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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不复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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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她没什么更想要的了,所以也没处去使些个权术。她是个女儿,威胁不了任何人,所以没人会算计她,她也不愿意去算计谁。她更不愿意去算计司马昂,她本想叫他看见她的心是怎么样的,所以她把自己的心明明白白地放在了那里给司马昂看,连防备都不曾。



可眼下又有一个女人要走进来了,一切都乱了,她的心也乱了。她不愿意屈意奉承司马昂,她总觉得自己很好,哪怕在司马昂最轻蔑地看着她的时候,她也觉得那是姓氏的原因,可她的好,兴许司马昂总也看不到。要么就是,作为一个女子,她其实并不好。



可她宁守着自己那份不合时宜的骄傲,也不愿去跟一个女人争风吃醋——那太糟践了她的心。



她慢慢地想,如果司马昂真的全心全意地爱着那个女人,这是不是就能给她一个杀了他的理由,在一个恰当的时间里杀了他,她可以随便去找一个刚生下来的小男孩,她将带着那个男孩走进宫廷,借着亡夫的名位,她的男孩将登上宝座。而她将在不满二十岁的时候成为一个太后。她或许将手握权柄,像父亲一样,手握大权,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她死的时候?那又将是怎样的凄惨啊。她将头戴凤冠,身上穿着金线织成的凤袍,独自待在高大而阴森的宫殿里,等着最后一根烛火熄灭。那时候她将思念司马昂吗?还是会恨他呢?她也会像圣祖皇帝的皇后那样吗,在皇帝死后养了许多男宠,再在她死前一夜之间将他们全部处死?她想得太远了,太阴暗,太恶了些。她撩开轿子的帘子,看着夕阳最后一抹光亮,看着外边熙熙攘攘的街市,那些忙碌的人,为着生计而奔波,他们的生命就像蝼蚁一样卑微,也不知道哪一天,高高在上的那么几个人之间有了什么样的仇恨和利益的纠纷,他们就要无辜地死去了,在死前可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她,只是一个女子,她可以弄权也许还可以随心所欲地杀戮,她不怕史官如铁的史笔,她喜欢读史,可史书中的女子太少了,如果她能被史官们记录下来,再被后世的女子读到,即使满纸诋毁和辱骂,那她依然会觉得欣慰。她不关心以后,不惧怕后来,她看重的是现在。她看着那些不相干的人,她有能力叫他们都过得好吗?她有能耐代替司马昂吗?可她又想起来,司马昂就真的有能耐叫他们过的好吗?



她是那么爱着司马昂,那么期望那个俊美挺拔的皇子会微笑着握着她的手,跟她白头偕老。可现在看来,那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不切实际的梦罢了。只是一梦七八年,这到底……久了些……



司马昂已经回到自己的王府里有一会了,他在内室的正堂里坐着,旁边坐着他的表妹萧吟,他等着子攸回来,却不知道她回来后要跟她说什么。如果她愤怒地要把萧吟赶出去,他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义正言辞地训斥她——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她只是姓穆,却豪爽憨直,跟那些自私贪婪的穆家人截然不同,而他呢,连为夫之道都没有尽过。



他看了看萧吟,她也正看着他,她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温婉沉静,就如水一般。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她比子攸大一岁,可那份温柔厚重的模样,让她看上倒像大了子攸不少。她是他的表妹,他们自幼相识,十二三岁的时候,他还着实眷恋过她。只是随后……他渐渐知道自己身上的重担,幼年的许多心思他都已经忘记了。



“昂哥哥。”萧吟忽然唤他,那声音也不像子攸那样直来直去,而是温婉甜润的。



他看了她一眼,忘了回答。如果子攸不能容她,他还是会护着她的,她比子攸,娇弱太多了。



六儿不知道王爷做什么会带着他的表妹回来,那个萧吟的眼睛里太有主意,她不放心她。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给司马昂端上一碗汤,“王爷,王妃叫人给您煨的汤,这时候正好喝了,养神的。”



司马昂点点头,有些不想看着六儿。昨晚也不知是不是这汤的功效,他睡得不错。六儿又回说,“王妃前儿见到太医院的王太医,那太医说燕窝最是养气安神的。结果王妃听了,可了不得,今天叫外边铺子里送来上好的燕窝,还吩咐厨房要做燕窝松子清蒸鸭子、燕窝攒丝鸭子,还有什么燕窝醋溜熏鸭子。王爷听听,您近日里睡不好,鸭子燕子都遭了殃。”司马昂想想这倒确实是子攸会做得出来的事儿,忍不住一笑。



六儿也笑道,“可我们小姐的脾气,我劝是不中用的。还得她回来,王爷说说她,吃顿饭样样都要配燕窝,传出去倒被外边那起傻子笑话,说咱们王府不是王府,是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了。”



一语未了,管家的大太监夏富贵来打听王妃回来了没有,外边柜上送来几箱东西,是王妃给下个月皇后生日上预备的孝敬,想给王妃看看单子,对个数目。又顺便问司马昂什么时候有功夫,裁缝要来量他的身量,说是“王妃娘娘最近新得了极稀罕的羽缎一匹,已经吩咐了裁缝上的,要给王爷做褂子,说是着雨不湿,最是雨雪天外出时该穿的。”



司马昂低头无话,随口说等闲了再说,夏太监正要出去,可巧外边人来回,王妃娘娘回来了。



司马昂心中有些不自在,萧吟站了起来,脸向着门口,她倒并没什么紧张,若说这个王妃,头半年在皇后宫里她也见过,没什么打紧的一个小丫头罢了。萧吟心里算计着,就算她再能,也不过就是穆家的一个小丫头——又不是穆文龙,有什么可怕的。



可等穆子攸就进了门来,萧吟只看了她一眼,就不觉吃了一惊,她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气质神态都与半年前在皇后宫中所见的那个女子截然不同,那个时候她决计没有现在这样一种雍容自若的气质,难不成那时候她是有心藏奸,所以才在皇后面前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么。



萧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她一头青丝并没有认真梳成宫妆的样子,只被几只碧玉簪子随意挽着,发髻上插了一只金步摇,那精致的小小的凤偎在她的鬓边,口里衔着一串明月似的珠子,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着。



她缓步走来,外边罩着一件二色金绣的衣裳,腰间系着五色宫绦,下坠着一块古玉佩,浅金底撒花云缎的裙逶迤拖地,慢慢行来,并不觉得过于奢华,唯觉雍容华贵。萧吟心中有些不舒坦,眼前人这一身打扮虽然随意,可妙就秒在自然二字上了,不要说旁的,只她身上这些穿戴哪一样拿出来都不是萧吟能拥有的贵重奢华,而这些东西,在她那里也只是漫不经心的随意穿搭,就是这份漫不经心,更让萧吟心中的不平,她自觉得比子攸更美,却无福享受那些可望不可即的衣饰、地位,也许还有权势。



萧吟看着她走到司马昂身边来,她抬起头,光洁饱满的额头骄傲地仰起来,她的目中没有任何人,那张精致了得的小脸上只施了淡淡的粉,却依旧明艳动人。而她的表哥看着她的眼睛,那视线算是温柔愧疚么?一直到她在正面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他都没转开视线。



她没问萧吟站在这里做什么,也没质问司马昂任何话,更没给萧吟任何拜见女主的机会。她揉了揉自己的肩,根本就没看萧吟一眼,随口说,“这半日乏了,给我揉揉肩。”



两个穿着不凡的丫头低眉顺目地过来给她捶着肩,先前那个大丫头又捧了茶来,恭恭敬敬地献上来。她接过茶来,“夏富贵,你怎么在这里伺候着,有事吗?”



夏太监见问,连忙上来回话。就这么把萧吟凉在一边站着,萧吟指望着司马昂开口,可是司马昂脸上淡淡的,迟迟不想开口。萧吟杵在当地,看着子攸被那些金奴银婢围着伺候,越发觉得自己寒酸得像是连穆家的下三等奴才都不如,连司马昂府里的大太监都像是有些不肯正眼瞧她,她心里那股不平,更变成了愤意。忽然又看见子攸托着茶盏的手上并没有其他戒指,只有大拇指上戴了一只祖母绿的扳指,她还从未见过女子有带着这东西的,心下很是纳闷。



   第十五章 窈窕淑女



 第一卷 第十五章 窈窕淑女



司马昂看着子攸,她该是已经知道了,所以面上才这样淡淡的。可那个在他面前总略微有些畏首畏尾的子攸已经不见了,她坐在那,似笑非笑,神情清朗,举止自若,颇有林下之风。他看着她,模模糊糊有些怅然若失。



办完了夏太监的事儿,萧吟实在不能等着司马昂了,她自己向子攸面前行礼,直接便以“姐姐”称呼。



子攸端着杯子,慢慢地吃茶,可是胸口喘息的起伏却越来越快,手指也渐渐有些发抖,她终是没法子再沉稳下去了,司马昂在旁边把这看在了眼里,可脸色上仍旧看不出喜怒。



萧吟低眉顺目地在地上跪了半日,只得抬起头来。子攸转过了头去,看着司马昂,“是你想要这个侧妃的,还是皇后指给你的?”



薄如纸的青瓷茶盅被她捏在手里,几乎都要捏碎了,她看着司马昂的眼睛,司马昂也看着她,没有回避,没有暧昧的躲闪,可他没有回答她。子攸的手在发抖,事到如今她要的已经不多了,哪怕是骗她呢,只要他跟她说这个侧妃是皇后指的,那么她就看在司马昂还对她的心还有些怜悯的份儿上,放他们一马,从此她会走开,随他们俩的便,而且她还会继续尽她所有可能地保护司马昂。



可他没说话,他看着子攸,只是紧紧抿着下唇。



六儿撑不住咳嗽了一声,她终于知道萧吟为什么会跟王爷一起回来了,她想提醒她的小姐,这种自讨苦吃的问题,何必当着萧吟的面儿问呢。可子攸她一向不大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不在乎的人和事,她素来就当做不存在,她是坦荡荡的——只是未必有人信她。



司马昂终于移开了视线,他根本就不打算回答,子攸快要被他的沉默给逼疯了,萧吟看着她,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可子攸根本就没睬她,她的心思还没分出那么多放在她身上,她也不是要人来拜她的人,“你起来吧。”



萧吟仪态万方地站了起来,温柔地退到一边,子攸没看出她体态的优雅,只是觉得她的动作太慢太做作太碍眼了,她随口吩咐,“夏富贵,你去,把王府西角那个院子收拾出来,让——”她停了停,像是说话的时候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让侧王妃住在那儿。以后那里一应的供给分例都比着我屋里的样儿给。”



“姐姐不用忙,天已经晚了,还叫人忙忙地收拾房子,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萧吟笑道,她一来就让正妃着了这么大的气恼,心里颇有几分得意,何况刚才司马昂并没说她是皇后赐给他的,她便可认为那是司马昂回护她的意思。便立意要起这个刺儿,而且还要显得她贤德,“我就住在姐姐这院子里的厢房里就是了。”



司马昂看了看萧吟,她的眼神也不是昔年那般的单纯如水了。这种女人们玩弄的伎俩其实瞒不过深宫长大的皇子的眼,他吸了一口气等着子攸针锋相对的回答,等着听他幼年在宫里已经听够了的女人们隐晦的口角,争不完的风头。他看够了在幽暗的宫廷深处无声地斗得你死我活,他早已厌倦了,也厌倦了自己。



可他没想到的是,“哗啦”一声,子攸手里的茶盅砸在桌子上,砸得粉碎,萧吟没提防,被吓了一哆嗦,子攸张口就是一句,“放你娘的狗屁!”她从来就不是什么窈窕淑女。



萧吟被吓住了,她还没见有女子这样粗野无礼的,她被人当众这样一骂,脸上臊得通红。



“你以为老娘有碍于礼教,就会装出一份很愿意见你的脸色来吗?你还想住在我眼前,是想抽空就在这窝里跟我斗个你死我活么?老娘没那个兴致陪你玩。”子攸冷笑一声,越发恼怒,“罢了,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稀罕,索性你们都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两个。”



萧吟从没被人当面给这么大一个委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哭,她看了司马昂一眼,想看他的脸色,可司马昂没看着她,他冷着脸抓住子攸的手腕硬生生地把她的手拽起来,不让她的手掌继续按在那堆碎瓷片上,血已经从她的掌下流出来,滴在桌上。



子攸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用那只血淋淋的手从另一只手腕上褪下玉镯来,塞回司马昂的手里,她要哭了,可是嘴角还是笑的,“我本来想说你既然有了侧妃,那咱们就该恩义两绝了,可我又忽然想起来,你我本就没什么恩义。这个,还你。”



那只碧玉的镯子,染着鲜红的血,格外的刺目。



司马昂紧紧抿着唇,克制地一句话不说,其实子攸希望他给她一句痛快话。哪怕他再像从前那样说一句冷到她骨子里的话也好,她也就绝了希望了。可他偏生一句都没有,像是打定主意非要用钝刀子剐她一样。



子攸站了起来,终于懒怠再看他一眼,再为他操一次心了。她为什么还要为他着想呢?也许他真的爱萧吟呢,爱得太深了,可以为她生为她死,那她又何苦阻挠呢。



她回了自己的卧室里,六儿心惊胆战地给她的手止了血,到底不放心又找了太医来。子攸却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她就那么在屋里坐了一夜。



六儿下了几次狠心,才问她,“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后悔,如果萧吟有了她跟司马昂的孩子,那司马昂的死期就到了。我现在看着是成全了他们,殊不知是在害他。我是不是……”



“哎呀小姐,司马昂要死也是自己作死的,怪不得咱们,你还为了他内疚?小姐把心都给他了,结果呢,还不是被他作践。”六儿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难道小姐不恨他?”



“总没到希望他死的程度。”子攸的声音很低微,快要听不见了。



“好啊,那你就叫人去把那个萧吟关起来吧,你看司马昂会不会希望你死。”六儿恼了,越发说得狠起来,她看不得她的小姐这样,与其这样难过,还不如下一剂猛药让她清醒过来。



子攸的手哆嗦了一下,“我出去走走。”



六儿吓了一跳,想拉住她,可没有她的动作快,“小姐,小姐,四更天你到哪走去?”



子攸没吭声,六儿追出门去,可外边黑漆漆的,子攸仿佛转个身就不见了。



   第十六章 射箭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射箭



四更天的时候,小姐不见了。



六儿实在放不下心来,带了两个小丫头到各处去找,却总没找见。又去问了上夜的人可曾看见王妃出去,只是总没人见到王妃。她急得要哭了,硬把管家夏公公给叫了起来。可夏富贵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王妃不见了?甭慌,想是又跳墙头出去喝夜酒了吧。”



把六儿气了个倒仰,恨到不行。



四更天时,夜正浓重,司马昂还站在那座院子的廊下。这是一天中最静寂无声的时候,可也不知道是什么惊起了院子里眠着的鹤,两只鹤忽然扑棱着翅膀舞动起来,又发出一阵惊叫,听来很有些惊心。



萧吟已经卸了妆,走到司马昂身边,“天凉了,早些进屋安歇吧?”



他回过头来,她依旧有着似水柔情,仿佛一心希望他能化在她那里。她知道他的烦闷,却不说破,微微笑着,“倘或睡不着,不如我来抚琴一曲,聊以忘忧。”忘忧,是啊,外边的事,她是看不到的,她只要看她眼前的生活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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