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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茶香-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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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都是狡辩,分明是他们自己开了侧门走出去的,还扯什么武功穴位的?当我们是傻子吗?”庄信镇冷笑,又面向庄成志道:“叔公,至于那船桨,不错,我们到的时候确实看到他们船上没有划桨,可是,难道不能是他们偷情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落水中的?因为失了船桨,所以才被因在船上靠不了岸,要不然,说不定他们早就回来瞒得天衣无缝了!我正奇怪了,一个女人身边整天都有一个小白脸跟进跟出,两人时不时地说着悄悄话,原来竟是有这般龌龊的内情……”

话音刚落,庄信稹只觉吧前一花,紧接着,脸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口中涌出血腥昧,他张口吐出了两粒白牙。

庄信稹怒极,抬起头来,却见庄信彦站在他面前,满脸怒色,右手紧握成拳,拳头上的关节处因为碰撞过度而有些红肿。

“庄信彦,的是不是男人!”庄信稹破口大骂,他从地上爬起,挥起拳头扑向庄信彦,“你这个乌龟王八,带了绿帽子还在这里耍横,你有本事,去打奸夫啊!”

庄信彦怒极,又是一拳将他打在地!打得庄信稹半边脸都肿起来。

他的女人,怎能让人如此羞辱?很多时候,他都无法好好地保护她,如果连这种情况他都不能护住她,他还算什么男人?

众人惊叫出声,在大家的印象中,庄信彦不论性子和脾气都是非常平淡的一个人,却没想到他发起火来是这么的可怕!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坐在附近的人见庄信彦如此凶横,都纷纷散开,生怕殃及池鱼。

庄信稹捂着脸痛得嗷嗷叫,一怒之下,拿起旁边一个茶杯向着庄信彦砸过去,庄信彦一让,杯于打中了五老爷,五老爷被茶水烫得跳起来,不住地骂娘,小孩子看得有趣,哈哈大笑。

祠堂里乱成一团。

“给我住手!”庄成志气得直抖,拍着桌子暴喝,“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还敢动手?”

大太太不想将事情闹得更大,让海富过去拉住庄信彦,一些人也将气得发了狂的庄信稹拉住。

场面这才平稳了下来。

虽然被拉住但庄信彦一直瞪着庄信稹,那种模样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掉。看着庄信稹心中发毛,火气收敛了不少!

庄信彦将海富推开,径直走到秦天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旁人。他虽然不发一言,但所有人都从他的冷厉的目光中看出他的意思:谁要是再敢辱骂我妻子,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被他的威势所吓,一时都不敢出声。

庄成志站在那里,连着喘了好几口气,等他平定了心中的怒气后,转头看向秦天:“秦氏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人陷害,好,那我问你,究意是谁要陷害你?如今,李秀梅已经去了别庄,信川在庄家管不了事,你倒是说说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将手伸到这里来害你!”

如果照秦天所说,这个人必须掌握她的行踪,还必须了解庄子里的情况,最后还要有个会武之人替他办事,没有些本事,没有点实力,能做得成这事吗?如果李秀梅在,或许还有可能,可现在李秀梅去了别院,庄家除了她自己,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除非是她在说慌,根本就没有人陷害,根本就是她与别人私通!

秦天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又不是神明,就这么一会,哪里能知道是谁要害她?

“请三叔公络给我些时间,让我查明此事……”

庄成志摆摆手,阻止了她说下去,“这件事要尽早结束,不能再拖延,也绝不能宣扬开!”说完,他没有理会秦天,而是看向大太太,语气沉沉:“华英,我能够了解你的顾虑,虽然生意重要,庄家的名声家风更加重要!这件事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说到这里,庄成志连哼了几声,似是气极,下首的几位老爷脸色恨恨,仿佛遭遇了奇耻大辱。

那次的流言毕竟发生在大漠,没有人亲眼看到,大家看在秦天刚做成一笔大生意的份上,还可以当那些是谣言,就这么忽略过去了。盛世茶香贴吧手打。可这次的事情竟是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被这么多的下人家仆看道,太丢脸了,简直是庄家的耻辱!不管是不是陷害,两人衣衫不整,孤男寡女一个晚上,怎么都说不请了!如果再放过她,万一传出去了,他们庄家意然如此纵容一个yin妇,庄家的名声就全毁了!庄家不止是需要银子,这么多的子孙更需要前程,需要出路。没了名声,什么都会受阻,可不能因小失大!

“所以,我以庄氏族长的身份决定,家奴范天立即沉塘,至于秦氏……”庄成志看向秦天,面色阴沉:“华英,你待会就给她一封休书,从此以后,她与庄家再无瓜葛!”

发生了这种事,他们庄家饶了她性命,相信就算宋太博知道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范天听说自己要被沉塘,当下双脚一软,坐倒在地,脸色煞白。

秦天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当下叫道:“我们没有私通,这样的处置我们不服!三叔公,你处事不公!”

“秦氏,这里是庄氏祠堂,你再在这里叫嚷,信不信我立即叫人将你赶出去!”庄成志指着她怒道。

此话一出,立刻便有手执长棍的家仆站出,秦天心中愤怒,却毫无办法,她这个当家在宗族里面其实算不了什么。

自己被不备休还在其次,可是范天那边却是一条性命!说起来,这次的陷害应该是针对她而来,他是受牵连的那个,是她连累了他,她怎能看着他因为此事没了性命?

庄信彦握紧了秦天的手,此时他恨不得大声怒斥;他的妻子,他休也好,不休也罢,凭什么由他们做主?他们休想他写下这份休书!

庄成志见秦天不敢再出声,冷哼一声,又看向大太太:“华英,五天之内你们必须做好此事!”见大太太神情平静,庄成志以为她已经认可了宗族的安排,他有些疲累地吁出一口气,正准备吩咐人抓范天去沉塘。忽然听到大太太说道:“我们不会写下这休书!”

大太太抬头看向庄成志的方向,面色平静,声音更加平静,就像是阐述着一个真理,无法动摇的真理。

众人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她。神包惊疑不定。

庄成志冷冷地看了她一阵,背负着双手,语气也是一般的平静:“你们不写没关系,我来写,我身为庄氏族长,所有庄家的成员,我都有资格管!”

大太太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有种豁出一切的决然,她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

“我们这一房愿意从族谱上除名,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宗族的成员,三叔公也就没有资格管我们这一房的事!”

大太太此话就像是一道霹雳在众人头上炸开,轰得大家一时回不过神,片刻之后又炸开了锅!

“弟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弟妹,快些和三叔公磕头认错,我们一定会既往不咎!”

“嫂子,这可是大事,你可不要一时冲动,一旦从族谱上除名,就连四哥的墓地都要迁走,四哥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劝说着大太太,而这边,庄成志却被大太太这句话气得头发晕,他的脸色在一瞬间涨得通红,脸上的皮肉因为极大的愤怒而不住地抖动。

他大手一挥,将旁边的茶盅扫落在地,随着“啪”的一声响,全场瞬间静下来,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族长,好原从未见过族长有过这样的怒气!

因为从没有人敢反抗他!

230凭什么

“江华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庄成志指着大太太怒吼,“你当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宗族拿你们没有办法吗?”

大太太掌权这么多年,自有她的硬气,又怎么会像一般的宅门女人般被男人的怒气吓倒?

她依然是那般沉着,不紧不慢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会为我所说过的话负责。至于老爷会不会怪我,那是我的事!不过我深知老爷的为人,他最爱护家人,也最重情意,他绝不会在真相未明之际舍弃任何一个对庄家有过贡献的人!秦天是我的儿媳妇,更是我们庄家的恩人,我深知她的为人,相信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我们庄家绝不会负了她!”

秦天此时的心情已不是用“感动”可以形容的了,当初,大太太在被二姨太太以及宗族联手逼迫的时候都不曾作出这样的决定,可今天为了她,却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番话来。

这一刻,秦天真的感受到一种幸福。不管遇到怎样艰难的局面,不管遇到怎样委屈的境况,总会有人站在她身后,坚定不移地维护她,想想她,支持她,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和委屈。

拥有这样的家人,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福气。

那边,大太太似乎余怒未消,她握住月娘的手,缓慢地转过身,暗淡的目光在祠堂内扫过,面色冷沉,声音铮然。

“我们这一房,每年给宗族带来多少利益?为什么我们要将辛苦赚来的利益拱手相让?不过是因为……”

大太太伸手指着祠堂,朗声道:“因为我们的根在这里,我们希望我们的名字,能与宗族一起世世代代地流传下去。我们期待着宗族能给我们一种归属感!宗族,应该是维护所有族人的地方,当族人有事的时候,宗族应该共同出力,共度难关。可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我只看到宗族的成员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罔顾他人的生命!在你们看来,与其冒着事情泄露,名声受损的危险去调查此事,还不如就此将此事掩埋来得干净利落。至于牺牲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话,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说出来,不被人怒斥,责打才怪,可是因着大太太身份特殊,因着她在宗族超然的经济地位,所以她说出这番话竟是无人敢反驳,敢打断,一个个或是低头,或是摇头,神情尴尬。

大太太忽然转过身,冲着族长庄成志怒道:“这样的宗族,已然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这样的宗族,我们又何须再留恋?我们又何须自己赚来的血汗钱,供养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人!三叔,如果你们不服,尽管去告我!我江华英别的没有,银子和骨气却是从来不缺的!我们就有多大闹多大,我倒要看看宗族能将我们怎样?”

这一番话,仿若夹带着雷霆之势,震得一干人等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庄成志指着大太太,气得一口气差点没转过来,他跌坐在椅子上,一张脸白得像纸。旁人连忙上去给他抚胸的抚胸,安慰的安慰。

大太太正在气头上,也不理会这些,当下吩咐:“带上范天,我们走!”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那边,身为族长的庄成志只觉得颜面尽失,哪里肯就这么认输,他脾气上来,让执法家丁将大门给封死。

庄信稹带着家丁堵在大门口,他看着庄信彦冷笑两声,却因为触动了伤处而面容扭曲,他一边捂着嘴角,一边指着庄信彦道:“信彦,你当真这么信得过这个女人?我告诉你,你是没有亲眼看到!当时……”

在他看来,秦天仿佛已经成了他逃跑老婆的化身,放过了秦天就像是放过了他老婆一样,让他无法忍受。

他正想将当时看到的再详细地描述一遍,忽然,庄信彦伸手揪出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来,紧接着,另外一只手紧紧搂住秦天的腰,他先是看了一眼秦天,接着又转头看向庄信稹,目光如寒冰一般地冷。

秦天一时弄不清楚他要做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而旁边的族人们以为两人又要打起来,都围了过来准备劝架。

可就在这时,庄信彦忽然开口,他看着庄信稹,一个字,一个字,极缓慢,极缓慢地说:

“就是……我亲眼……看到了……只要……她……说……不是……我就……相信她!“

就是我亲眼看到了,只要她说不是,我就相信她!

这一句话他吐字并不算清楚,可奇怪的是,所有听到的人都明白了。

庄信稹呆住了。

秦天呆住了。

周围的人也呆住了。

就在这时,庄信彦忽然出手,他拧着庄信稹往守在大门口的执法家丁们身上一撞,本来堵得密不透风的大门立刻被撞出了一个空子,那边,海富趁机将面前的那个拦路家丁推开,大门口再无任何阻拦。

月娘搀扶着大太太,庄信彦扶着秦天,海富扶住范天,身后还跟着秋兰,一干人快速地离开了祠堂,离开了庄家祠堂。

马车上

大太太和秦天以及庄信彦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大太太握住秦天的手,“孩子,苦了你了,都是因为我们庄家,才让你受这么多的罪!”秦天本身又能招惹到多大的是非?只因为她将她推到最显眼的位置上,才会遭遇到各种明枪暗箭!

“娘,一家人何必说这种话。我秦天本来是一个卖身的小丫鬟,因为娘才能有今天的荣耀,哪能所有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占尽?这么一些事情根本算不得苦!”秦天扑到大太太怀里,“反而是娘,为了我和宗族决裂……”

光是将庄老爷的坟从祖坟中迁出来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何况还要从族谱上除名。大太太说过,他们的根在那里,可是除名以后,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根了。这对古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那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胁迫了我们十几年,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否则,他们以为我们没他们不行,其实,谁离不开谁还说不定呢。”大太太扶着她的背,笑了笑。

秦天抬起头来:“娘,你的意思是……”

“看着吧,他们舍不得我们走的,到时候看我们怎么端着架子来为你出气!”大太太握了握她的手。

“娘……”秦天忍不住又抱紧了大太太,心中暖暖的,却又酸酸的。

旁边,庄信彦瞧着她们两个如此的亲昵,嘴角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意。

“等回去以后,我要好好地彻查此事,庄家容不下这样的牛鬼蛇神!”大太太冷声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看向秦天:“对了,你既是去散步,怎么没将秋兰带在身边,虽然是自家的庄子,可那边不同家里,人员复杂多了。如果你带一两个人在身边,或许他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可!”

提起这件事,秦天不免又想起最近的烦心事来,她脸色一黯,精神在一瞬间萎靡了不少。

“我以后会注意的……”

是的,她的幸福并不完美,很快就会有一个考验在等着她。

可是面对这样的死局,秦天想不出破解之法。难道她那能对大太太说:“你让她进门,我就走。”

她能说出这样威胁的话吗?在大太太来说,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便到最后,她逼着大太太答应了,她们之间的情分也伤了。

而且她真的要走吗?离开对她这么好的婆婆和丈夫,她以后真的会过得更幸福?

可是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婉君成为自己丈夫的妻子?将来理所当然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笑?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想方设法地接近他?

想到这些,秦天的心又痛起来。

有谁可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大太太因为眼盲并未感觉到她的异样,可是旁边的庄信彦却将她脸色的转变瞧得清楚,他垂下眼,若有所思。

庄家梅香园。

喜鹊惊惶地冲进屋子,对着正倚在床边看书的庄明喜说:“不好了,不好了,大太太带着毫发未伤的大少奶奶以及范天回来了!”

“毫发未伤?”庄明喜心惊之下,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喜鹊慌张地点头,脸上发白,“是的,是的,他们刚刚到家,奴婢亲眼看到的,奴婢还听说……还听说……”

“还听说什么……”庄明喜忍不住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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