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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尘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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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维斯骑士在旁边站得笔直。即使是在这种盛怒的心情下他也没有丝毫失态,依然是那么威武不凡举止有度,将“骑士”这个概念表达恰倒好处。

但是他低着头看着地板的眼光中却不时流露出怒气难抑的神色。

公爵大人并没有责怪他,公爵大人永远不会责怪任何人,也不会对任何人发脾气。只是克劳维斯不能原谅自己居然犯下这么大的一个失误,这个失误有可能会导致整个计划的功败垂成,甚至危及公爵和他自己的安全。

公爵突然发问:“为什么要把监狱里的人全都杀了?”

克劳维斯回答:“我怕那个士兵在里面泄露了什么。”

“当一个人被莫名其妙的关起来的时候,怎么还会有和人聊天的心情和闲暇呢?”姆拉克公爵放慢了速度,加重了语调说:“最重要的是,你根本没问清楚情况就动手了。那个士兵是怎么样把狱卒引进去的?怎么样打晕?怎么样跑出去的?每个细节都清楚知道的话,一定可以发现有意义的东西。”公爵再次下结论。“你太年轻,太冲动。要有耐心,从尽量多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才会发现更多的解决办法。”

“是。我会尽一切努力,想尽一切办法抓住这个士兵。”

“用多一点的角度来想问题。”公爵不厌其烦地重复。“不能够太着痕迹了,也许有人会好奇。这件事情交给近卫军做就好了。”公爵思考了一下,“出现问题的机会并不大,那个士兵大概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捕,也不敢再去其他地方报告。我们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了。你现在回去吧,记得在其他人面前一定不要露出你和这个逃犯有任何关联的痕迹。”

“是。”

看着克劳维斯的背影,公爵眉头依然皱着。这是个很有野心的年轻人,很能干,很努力,也很有狠劲,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副手,很好的下属,更是一枚好用的棋子。但是却不太会是一个能够成就大事的人。

欲望太强,就会遮闭理智。太注意一些东西,就不能够去感觉把握事情的全貌和其中的细微变化。被一片树叶吸引,就无法看见整个森林。

野心太大,做事太狠,就没有转折的余地。过犹不及。

这个年轻人背后也有一个庞大家族。埃尔尼家族是累世豪门,在朝多有高官,在野不乏巨贾,他正是其中当家人的长子,绝对是一个完美的联姻对象。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

和名利得失看得过重的人一起生活是很辛苦的。这种人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

在只有自己的书房里叹了口气,姆拉克公爵突然觉得有点累。

第四章平淡生活

已经一个月了,搜捕那个恐怖犯人的行动仍然'奇‘书‘网'如火如荼。街上随时可见一队一队的近卫军到处搜查。街头巷尾已经贴上了画像,人们更是对上面那个犯人议论纷纷。有人说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有人说是一只新种类的兽人,还有人说是死灵公会的邪教士。

阿萨跟着山德鲁老头和几个菜贩一起围在肉铺前,听老板口沫横飞讲那邪教士如何手中画符,大喊一声,监狱里的人顿时全部身首异处,血流成河。几个菜贩交头接耳,约定一起去教堂求圣水护身。

“圣水一定要撒在贴身的地方,内裤上最有效。”山德鲁老头对几个菜贩说。

一队巡逻的近卫军和阿萨擦身而过,其中有几个还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也只是一眼而已。连阿萨在看见镜子的时候也不大敢多瞧自己。他现在的脸就像是一张蜡制的丑脸被火烤化到一半的时候再重新凝固起来,坑坑洼洼布满油光可鉴的肉瘤,五官变形扭曲成一团,连双眼都被扯歪了。即使是一只半兽人或者大耳怪也比他英俊上十辈。

当然这只是面具而已。做得很好的一个面具,居然还看得见毛孔,瘤子上的血管若隐若现,摸上去也和真的皮肤一样有弹性。山德鲁老头的手艺很好,戴起来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只是阿萨不太敢问他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出来的。

弯起腰,背起个垫子,走路的时候再跛一下,穿上一个全身都罩在里面的破旧长袍,完全是很适合相貌的打扮。跟着山德鲁在街上晃上两天,几个街道上的人就都熟悉他了,都知道他是山德鲁老头的驼背助手。

山德鲁老头居然算是魔法学院的人,而那栋满是尸体的大屋也是属于魔法学院的,这多少让阿萨有点意外。即便是在他卡伦多的乡下,那些沉迷于劣酒和妓女的矿工和铁匠间一提起魔法学院,也得面露尊重的神色。那是教会最重要的机构,在很多人心目中那几乎等同教会的中心,是研究魔法,培养牧师和魔法师的地方。对下层平民提起皇家或者其他什么军国大事,感觉只是虚无飘渺的概念,远不如街头传闻来得实在有趣。但是一旦受了伤,或者作了亏心事,有什么不安内疚,却是出自魔法学院的牧师们来给予帮助。因此在一般人心目中,那是个神圣高贵的所在。

但是就像看起来再圣洁的女人也只是人,是人就会上厕所一样。魔法学院既然要研究治疗魔法,就得研究人的身体,也就要有一个专门存放尸体的地方。

当然考虑到教会的神圣性,这种研究只是在很必要的时候尽量不声张地进行,这样的地方也不能够在魔法学院里面。大屋建在城西边上的偏僻角落,里面唯一的活物就是阿萨和山德鲁老头两人。

山德鲁老头的工作其实只是保管和分类各种器官和肢体,平时间很闲,有时候还会去逛逛市集。但是一般时候总喜欢搞腾尸体,比如说把几个人的不同部位重新拼成一个人形,用些莫名其妙的魔法在尸体上,把一个器官切成几十小块,分别泡在几十种不同的药里等等之类。这是个很耗费尸体的兴趣爱好,因此山德鲁和城里狱卒和守卫有不错的关系,只要一有无关紧要或是无人认领的尸体,立刻就会以几个铜币卖给他。阿萨的工作就是搬运,协助分割尸体,切碎器官,去市场购买日常用品,解决两人的饮食。

大屋平常根本没人接近。但除了附近的三只野猫外,每隔两三天也都会有一个客人。也是个老头,穿着一身黑袍,脸颊瘦削得像是这辈子都没吃过一顿饱饭,眼眶下有着一圈黑圈,仿佛永远都没睡好一样,每次都是晚上来找山德鲁。每当这时候山德鲁都会让阿萨进里面小屋去自己看书。两个老头在满是尸体和器官的大屋里点上蜡烛,聊天直到半夜。

两个月之前,从西边荒野的山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在的部队全军覆没,然后被兽人的追杀,在蜥蜴沼泽中亡命,差点被拧下了头……然后来到王都,莫名其妙地成了整个王都最令人闻之色变的逃犯……现在则在一个充满尸体的大屋中,陪一个古怪老头摆弄尸体。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照理说完全可以趁山德鲁老头不注意悄悄溜走的,凭这个面具和他现在在城中的知名度绝对可以通行无阻。但他却一直没有这么做。

不逃走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说学习魔法是他从小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愿望。山德鲁的屋里有不少关于魔法的书籍。而他也在这里等着布拉卡达的车队把小懿送回来。这似乎已经是现在这个困境中的唯一转机了。公爵的“当场处死”的命令让他连为自己澄清的机会也没有,更何况他还完全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等待她回来,看是否能够澄清其中的误会了。

阿萨一直都认为公爵会这样的通缉他是因为对他和小懿间有什么误会。现在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这样猜测了。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一直没有逃跑,是因为阿萨并不觉得目前这种奇怪的生活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大概是两个月前那一夜经历的血腥和残忍太多,现在生活在尸体与器官的包围中也不觉得反感了。

大概是在蜥蜴沼泽里无数次和死亡接近得几乎就真的死了,现在看着满大街的搜查部队也丝毫不觉得紧张。甚至有时候看见一队一队的年轻士兵为自己而奔波得如此辛苦,还会对他们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想过去拉住他们,请他们坐在街边小摊上吃点东西,苦口婆心地奉劝他们不要再浪费力气了。

大概是山德鲁老头和尸体接触惯了,所以把人当作尸体,没有丝毫戒心,相处起非常方便。他从来不过问阿萨的事,甚至没问过阿萨的名字,反正大屋里也就两个活人,对方一开口,就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话。相反山德鲁却给经常来大屋里找东西吃的三只野猫取了名字。两人仿佛是早已把相互间的好奇心都消磨矣尽的多年老朋友。

更重要的是每天的魔法学习和冥想吸引了他的全部精力。每一天都能够感觉自己在进步。从最简单的止血,到真正意义上的恢复术,从最基本的用两个手指头去撮燃一只蜡烛,直到能够空手烤熟一条鱼。

他还从山德鲁老头的书架背后发现了一本满是灰尘的书。书页是一种皮质制成的,非常古旧却没有丝毫损坏。这是本很奇怪的书,从上面的目录看里面记载着数量惊人的魔法以及和魔法有关的各种技能,逸事。但是除了目录和其中的开篇一章关于冥想的方法以外,都是用一种阿萨不认识的文字写成的。阿萨也没去问山德鲁,自己就只依照着他能够看得懂的第一篇上所写的方法每天练习冥想。

每天就是这样的学习,练习,冥想。完全沉浸在自己不断进步的这种生活他从五岁就开始了,对他来说这种生活方式最恬静,最安详。一切都如此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刻意。阿萨就在这充满了尸体和追捕的平淡生活中不知不觉地度过了一个月。

平淡生活总是令人心情放松,时间一久了,人的感觉似乎就彻底地融化进这种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去,不再想有什么波动和改变了。但是他又知道这是不行的,毕竟有些事情不能这样就结束,自己不能莫名其妙地当一辈子的逃犯,不能够一辈子都生活在阴影里。虽然现在来看没什么危险,但是他最不能够忍受的就是有东西限制着自己。

而且更不能让那么多的人白白地死在西边荒野的山头上。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阿萨模模糊糊地感觉他在公爵府中报告的情况并没有真正到达应该到达的地方。

“喂,走了,发什么楞?”山德鲁老头把一包买来的东西塞给他。阿萨接过东西,埋着头一跛一跛地跟着走了。

当夜,阿萨冥想之后被窗外透进的光亮吸引,走出大屋,见到了他毕生以来所看的第二次那么明亮的满月。

距上一次看见刚好两个月前,在西边荒野中的那个山头。同样是柔和却又亮得耀眼的月亮,没有任何一颗星星敢在天空掠美。这月光把阿萨的记忆扯回了那个时候,重历杀戮一夜。

第五章追忆似水年华

月光无微不至地把自己银白的温柔撒向地面,光怪陆离的岩石地在这眷顾下也不再显得那么棱角分明。阿萨靠在篝火旁的石头上,看着月亮舍不得闭上眼睛。

月光美丽柔和得让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都能够感觉到这倾泄而来的抚摩。这样的月色在卡伦多是绝对见不到的。终年笼罩在盆地上空的云层和煤烟让所有妄图达到天空的视线绝望。

已经从卡伦多出来一个多月了。但只要回忆,那铁汁和煤炭的味道立刻就在鼻子里复苏,铁锤在镔铁上敲击的声音好象才隐去不到一分钟而已。出走前的那一晚,父亲挥起铁锤的样子在脑海中烙下的影象如此深刻,几乎取代了在卡伦多生活了二十年的所有感觉。

磐石般坚毅木讷的脸庞在炉火辉映下像是一座神龛。肌肉如同树根盘结在胳臂上面,铁锤一下一下地敲击,每一次的震动都切切实实地通过刀传递到阿萨手上,这是来自父亲的震撼,这种触动使他第一次觉得和父亲有了一种与旁人不同的联系。

刀的形状逐渐明朗,父亲把刀从手里接过自己翻动,阿萨失去了这种和父亲共鸣的搏动,而他明白和父亲的联系也将随着这把刀的铸就而消散。随之油然而生的是一种激动的心情,这把刀也象征着他全新的生活的开始,是他真正的人生的开始。这种期待也随着那一次次的相撞的铿锵声敲进刀里。

这将是把即便是父亲的店里也没有的好刀,用阿萨五年来偷偷积累下来的精铁矿铸造的。

他是卡伦多盆地里上万个孩子中最叛逆的。他并不是在小时候调皮捣蛋,少年时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轻狂放荡过,所以他也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在叛逆得疲倦后重新回归进生活。他不是在生活里叛逆,而是从开始就要反叛整个生活。

卡伦多盆地有着数百年的冶金铸造历史。盆地四周的高山上矿藏丰富得似乎取之不尽,穴居其中的矮人也习惯和人类交往甚至出来和人混居,这使得这里的冶金水平居大陆之最。人们也习惯了这种传统,世代以冶金铸造为业。这里的人极少有外出的,盆地把脚步限制的同时仿佛也把心凝固在里面了。从小就生活在采矿,冶炼,锻造的环境中,长大了也只有继承着成为这环境的一部分。

多年的习惯使盆地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子一到二十岁就必须继承父辈的手艺,或是农夫,或是商人,更多是矿工和铁匠。这个规定虽不知道从何时从什么人的手上流传下来的,但却一直被很严格地遵守着,成为这个文化贫瘠的盆地里不多的一个精神标志。

阿萨在五岁之前和其他的小孩也没什么不同,也成长在炉火和敲打声中。在五岁的时候,他开始痴迷于村后的那个老冒险者所讲述的盆地外面的世界。可轻易将一头牛抓上天空去吃掉的巨大飞龙,用歌声来迷惑水手的美丽人鱼,自己会活动的尸体,泥人,各种各样的亚人类,信仰自然元素的国家,希奇古怪的习俗,还有那飘着丝丝白云的无限青空,神秘莫测无边无际的大海,策马奔驰三天三夜也到不了尽头的大草原。

和其他孩子只是乐于听和幻想这些故事不一样。阿萨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生活,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天地,所以他就开始向老冒险者学习一切外面世界的知识。如何在沼泽和荒漠中生存,如何识别各种植物,各种亚人类的各种习性,如何搏斗,如何设置陷阱。他的足迹遍布盆地中每一个最荒凉最没有人烟的地方,在里面一呆就是上月,幻想那就是外面的神奇天地,在里面练习自己的生存能力。为了让自己有强健的体魄,足以在兽人面前也不逊色的战力,他每天锻炼自己身体,和比自己大得多的人打架,十四岁的时候全盆地的流氓和强盗已不敢再去他所在的村子。当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去精铁矿井,一找到上好的矿石就想办法偷偷地带出来。

父亲沉默寡言,是一个小武器店的老板,母亲早就病逝了。在阿萨的印象中,家只是个休息的地方,父亲也只是个一起生活的长辈而已。他一直都生活在遥望自己的梦想中,每天都在锻炼,偷偷地累积矿石中沉醉于离梦想一步一步地接近。

当他二十岁生日的前一个星期,他把所有的偷偷藏起来的矿石交给父亲,请求父亲给他打造一把刀,并告诉父亲他要离开这里。

父亲并没有阻止他,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只是在沉默了很久后,帮他把矿石送到冶炼厂,把炼出的精铁打造成一把刀。然后,阿萨就带着刀随着一只外地人来采购的商队离开了卡伦多。

手指轻轻地在刀锋上滑过,这把刀就是他二十年生活的全部。屈指一弹,发出“嗡”的一声低吟,像某首诗歌里面的一声哀叹,又像是歌颂。

“好刀。”像是两把钝刀刀锋互相摩擦切砍的难听声音。篝火旁的老兵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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