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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当然不如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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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然后“霍”地转身,很识相地回房了。
小禾“哈哈哈”大笑。
★★★
午饭后,老洪在餐厅转了几圈,命洪福备了礼物和马车,去他的把兄弟“安同知”家共商对策。
老洪刚走,阿布禀报有人求见。
来人是个清爽的蓝衣小厮,他拎着个绿色的包裹,说是易二公子派他来的。
“二公子嘱咐我,一定要亲自把东西送到您的手上,不能被旁人看见。”小厮恭敬地垂首说道。
江南,一向谨慎。我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叠银票和一封书信。
信不长,大意是:他最近比较忙,不能亲自过来看我,希望我不要误会;这三百六十两银子,是印书的钱;他很牵挂我过得好不好,希望我快乐。最后一句比较肉麻:此情难了,此恨难消,盼金风玉露、百年长共。
我蹙眉。
江南是我在古代遇见的第一个对我好(确切的说是对晚词好)的男人。原本,我决定和他慢慢发展更深厚的感情,但自从上次我帮他擦拭衣摆,他猛地抱住我时,那种陌生而又别扭的感觉,使我意识到自己和他是不来电的。招隐寺一别,更觉得和他已经不太相干。此后,除了今天早上我偶然遇见他外,再也没见过。
为何下午忽然写这么封信呢?是因为早上撞见他和美艳的含秋在一起,他怕我多心么?
那小厮低声道:“二公子还吩咐,夫人看过信了,还得把信原封给小的带回去给他。”
江南,你也太过谨慎了吧!
我找来笔,在信纸反面写了十六个字:
“朱弦已断,芳时已歇;江水汤汤,与君长诀。”
然后依原样折叠好,还给小厮。
既然没有感觉,不必再多纠缠。一切到此结束吧!
★★★
半个时辰后,收到绝交信的江南杀到了洪府。
他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随阿布来到偏厅。待阿布退下后,他绷着脸看我半晌,寒声问:“晚词,你写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惊讶于他的反应。江南,一向是温柔多情的,此刻,怎么这么……声色俱厉?
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意思……很明确啊!”
他皱起眉,咬牙切齿道:“晚词,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和洪非尘注定是敌人!你一定会是我的!”
我很惊讶:“你不要这样冲动好不好?”
他摇头,双目喷火:“不,我不是冲动!我就是要你!!”
我叹息:“江南,我们是不可能的!趁什么错误也没铸成,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是应该好好经营家族生意,赢得家庭地位,但不要把生意当成对付洪非尘的武器。他也不是好对付的,鹿死谁手,尚难预料!”
他猛地抓住我的双肩,低头热切地看着我:“不能到此为止!我要你!”然后,蓦然俯首吻住我,连喘息的余地都不留。
他身上有种陌生的熏香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我拼命推他,咬紧牙齿不让他的舌头进入我的口中。好在他也怕被人发现,很快放开了我。他整了整衣衫,恢复成温柔儒雅的样子,留下一句话:
“鹿,必定死于我手!”
然后,潇洒离去。
我怔住,心里忽然堵得难受。
江南,你究竟是对晚词念念不忘,还是对当年没有得到晚词的那种失败感念念不忘呢?
老洪的危机A
慕风回来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很没形象的在厨房找水漱口。
那个突然的吻,真的一点美感也没有,只觉得弄得满嘴是口水。唉,想不通一向温柔守礼的江南怎么会这样。大概,受到的刺激太深了吧?
我重重叹气,漱了好几碗水,竭力把那恶劣的记忆给漱掉。
“李婶和胡旺伯呢?”正吐出最后一口水,忽听水稻柔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个人,果真有做幽灵的潜质!而且还有专门在背后吓人的恶趣味!
“李婶……陪胡伯去菜场大采购了,”我镇定心神,放下碗,转身露出微笑,“你什么时候飘进来的?吓我一跳。”
“什么时候飘进来?刚才吧,你蹲下去‘噗噗噗’吐水的时候。”他扯出浅浅的笑,深邃的眸子如温柔的湖水,波光潋滟,流转生辉。
我脸一红。本非大家闺秀,又是独自在厨房,举手投足哪会那么小心翼翼啊。糗死了。
“脸红什么?你吐水的样子也是很可爱的!”他笑着伸出双臂,从正面轻柔地环住我的腰。亲密的举动,真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渐渐习惯成自然。
“若若,我现在也不想管你从哪里来,只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走?若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轻唤着我的名字,发出魅惑的邀请。
若若,多久没有人这样叫我?在这异时空里,只有他,是叫着我自己的名字!那一刹那,眼角竟然有些湿。
宽容是美德。也许,我应该停住无聊的报复,和早萌去意的慕风远走高飞?(奇*书*网。整*理*提*供)
可是,再过几天,我就要和连恒见面,商讨关键阶段的报复行动了。现在走,功亏一篑,多么不甘心啊!白白浪费了我这两三个月坚持不懈、艰苦卓绝的贤惠伪装。
看着他闪着异彩的期待目光,我迟疑着开口道:“如果,再过一个月,你还愿意这样邀请我,我一定会答应你。”
他深锁眉头:“为何要再过一个月?我真不明白你在这里辛苦操劳冒充大嫂是为什么?既不为钱,又不为人,着实费解!”
见我苦着脸不语,他又道:“大嫂是独女。本来我还怀疑过你是朱老爷在外面生的孩子,凑巧看到大嫂投湖死去了,帮大嫂来报仇。可我最近托了很多人查过了,这个可能性是没有的。”
我傻傻看着他,又惊讶又好笑。慕风同学,你为虾米不去写书挣钱?你的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哦!
“你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除了生意,还在为我忙吗?”我轻轻问。
他点头哀怨道:“是啊,大部分时间都在查你,谁叫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却每天夜不能寐,时刻想着你的事!”他的声音更加轻柔:“现在我死心了,不管你以前怎样,我只问你,以后,你愿否和我在一起?”
我嗫嚅了半天,还是那句话:“……再……过……一个月……”
他很失望地凝视着我,久久无言。我心虚地垂下眼睫,任轻暖的呼吸彼此交缠。空气里,氤氲着令人心碎的暧昧。
我听说,若按《大明律》,叔嫂通奸最高可判绞刑。到时候我就是拼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估计也没人信。不过这年头,礼崩乐坏,社会风气纵欲奢靡,为男女之事较真的人也少。就像在现代,虽然《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但包二奶的不要太多!很多人还私下互相攀比二奶的档次,以彰显自己的地位,从没人蹦出来说:“你们是违法行为!”法律是一套,社会默认的又是一套。
不过呢,尽管世风日下,被人撞见总会横生些枝节吧?说不准就……唉,还是快闪……
“我要出去了!”我狠下心,推开他往外面走,心里比绕成一团乱的烂麻丝还乱。
“好,我等你一个月。这个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写书了?!”他在我身后沉声说道。
“你需要自己挣钱,就专心画图吧。我们三七分成,你七我三。或者,你八我二也成。衣铺有了你,日进斗金,你多分些是应该的。”不等我说话,他继续道。
这么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二八开。”我转身,眉开眼笑(穿越对我最大的影响之一,就是把我从浪漫主义者变成现实主义者)。
他深深看着我:“我有私心的……我不希望易江南以印书的借口见你。每次他来,我都好难受。”
我诧异地瞥他一眼。想必,快嘴阿布已向他汇报之前江南来访的事了。水稻啊,你如此直接,如此坦白,弄得我反倒不好含糊其辞了。
长叹一声,我轻道:“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上午利玛窦的嘱托:“今天西泰先生恳求我代他约你,你可否给他个把话说完的机会?”
毫不意外地,看他蹙起秀眉,满脸不愉。
“有什么事情,回避也不是法子。他住在京江会馆。”说完,我匆匆丢下他回房去了。
★★★
晚上老洪回来很晚,难得的西房里一夜安安静静。洪府上下人等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一觉睡到自然醒。
想必,那位“安同知”也没什么妙招相助老洪,让一贯“性致勃勃”的老洪也没了心情。同知是个五品官,相当于知府助理,权力也不小。想必这安同知以前拿了老洪不少好处,也帮老洪办了不少事。然而同知毕竟是刘知府的下属。领导决定的事情,还轮得到你翻天了?
老洪同志,你终于也有烦心的时候啦!哈哈哈!
蒙着被子幸灾乐祸了一会,又有些担心江南。我不怕他对付老洪,因为老洪欠揍欠罚,生意失败也是活该。我担心的是江南如果钻进牛角尖,整天执着于和老洪争斗,人生未免太阴暗无趣。看他下午那激动的样子,我心有余悸。
江南,你千万别想不开啊!老苏说了: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后人又添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总之,凭你的客观条件,找个好姑娘也非难事,就不要往死胡同里面钻了!你的晚词,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的绝交信,你也收到了,还是趁早物色一个贤良淑德的美女成亲吧!
★★★
翌日一早,老洪又和洪福出门忙碌了。
福嫂看着绝尘而去的豪华马车,忧戚地说道:“男人家做生意,真的不容易!可别把身子累伤了喔!”
我附和福嫂说了些关心的话,福嫂感动不已,慨叹道:“要是二房有夫人你这样识大体就好了!那狐媚子整日就知道纠缠着男人!外头有个不清不楚的表哥,回家里还缠住老爷不放。嗨,这个老爷也真是的!”她忽地捂住嘴,自知失言,嘿嘿地笑着离开了。
宝带今天依然寂寞地在家刺绣。说实话她的绣工估计只比一窍不通的我好那么一滴滴。瞧她在西房长吁短叹、坐立不安的烦躁样,活脱脱像犯了经期综合症。哪能静得下心来绣花啊?
老洪再这么冷落她几日,恐怕我编织的绿帽子还没成功,妖女就要先下手为强,把她编的那顶抢着给老洪套上了。
生意遭遇阻力、女人不安于室……洪非尘,你可有危机四伏的感觉呢?
我无声一笑,铺开宣纸,提笔作画
精心画好一张图,阿布急匆匆来禀:“夫人!安同知来了!正坐在前边厅里!”
“安同知?就是老爷那个拜把子兄弟?”我可没兴趣搭理这些人,“老爷不在家,你叫他请回吧!”
阿布急道:“我已经说了老爷出去了,安同知说他有重要的事与夫人商议,就是要见夫人您。”
我转头习惯性地请示小禾:“我和这安同知很熟吗?”小禾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
“那么,他和我商议什么事呢?太奇怪了!”我很是不解。
阿布道:“夫人,他说不定真有要事呢!”
我点点头,随阿布到前面去。
老洪的危机B
“安赋康见过夫人!”一进正厅,一个身穿深蓝锦袍的男人向我打躬作揖。
待他抬起头来,我不由一愣。你道这刘知府的助理“安同知”乃是何人?竟然是那天纳妾宴上频频闹酒的山羊胡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见了争如不见。
洪非尘昨天专程去拜会他都无法解决问题,今天老先生跑上门来找我谈什么?
“安大人请坐!”我冷冷招呼。阿布为他沏上茶后退下。
安赋康捋捋胡须“呵呵”笑道:“弟妹客气了!我和非尘是什么关系?不要‘大人大人’的嘛!叫得多生分!”
我瞥他一眼,淡淡道:“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他笑得更加猥琐,山羊胡子一颤一颤的:“哈哈哈,弟妹真是个痛快人!”
独自笑了半天,他见我不假辞色,把脸凑过来低声道:“弟妹想必知道非尘的难处吧!”
我皱眉:“安大人指的是绣品的事?老爷生意上的事,我们妇道人家从来不管的!”
他涎着脸笑眯眯地说道:“这次不管可不行啊,那个损失就大了,丢了真金白银还在其次,做贡品本就图的不是银子;最严重的是砸了洪记多年的牌子,以后生意就要走下坡路了!”
我暗笑:砸了牌子挣不到钱才好呢!男人如果是有钱的,和谁都是有缘的。钱一多,就邪念丛生、淫火烧心了!
安赋康挨近我悄声道:“我已经代非尘老弟从中周旋,刘大人的意思也松动了。只是一个关键的事情,不知道你肯不肯做?”
“什么事?”我怎么嗅到了浓烈的阴谋的味道?
安赋康又笑成那个萎缩样,淫邪的细眼都快挤没了:“嘿嘿,也非难事……”
我直直地瞪着他,隐隐猜到了一点。
他见我一直寒着脸,不免有些尴尬,把身体往后退了些道:“是这样的:刘大人他早听说弟妹你的芳名,一直无缘得见啊!他也没别的意思,就希望你陪他喝杯酒,喝高兴了还有什么不好谈的?其他……没什么的……嘿嘿,大家都是……有头脸的人……”
我气得发抖:这刘知府把我当什么了?还好意思提什么“有头脸的人“!
安赋康察言观色一番,挨近我,小心翼翼道:“弟妹莫气,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什么的!”
我寒声问:“是洪非尘叫你来做说客的?”老洪,你也忒不是人了吧?
哪料安赋康连忙苦着脸,猛摇头:“不!不!洪老弟就是想不开啊!他也是的,冷落弟妹宠着妾室,现在却又舍不得你去陪一杯酒!自己不在乎,也不给别人碰,真是占着茅坑不……”
他生生吞下不雅的话语,无限期待地看着我。
我冷笑:“安大人为了‘洪记‘的生意真是热心啊!这事办成了,刘大人头功是不是该赏给你啊?”
“嘿嘿,”他心虚地笑着,狡辩道,“哪里啊!洪记生意倒了,最后受苦的还不是弟妹你吗?瞧瞧你这双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怎能吃得了苦啊?”说着,竟然凑过脸来,伸出禄山之爪握住我的手。
我大怒,用力抽出手来,起身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你别管我能不能受苦,我的事,轮不到你做主!快滚,一见你我就想吐!”
这巴掌打得极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自己的手都疼得发麻了!安赋康捂着脸傻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像被我打懵了。
我跑到厅门口,扬声道:“阿布——送客!”
阿布闻声从门房一路跑过来,躬身对安赋康道:“安大人!请——”
老山羊半晌才回过神,“哼“了一声,恨恨离去。
★★★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全感。
穿越到大商贾之家,虽说衣食无虞,但毕竟社会地位不高。稍微有一滴滴权势的人都敢觊觎你。此次老洪虽说出于男人的脸面不同意,难保以后生意再受打击时不行此下策呀。
今天,我得罪了安赋康这个小人,说不定就埋下了隐患。可是,叫我忍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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