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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飞雪雨含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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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我早已不是什么王妃了。”
“是啊,现在要称呼你萧夫人了。”
我一时恍惚,十年间,我的身份不断变换,但我好像从来没有适应我当下的身份转变,总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身份了,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在扮演那样的角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玲珑的目光黯淡下来,没有立即开口,怔怔地看着我,目光闪烁,仿佛有万千哀怨要向我倾吐,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我心一慌,她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我想起她对凤凰的情意,她可能是来这里找凤凰的,可是当她辗转来到这里的时候,凤凰已经不在了,觉得特别委屈。
我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可她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等她的情绪终于平息下来,我温言道:“独孤他往东去了。”
她惨然地笑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可他竟说他不喜女色。我不甘心,一路追随他到了唐州,听说他受伤了,我来这里是帮他拿药的,离开的时候太匆忙,我把药落在这里了。”
我心头一震,问道:“他受伤了?严不严重?”
我声音里的惊慌被她听出来了,她凝视我半响,悠悠道:“我忘记夫人和他也是有过一段的,夫人放心,已经无大碍了。我来拿药,只是因为我的药能够帮他快点恢复。”
她的眼神穿过我,冷冷地扫向我后面的初过。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我站在冷清的大街上发愣。
“独孤楼是在跟花铸交手的时候受伤的,不过他本来就有伤在身,所以才会败下阵来,但花铸也没有伤他多重。”耳边传来初过清冷的声音。
我倒忘了,像他这样的武功高手,耳力和眼力都是高出常人的,隔得那么远,竟然被他一个字不落地听到了。
我转头,对上他平静如水的脸。
我最看不得他这个样子,表面上越平静,背后越汹涌。
“初过,我……”
我咬着嘴唇,没有说下去。
再说一遍我爱你?然后再吵一遍?
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老是绞在凤凰的事上面?说到底,不就是因为我开始选择的不是他么?不就是因为我心里还牵挂着凤凰的安全么?我不禁自暴自弃地想:都死掉好了,这个天下谁争争去。
再说了,他对柳濛呢?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他每次都让柳濛留下来保护我,难道就没有为柳濛着想的原因?保护我怎么都比上战场安全的多吧?
上次在竹枝苑别院的时候,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想想就明白了,当时不就是柳濛在抱着他么?
正在我心中愤愤然的当口,骤雨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我循着声音望去,遥见花铸和苏捷疾马到来。
初过看了看花铸和苏捷,说道:“你们先回府衙,我和凌夕稍后就回。”
花铸和苏捷领命而去。
初过转身向我,开口道:“我说过要放你走,就一定会放你走。至于独孤楼,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我会保他周全。要是发生什么不测的话,那也是箭在弦上,情非得已。”
他说得很郑重,面上一抹痛色一闪而过,我再看他的时候,他的脸容已经流于平静。
风在耳边瑟瑟,我只觉得口干舌燥。
我吞了口唾沫,轻声开口:“初过,你……”
他没有听我说下去,只是牵起我的手,默默向前走。
人家说,脚踏两只船,两只船都会翻掉。
我只是搞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脚踏两只船。我对凤凰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他难道不知?
我没有再绞在这个问题上,根本上,我是被甩,没什么好说的。前世被小白甩过一次,再次被甩,我的自尊心受伤到自己没办法忍受。
既然他选择不再爱我,那我也不要再去爱他。
回到府衙后,我木然地坐在初过边上,看着苏捷和徐再忠唇枪舌剑。除了我,还有一个人一直没有开口,那就是沈方之。
沈方之的表情一如从前,冷峻得没有一丝表情,静静地听着,但神思仿佛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争吵的声音偶尔高了一点,他的身体就微动一下,淡淡地扫过人群,继续想自己的事情。
听了很长时间,后来脑袋发胀,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往外走。
我起身的时候,余光里,也有一个人听不下去。我们在外面相遇,沈安之笑问道:“是不是很乏味?”
一句话说得我忍俊不禁,堂堂右相说这很乏味,他不是极好这个的吗?那么深的心海,瞒了我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在步步惊心的名利场上创造自己的传奇么?亦或者,自己登基做一个万人敬仰的皇帝。
难道说,他仅仅对整倒别人感兴趣?他已经无聊到要以这个来取乐,至于谁得到这个天下,他根本不关心?
那他干嘛来趟这个浑水,做什么劳什子监军?
他面色冷淡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然后自己轻轻地笑了。
真是一个怪人。
他轻拍一下我的脑袋,戏谑地说道:“我来这里是侯爷强烈请求的。”
我立刻石化,原来这才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他大笑着离去,空留我在原地呆若木鸡。
很久,我转身,正对上初过幽深的目光,我呆了片刻,轻轻开口道:“怎么出来了?争出结果来了?”
我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一整天没有喝过水,又干又涩。
他跟沈方之之间到底有什么协定?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沈方之那样对他,是不是也是协定的一部分?虽然开始吃了点亏,后来的事逐渐证明:吃亏是好事。因为就因为他受到朝堂的排挤,他在后来才笼络了那么多的人心。
我常常想,这次出征,为什么不是萧初绽带兵,而是他?虽然我一直不待见萧初绽,但是对于萧初绽的才能还是很钦佩的,陈州大捷中,虽然日后经常被提及的是初过,其实萧初绽是主帅,他调配大局的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我越是走近初过,越觉得这个男人可怕,他的心机实在太深了,别人对权势的痴迷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他,风轻云淡的外表下,藏着比普通人更狂热的执着。
我越来越疑惑,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他?还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这个名利场?
水淹商州城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抽得太厉害了,空行都被吞了,大家要是看到本章节的字都堆在一起,就先不要看了,**定时抽搐,会好的。。。我晚上忽然想起玲珑的话,凤凰竟然以自己不喜女色来拒绝玲珑。 今时今日的凤凰真的已经不是昨日的他了。以前这对他而言,是个挥之不去的暗疮,别人一提起,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而如今,他自己风轻云淡地说出来,他不喜女色,虽是一句玩笑话,但这包含多少往昔的苦痛和重生后的勇气!我们一直待在商州,我和初过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就在我还在琢磨着初过啥时候会去追击凤凰的时候,凤凰出手反击,而这次反击,对初过差点是致命的。十月初四清晨,我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屋子忽地开了,我惊坐了起来。
“跟我走。”初过顺手拿起我的衣服套在我的身上,我正恍惚间,他已经开始低头给我穿鞋。
“怎么了初过?”我惊魂未定,已经被他一把从床上拉起,他拽着我,就好像和我有着莫大的仇恨,我的手腕都快断裂。当我被拖着走到门外的时候,我倒吸一口凉气,院子里的水就快漫过门槛了。初过的“绝地”正停在水里,有些烦躁地嘶吼着。初过冷冷地扫过积水,抱起我飞身上马,马踩着积水飞奔而去,瞬时,转到商州西大街上。如果说商州府院子里的积水不过是个清浅的小溪,那么此时的商州城则已经是汪洋大海,水已经快漫到腰际。我脑中浮现“水漫金山”四个字,没想到这么我竟然看到这么真实的引水淹城。商州大街上除了如汪洋般的积水,还有积水中如浮萍一样漂在水里的百姓和士兵,一个挨着一个往前挤,一不小心滑落跌倒在水里的,就再也没机会站起来,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人的身体往前挤,震天的哭喊声、咒骂声和吵闹声冲进耳膜。初过的马停了下来,继续向前走,就必须从水里这些人的身上踩过去。我的心彻底掉进冰窟,除了瑟瑟发抖没有一丝感觉。
“侯爷。”花铸赶了过来。
“城门开了没有?”
“南门已经开了,但大部分人流还在往东门方向移动,柳将军和周将军正在分流这部分人群。”
“那西门呢?”初过的声音隐含着怒气,声音扫过我的耳边,竟然比这萧瑟的秋风还凛冽几分。花铸的脸色滞了一下,从容说道,“容若还守在西门,苏将军有些不敌。”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初过环绕在我腰间的手忽地收紧,震怒声差点将我耳膜震破。不过花铸好像对初过的脾气已经相当了解,依旧不卑不亢地开口:“是沈将军让属下过来保护公子和夫人安全撤离的,沈将军说,他和苏将军联手,仅凭容若一人,定不是对手。”
“哼,就凭他们。”初过一甩马鞭,向西门方向驶去,呼啸的秋风扫在脸上如同刀割,疾驰的马溅起的污水打在我的裤脚上,裤脚已经完全湿透,不仅裤脚,我的脸上也被溅得满脸都是水。不过这一切都可以忍受,一路行军,我早已不在乎这些了。只是,我的腰,正在承受着萧初过非人的虐待,我的腰被他箍住,就如同蟒蛇缠绕在腰间,呼吸困难。我挣扎着开口:“初过……”可惜,我的话淹没在迎面呼啸而来的风中,他根本就听不见。终于,在我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的手松了下来。我大口喘着气,等我恢复了神志,我已经被初过抱下马,耳边的风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剑风和金属撞击的声音。眼前,三个身影正纠缠在一起,其他人都愣愣地看这三个人打斗,呼吸好像都停止了。一阵白光闪过,我被初过拉到一边,瞬时,一个蓝色的身影从空中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血喷在冰蓝色的稠衫上,胸前紫红一片,如同绽开的紫罗兰。我怔住,边上白色的身影飞起,纠缠在那道凌厉的剑气里。
“苏捷。”我飞奔过去,“苏捷,你怎么样?”苏捷的头微微抬起,溢满鲜血的嘴角扯开一点,“放心,还死不了。”我伸手去擦他嘴角的血迹,刚擦完又流了下来,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嘴里的血还在不停往外涌。苏捷的眼里水气氤氲,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哑声道:“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我心一沉,手也滞了下来,忽地抬头,一道白光闪在我惊惧的瞳孔里,有人从高空跌落,摔在我和苏捷的边上,一道剑气袭来,“不要”,我猛推开苏捷,翻身向刚刚跌落下来的那个白色的身形扑了过去。凛冽的剑气在我的背上一闪而过,我还没来得及闭眼,就被一个粗壮的身体压在下面。我惊呼出声,五秒钟后,我背上的人挣扎着起来,伸手把我拉起,我惊魂未定,刚才被我压在身下的那一个白色的身形也是惊魂未定,呆坐在地上。
“还不快走。”我怒吼。容若反应过来,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刚才挥剑指向容若的人也反应过来,飞身追了上去。
“住手。”清冷隐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夹杂着丝丝颤抖,声线像是被狂风吹散,散落在我四周的空气里,我的耳边除了瑟瑟的秋风扫过,没有一丝声响。我缓缓转头,刚才一直紧拽着我的手慢慢松开,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他一脸的阴寒,我不想颤抖,可四周冰冷的空气拂过我的脸,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初过……”我艰涩地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要不是他,我早已成了花铸的剑下冤魂。
“你不是一向很怕死么?刚才就那么不要命?”初过强忍住怒气,可终究还是置他多年的修养不顾,吼了出来,声音在城外的青山间不停回荡。良久,初过缓过神来,转身扫过所有人的脸,其他人还没有从愕然、震惊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我和初过。
“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开城门。”初过淡淡的声音,透出无限疲惫,但也是不怒含威。杵在城门外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向城内散去。初过静静地看着花铸等人散去,我的目光落在他如松一样笔直的脊背上,白晃晃的身形刺得我眼睛只想流泪。朦胧的雾气里,我好像看到一朵鲜艳欲滴的海棠花在他的脊背上悄然绽开。我心中骇然,眼睛眨巴,仔细去看眼前白色的身形,他的背上真的染上了鲜血。就在他几欲站不稳的时候,我慌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样?”他转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你以为花铸的剑法是徒有虚名么?刚才要不是他剑收得快,我这条命只怕也……”我心中一滞,原本粗重紧张的呼吸也慢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嘴角浮出一丝血迹。我咬着嘴唇,颤着手轻轻擦拭他的嘴角,他的目光绞着在我的脸上,脸色已经从刚才的暴怒中缓和过来。不间断的吵嚷声从城内传来,愈来愈近,我和初过同时转头看向城门,就好像在一瞬间,城门被挤爆,黑压压的人群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又突然,拥挤的人群停了下来,惊惧地看着我和初过,那神色,就好像是看到了地狱中的一对修罗神煞,踌躇着不敢向前。花铸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来,跟初过耳语了一番,我有些不安地看着初过,他的脸色逐渐凝重,到最后变得比秋风还要冷冽。刚欲上前的人们,看到此番情景,又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初过小声吩咐花铸如此如此,花铸领命,转身面向人群,高声说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按次序站好,老人、女人、小孩站我的左手侧,其他人站我的右手侧。”人群微愣了一下,然后呼啦啦往两边站好,虽然这中间不乏老弱病残,但都慑于花铸的魄力,乖乖听命。不一会儿,原本拥挤的人群变得极为有序,初过抱我飞身上马,在城门中间中疾驰而去。城内依然死汪洋一片,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西门会引来靖岳双方的殊死争夺,因为西门地势较高,水还没有淹到那里。初过带着我一路来到南门。初过向来治军甚严,雨夜偷袭商州的时候,那么冷的天,士兵丝毫不敢违抗,提着脑袋向前冲。不过这次,情形还是很棘手,南门的水已经漫过腰际,城内的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南门,尽管有周冲扯破嗓子在那喊,效果甚微,拥挤的人群几次将周冲冲到在水里,南门处要不是有大水积在这里,尸体肯定早已堆积如山。初过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玉箫,破晓之声骤起,竟压住了吵闹声,人们惊了一下,转头看马上的人。忽地一声震动,城门上的砖瓦被震落下来,掉进水里,溅起阵阵浪花。水里的人又是一惊,顿时没了声响。
“我是靖军统帅萧初过,东门外的岳军正在往此处移来,现在从此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欲活命者,通通向后转,到西门。过西门者,必须队列整齐,扶老携幼。周冲听命,如若发现有人见他人掉到水里却见死不救,杀无赦。”初过的声音不大,但足以镇住全场,所有人开始缓缓掉头,慢慢向西门撤移。不过这次,再也没有刚才冲入云霄的哭喊声,而是一片静默,秩序井然。我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初过,想起周星星的话:“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他是能让人从内心仰慕的。不过初过也仅仅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策马向东门驶去。东门是柳濛在镇守,不过那里几乎已经没有多少人,柳濛和守城的士兵都站在水里,肃穆地看着初过。城外一片刀光剑影,呼声震天。我抬头看城楼上,沈方之和苏捷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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