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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京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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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钦笑道:“妾身倒是看不大懂,只是觉得这台上热热闹闹的,看得人心里高兴。”说着话,又顿了顿,抿嘴笑道:“尤其是方才鞭扫灯花的那一位,舞得极好,唱腔亦悠远高亢,仿佛唱到心窝子里去了。”
“哈哈——”王妃闻言顿时高兴不已,拍着手道:“你也觉得她唱得好?这二丫头,从小就喜欢唱戏,可惜她父亲一直拘着,拢共才学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能唱得这般好。”
一旁的贵妇闻言,一脸讶然地问:“王妃这么说,莫不是还识得那唱戏之人不成?”她不说戏子,却说唱戏之人,分明是也早已认出了王雁如,偏偏还要作出惊诧的模样来。宝钦觉得,她演戏的本事也丝毫不逊色于王雁如。
王妃哈哈笑了一阵后才回道:“那不是旁人,正是雁丫头。”
众人闻言,纷纷称奇。秦国民风开放,唱戏听戏的人都多,不止又女儿家,京里甚至还有些权贵们自己去学唱戏的,所以,王雁如此举倒也不算太惊世骇俗。
说话时,王雁如已经卸了妆过来了,难得乖巧地朝众人行了礼,瞧见宝钦时,也只是脸色稍稍僵了下,倒没有过分的举动。
王妃和她说了几句话,又提及方才宝钦如何夸的她。王雁如听罢,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朝宝钦瞥了一眼,没说话。
王妃说罢了,又朝宝钦道:“我们一群老婆子说话,你们年轻小姑娘难免觉得无聊。不如让二丫头领公主去后头院子里转一转,那边种了一院子的梅花,这会儿正开得好。”
宝钦笑着应道:“早听说王府里的梅花一绝,今日却是有幸了。”说话时,已经站起了身,清雅见状,赶紧过来扶着。一旁的王雁如瞧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嘴巴撇了撇,仿佛想说什么,只是瞧着四周有旁人在,才生生地忍了下去。
几个人慢悠悠地出了院子,过了垂花门,王雁如朝四周瞄了几眼,没瞧见外人,声音这才放高了些,恨恨地道:“莫以为你说我几句好话,我就会感激你。最见不得你这样虚情假意的人了。”
宝钦笑,“我夸的是台上唱戏的那位,却不是冲着二小姐去的,你也莫要太放在心上。”
王雁如顿时噎住,脸上又青又白的,十分难看。
吴翠屏见她吃瘪,心里头畅快得很,上前挽住宝钦的胳膊,亲亲热热地道:“和她说这些话做什么,别打扰了我们观梅的兴致。”
宝钦瞥了王雁如一眼,瞧见她眼睛里已经有了些水汽,心里头却是一软。这王雁如不比吴二小姐,嘴巴虽是坏了些,心思却还纯良,喜怒都写在脸上,却是难得的单纯人儿,比那满肚子心眼儿的吴二小姐要可爱多了。宝钦对她又素无恶意,而今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却是半点重话也说不出口了。
仔细想了想,宝钦便让吴翠屏和清雅先去了梅园,自己则留下来与王雁如好好地说道说道。
“听说国公府的大公子原本有意想去兵部历练,却被陛下调去了国子监?”
王雁如一脸防备地盯着她,冷冷道:“此事与你何干?”
宝钦笑了笑,低头整了整衣袖上的褶子,低声道:“原本是与我无干的,只是二小姐整日对本宫横眉冷对的,本宫实在觉得委屈,才来辩一辩。国公府地位显赫,而今已出了一位王妃,一位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太子妃母仪天下,国公府自然愈加煊赫——”她说到此处,忽然停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朝王雁如扫了一眼。
王雁如心里一动,有些东西模模糊糊地在脑子里闪过。
“盛极而衰,盈满则亏,陛下此举,也是为了国公府着想。”宝钦低低地道:“二小姐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本宫再提醒了。”说罢,她浅浅一笑,迈开步子,悠悠然地朝梅园的方向走去。
便是没了“七公主”,还会有旁的女子。王雁如既然生在了国公府,就注定了她与秦烈无缘。
王雁如在原地愣了半晌,终是明白了些什么,狠狠一跺脚,赶紧又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秦烈才走了几天啊,我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第六十四回
宝钦到梅园的时候,吴翠屏正踮着脚朝她这边张望,瞧见宝钦回来,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提着裙子快步走到她跟前,悄声问:“方才王雁如可曾为难你?”
宝钦摇头,一伸手将探到廊上的红梅折了一支,递到鼻子下方轻轻嗅了嗅,“我又不曾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她便是想要为难我,也得寻到个借口。”
吴翠屏顿时笑起来,面上有古古怪怪的神情,“公主也是太单纯了,若真有人想对付你,便是没有借口,也能编出点借口的。”说着话,她又压低了嗓门,只让宝钦听得真切,“日后你与三殿下成了亲就晓得了,这宅邸里的争斗,可不比战场上简单。”
宝钦起先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待见她脸上黯然的神色,才约莫猜出了些来,垂下眼睑想了一阵,方沉声回道:“我若是真喜欢一个人,定要一心一意地对他,反之亦然。他若是对我有二心,不说纳不纳妾,但凡动了些心思,我也不要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表情十分认真,半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显然心里果真是这般想的。吴翠屏愣愣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咧嘴笑起来,一脸羡慕地道:“公主这样的性子,我当真喜欢。三殿下对你有情有义,绝无二心,真真地羡煞旁人。”
宝钦看着她,正色道:“秦修也不是见异思迁、心猿意马的人,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定要与他直说。若是不问清楚,死憋着什么也不说出口,全藏在心里头,又如何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吴翠屏的脸上显出为难的神情,想了想,却又叹了口气,“他原本就不想与我成婚的,先前不是还一直嚷嚷着要退婚。我若真去问了,最后怕不是还要被他笑话一通。他那双嘴,素来是得理不饶人的。”
秦修的嘴巴的确不怎么招人喜欢,可是,他却是个有分寸的人,不该说的绝不会乱说。就说上回小树林的那事儿,到而今不是也没传出半点风声。宝钦忍不住笑起来,劝道:“我和秦修认识也有许多年了,他是什么性子我还是了解的。他若果真不想应这门婚事,只怕什么手段也使得出来,而今不过是嘴里说一说,更何况,最近这两个月,不是连说都没说了么?他素来爱面子,自然不好意思又回头说自己应了。”
“他——果真是这么想的么?”吴翠屏的脸上有些红,咬咬唇,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是私底下问一句,左右也不吃亏,说不定他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宝钦耐心地劝她,好似她比吴翠屏要懂许多似的。
她二人说得投入,却没注意到梅园里的小姐们正朝她们看过来,指指点点地说着话,其中有个调皮的然卷了团雪忽然朝宝钦丢过来。丰城的千金小姐们不比郑国的女子,许多都是自幼学习骑射,力道和准头都不差,那雪团犹如一道闪点,直朝宝钦的后脑袭来,竟是半分不差。
眼看着就要砸到了宝钦的头上,清雅方欲开口提醒,宝钦却好似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微微一偏,那雪团赫然擦着她的头发飞了过去,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顿时碎了一地。
宝钦缓缓转过身,凝目朝院中众人看过去,眼睛中好似带着利剑,锋利得让人不敢逼视。
方才还说得热闹的小姐们一个个全都哑巴了,低着脑袋不说话。却是吴家三小姐跳了出来,指着人群中一个穿着水红色挑丝长纱裙的少女,脆生生地告状道:“是她扔的。”
那红衣少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怯怯地抬头看了看宝钦,小声道:“我……我……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
虽说她的确有些过分,可宝钦也不好在隆郡王府里与人冲突,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手劲儿不小,就是准头差了点。”说着,人已走下了廊,随手抓了团雪,裹成团,尔后又慢慢地转过身,轻轻地甩了甩手里的雪团,尔后,手臂便扬了起来。
那方向——分明是冲着那红衣少女去的。
清雅深知宝钦的性子,自然知道她素来怜香惜玉,绝不会对着女儿家下手,但余下众人却皱起了眉头,只因那少女有错在先,她们也不好开口说宝钦的不是。红衣少女则咬着牙,一动不动,显然是准备受宝钦这一弹了。
“蹦——”地一声响,宝钦手里的雪团已经甩了出去,却是险险地擦着那少女的头发径直射在了身后数丈远的柱子上。
那雪团还不足宝钦的拳头大,又不紧实,可砸在柱子上竟发出如此沉闷的声响——这要多大的手劲儿才能办得到?
众人先前还觉得这个娇滴滴的异国公主不过是生得有几分姿色罢了,即便是上回与王雁如打赌比试大胜,也不过是秦烈在其中出力,却不想她手底下还有这样的功夫。旁人不说,她们这些人就算自幼精通骑射的,也没有谁有把握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击中那小小的柱子。
一时间,院子里愈发地静。宝钦甩了甩手,笑眯眯地道:“然打中了,运气真好。”话虽这么说,可没有一个人觉得那是运气。众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各有心思。
宝钦震骇住了众人,甚是解气,也不想再在此地与她们寒暄,提了提裙子便要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瞧了眼雪中红梅,似笑非笑地道:“这红梅白雪,果真是别有一番景致。只可惜本宫却是个俗人,瞧着着花瓣上的白雪,浑忘了什么意境,竟只想着取了它烹茶喝。”
众人闻听此言,愈加地瞠目结舌。秦国人倒不是不喝茶,只是秦地原是胡人所,秦人们大多都有胡人的血统,饮食习惯也多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平日里所食的大多是荤腥,喝的也多是浓重的茶砖,哪里会像郑国那些世家子弟那般讲究风雅之道。什么烹雪煮茶,更是闻所未闻,听宝钦这么不经意地一提,竟产生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宝钦转身就走,清雅紧随其后,吴翠屏也赶紧跟上,睁大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等转了个弯,瞧不见众人了,她才好奇地问:“公主果真有这样的雅兴,然还烹雪煮茶?”
宝钦咧嘴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依稀是以前回京的时候瞧见有人这么干过。”她已经记不得当时煮茶的到底是哪家公子了,却还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的窘状,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着粗俗之气,连喘气儿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丢了人。今儿被人惹得不快了,索性也让她们感受一下当时自己的心情。
清雅也笑道:“大爷也是极讲究的,只是后来去了公主身边,才随意了些。”
吴翠屏不知道她口中的大爷指的是谁,倒也没往心里去,只好歹松了一口气,一会儿又笑起来,摇头道:“喝个茶也要这么讲究,还让人活不活。”话虽这么说,心里头却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哪天也附庸风雅,抹一坛子梅上白雪来煮茶喝,兴许真与家里头胡乱煮的味道不同。
出来与隆郡王妃说了几句话,吴翠屏又让人把吴三小姐唤了出来,一行人才告了辞。
回到庄子里,秦修和司徒依旧没回来。宝钦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学,心里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虽说秦修和司徒二人都有武艺傍身,尤其是秦修,常年在军中混迹,什么样的危险都经历过,而今不过是出去打个猎,且又是这样冰天雪地的时候,猛兽罕至,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危险。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宝钦的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到晚上的时候,宝钦愈发地不安起来,索性让清雅唤了老马过来,让他打发去山里接应。天全黑的时候,去山里接应的人回来了,众人才晓得,距离此地二十余里的田横山竟然雪崩了。
宝钦虽从未亲见过雪崩时的境况,却也从旁人口中听说过它的可怕。在自然面前,无论多么高超的武艺都显得十分渺小……
吴翠屏听到这消息人已经懵了,呆呆地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说话。宝钦赶紧让清雅扶了她回厢房休息,自己则强忍住心中的担忧和焦虑,指挥着庄子里的人各施其职。庄子里人不多,宝钦一面让老马去隆郡王府里借人搜山,一面又派了人去京里报信。他二人安然无恙倒也罢了,若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宝钦连想都不敢想。
熬了一晚上,依旧没有秦修和司徒的消息,宝钦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昨儿晚上搜山的动静不小,他二人若是无恙,没道理还躲在山里头不出来。怕就怕……
宝钦一再地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心里头却难免慌乱,只强压着不表现出来。整个庄子上下,每个人都忧心如焚,行事难免失了章法,若是连她也乱了手脚,可要如何是好?
第二日中午时分,京里终于来了人,四皇子奉命领了支数百人的禁军过来,宝钦总算先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觉得卡文,卡得相当地
第六十五回
虽说秦国风气开放,但有四皇子和老马在,到底没有宝钦出面主持的道理。尔后的搜救便全权交由了四皇子去做,宝钦和吴翠屏则心急如焚地在屋里等。
侍卫们在山上找了整整一天,却依旧一无所获,众人的心越来越沉。外头这样的天气,便是没有出事,熬两天都会受不住,更何况山上刚刚雪崩过。
晚上四皇子只派了两支队伍出去搜山,余下的侍卫们且先在附近住下。秦烈这庄子不大,容不下那么多人,老马只安排了四皇子和他的几个贴身侍卫住在外院。晚上大家在一起吃了饭,气氛十分沉重,宝钦还能沉住气不作声,吴翠屏却是一点东西也吃不下,低着脑袋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四皇子的脸色也不好看,虽说他而今被秦帝委以重任来搜救秦修,若是果真找到了人自然能立下大功,可若是寻不到,抑或是秦修和司徒出了点什么意外,就算与他无关,只怕到时候秦帝也要迁怒于他。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晚上睡得也不安稳,半夜里,半睡半醒的宝钦忽被前头院子里的声音吵醒,她心里一突,赶紧翻身起床。隔间的清雅也没睡着,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声响,赶紧掌灯进来,一脸担忧地道:“公主怎么又起来了,你这两晚都没怎么睡,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住?”
宝钦却不理她,反而问道:“我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可是五爷他们有了消息?”
清雅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回道:“奴婢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要不,奴婢这就去出去瞧瞧,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说话时,转身将烛台放在了桌上,自个儿则点了只灯笼准备出门。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吴翠屏见了她屋里燃着灯,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问:“是不是秦修有消息了?”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让清雅去前头问问。不如你且现在我屋里等等。”宝钦嘴里这么说,心里头却是想着,若前院传来的是坏消息,她好歹也能守着吴翠屏,哭也好,伤心也好,有个人在一旁陪着,总比独自落泪的强。
一念至此,宝钦的心却仿佛狠狠地刺了一下,难受得紧。秦修和司徒,一个是相交多年的敌友,一个是于她有救命之恩的朋友,无论他二人出什么意外,她心里终究不好受。
吴翠屏低下头靠着宝钦坐在榻上,咬着唇,浮肿的眼睛里有盈盈泪光,缓缓抬眼,便有泪珠儿沿着脸颊迅速滑落,“我……我先前总以为自己厌烦他,没和他说过一句好话,而今……而今他出了事,我才……”
话说到一半已经再也忍不住,抱着宝钦嚎啕大哭起来。宝钦心里也难受,只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劝慰道:“秦修他福大命大,以前我们打仗的时候,好几次都险些没要了他的命,最后不是都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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