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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京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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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展,这回可好,转眼就把人给热闹了。以她那性子,真生起气来,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回来的。三五天不搭理他都是轻的,怕就怕到时候一着恼,就跟着梁轻言一道儿回郑国了,那他岂不是……
秦烈也不管丢不丢面子了,一转身又折了回来,就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坐下,板着脸朝五斤吩咐道:“你去跟公主说一声,就说我在院子里等她。等她与梁大人叙完了旧,让人过来招呼一声。”
五斤刚应了准备转身去通报,又被秦烈叫住,“等等——”他的眼睛里有犹豫不决的神色,想了想,最后还是挥挥手让五斤下去,“罢了,还是我亲自去跟她说。”
说罢,一甩袍子起了身,快步踱到门口,也不管屋里的宝钦在跟梁轻言说什么,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阿宝,我从京里给你带了些好东西,等你说完了话,招呼我一声。”他跟宝钦拢共才亲热了几回,哪里晓得宝钦的小名儿,只是故意想恶心恶心梁轻言,临时编了个阿宝出来,却不想正好碰了个巧,还真给他说准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得门上“啪——”地一声闷响,却是宝钦随手抓了只鞋朝他扔过来。
五斤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想拉秦烈走,嘴里还小声地埋怨道:“乖乖,这七公主好大的脾气,亏得手边只有双鞋,若是放了把刀,岂不是要谋杀亲夫?”
秦烈却是松了一口气,一弯腰把那绣花鞋捡了起来,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小声骂道:“你懂什么。”她还能气得要打人,说明只是有些恼,若是一言不发,半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大大地不妙。
说罢,秦烈收好绣花鞋,拍了拍身上的灰,老老实实地又回到凉亭坐下。
这边屋里头,宝钦的脸早已涨得通红,气得咬牙切齿。
梁轻言在一旁瞧着,心里头却是既酸又涨,五味陈杂。他和宝钦一起长大,对她的性子最是了解,她若果真狠狠地恼了,便不会这般发作出来,只会一声不吭,把情绪深深地藏在心里头。就好像当初钟父过世,她接过西北军大旗时那般,冷静又沉着。
“我听清雅说,你跟秦烈他——”
不管什么时候,梁轻言的声音总是温和沉静,面容亦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犹如一方温软的白玉,醇和厚重,永远都让人如沐春风,就连这种尴尬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显得自自然然。
宝钦也不瞒他,老老实实地点头承认,低着脑袋小声道:“他对我很好,我……我也觉得,好像也挺喜欢他的。”
屋里良久的沉默,梁轻言有一阵子没说话,宝钦则忽然紧张起来,端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阿宝——”梁轻言柔声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唤过她的乳名了,“你不再回去了么?”
宝钦吞了吞口水,迟疑了一阵,才沉声回道:“我已经……回不去了。”
西北军中的钟小将军已然身死,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再回去?就算梁轻言能给她改头换面地找个新身份,可回去以后,她又要如何是好?
她不是郑国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德言容功一窍不通,舞刀弄枪却是样样能行,有哪个大户人家会愿意娶这样的小姐进门。且不说嫁人的事,郑国民风保守,就连寻常百姓家的姑娘都不能抛头露面,她若是回了京,岂不是下半辈子都要被锁在那无形的牢笼中。
“阿宝——”
“师兄!”宝钦忽然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坚决,“不论有没有秦烈,不论我有没有被当做七公主送到丰城,我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为郑国付出了所有,以女儿家稚嫩的肩膀扛起那面大旗,四年如花的青春,到最后却落得个如此凄凉的下场,怎能不怨,不恨?这么久以来,宝钦从来不说,只是因为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她不愿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反而刺痛自己的心。
梁轻言垂下眼睛,不让目中的哀伤流露出来,只声音里带了些微微的颤抖,“师兄只是担心你。你一个人走得这么远,我和你二师兄都不在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山长水远的,我生怕——”
说着,他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愈加地彷徨,“今上并非先皇那般昏庸无能,师兄与他又是多年的交情。只要你能回去,昔日的冤屈自然能得雪,还有西北军中的那些旧部,哪一个不是翘首以盼。”
宝钦苦笑,“若是他们晓得了我的身份,只怕就再也盼不出来了。”
梁轻言哪里会不明白这些,不过是想再多找些借口罢了。见她语气如此坚决,他也不好再多说,只摇摇头,无奈地问:“你可还有什么打算?”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七公主,难保有朝一日不会被人拆穿,到那个时候,秦烈能不能保住她不说,她又该如何自处?
“且先过一日是一日吧。”宝钦摇头,脸上的表情一派淡然,“我自从那断肠剧毒下捡得一条命,到而今每活一日都像是赚来的,哪里还有精神去想那些遥远的事。若是每天都为了这些不知将来会不会发生的事情操心,我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经过了生死,她而今却是看开了许多。许多事情,并不会因为担心有不好的结果而不去做,就连对秦烈的感情也是如此。
她初时何尝没有过顾虑,秦烈是皇室子弟,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她而今借着七公主的身份,身有重孝,不到三年除服便不能过门。便是秦烈自己不急,那秦帝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今不过是因为她初到京城,碍着面子这才将文贵妃给拦了,只怕过了一两年,不用文贵妃提醒,他就着急了。
可是,她若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判了秦烈的死刑,那秦烈又何其无辜。
“师兄,”宝钦郑重地向梁轻言保证,“我会好好的。”
她是曾在腥风血雨中厮杀过来的钟小将军,不是寻常娇弱无力的千金小姐。不论处境如何艰难,不论面对什么样的挫折,她都能挺过来。
她的目光如此坚定,眼睛里有灼灼的光芒,梁轻言看着她,劝说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罢了,终究是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懒得再劝你。你只需记着,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愿意,我……我终究会护着你。”
“我知道的,”宝钦侧过脸去,悄悄抹了把脸,将眼角的湿意隐藏掉,可带着哭腔的声音却将她出卖,“我从来都知道的。”
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师兄就一直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以来,始终不离不弃。
…………
秦烈在凉亭里喝了一肚子水,跑了好几趟茅房,总算把梁轻言给等了出来。原本他还有几分急躁的,当着梁轻言的面却是通通地又压了回去,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淡然,冷冷地朝他点了点头。
梁轻言也没有半点要和他寒暄的意思,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尔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走得影子都瞧不见了,秦烈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迈着大步去屋里找宝钦认错儿。
才到门口就被清雅给拦了,小姑娘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沉着脸道:“公主说这会儿乏了,谁也不想见,三殿下请回吧。”
早料到她没这么容易消气。秦烈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半句多话也没问,利落地转身就走。清雅本以为他没那么容易打发的,见他如此好说话,亦是愣了愣。就她发愣的工夫,秦烈忽然回头,轻悄悄地一转身,便绕过清雅的胳膊,溜进了屋里。
三两步冲进屋,宝钦果然没睡,背对着他站在窗口。
她身形修长,比秦国的女儿家还要高挑些,在军中的时间长了,难免染了上了军人的做派,腰杆挺得笔直,犹如一杆标枪。但她到底是女儿家,又病了些日子,便显得愈加地瘦削,看得人无端地心疼。
听得他的脚步声响,宝钦并没有转过身,依旧看着窗外发呆。窗外不远是葱绿的树林,远处有连绵起伏的高山,抬头是碧蓝如洗的天。
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照进来,落了几点在宝钦的脸上。秦烈伸手将它们遮住,声音异常地温柔,“你去睡会儿,啊?”
宝钦侧过脸来看他,眼睛依旧红红的,眸中有浓浓的水汽,眼神却十分地不善。
秦烈也不管她恼不恼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声道:“我是小气了点儿,回头要打要骂都随你。你先回去躺着,精神好了才有力气跟我生气。”
宝钦哪里想到他会这样的耍无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对付他。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骂道:“我都还没嫁呢,你就管东管西,真惹恼了我,定要当着旁人的面给你点颜色看看。”
只要她不提走的事儿,秦烈就半点也不气恼,只可惜脸上挤不出笑来,更不能陪着笑脸来哄她,却紧绷着一张面皮作低三下四状,小声地道:“是我不对,你莫要恼了,要给我颜色看看现在也不迟……”
五斤原本躲在门口听壁脚的,听到此处,再也不敢往下听了,果断地拔脚就走。照这样这样听下去,保不准三爷还会说出什么小话儿来,他怕自个儿对再也三爷恭敬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期末忙碌中,白天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真崩溃。
谢谢concinnityo和cibamai姑娘的地雷,破费了。
、第五十一
五十一
宝钦并没有特别为难秦烈,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认错态度良好,另一方面,秦烈也不算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大坏事。宝钦虽没有如何与爱侣相处的经验,却也是带过兵的,对于犯了小错的那些士兵,只能小惩大诫,决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军棍伺候,一个不好,便要引得士兵哗变,到时候,威风没立成,倒先丢了命。
所以,宝钦只扔了他一只鞋,又装模作样地闹了会儿别扭后,两人很快就又和好了。
昨儿秦烈回来得晚,又一门心思地只想着亲热,害得宝钦都忘了正事,到而今才有时间说起那个刺的事来。
一听得与那刺有关,秦烈立刻严肃起来,一脸正色地听宝钦细叙事情的经过,又仔细询问其中的细节,罢了才道:“这光天化日的,他也敢大摇大摆的出来走,必然有恃无恐。既然他说是老四手下,那我这就先让人去老四身边查。便是把这大营翻个遍,也定要把此人揪出来。”
宝钦道:“只可惜我没看清他的样子,也画不出肖像来,秦修倒是见了——”
她说到此处忍不住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可是,以他那记性,我怕他转身就忘了那人长什么样儿。”秦修若不是有那面盲的毛病,也不至于这么久了,都还没认出他来。
秦烈自然也晓得他的毛病,闻言也跟着摇头,“实在不行,便只能去找那个吴小姐,你方才不是说她也瞧见了那人?”
宝钦顿时哭笑不得。她虽说从小当成男儿般养大的,但到底长在郑国,骨子里也受了些礼仪规矩的熏陶的,知道哪些事能说,哪些事不能说。吴翠屏钻林子里解手忘带手纸的事儿实在难以启齿,且又有关女儿家的清誉,所以方才她与秦烈说起遇见刺之事时,特意一句话将前因后果给带了过去,却不曾想秦烈还会提起吴翠屏来。
“怎么了?”秦烈见她面色有异,只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赶紧殷勤地问。
宝钦摸了摸头发,挺为难的样子,“当时情况有些复杂,翠屏她——只怕也没什么心思放在那人身上。”话虽这么说,可宝钦还是决定等秦烈走后,她亲自去找吴翠屏说个清楚。有些事情,说开了反而好,更何况,吴翠屏原本就是个爽朗直率的女子,想来并不会因此事和她起什么嫌隙。
秦烈在宝钦这边一直待到五斤过来唤,说是秦帝召见,他这才起身离开。宝钦则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便和清雅一道儿去找吴翠屏。
吴家在秦国实在算不上什么世家大族,不过是到吴翠屏的父亲吴侍郎身上才开始发家,且官位在随行的达官贵人中并不显赫,所以分得的院子也甚是偏僻狭窄,更有些伺候的下人连间正经房子都没得住,都窝在帐篷里头。
听到下人禀告,吴翠屏赶紧迎了出来,一上前便亲亲热热地握住了她的手,小声道:“公主你可算来了,那天你有事先走,可不晓得我后来丢了多大的脸,这两日一直躲在屋里,连门都不敢出……”
她倒是直爽,才见面便把底儿都给泄了。可她越是这样,宝钦就越是觉得过意不去,一脸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吴翠屏不傻,很快觉察出些许不对劲来,眨巴眨巴眼睛,把下人全都打发了回去,罢了,才咬咬唇,狐疑地问:“你不会是,当时根本就没走吧。”
宝钦一脸尴尬地朝她干笑,歉声道:“我一直在林子里躲着……”说着,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悉数说给她听了。吴翠屏听罢,却是一脸的激动和兴奋,急吼吼地大声道:“你当时怎么不出来?好歹我也有几分拳脚功夫,秦修也在,你若是唤上一声,我们定能当场将他拿下,哪里还由得他再四处逃窜。”
她又哪里晓得吴翠屏练过武?这么大的事儿,吴翠屏却是半点也未提及过。
吴翠屏话一出口才发现说漏了话,赶紧捂住嘴,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确信四下无人,这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凑到宝钦耳边小声道:“我学武的事情,我爹不让我说出去,他说我本来就不聪明温柔,脾气又坏,若是被人晓得我还舞刀弄剑的,肯定嫁不出去。”
说着,脸上又染上了些许黯然的神色,揪着衣襟左右地搓,很不高兴的样子,“虽说后来陛下将我指给了五殿下,可是,他又不喜欢我,还老是在外头说要退婚,大家伙儿可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舞刀弄剑怎么了?”宝钦立刻就替她抱不平了,大声道:“旁人想学还学不来呢。你莫要管旁人说什么,秦烈他——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坏心眼儿,他就是……”
宝钦也不知道该怎么给秦烈说好话了,皱着眉头想了想,摊手道:“你昨儿不是瞧见了么,他也就嘴巴坏,心思却是好的,而且,心里头也有分寸。”起码,吴翠屏的事情他就没有满天下地到处乱传,若是换了旁的女人,以他那张大嘴巴,只怕早已街知巷闻了。
吴翠屏被她安慰了一阵,脸色好看了许多,罢了,又想起刺的事,狠狠一拍脑袋,道:“我们两个女人在这里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怎么不去找三殿下帮忙。他若是下令去找人,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刺给翻出来。”
宝钦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嘻嘻地道:“我早和他说了,只是昨儿我躲在草丛里,不曾看清那人的长相。秦修的记性又不好,半点也指望不上。而今只大概地描述了那人的体型装扮,让三殿下悄悄地找人。”
吴翠屏立刻高声道:“你怎么不早些来找我,那人我可看清楚了。”说罢,急冲冲地拉着宝钦往房里带,一边走还一边道:“我虽不擅女红音律,记性却好,小时候读《幼学琼林》,只消看过几遍就能背了。只是记得不长久,没几日便忘了。好在这还是昨天的事,那人的五官相貌,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进得房,她卷起袖子磨了墨,尔后拿起毛笔,三两下便勾了个男人的脸出来,虽不精细,但那五官神情却跃然纸上。宝钦见状,又惊又喜,忍不住赞道:“好你个吴翠屏,这手活儿真真地绝了。”
吴翠屏被她夸得红了脸,挺不好意思地样子,小声道:“我画得不好。先前一起学画的姐妹们都说,我画的东西粗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宝钦嗤笑道:“学画画不过是为了消遣,还真有几个人能有多大成就的,难不成还真送给外人品鉴,最后标个三六九等出来。”
她这话听在吴翠屏的心里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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