凤凰,老将军是容爱山。

就这样,容恪死在了他最爱最信任的凤凰手上。我没有办法责备凤凰,“男宠”、“娈童”,这样的词汇将凤凰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上。就算不想报仇复国,以这样的理由,凤凰都不会允许容恪活着。

可是容恪呢?

那么深爱着凤凰,他死于他的爱。

“容恪他罪不至死。”我甩开凤凰的手。

我对容恪的才能一直是钦佩的,少年王爷,就能有那样的成就。有才无德的人最让人痛恨,但我不认为容恪属于这类人。

接下来很久,我和凤凰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外面的雨打在梧桐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以容恪的聪明和谨慎,要不是他太爱你,他是不会死的。”过了很久我说道:“因为爱你,所以信任你,给你自由。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让容爱山每天在他的饭菜里面加微量的铅,因为量少,所以连银针都检测不出来,但日积月累,这些铅在胃里沉淀下来,最终容恪因铅中毒而死。”

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曾经摸过容恪的尸体,那时候,容恪的身体还没有冷透僵硬,但他的胃的底端却坚硬如铁。但我不是太确定,凤凰是不是用铅毒死容恪的,不管怎样,容恪是凤凰毒死的无疑。

“爱我?”凤凰冷笑。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夹杂着窗外的风雨声,听来格外的悲怆。不管是男人与女人之间,还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欢喜并悲伤着的,永远是这个叫“爱情”的东西。

“难道不是么?”

在这场纠葛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人,我的情感不应该有任何指向,但此刻,我情感的天平却偏向了容恪,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关心过我么?

多年之后,当我已经在情感的漩涡里挣扎得千疮百孔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还是容恪,因为他才没有真正伤害过我。

凤凰没再吱声。

“那容爱山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他又没有仇。”

想起那天我在竹林遇到的黑影,事后等我清醒过来,我断定那就是容爱山。容爱山的身形,我肯定没搞错。

我感到凤凰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很久没有开口,内心仿佛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和苦痛。就在我心思百转的时候,他轻轻地开口,但声音却苦涩难当:“容叔没有要杀你,他只是想让你看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在后来与凤凰分别的时候被揭开,当我看到事情的本来面目的时候,我总是悔不当初。

原来那天容爱山是故意引我到凤凰房间的。但是让我看到凤凰和容恪旖旎的一幕,对他,或者说,对凤凰有什么好处?

凤凰没有要为我解疑答惑的意思,一直没开口。

我在迷迷糊糊中沉入梦乡,恍惚地感觉到凤凰起身离开,临走给我把被子掖好。



王妃的绯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早已放晴。

我让素素把凤凰的东西搬到浣月居来,素素什么也没问,直接按着我说的去做。

到底是怎眼的一个主子才能培养出这么高效的丫头?

素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倚在门框上,看着素素的背影,忍不住去想这些我已经想过很多遍的问题。

一旁的晓莺和晓黛听到我的话,都转过头来,先是惊诧,然后低头在那吃吃地笑。

本来我是想让凤凰在我的身边保护我的,没想那么多,但看到晓莺和晓黛的反应后,我的脸还是忍不住绿了一下。

不过,凤凰竟然也没有反对,非常从容自如地睡在我边上,倒是我,前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看着他酣睡的样子,我突然对他和慕容凌夕的过去非常好奇,他们一起到底是什么关系?恋人么?

就这样,我和凤凰的绯闻从浣月居传遍整个王府,又从王府传遍京城。于是,人们开始议论,原来雍和王妃把丈夫留下来的男宠继续养在府中,是供自己享用的。

后来,京城里的大婶在孩子哭闹的时候,都会这样吓唬孩子:“再哭,我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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