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编年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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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真美。”阿伦就着一个拉近杰茜卡的动作凑在她耳边说道。

“少来，你以为两句甜言蜜语就能骗我上床？”杰茜卡同样小声调侃的说道，她已经习惯了和阿伦这样说话的方式。

“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阿伦奸笑着说道，杰茜卡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阿伦的手正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滑。

“我看也差不多了，你的手要是再敢往下一点，我就阉了你。”

“你下得了手吗？”阿伦依旧不肯撒手，但也没挪开。

“上面是命令我看好你，但你的命根子可不在我的保护范围内。”

“……好吧，让我们换个话题好吗？”阿伦终于识趣的挪开了手。

舞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曲终人散，大多数人都找到了今晚过夜的对象。阿伦也看准时机带着早以厌倦的杰茜卡离开了现场。出门的时候他们正好撞见雅克搂着三五个女人走出大厅，他胸前的那三颗钻石饰坠正闪闪发光。

“你有质量，我有数量。对不起了兄弟，我还有事要忙。”雅克醉醺醺的对阿伦说道，然后又对杰茜卡低俗的笑道，“一起来吗美人？很好玩的。”

“嘿！我还在这里！滚吧！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阿伦从后面踢了雅克一脚，后者会意的一笑，然后带着一帮子女人就上了马车。

“男人，都一个样。”杰茜卡摇头说道。

“你说对了，”阿伦转过头暧昧的看着杰茜卡，“我们今晚怎么过？”

“你敢动歪主意就试试。”杰茜卡没好脸色的说道，但声音里却没有半点怒意。这样的对话在她和阿伦之间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阿伦从来都不会有实际行动。而杰茜卡也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

“好吧，算你厉害。”阿伦无奈得摇了摇头。

“你要真是憋不住了，干吗不在舞会上找一个？那些小姐们在可都在舞会上盯着你看呢。反正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而且我也不会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经阿伦这么一说，杰茜卡突然发现自己刚才说了多余的话。

“当然，别以为我和你还来真的了。”杰茜卡白了阿伦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嘿！等等我！”阿伦赶紧追了上去。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然后分别钻进了属于自己的卧室。但有趣的是，两人谁都无法入睡。明天就是选拔赛，作为选手之一的阿伦也必须参加比赛。先不说胜出以后的事情，光是比赛本身就已经够危险了。以往也举办过类似的比赛，每一次都有人因为失手而亡，而且每次都不止一个。怎么也睡不着的阿伦翻身起来，在腰上缠了一块毯子就步出了卧室，他想给自己倒点威士忌定定神。

客厅昏暗一片，只有从窗外照进来的幽蓝色月光笼罩着屋子，感觉静谧而神秘。但阿伦并没有时间和闲心去欣赏，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

“你在做什么，甜心？”阿伦一边走过去一边问到。

“别叫得那么亲热，你干吗出来了？”是杰茜卡，她正穿着一件睡衣站在窗前，手里端着半杯勃艮第（法国产名葡萄酒的小镇，酒也因此得名）。听到身后有开门声的时候她就转过了头。

“我在想明天的事情，”阿伦走到桌前，看见酒瓶后也找了个酒杯给自己也来了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怎么你也睡不着，是在担心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杰茜卡转过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阿伦。

“那我非得高兴死。”阿伦走到杰茜卡身边，和她碰了一下杯，然后两人都噘了一小口酒。“说正事，你在想什么？”

“我说过了，我在想明天的事情。”杰茜卡再次重申道。

“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我了？”阿伦半开玩笑的说，“你从来都不会演戏的，说实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真的是明天的事情，”杰茜卡没有半点不高兴，这和她之前的表现一点也不一样。片刻的沉寂后，她终于说了出来。“明天的比赛，你会一路顺风的进决赛。”

“为什么？”阿伦有些不明白，但他也猜到了个大概。

“上面给了我个口信，说你会一路畅通的进到决赛。另一个他们挑选好的人会在决赛里与你碰面，到时候就是货真价实的比武，胜出的人才能去南海。”（南海就是埋藏贤者之石的地方，而且南海是个俗称，当地人把那里称做派瑞特海。）

“上面！你整晚都和我在一起，我没看见你和什么人接触。”

“这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

“我明白了，你说的……‘他们’一开始就选定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人中的一个去为‘他们’寻找宝藏，这一切都是有人操纵的，他们利用了国王的权力和这个国家的财力去为‘他们’卖命。国王本人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我没有权力过问这些。”杰茜卡摇了摇头。

“好吧，如果我胜出，一切都照旧。但如果我失败了呢？”

“他们会杀了你。”杰茜卡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作到的，但他们知道了你的情况。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你没有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是他们会杀死我，还是你会杀死我？”听到这里，阿伦语速缓慢的问。

“是我会杀死你，由我来动手。”片刻之后，杰茜卡低声说道。

“太好了，”阿伦叹了口气，“看来无论是输是赢，我都小命不保。”

“阿伦！”杰茜卡一脸紧张的看着阿伦。

“这没什么，宝贝。”阿伦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既然都是死，那就放手去干吧。如果你想要贤者之石，我就会去找给你。”说完阿伦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转身进了卧室。



第三部　派瑞特海的风　选拔赛（四）



第二天，选拔赛正式开始了。这次声势浩大的比赛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数十名候选人都是经由国王亲自点选出来聚集在这里。他们将互相比试各种技艺，最终击倒所有对手的人将代表国王安东尼本人去完成寻找贤者之石的伟大探险。阿伦也齐身这数十人当中，他的眼睛一刻也没闲着，四下大量着各个参赛选手，希望找出谁才是他的对手。这时候，国王安东尼走了出来。他首先是进行一段简短，但令人振奋的演讲，然后便宣布选拔赛正式开始。

比赛果然如杰茜卡所说的那样，阿伦的每一项比赛都很轻松。无论是比马术、剑术、还是指挥技巧，所有的题目都是对阿伦有利的。他一路没费什么劲就闯进了决赛，同时也知道了谁将是他的对手——纬伯。而他们最后比试的项目居然是剑术！

“阿伦！”进场前杰茜卡找到了阿伦。

“什么事，宝贝？”阿伦一脸轻松的说。

“不，你不能去！”杰茜卡突然抓住阿伦的手说道。

“怎么了？纬伯和我是老朋友了，我了解他，要是我认真起来，他不是我的对手。”

“你不知道，这当中有鬼！”杰茜卡死死拽住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阿伦也认真起来。

“我刚刚才知道，那个纬伯，他和我一样。”杰茜卡咬紧了嘴唇。

“太好了……”阿伦点着头，“你怎么知道的？”

“你就别问再多了，事情比你想得要复杂，但如果你上场的话必死无疑。”

有那么一阵，两人都沉默不语，然后阿伦开口问道，“你还想要贤者之石吗？”杰茜卡仍就保持着沉默，片刻之后阿伦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会给你找来的，你看着吧。”然后阿伦掰开杰茜卡死死抓住他的手，转身朝比赛会场走去。

“阿伦！”杰茜卡在他身后叫起来，“我不会让你死的！”

“别做傻事，在旁边看着就行了。”阿伦头也不回的说道，然后推开栅栏门走进了竞技场。

圆形的竞技场相当宏伟，能够容纳四千人同时观看各种竞技项目，而此时观众席上早以座无虚席。比赛场是黄土地，周围有一圈高墙，观众都坐在比高墙还高的观众席上为勇士呐喊喝彩。阿伦朝观众席很有风度的挥了挥手，然后径直走到国王的看台前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得到国王的允许后，他才朝场地中央走去。在那里，纬伯已经整装待发等着他的到来了。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纬伯先开口了，“希望杰茜卡都对你说了。”

“是你告诉她的？”阿伦站定之后问道。

“没错，不过……”纬伯想了想之后说道，“我想她或许没有全告诉你。”

“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但是我想让你先知道，‘纬伯’不过是我暂时的名字，我的代号是‘巨蟹座’。”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处决你的将会是我。”说话间，纬伯已经拔出了宝剑。

“我还有事要做，暂时不能死在这里。”阿伦也从背后取下了重剑。

其实阿伦心底也知道，如果纬伯真的杰茜卡一样，那么他根本不可能是纬伯的对手。但是阿伦并不知道，纬伯杰茜卡和还有一些不同。纬伯是隶属昆沙阵营的执法者，他们受到的训练和杰茜卡的完全不同。而且纬伯还是执法者中的佼佼者，是拥有星座作为代号的最高等级执法者。昆沙在知道兰德想去找贤者之石的时候，他就激活了一直潜伏的纬伯，让他也来参加这次比赛。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并不是一场个人的较量。而是教会内部分裂的两个派别之间的较量，胜出的人将代表他们所属的派别去寻找贤者之石。

“开始！”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两人开始了一场生死较量。

阿伦率先发动了进攻，他一个箭步冲向纬伯，宽厚的重剑丝裂着空气向纬伯的头顶砸去。后者轻巧的避开了阿伦的攻击，手中的长剑顺势刺向阿伦的肋骨。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身体借着惯性一个前倾避开了对手的攻击，然后反手一剑展开攻击。

阿伦此时已经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他的所有感官功能都已经处于最敏感的颠峰。虽然纬伯的身手突然变得如此之好让他有些跟不上节奏，但他也不是不能战斗下去。他开始逐渐过滤掉周围的嘈杂声，随后竟听到了纬伯的心跳，以及他那平稳的呼吸。阿伦的眼睛死死盯住纬伯，无论他怎么晃动身体做假动作都无法逃过阿伦的眼睛。随着两人战斗的升级，场面变得越来越激烈。观众的情绪也随之高涨。但是坐在观众席上的雅克却不这么看。

“他们两这是怎么了？”雅克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别人看不出来，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阿伦和纬伯招招都是杀招，剑剑都是要害，那阵势就好像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即使在战场上，也不见得能看见这种杀气逼人的决斗。

渐渐的，观众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都被眼前的决斗惊呆了，两个男人正在为各自的目的而互相搏杀，这种生死一线间的紧张感紧紧揪着每一个观众的心。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比赛，而是货真价实的生死决斗。空气中回荡剑与剑碰撞的声音，以及两个男人时不时发出的怒吼。黄土场地被两人快速移动的脚步弄的灰尘喧天，阿伦和纬伯身上都吸附着一层浅浅的黄沙，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色的光晕。

这时候两人的身上都多出了一两道口子，虽然伤口都不算深，但疼痛却分散着他们的注意力。鲜血也染红了他们的战袍，让这场本来就激烈的决斗更涂上了一层血腥。

“你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纬伯在决斗的空隙说道，同时挥剑刺向阿伦。

“你也一样。”阿伦挡下纬伯的攻击，然后瞬时反击。

“你错了，我还没使出全力。”纬伯又是一连串的攻势压制住阿伦，他不得不连连后退与纬伯拉开距离。

决斗不仅抓住了观众的眼睛，还紧紧抓住了杰茜卡的心。她在心里为阿伦捏着一把汗，每当阿伦处于不利的境地，她都会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失声惊叫出来。而阿伦中剑的时候，即使用手捂住也无济于事。这次阿伦的后退又让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阿伦及时拉开了距离，利用自己身高臂长的优势又挽回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真没想到，你像猴子一样敏捷。”阿伦故意嘲讽道，但他的话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对于像纬伯这样的职业杀手来说，学会无视对手的挑衅只能算是入门课程。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和猪一样笨。”纬伯的回击自然也没有对阿伦造成影响。阿伦虽然不是职业杀手，但好歹也是刀尖上过来的人。

“别废话了，继续吧。”阿伦挥剑扑了过去，一个假动作虚晃一剑，沉重的剑刃突然急转直下，攻纬伯的下盘。

纬伯也不慌张，一串闪躲腾挪避开了阿伦的攻势，然后举剑朝他的头上劈去。虽说阿伦身高体壮，但速度一点也不慢。他转身躲开纬伯的剑，并瞬时攻纬伯的右路。体大如牛的阿伦都能躲开，轻巧的纬伯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两人又进入了僵持阶段。

“你不是说没用尽全力吗？你打算什么时候用？”阿伦继续讥讽道。

“很快了！”纬伯平静的说道，他看上去和刚开始比赛时没什么两样，但阿伦知道，他有些不对头。

过人的感官能力让他知道现在纬伯的心跳比原来快了不止一倍。老实说，纬伯这会儿的速度已经异于常人了，他的运动量简直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阿伦也只是依仗着自己过人的感官能力在苦苦支撑，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给纬伯喘息的机会。纬伯的攻势虽然凌厉，但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虽然阿伦自己也已经气喘吁吁，但他常年征战，对这种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已经有了一定的忍受能力。而且两人都有伤在身，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中，伤口不可能自动复原。鲜血会一直不停的流淌，即使他们能忍受伤痛，也不可能忍受失血过多所带来的致命后果。从这方面来看，身高体壮的阿伦更占优势。简单的说，现在就是要减少错误的出现，他拼的是耐力，纬伯靠的是技巧。

两支剑再度碰撞在一起，随着这一阵的碰撞，阿伦明显的感觉到对手的体力已经不支，纬伯架挡阿伦的重剑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那种干脆和坚实的感觉。阿伦能感觉到他手心微微的颤动，能听到关节摩擦时发出的颤音。在如此寂静的环境里，纬伯的喘息就好象远方的雷鸣一样低沉，但已没有了先前的平稳。

“啊——！”纬伯叫喊着劈过一剑。

阿伦顺势架开，然后反手用剑柄给了纬伯脸上一下。后者也不示弱，几乎在同时抬脚对准阿伦的腹部还了这比账。阿伦还不甘心，继续忍住腹部的疼痛，一剑刺过去。已经被刚才的一击打得眼冒金星的纬伯没能及时躲开，左肩上又挨了一下。但是在他失去重心前，还是在阿伦的右腿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虽然这一回合看起来似乎是势均力敌，但阿伦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纬伯在先前的比试中从没大叫过，而人只有在自己力竭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这样做。而且早以血浸战袍的纬伯已经开始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脚跟不稳了。虽然阿伦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绝对能比纬伯坚持更久。

就在这时，知道自己已经处在危险边缘的纬伯发动了最后的一击。阿伦伸手去挡纬伯的剑，可就在这时，纬伯的左手突然发出一阵强光，阿伦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右肋一阵剧痛，脚下一软就瘫倒在地。

纬伯在最后关头一击光箭击中了阿伦的肋骨，后者身体里的水分因为光箭的超高温瞬间沸腾，造成局部的温差开始震动，肋骨就在这种震动下轻易断裂粉碎，内脏也遭受了致命的伤害。没有人能承受这种打击，阿伦也不例外，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