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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不复醒-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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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昂向阿尔斯勒道了谢,阿尔斯勒嘴里正叼着一根新出来的嫩草_,见司马昂突然恭敬地跟他说话,他愣了一下,弄清楚意思之后抬起头爽朗地大笑,通过他那个不大会说话的翻译告诉司马昂,“你不必感谢我。草原人受人生命的恩惠,要用生命来回报。”
司马昂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这个男人难道从来就没想过子攸不会平白无故地放走他,给他所谓的生命的恩惠,实际上是有其他用意的吗?还是说这个人就像他的外表一样爽朗,甚少怀人?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个人都像是在真心地帮助他,那么他司马昂就能够相信他吗?大约是不会的。他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妻子,而子攸大约也只信任他。他们出身在那座京城里,是靠着警惕和怀才活到今天的,他们连信任彼此都是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才得来的。可是这个阿尔斯勒不止一次不拿武器就站在他的身边,他信任自己,仅仅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妻子可以信任。
可是不管怎么说,只要他有能治子攸病的药,司马昂都宁愿感激他,也愿意回报他。
阿尔斯勒请司马昂跟子攸进他们的斡尔朵,司马昂把子攸放在一张低矮的木头床上,上头已经铺好了厚实暖和的褥子和垫子。那个巫医也走了进来,还真的在子攸的窗边念叨了一堆鬼话,司马昂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希望他折腾完这一通之后,能有点真格的医术拿出来,再不济给他点草药也行,他自己大概也知道一两个驱寒安神的方子。
司马昂看了阿尔斯勒一眼,他和那个紧跟着他的小姑娘倒是很严肃,似乎很信任这个衣服上脏兮兮邋里邋遢的巫医。
巫医念叨了一阵子,偏偏这个时候子攸又真的醒了些了。司马昂扶着她的脖子把她搂紧怀里,她还能朦朦胧胧张开眼睛了,但是看起来好像对自己是在哪,在做什么都一概不清。
她张开眼睛,阿尔斯勒和那个小姑娘都松一口气似的笑了,阿尔斯勒还拍了拍那个巫医的背,满脸都是佩服的意思。司马昂真有些烦闷,那个巫医似乎得到了鼓励,从身后的学徒手里拿过来一只脏兮兮的杯子,从怀里摸出几只小壶,极其随意地向杯子里兑,凑出一杯药水来,送到司马昂身边。
司马昂目瞪口呆地接过杯子,巫医做了个“喝”的动作,又指了指子攸。那是再明显不过的意思了,叫他把药水喂给子攸喝。司马昂一手搂着怀里的子攸,一手拿着那只杯子,“你……你都不用诊脉吗?”
那个翻译把这话转成了蛮子的语言,不过诊脉这个词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就把这个音又学了一遍,巫医和阿尔斯勒面面相觑。司马昂僵在当地,把这东西给子攸喝,那他是万万不肯的,可是不给子攸喝,他又解释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
子攸却正在口渴,“渴呢……”她哼了一声,司马昂连忙扶起她,“我去给你倒水来。”
可是子攸却等不得,迷迷糊糊地看着司马昂的手里拿着一只杯子,她也不问那是什么,就以为是司马昂倒给她的水,她着热,渴得急了,随手抄起那只杯子,一仰头就给喝了。
“啊。”司马昂失声惊叫了一声,惊慌地抱着子攸,“子攸……”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子攸抓着自己的嗓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喝了一杯辣椒兑的汁,火辣辣地从嗓子直烧到耳根,好像耳朵都能冒出气来。
“子攸。”司马昂心里一疼,痛苦地想要抱住子攸。
子攸却向后一仰,躺回床榻上,“我的娘啊,好热啊。司马昂,快给我点水喝。”司马昂惊讶地现她好像呼吸畅快多了,话也说得出来了。
阿尔斯勒笑着拍了拍司马昂的肩头,他的翻译也兴高采烈地说,“没事,这就是对的药。幸好这次老医没犯错。”
司马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难不成这里的人治病都要靠撞运气么?
第一百七十章
攸等不得了,迷迷糊糊地看着司马昂的手里拿着一只不问那是什么,她发着热,渴得急了,随手抄起那只杯子,一仰头就给喝了。
“啊。”司马昂失声惊叫了一声,惊慌地抱着子攸,“子攸……”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子攸抓着自己的嗓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喝了一杯辣椒兑的汁,火辣辣地从嗓子直烧到耳根,好像耳朵都能冒出气来。
“子攸。”司马昂心里一疼,痛苦地想要抱住子攸。
子攸却向后一仰,躺回床榻上,“我的娘啊,好热啊。司马昂,快给我点水喝。”司马昂惊讶地发现好像呼吸畅快多了,话也说得出来了。
阿尔斯勒笑着拍了拍司马昂的肩头,他的翻译也兴高采烈地说,“没事,这就是对的药。幸好这次老大夫没犯错。”
司马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难不成这里的人治病都要撞运气么?
子攸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舒服多了。她张开眼看了看四周,司马昂换了个帐篷?他怎么搭得这么高这么大的帐篷?她渐渐感觉到自己出了很多汗,连衣服都湿透了,她的两只脚在被子里互相碰了碰。抬起眼睛看看四周,地上有厚实的毡子地毯,上面还有些织花,只是比不得家里的那些那样精巧;旁边还摆着木头打的桌子和柜子,粗笨得很。她看了一圈,视线转到右边,吓了一跳,“啊。”司马昂正在看着她微笑,也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
“司马昂。”子攸叫了一声,随即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司马昂,“原来你在这里啊!那我都醒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你都看不见我在这儿吗?”司马昂一直都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醒过来,看着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周。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子攸的额头,“这回终于好了,不再那么烫了。”他没想到那个巫医地药竟然那么好用,子攸喝了那药,没过了多久就发汗了,热度也降了下来。
子攸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地额头。“是么?可是我好热啊。我不想盖被子了。这是什么被子啊?怎么这么热。”
司马昂拉着她地手。把她地手又塞回被子里。“好生暖着。还没消汗。别再着凉了。”
子攸憋着一身汗。十分难受。看了司马昂一会。挪到被子外头一只脚丫来。满不在乎地提司马昂做了决定。“确实不能把胳膊都放在外头。着凉会发烧地。那就放一只脚在外边好了。”
“不成。快点把你地小脚丫也塞回去。不然地话。信不信我会把你地腿绑上在被子里头。”司马昂知道子攸十分难缠。立刻想要说得狠了点地来威胁她。子攸“忽”地把两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有什么不信地?你又不是没绑过。你看我地手腕……”
司马昂有些愧疚。拉住了子攸地手。也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齐烈这个莽夫。就不能轻一点吗?”忘了齐烈其实绑得并不紧。是子攸自己挣扎成这个样子地。再说。那命令怎么说都是自己下地。
子攸挣脱了他地手。把手腕凑到眼前细看。“哎哟。这是谁给我抹地药啊?这么难看地药?不是地里地黄土吧?”她又怨愤地盯了司马昂一眼。
司马昂连忙解释,好像生怕子攸闹起来,“这可怪不得我,是那个脏兮兮的巫医给你的药。我见他给你喝的药还算有效,就用了他给的外伤药。”他弯腰过去给子攸的脚重新盖好,回头又用额头贴了贴子攸地面颊,“确实是不烧了。这个阿尔斯勒的巫医还算有点能耐。”子攸连忙转过头来,借着机会在司马昂地额头吻了吻,司马昂不觉笑了,享受着子攸的亲吻,“这么有精神,是真地病好了?”
子攸笑了,借机会伸出胳膊来搂住司马昂的脖子,“我好想你。”
“你晕着地时候,我一直都在这里陪你,没离开过。”司马昂低声说,他慢慢地抚摸着子攸的头发,“咱们这是在阿尔斯勒的部落里,咱们的人都在这里。”
“啊,你决定来这里了。”子攸瞪大了一双眼,一只手指在司马昂的耳朵上拨拉着,司马昂总是又捏又咬她的耳朵,她怎么从来没想过报复呢?
“我没有多少选择余地。”司马昂笑了,“你在发烧,我没有药给你,而且……我想无论是哪种结局,都要比战死在城头的
好,毕竟阿尔斯勒并没有把咱们当成战俘。我不知领会错了,他似乎认为我们是他们的朋友。”
子攸点点头,偷偷摸摸地把胳膊伸出来的更多,司马昂终于想起来了,起身把她的胳膊塞回被子里,“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我现在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如果他的目标是你,我会保护你。”
子攸扁了嘴,“才不会,我现在更是一文钱不值。我还没告诉过你,这个人对中州的事了解得不少,他必然知道我跟着你在外头,就已经是被爹爹给抛弃了。嘿嘿。”子攸说着说着又笑了,她被司马昂塞回被子里,盖得太紧了,像个被包上的粽子,“我把我卖给你,你给多少钱?”
司马昂想了一会,子攸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司马昂侧身躺在她身边笑,“攸儿,你知道我多数时候出门都是不带钱的。”
一句话提醒了子攸,她连忙去身边摸她的那只小皮口袋,“哎哟,糟了,我的钱呢?掉在哪里了?”
司马昂笑出声,从一边抓过了她的那只小口袋,子攸起身接过她的皮口袋压在枕头下边,“我还在跟你生气呢,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她在床榻上转了转身,用力压了压,“这个地方还算好吧。”她回头对上司马昂的眼睛,那双眼里有些说出口的抑郁自责,子攸凝神看着司马昂,突然冲着司马昂做了个极丑的鬼脸,司马昂没撑住,笑得倒在床上。
“子攸。”司马昂躺在床上,“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子攸笑嘻嘻地躺在床榻上,她现在不想去思考外边的事,似乎从她找到了司马昂,她就再想要去想外边的事,如果能忘记自己是谁,那就好了,她希望司马昂也能够忘记。如果他们生来就漂泊在外,那该有多好。她伸出手来,放在司马昂的手上,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轻声回答他,“我知道的。”
司马昂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转过身来搂住了她。子攸趁机从被子里钻出来,缩进他的怀里,谁知还没来的及好好享受一番就打了一个喷嚏,被司马昂塞回了被窝。子攸恼了,伸出一只拳头来,“我的被子里都被汗浸透了,难受死了。”
“嘘,嘘。”司马昂微笑着让她小点声音,“这可不是咱们家里的房舍,你以为你喊什么外头都听不见么?你不舒服我来抱着你。”子攸还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司马昂已经掀开了她的被子,躺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放到身上,又把被子拉过来盖到她身上,“好些了没有?”
“嗯。”子攸红着脸点点头,她趴在司马昂的身上,脸贴在他的胸前,跟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我出汗会弄湿你的衣服,你不会不舒服么?”
“什么感觉都没有。
”司马昂轻轻地抚摸着子攸的头发,不过他也撑不了多久了,子攸舒服了一会儿就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子攸抬起头来,“司马昂,司马昂,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司马昂犹豫了起来,“我……”他看了子攸一眼,发觉子攸笑得有点狡黠,脸上还泛着红晕,他的脸有些发热,伸手去抚起子攸的下巴,低声向她说“子攸,我……”
子攸笑着滑下他的身子,“好不羞啊,我要自己躺着,不用你陪着我躺了。”
司马昂笑着挡住她要扯上的被子,俯身压住了她,“子攸,我想,大颢国那么多男人,能跟他的妻子情投意合到你我这种程度的,一定不多。”
子攸咬住了嘴唇,笑着看着他,“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样,只是觉得喜欢。”司马昂低声呢喃着,额头抵在子攸的额头上,子攸有些沉醉,司马昂温柔得似乎要融化了,她伸出胳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吻了他爱人的唇,司马昂低下头来加深了这个吻,子攸的脸很热,司马昂停下来,“攸儿,不是又发烧了吧?”
“烧……烧什么?”子攸小声反问着,还结巴了,“没……没……”
司马昂低声笑着,又吻了下来,子攸笑红了脸,被司马昂不住地亲吻着,听着司马昂低声呢喃着许许多多有道理的没道理的话。子攸回答了他更多没头没脑的话,不过说的最多的却是“喜欢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歌声,跟中州的不大一样,不是女孩子婉转的音调,是男人粗犷的嗓音,开始是一个人在歌唱,接着很多人一同唱了起来,那歌声苍凉而古朴,又悠远的像是这草原上浩荡的长风。子攸张开眼睛,觉帐篷中间的炉火已经熄灭了,只有一盏灯子在桌上亮着。她在司马昂的怀里缩了缩,脸在司马昂的胸前,小声嘀咕着,“怎么天还没亮呢,我都睡不着了。”
司马昂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不早了,是这里的帐篷照不进阳光来。”
子攸抬起头来,下巴顶着司马昂的胸口,“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呢?”
司马昂看着她微笑,捏了捏她的小脸,“攸儿该多睡一会,别起来了”
“你听他们在唱歌。”子攸抱着司马昂的腰,她只想粘着他,才不想就起来呢。
“我听见了。”司马昂笑着把她抱到上面他能亲吻到的地方,“晚上你睡着的时候他们就在唱歌,我还听见他们跳舞时候脚步的踢踏声,好像有很多人,笑声不断。”
“还真的是这样。”子攸好奇地倾听着外边的歌声,“我小时候,听小姨娘说她们草原上的人经常彻夜歌唱跳舞,不论你是贵族还是奴隶,只要有酒,没有战争。我那时候还有点不相信。”外边的歌声渐渐欢快起来,仿佛有人敲打着木头在打着节奏,子攸喜欢这个鼓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想去外边看看,行不行?”
司马昂想说不行,可是又不忍拂了子攸的好兴致,他坐起身,把子攸也抱了起来,又拿过她的衣裳,“起来看看是不是还头晕……”子攸凑过去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他笑了出来,“你再讨好我一阵子,我就放你出去如何?”
子攸白了他一眼,“你再讨好我一阵子,我就……亲亲你。”
司马昂作势就要起来讨好她。吓地子攸连忙躲开。脸色绯红。“不……不是这样讨好。你你你……讨厌。”她退出去三步远。还好床榻够大。她嫌弃地瞪了一眼靠在床头。上半身着地那个男人。他还在看着她微笑。眼神虽然温柔。可是。人却越来越胆大讨厌!
子攸系上了衣裳带子。又梳了头。想起半天都没听到司马昂说话了。她疑惑地回过头去。司马昂还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地看着她梳头。司马昂这个人。一般都是没有什么表情地。他若是再沉默起来地。那通常都会让你觉得他有些低落。子攸有点拿不准他是不是心绪不好。或自己说讨厌他。他当了真?子攸再看他。他甚至低下了眼睛。子攸没来由地心疼了。凑了过去。“司马昂。我……我没讨厌你啊。你不是……不是不高兴了吧?”
司马昂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子攸放下梳子。伸手去拉他地手。没想到突然被他搂紧怀里。她一怔。耳边听见司马昂洋洋得意地声音。“夫人。跑不了吧?我一个大男人。会因为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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