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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传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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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民警同志。”揍我的那人嘻皮笑脸起来:“一个醉鬼,在这发酒疯呢。”
袁仁辉低头看了我一眼:“好了,交给我了。——你们还站这,是不是也想跟我到派出所一趟?”
“不了,不了,您忙。”那人说着,三人都走了。
袁仁辉把我扶起来,拦了一辆的士:“环德路三十四号。”他说,我在心里纳闷着:这个地址怎么听着耳熟。
那司机也不忙着开车门,探出过头来陪笑:“长官,您对这还不大熟吧?这就是环德路,三十四号就在前面拐个弯就是。”望了我一眼还殷勤地嘱咐:“那是一片出租屋,龙蛇混杂,挺乱的。”
袁仁辉道了谢,搀着我走。他的肩膀挺宽的,搀扶着我也很有力。我像一个凯旋的将军那样唱了起来。他却一直沉默不语。拐过弯,我发现原来这个听着耳熟的地址就是我住的地方。袁仁辉这小子记性原来这么好,这也算是利用职权了吧。
袁仁辉把我搀上了楼,房门是开着的,是陈文在家,他苍白着脸没什么表情地帮袁仁辉把我架了进去。阿红已经上班去了,倒是陈文最近好像都没有去上班。袁仁辉松了手,甩了甩膀子,和陈文相互点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正是兴奋的时候,一点睡意都没有,一手一个把他俩都抓住了:“喝,你俩都陪我喝,谁也不许走。”
“我陪你喝。”陈文说,想掰开我抓住袁仁辉的手,谁知我抓得紧,死也不松手。
“好,我也喝。”袁仁辉说:“也怪我们暂时还没办法破案。”
陈文弯腰从床底下抽出一箱脾酒:“您可别这么说,这不关您什么事。我陪他醉死算了,您就别管了。”
“怎么醉死?”袁仁辉望着我和阿文,面容口气严肃得足以把我的酒吓醒:“就为了那几万块钱,你可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以后的日子你还得打算过,你的钱不是借的吗?也应该打算着还,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要暂时缺钱,我先把工资借你的。”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比我俩还老气横秋。
“说得好,喝,谁不喝就是谁不把我当兄弟。谁就是看不起我。”我举起一瓶酒,又哭又笑地闹:“你们千万不要看不起我,呜,呜,我只有你们了。”
“好,这次我们俩都陪你喝足,喝完这次就没有下次了,我从来不认酒鬼做朋友。你要再这样那是你不把我当兄弟。”袁仁辉说。
他真够兄弟,也端起瓶子喝起来,三人中他的酒量最浅,一瓶不到就差不多要趴下了。陈文似是也有什么心思,竟然也喝得又急又快,不输于我。我们三人不一会儿就都醉了,喝醉了的人没有一个话不多的。我说:“人生我真是看透了,也就是挑着一副担走八十里路。前二十里呢有人帮着抬着,担里装的都是梦,哼着曲儿就过来了,然后没人帮了,发现梦实在是一个又累赘,又占地方,又不实际的东西,就把梦搁下了,一路沿途装进柴米油盐、权力、金钱、地位这些实用的东西,野心勃勃,心里想着走到终点时一定要满栽满归。忽忽悠四十里就过了,发现原来把自己累得不行,这时候开始发牢骚,骂天骂地骂路骂社会,骂骂咧咧中走到六十里,这时候野心也没了,牢骚也平了,默默地把剩下二十里走完,发现终点原来什么都没有,最珍贵的东西还是早就被抛弃的那个梦。哎,你们说我形容得对不对?对不对?”
“有点意思,”陈文说:“不过每个人的路都不同,有的平坦,有的坎坷,有的根本就是深渊,掉下去就是到终点了。”
“不对,路是人走的,只是看你走对还是走错而已。”袁仁辉说。
我说:“既然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我们干嘛还要勉强自己走下去?”
陈文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满嘴酒味地冲我嚷:“你不能不走下去,我告诉你,你欠我的钱我还等着你还呢。”
袁仁辉把他的手拉开:“这条路本来就是享受一路的风景,不是终点。”
我和阿文指着他笑:“这家伙掉什么文,弄什么诗意,这酒喝到他肚里都发酵成酸水了。”也不知是谁的武侠小说看得最多,竟然提议,要在这异乡结拜为异姓三兄弟,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我们三人起哄。糊里糊涂地报了生辰八字,陈文二十七岁,我二十五岁,袁仁辉二十四岁。我们三人就对着酒瓶手挽手地结拜了,最后,袁仁辉趴在桌上,陈文滚到了桌子底下,我占着天时地利的便宜,横躺到了床上。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山穷水尽
早上,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开始叮铃铃地闹,我拿被子蒙住头翻了一个身,不理。陈文闭着眼睛,双手在身上身旁到处摸,找电话。袁仁辉掏出手机,说了一句:“是我的。”陈文便又不动了。其实我现在已经清醒,不过想想昨天的醉酒和结拜的事,觉得有点难为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胡说了些什么,倒好像不好意思面对他俩似的,只好继续装睡,我估计陈文也是这样。
袁仁辉接着电话:“嗯,嗯,已经起来了。”
这小子一大清早的还要向谁报告?我翻身坐起,指着他:“我和你大哥都还没老婆呢?你不会就先有了吧?”
“我哥们打过来的。”袁仁辉老老实实地说:“我没早上吃早餐的习惯,这哥们就自告奋勇每天打电话催我早点起床吃早餐。”
“你还有哥们啊,改天介绍我们认识认识。”我说,又恨恨地望了地上的陈文一眼,这家伙,还在装睡,让我一个人独自撑着这个场面。
“那,我还要上班我先走了。”袁仁辉说,想了一想,又诚恳地望着我:“二哥,你真不能这样过下去了,这条路你才走完头二十里,后面的风景还好得很呢。”
我感到脖子有些发烫,这小子,还记着昨天的胡话呢。好歹我是他刚拜的哥,也不能给我留点颜面:“行了,行了,你上班去吧。”
袁仁辉转身欲行,我又叫住了他:“哎,等等。”
“什么事,二哥。”他马上转过身来对着我,我的心里突然温馨,人跟人的交往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有的人一辈子相处也不可能成为朋友,有的人却一见如故。如今,在这座异乡的城市,即使我以后再累、再苦,我也能坦然面对,因为我已经不再孤单,已经有了家人。我的眼睛在微笑:“哎呀,你们做警察的都不会笑的吗?”
袁仁辉那张板着的脸也被溶解,露出了笑意:“那我走了。”
等袁仁辉出了门,我用脚踢陈文,要他别装了。陈文才翻身坐起:“昨天这怎么回事?这结拜兄弟的事还是好多年前小时候玩过的,你说我和一个做警察的拜什么把子呀?”
“这没什么,阿辉这人挺不错,做你三弟没辱没了你。”
陈文到厨房就着水笼头冲了一个脸:“是我辱没了他。”
我倒疑惑起来,我是知道陈文的酒量的,他的醉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哎,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心事?”
“我能有什么事?”陈文嗡声说,又看看时间:“弟妹该回了吧,我先走了。”
我仗着酒后的余勇说:“别,你干什么呀?这房子是你我合租的,没她什么事。”
陈文笑笑:“我就不帮你收拾了,这些喝完的没喝完的统统都扔掉,得重新做人了。”
我说:“行了……大哥。”
等陈文也离开了,我站到走廊上做了个健身动作,今天的世界好像是有一点不同了。周红正踏着楼梯上来:“咦?郭励,今天没喝酒?”
我说:“戒了,从今天起我要好好的欣赏一路的风景。”
“什么风景?胡说什么呀?”周红白了我一眼,又笑着跑过来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是我的亲亲好郭励呢。”
我也搂住她:“这房子的租金咱不应该让阿文再出了。”
“还用你说?我早缴了。”阿红似是不满地望着我。
“真的吗?”我又惊又喜:“真没想到我的阿红还有这么好。”
“那当然了,你才发现呀。”
其实阿红对我也不错了,起码在我这种境况之下还跟着我无怨无悔就让我无法不感动,可是奇怪的是,我跟她在一起总也没有家和亲人的感觉。反而不如我的那两个结拜兄弟,也许是还没有正正式式结婚吧。我想,反正我以后不能亏了她,她那些钱我也一定会想法补上。
我估摸着,必须先找一份工作。在特区,每天都有上万的人面对这件事,找工作。没想到三弟比我还热心,不到两天,他就给我打电话:“二哥,我那哥们的一个朋友有份工厂保安的差事,你做不做?”
我说:“我做。”我的块头不小,身量儿匀称结实,做保安我还挺乐意的,总比无所事事好。三弟他还记得答应过我要把他那个铁哥们介绍给我和大哥认识,就约了一起到茶餐厅喝茶。我和陈文赶到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哥们’除了没化妆,没带首饰,没怎么打扮,却是一个如假包换,长得还挺清秀的女孩子。
“这就是我哥们何志圆,大哥陈文,二哥郭励。”袁仁辉给我们互相介绍。
“这不是位漂亮小姐嘛,你怎么能哥们哥们的叫?”阿文一边殷勤地给那女孩子倒茶放糖,一边问袁仁辉。
我也搓搓手:“你看你也不早说,我们做哥哥的连见面礼都没准备一份。”
“兄弟见个面,怎么能要见面礼?”袁仁辉奇怪地望着我们:“你们别当她是女孩子,在所里,她比我们师兄弟都强。”
他这样说当然不是奚落何志圆,他看起来只是实话实说。我望望何志圆,她只是无所谓地望望窗外。“对了,说工作的事吧。”何志圆说话声音干脆:“那是一个来料加工厂,总共才一百来人,工作是没什么困难,不过就是薪水差点。你要不嫌委屈的话,我们今天就一起去。”
阿文笑:“何小姐说话办事真爽快。”
何志圆耸耸肩:“你们是阿辉的兄弟,就叫我阿志好了。”
我说:“不嫌,不嫌,我现在什么状况,还有什么好嫌的?”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何志圆道:“只是暂时先做着,以后有了好的再换。”喝完茶,何志圆就带我去了那家叫做‘宏发’的加工厂,那是一栋简单的作坊式铁皮钢架结构厂房。从厂房里传出轰隆隆地机器运转声。老板是一个满脸干桔皮皱纹的老头,姓郝,郝老板挺好商量的,只让我简单地填了一个表,就告诉我可以上班了。门口有个小简易单间,那就是我工作的地方。以前连达的保安都是退伍军人出身,对进出车辆都要行标准礼,这里显然没这么严格,我光坐在里面就行了,其实,要是摆个塑料模特在那里效果也差不多。所以,工资虽然少,我还觉得是赚了。
第一卷 第十八章 柳暗花明
晚上又见到了大哥,他最近好像都没什么事,也没去上班了,感觉上东游西荡、神出鬼没的。他的身上带着酒气,一定又喝了不少,像有满腹心事似的,突然对我冒出一句:“二弟,你有没有觉得,原来不化妆的女人才是最漂亮的。”
我也不明白他所指,有点不知所云的接口:“这话不对,是女人就得用化妆品,你看周红她平常挺漂亮一人,卸了妆真还不怎么样。”
陈文又不说话了,后来就走了。他走没多久,我接了一通电话,听了半响才知道是余超平的:“怎么样?这可是最后几天了啊,钱凑得怎么样?咱们什么时候再聚聚,谈谈具体合作事宜?”
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与余超平的一个月之约,心想这怎么回事啊?自己都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了,原来连一个月都没有过完。我说:“这个……还是不搞了。”
“哎,为什么不搞了?不是说得好好的嘛?你是不是另外找什么好主了?兄弟,这可是你不对啊?”余超平显得挺着急的,他这些天肯定都在想这件事。
“不是,不是,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没凑到钱。”
“要不,你就不要出十万块了。少点也行,我再凑点,两个人合伙做生意,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出是不是?我这几天调查过市价了,嘿,还真能搞。”现在变成他劝我了。
“少出点从哪出?我现在负资产你知不知道?真的不搞了,对不住啊。”我想到我还给了另一个人希望又让他归于失望,只有连连道歉的份。
那边电话挂上了,也不知道是出于气惯还是失望。我唯有苦笑。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我的保安吧,没准我就这命。
郝老板是一个吝啬持家的人,地上扔掉的一个螺丝钉也恨不得捡起来废物再利用。我闲得没事时把他一台废弃后舍不得扔掉的废机器给修得勉强又能用了,他像发现宝贝似的,把我由保安调到工厂做了机修工。机修就机修吧。宏发厂的机器都挺破旧,我的工作劳动强度也挺大,经常要加班。晚上,经常是顶着暮色出厂门,回到家时天已黑了。工厂离我租的房不远也不近,坐车是四站路,我弄了辆二手单车,也就二十分钟就够了。这样一天下来,身体上的疲劳就暂时把精神上的不快给覆盖了。有时,我望着工厂里运转的机器会想:我跟它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这样的生活也许就是我今后的人生,至少在目前我所能望到的时间里还会一成不变,走出厂门,我到保安室去拿寄存在那里的单车,像做梦似的,我发现保安室那常坐着的木雕似的保安不见了,坐在那儿撕纸片儿玩的却是美雪儿。她也看到我了,露出春花一样的笑容,马上跑到我身边:“哥哥,你好。”她还是教育得挺有礼貌的。
说实话,以前虽跟她见过几面,但感觉都挺朦胧的,今天才看清楚她的衣着打扮,她的头发上别了一个粉红的蝴蝶夹,穿着一件长袖的白色真丝衬衣,胸前的锻带结着蝴蝶结,下面是粉红和粉白三圈颜色拼成的飘逸长裙。她这样当然是非常漂亮了,感觉有点像赫本。可是……可是在只穿T恤仔裤和套装制服的特区就显得有点怪,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已经极少看到还有这种淑女打扮。为此我觉得凯勒太太在这一点上是不明智的。她显然忽略了美雪儿已经成年的实际年纪,一厢情愿的把她女儿妆扮成一个可爱的芭比娃娃。
“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又乱跑了?”我打量完了她,然后问她,看到她其实我也挺高兴的,毕竟她是美女不是?美女拿来养眼也行。
“不是啊,我跟大叔一起来的。”她连忙解释。这个时候,其实她跟一个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左右看看,没看到所谓的‘大叔’:“哪个大叔?”
“大叔就是大叔啊。”美雪儿理所当然地说。
跟她当然是说不清楚的:“你大叔人呢?你没走丢吧?”
“我不知道,”美雪儿摇头:“哥哥,我在这儿等你呢。你陪我一起等大叔好不好?”
“你等我干嘛?”我也闹不清她什么又是等我,又是等大叔的。
“玩啊,你干嘛不去找我玩了?”美雪儿扁了扁嘴,一副委屈的神情:“我没有一个人乱跑了,我很乖,很听话啊。”
“那就好。你在这干嘛呢?”
“都说过了在等你嘛。”美雪儿一副嫌我太笨的模样,忽然神秘地一笑,把两手朝我身上一抛,一些碎纸片儿直朝我洒下来,“下雪罗,下雪罗。”她高兴得拍手掌我心里微微叹息,脸上却在微笑:“你还说你听话?知不知道这儿不能乱扔垃圾的?乱扔东西是要罚款的。”
美雪儿忙跪到地上去捡那些碎纸片:“我不知道不能扔的,我在家里天天扔都可以,我捡起来呀,你不要罚款。”
我也不知道她的反应会是这样,正准备叫她起来,一个人冲进来扶起了美雪儿,不阴不阳地对我说:“郭先生,美雪儿小姐的心智只达到六岁孩童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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