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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茶香-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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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二姨太太和二少爷!”秦天道,她看向车外那疯癫的男子,叹息一声;“二少爷的情形不太对看着像是疯魔了。”
这时,月娘也过来回话,带回和秦天一摸一样的答案。
大太太怔了一会,忽然长长地叹口气,“没想到他们竟然落到如斯田地······”她想了一会忽然伸手摸向秦天的手,说道;“秦天,他们虽有不是,但终非大奸大恶之人,信川到底是庄家的骨血,我想将他们接回来,找大夫给他治疗,让他们不至于流落街头。也算是为你肚中的孩儿积福。”
秦天曾经在二房手中吃迂不少苦头是以大太太觉得应当征询她的意见。
见大太太的神色秦天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意。虽然她觉得二房是罪有应得,可是大太太对她这么好即便是为了让她心安,她也不该反对此事,当下,秦天握住大太太的手笑道;“一切都听娘的。”
大太笑了笑,然后吩咐下人将他们带回去。
那边二姨太太听到大太太要收留他们。她先是一阵呆愣,接着忽然爆发出一声痛哭,砷到车前不停地磕头,边哭边喊;“大姐,秀梅对不起你,秀梅对不起你。
庄信川却在.傻笑,挥舞着手继续叫;“我是盛世大当家,我是盛世夭当家。”
二姨太太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心如刀绞,哭叫道;“报应,都是我的报应啊······”
秦天看着,想着过去二房的风光,心中无限唏嘘
之后,大太太将他们安排在别院,衣食方面丝毫不亏待他们,还找了大夫为庄信川医治。可庄信川这疯病时好时坏,终究是没有好转。二姨太太心灰意冷下开始吃斋念佛,守着儿子一直到老死。
刚入冬,茶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却是谢家要求退股。双方很快商议好了此事,谢家在钱银方面一点都没有刁难,像是想尽快处理好此事一般。退股之后,谢家像是之前忽然出现在棰城一般,又忽然的消失,之后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到了第二年入夏的时候,秦天顺利地产下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婴,大太太高兴之下大肆庆祝,酒席连着摆了十天之久,大太太还特地请了杨城有名的学士为嫡孙取了名字,叫做庄世修。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三年又迂去了。
杨城庄家
一名身穿狼皮小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手拿着一支沾满墨水的毛笔,“咯咯”小地冲出青松院,一路小跑向着清音院的方向跑去。小胳膊小腿跑起来就像是摇摇摆摆的企鹅,说不出的怪趣,却非常的可爱。
不久,便有一名,身段窈窕,面容秀丽的女子从院子里追出来,一边走,一边叫:“修儿,修儿,你这个皮小子,今天娘一定要教训你!”
被唤作修儿的小男孩听到母亲的声音,立刻躲入了一根大红柱子后,粗壮的大红柱子刚好将他小小的身子隐匿住。他悄悄地探出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不远处气急败坏的女子,捂住嘴偷笑。
可防着前面,却没防着后面,忽然的,他觉得身子一轻,紧接着就落入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里。小男孩挣扎,小手小腿乱晃了几下,见反抗无用,便老实了,他转过身,见到一名容颜异常俊美的男子,此时,那男子看着他笑得温柔,目光中隐有一丝责怪地意味。
小男孩见势不妙,咯咯一笑,一头扎入男子的怀抱里,抱着男子响亮亲热地叫道;“爹爹,爹爹。”
这下,那女子也发现了他们,女子笑了笑,颊边漾出小酒窝,她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修儿,你这个调皮蛋,看你将娘的账簿画成什么样子。今天娘非得好好地教训你不可。”
修儿连忙缩进父亲的怀里,软糯地叫了一声;“爹爹”
男子连忙抱紧了男孩,看着女子讨好道;“算了,还是孩子。”
小男孩得意地向着女子吐舌头。
女子见他们父子一心,嗔道;“好啊,你们父子联合一气,我不理你们了!”说完,装作生气般,转身就走。
那男孩子见她生气了,连忙挣脱父亲的怀抱跑过去抱住女子·道;“娘不生气,修儿错了。”
女子满脸笑容地转迂身,将小男孩子抱起来,在他圆鼓鼓的面颊上狠狠地亲了两口。男子见此情形,心中欢喜,上前将两人搂入怀里。
正自一家三口欢笑的时候,忽然有名做妇人打扮的女子进来朝着三人行礼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江知府现在已经在大厅上,说是有急事要见你们。”
第250章再起风波
那妇人打扮的女子便是已经和海富成亲的秋兰,被她称之为少爷少奶奶的自然就是庄信彦和秦天了。
他们手中怀抱着的小男孩便是庄家已满三岁的嫡孙,庄世修。
听到是江知府上门拜访,庄信彦和秦天心中讶异,互视一眼。
有何事需要江知府登门造访?
秦天将世修交给秋兰带下去,两人回了院子换上得体的衣服后,这才去到大厅见江知府。
自从胡知府被革职斩首后,便是由这位江知府接任胡知府的位置,江知府虽然也算不上地地道道的清官,但是好在不会刻意为难庄家,当然,这同庄家逢年过节的慷慨孝敬不无关系。
双方在大厅见了礼,在秦天的极力邀请下,江知府便在厅中正位就坐。秦天和庄信彦两个主家居于下首。
江知府四十多岁,面容白净,气质文雅,进士出身。他坐下后,看着秦天二人开门见山道;“本宜这次登门造访,乃是有一事与贵宝号相商。”
秦天连忙道;“不知大人所说何事?”见江知府神色郑重,秦天不敢胡乱应允。
旁边庄信彦不出一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两人。
这几年来,庄信彦一直致力于学说话。通过他的不懈努力,现在已经能说一些短句,只是言谈间并不流畅,而且还存在吐字不清的缺陷,是以他除了同家人交流几句外,面对外人还是无法突破心理障碍。秦天也不忍去逼迫他,一切都让他顺其自然。
现在茶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庄信彦和庄信忠兄弟在料理,秦天可以有很多时间在家里照料孩子。遇到庄信忠无法掌控的场合,秦天才会出马。不过最近几年茶行一切发展顺利,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严格限制对外贸易的闭关政策,封闭了苏,青、远海关,只留穗海关一口通商。如今我们大启与外商所有的交易都在穗州完成·负责与外商贸易的保商因为贸易的忽然兴盛,而产生了一系列的混乱。,,
江知府看着秦天徐徐道束。
“民妇正想向知府大人反应这个情况,我们盛世与穗州保商合作了几年,可从去年开始,那边定价开始混乱,而且还无缘无故地压我们的价格·因为我们茶行无权与外商直接买卖,所以也只能屈从于他们的定价,这对于我们这些茶行来说,非常的不公平!”秦天回道。
江知府放下手中的茶盅,看向秦天道;“不错·这正是今天本官的来意。”
去年,景仁皇帝殡天,遗照上指明三皇子继承皇位。而宋太傅则自请为景仁帝守陵,至此后·再没有出现在朝堂。
新皇宁帝登基后,将身边的成年兄弟以各种名目贬的贬,关的关,一时之间,朝堂上下人人自危。不过因着他勤政爱民的缘故·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戴。
而盛世从三年前开始,已经开始涉足海外贸易生意,这几年因着他们种植的茶园收成良好,除了供应大漠的市场外,与穗州保商的交易量一年比一年增长。获利颇丰。可自去年开始,保商开始无故压价,让盛世的利润一下子减少。至于今天的春茶,甚至于无利可获。盛世陷入两难境地·不交易吧·这一大批的茶叶国内吞不下,再放一年·新茶变陈茶也是损失。交易吧,被人如此掐着脖子实在不甘心。
所谓的穗州保商,曾经是沿海址.带身家殷实的牙行商人,他们经常与外商打交道,对于海外贸易比较熟悉。大启开海禁后,因为朝廷没有对外贸易的经验,又要防范那些外国人的侵袭,于是便认命这些牙行商人专事与外商打交道,行商一方面垄断穗州进出口业务,进口货物由其承销,内地出口货物由其代购,并且负责划定进出口货物的价格及向海关保证缴纳进出口关税,即所谓“承保税饷”。
于是这些行商凭着官府赋予他们的权利,大肆为自己牟利。特别是关闭其他三大海关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秦当家应当知道,茶叶在我们大启所有对外出口的货物中所占的比重最大。可是因为行商管理混乱,造成很多茶商以次充好,买予外商,造成他们的损失,很多外商对此投诉到我们官府,声称如果再不处理好此事,将不再与我们大启有生意往来。”
江知府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道;“本来朝廷要想严惩那些行商,可是有官员提出,如果不健全管理制度,所有的打压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于是,朝廷准备在穗州成立公行,共同管理所有的行商,而对于出口第一大货品茶叶,朝廷更是准备选一家经验丰富,身家殷实的茶行加入公行,为茶叶这一出口商品把关··…··”
说到这里,江知府看着秦天笑了笑;“盛世现在是我们大启最大的茶行,不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经验上,无人能与盛世相比,所以,朝廷有意让盛世在穗州开设分行,加入公行,这样不但有利于穗州的贸易稳定,而且对于盛世本身来说,也是莫大的好事,不知贤伉俪意下如何?”
秦天和庄信彦互视一眼,脸色微变。
虽然垄断生意好做,可是处处受官府钳制,也不知是福是祸。秦天不由地想起前世里的广州十三行,后来广州十三行的没落与官府的重压也不无关系。
可是江知府已经找上门束,言明是朝廷的意思,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他们难道还有反对的余地?
将江知府送走之后,秦天和庄信彦束到清音院与大太太说起此事。
“我们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必然树大招风。”大太太叹气,“不过我们成为保商之一,对茶叶就有定价权,以后茶商们便能少受些损失,有我们看着,也不会有假茶这类的事情出现了,等过几年,一切都稳定了后·我们再想办法退出公行。”秦天道;“江知府让我们尽快行事,我们和信彦商量后决定下月动身去穗州准备一切事宜。”
大太太愕然;“下个月这么快?那么世修怎么办?”
提起儿子,秦天想起那张白白嫩嫩笑嘻嘻的小脸,一阵心疼,“刚到穗州会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可能无法顾忌到他·只能将世修留在家中,请母亲照顾了。”
“你放心·····,大太太道;“如今,我的眼睛也好了很多了,不但可以照顾好世修,茶行的事,我也能帮着信忠看住一二·你们只管放心去好了。”
当晚,秦天搂着儿子一直到他睡着了都不肯撒手,她看着世修·见他睡得呼呼的,小嘴微张,还冒出个口水泡泡,他不知梦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两声漾出两个同她模一样的小酒窝,可爱的不行。秦天忍不住搂紧了他,在他脸上连亲了几下,泪水不知不觉地落下来。
庄信彦见到,去到她身边,蹲下来,用手抹去她的泪水·“哭什么······”
秦天抽噎着说;“世修长这么大从未离开我半步这一次我要将他丢下,去到那么远的穗州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他要是看不到我,肯定会哭的。”
一想到他哭着叫娘的样子,秦天只觉心都缩成了一团。可是带着他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亢法时时刻刻地守在他身边,又怕出什么意外。真是两难。
庄信彦从她手中接过孩子,放回床上,又走到她身边,将她楼在怀里,柔声安慰了两句,又写下;“以后等我们安定下来看情形再将他接过去好了。”
秦天点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忽然身后传来稚气的呼唤;“娘。”
秦天回过头去,却见世修醒了过来,揉着眼睛。
看到儿子,秦天心中一片软绵,连忙走过去,抱着儿子说;“修儿晚上和娘一起睡好不好?”
世修打了个哈欠,小脸一鼓鼓的,他伸出小胖手抱住母亲,糯声道;“修儿要和爹娘一起睡。,,
秦天一边向庄信彦示意,一边看着儿子笑道;“好,好,修儿和爹娘一起睡。”
再怎么舍不得,秦天还是和庄信彦动了身。秦天本想瞒着儿子,可是庄信彦却坚持要告知世修,他对秦天说;“他是个男孩子,不应该那么软弱。”后来两夫妻连着和世修说了几天,让他明白有一段时间暂时见不到爹娘,但并不代表爹娘一定会很想他,而且还会给他买很好玩的礼物,到最后,世修才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不过在秦天和庄信彦走的时候,世修还是忍不住哭了,看得秦天差点改变主意,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后来见世修在祖母的哄劝下慢慢地止住了哭声,这才安下心来。
坐了几天船,又走了几天陆路,终于到达南方沿海重镇,穗州。
去到那里,便有官府的人来迎接,将他们带到客栈,并且派人专门负责跟随他们,协助他们一切事宜。
有官府的帮忙一切都好办,找铺位,建分行,管事伙计都从棰城调来。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接着又领了衙门发下的照贴,正式成为行商之一。
这天,穗州知府李大人在穗州最大酒楼庆丰楼摆下宴席·一是庆祝盛世成为行商,提供一个机会让他们与其余十五家行商间个面,另外也趁机商讨公行成立之事。
穗州比之杨城更为繁华热闹,大街上随处可见装扮各异的外商。女子行走也比之别处更无顾忌,民风较为开放。
秦天和庄信彦坐着一辆华盖车来到庆丰楼,随着小二来到楼上最大的包房。
包房内摆开两桌,桌旁围坐着各种年纪衣着华贵的男子,还有两名身着官服的官员。
见二人进来,里面的人纷纷站起,互相见礼,说着“幸会,久仰”之类的客套话。两名官员中,其中一名便是李知府,他介绍其余的人给二人认识,先是指着身边那位三十多岁,身材高大,面容古拙的官员说;“避位便是穗海关的朱关长,朱大人!”
秦天和庄信彦连忙上前见礼,朱大人笑着说;“早听过贤伉俪的大名,庄公子乃是先帝最钟爱的贡茶碧螺春的制造者,特别是秦当家,更是一位巾帼英雌,奇女子也!”
秦天连忙谦道;“朱大人过奖了!”
“秦当家不用谦虚,盛世乃是谢总督谢大人向皇上力荐的,如果不是盛世有这个实力,又岂能得到谢大人的青睐。”说着,朱大人看向四座,笑道;“大家说是也不是?”
行商们纷纷笑着说是。
“谢大人?”秦天奇道。
朱大人道;“秦当家不知道谢大人也不足为奇,谢大人月初才到任,待会谢大人也会前来,谢大人是皇上身边第一大红人,又对你们盛世有推荐之恩,待会秦当家和庄公子还需好好向谢大人道谢不可。”
“是,是”秦天表面答应着,心中却暗恨;好个多嘴多舌的谢大人,谁请你推荐我们了吗?真希望你死后下地狱被拔舌头!
其余行商们见两位大人对于盛世如此热络,互相交换了眼色,面上的笑容却掩不住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
庄信彦在旁边将各人的脸色瞧在眼中,不动声色。
这边,李大人又为他们介绍各位行商,十几位行商中,李大人大多是一句带过,唯有在介绍丰合行和庆宝行的两位当家时却多说了几句。
原来这两家商行是这十五家商行中实力最为雄厚的。秦天仔细打量着两位老板,丰合行的潘老板大约五十多岁,个子矮小,黑瘦,但是双目炯炯,一脸的精明。庆宝行的梁老板稍高,也是瘦削的身材,尖嘴猴腮,细长的眼睛,可是因为有着温和的眼神,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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