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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上了你,大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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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这场旷课风波之后,宿舍里进入了少有的宁静期。徐阳还是早出晚归的陪着柳亚去上课,在上课期间他几乎看完了学校小书店里出租的所有的漫画书。蔡辉还是每天抱着一个破烂足球去做球星梦。李海滨还是那么的忠厚老实,就是偶尔拿我的饭卡买冰淇淋吃,并且我还从来未能发现,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之后吐露真言,他说他一想念自己的初恋女友,就想吃冰淇淋,因为他曾经给她买过很多冰淇淋。我听了他的话陷入了思考当中,我曾经给前前买过那么几大包特价卫生纸卫生巾什么的,难道要我去买两包“安尔乐”来睹物思人?
而以前快乐的吴叶现在变化很大,听说家里做生意被骗了不少钱,所以他不再问家里要钱,而是经常做家教打零工挣钱。我们几个人都有心帮助他,但是他是个很好强的人,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同情和怜悯,所以我们几个就经常找借口请大家一起出去吃饭,要不吴叶每天就靠馒头度日怎么能有力气面对生活呢?刘巍昨天的借口“今天杨小婵让我帮她扔垃圾,我好高兴啊”被我们评为“本世纪最下贱的请客理由”!
而我和刘巍却犹如小帅哥一样沉迷于一款网络游戏,当时我们并没有想到这款游戏在不久后就掀起了中国网络游戏的狂潮,那就是《传奇》,谁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一段传奇呢?很多教育学家和众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们一直热衷于研究为什么很多大学生在大学期间不好好学习而非要去打游戏这个课题,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研究属于吃饱了撑的,如果上学可以如打游戏一般有趣,那么怎么还会又那么多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座位呢?
为什么喜欢上《传奇》这个游戏?是那是那飒爽的战士英姿亦或是那怅然倒地的惨叫,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需要找个游戏来消磨自己的日子,我需要一点事情来充实我苍白的生活,我需要让自己的生活黑白颠倒来忘记那个远在澳洲的女孩。当时传奇还只有七个区,我们就选择了七区的皓月服务器。我,刘巍和隔壁宿舍的乔一起注册进入了游戏。对于以往只是打打CS之类游戏的我们,《传奇》里的一切都让我们倍感新奇。我们三个人的角色选择和我们生活中的性格一样,我是男战士,一个必须在三尺之内毙人性命的角色,必须如附骨之蛆缠斗敌人。刘巍是男道士,一个攻击力不显著但是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角色。乔选择了女法师,讲究战术讲究保存自己的角色,我们也善意地嘲笑他怎么可以冒充人妖,乔说女法师的衣服很像他前女朋友的一条睡衣,在此我怀疑他产生了恋物癖。
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时候,我们见到有些道士身后跟着大狗一样的神兽都很好奇,但是最好奇的乔居然跟着一个带狗的道士跑到了很远的地方,然后惨死在蜘蛛的爪下。
我们三个人从此就开始了与游戏相伴的日子,我忘记了成都忘记了爱情忘记了澳大利亚,至于更不重要的上课考试之类的更加扔到了九霄云外。我们三个人玩游戏成了特别要好的朋友,并且在游戏里也认识了很多真诚的朋友,那时没有骗子没有商人只有纯粹的游戏迷,只有和我们一样消磨时光的学生。
日夜颠倒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大二的暑假很快就在我们的打打杀杀中来了又去。按照电影的拍摄手法,一般都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在河边跑着,跑着跑着就慢慢的变大,最后跑到镜头前的时候已经出落成一倾国倾城的清纯女子,以至于我一直认为在河边跑步有美容的功效。更突兀的办法就是突然黑屏,然后冒出一排白字“十几年后”。而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来到了大三。”
也许是游戏能麻痹人的情感,能让你忘掉平时生活中所难以忘记的东西,所以我渐渐的忘记了自己曾经还有过一段爱情,也指着地图上的四川盆地惊呼“好远啊!”就在我们每日每夜在网吧里鏖战的时候,一件大事让我们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起来。
按照我们的计算方式,那时已经我们所在的服务器的第三次重启了,按照公历来说当时已经是深秋了。那天很阴冷,仿佛冬天比往年来得要早很多,我和刘巍依旧坐在网吧里,嘴里啃着方便面,鼠标下和别的玩家PK个没完没了,嘴里叫嚣着。
晚上10点多钟的时候,刘巍的电话忽然响了,就听到他的大嗓门对着电话喊:“吴叶啊,在干什么呢?啊,刚做完家教出来啊?先别回去了,过来网吧这边打游戏吧,你过来咱们几个先去吃饭,我请客,今天打出来好装备了。”然后我和刘巍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继续在游戏里奋斗不息。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走出嘈杂的网吧接听,从话筒里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球球,是你吗?我是左航,你有时间吗?你来一趟吧,我在学校旁边的小小超市里。”当我准备追问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我走进屋里拍了拍刘巍的肩膀说:“我先出去一趟,有事打我手机!”他头也不抬地说:“回来的时候给我捎点儿吃的,我今天晚上要升到31级。”
当我走到学校旁的107国道路口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站着几个交警,路边的出租车司机正三三两两的聊着什么。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异样,径直穿过马路走到了小小超市,左航看到我过来,一把手把我拉到了一边,神情慌张地说:“球球,刚才我从这里过的时候,看到一辆车撞人了!”我一愣,然后微微一笑说:“那你应该打110报警啊!或者是打报社电话挣线索费。”他没有理睬我的幽默,而是焦急地说:“那个被撞的好像是你们宿舍的那个吴叶,我去你们宿舍找你的时候认识他。”
我的脑袋一下子成了空白,整个人呆住了。左航轻轻的推推我说:“你没事吧?还不快去问问那些交警,看看吴叶在哪家医院?”我这才如梦初醒,拖着毫无知觉的脚步向路边的一辆警车走过去。快到封锁的现场时,一个交警拦住了我,善意地说:“前面发生了车祸,请不要过去。”我低声说:“同志,出车祸的是我同学,我想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他是个善良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送到人民医院了,快去吧。”我向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跑去,踉踉跄跄中回头,被黄色布带封闭下的现场里只有一辆已经严重变形的自行车,离很远还能看到车后架上我和刘巍帮他挂的四张光碟只剩下一张还在反射着阴冷的路灯和月光。地上散布着光碟碎片和一滩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血液。
当我坐进出租车,刚说了去人民医院,的哥就关心地问:“出事的是你同学吧?刚才我们都看到了,可惜那辆大货跑了,一个哥们开车去追都没有追上。”我说不出话来,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表示谢意。
深夜里我奔跑在死一般寂静的医院走廊里,沉重的脚步声给了我更加压抑的感觉。当我跑到急救室的时候,里面没有亮灯,门被紧紧的锁着。就在我呆立在走廊尽头猜想是不是交警说错了医院,一个路过的护士警惕地问我是做什么的,我用颤抖的声音问:“同志,刚才是不是送过来一个出车祸的男孩?他现在怎么样了?”护士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刚才送到医院后面的殡仪馆太平间了。”我仿佛被几吨重的铁锤狠狠地敲击在了心脏上。
我忘记了100多米的小路我是如何走过去的,我的脑海里只浮现着开学第一天那个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男孩,我只记得那个在开学第一天跳上讲台大喊:“1949年9月28日,我被捕了。第一天,敌人严刑拷打我,我没招。第二天,敌人用辣椒水泼我,我还是没招。第三天,敌人用美人计,我招了。第四天,我还想招,可tmd的解放了!”的自以为很幽默的男孩,我只记得他不久前在深夜里爬起来啃一块硬馒头的情形,当时我因为思念着那个成都的女孩而未能入睡。
他躺在太平间的一个铁板子上,请原谅我无法使用“尸体”这个残忍的词汇。法医、pol。ice在进进出出,我被拦在太平间门口,看着他们这些人围着他不停地拍照,我真的很想站出来提醒他们:“不要拍了,吴叶不喜欢拍照!”但是我说不出话来,我的嗓子仿佛被冰冷的夜完全封锁住。一个穿着制服的pol。ice看到了我,把我拉到了一边,递给我一支烟。我颤抖着接过烟,可惜拿着打火机几次都打不着,pol。ice掏出自己的火机替我点着烟,然后问:“这是你同学?”我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紧接着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法医陆续撤了,pol。ice在记录完吴叶的基本情况后向我表示会尽快的抓到肇事凶手。我没有注意去听他们的保证,毕竟抓到凶手后人也不能复生,何况几年过去了,这凶手至今还是没有抓到,而他们肯定早就忘记了这样一个夜晚曾经有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去了。当然,这是后话了。当时我就站在太平间门口,呆呆的看着几个工作人员帮他化妆换衣服。我早已经认不出他了,颅骨被撞变形了,胳膊也全碎了,无力的搭下。一个工作人员把装着吴叶换下的血衣的袋子先让我帮忙拿着,我抱着那熟悉的外套,那件我们曾经争抢着要尝尝鲜的外套,那粘满着鲜血,自己朋友鲜血的外套站在不远处。他的眼一直都闭不上,无论工作人员怎么努力都闭不紧。从敞开的大门不时刮进一阵阵的冷风,那夜好冷好冷,但是我仍然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因为上面也无意中染上了不少暗红色的血。请原谅我无法描述当时的详细情景,我只感觉到害怕,全身一直在颤抖,压抑让我有些站立不稳的感觉。工作人员给吴叶化妆,很浓很浓的妆,浓的看不到他原本的面貌,那里的气味终于让我跑到门外呕吐起来。
吴叶被装进了一具水晶棺内推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然后工作人员就说笑着离开,没人看我一眼。我无力地坐在离水晶棺不远的一排长椅上,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寂静,这才是死一般的寂静。终于我被压抑的想疯的时候,冲出殡仪馆,去医院外买了两包烟,给徐阳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赶快赶到人民医院。原因我没有说,电话那头还在追问的时候,我就挂上了。
我蹲在医院门口的街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过了大约20分钟,一辆出租车在我身边嘎然而止,徐阳李海滨还有蔡辉从车里冲出来。当时是凌晨2点45分,城市还在一片黑暗之中,徐阳焦急地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带着他们径直向殡仪馆走去。当站在水晶棺面前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重压抑的气氛在我们中间弥漫。
我们忘记出去买了几次烟,没有人拒绝朋友递过来的香烟,我们坐在殡仪馆门前的长椅上,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天明或者是其他。
天亮了,我们打电话通知学校老师和同学。叮当是第一个到的女孩子,当她一看到水晶棺内的吴叶时,就忍不住哭了起来,那哭声让我们几个的眼圈红红的,强制自己压抑住泪水。我让徐阳把她扶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儿,女生过来看到之后,马上就哭了起来,每个男孩都强制着自己别哭,怕自己一哭又让女生们再次哭成一片。
王欣过来了,他站在吴叶的水晶棺前,喃喃地说:“哥们,我错了!其实你踢球很好的,我每次都不让你当主力,你还每次都高高兴兴地跟我们一起去踢球。昨天你不是还给我要求说下次打中文系的时候要当主力吗?哥们,你起来啊,我们去踢球!”我们几个在旁边站着,泪珠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我偷偷的抹了一下眼泪,紧紧的咬着嘴唇扭头走了出去。
我站在医院的花园边发呆的时候,就看到刘巍和杨小婵一起说说笑笑着走过来。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刘巍看到我,还得意洋洋的抖了抖手里的几串香蕉,大声说:“我早上一出网吧,正好碰到刚从家里回学校的杨小婵,从她嘴里我才知道吴叶被车撞了。球球,你太不够哥们了,晚上都不给我打电话。你看,我给他买了他最喜欢吃的香蕉。”杨小婵也笑着说:“吴叶怎么搞的啊?那么不小心,现在怎么样了?”
我冲上去一脚把刘巍踹翻在地,他坐在地上看着怒气冲冲的我一下子懵了,杨小婵拉着我的胳膊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们可是兄弟啊!”我把杨小婵甩开,弯腰抓着刘巍的领子把他拽起来,大声说:“兄弟?你他妈的是什么兄弟啊?吴叶死了,他昨天晚上死了!你为什么要请他吃什么饭?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我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又要出来了,我松开手,头也不回的走向殡仪馆。
刘巍和杨小婵直到站在水晶棺前才相信我所说的话,刘巍沉默的站在吴叶旁,透过玻璃凝视着昔日的好兄弟。杨小婵捂着脸低声哭着,我上前轻轻的碰了碰刘巍,“把杨小婵送到休息室坐坐吧,还是别让女孩子站在这里了。”
下午的时候,吴叶的父亲母亲才被学校从县城里接过来,吴叶的父亲先进来,他认识我,就走过来对我小声说'·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你等下拦住你阿姨,我怕她见到吴叶会受不了刺激。”我只有点点头,我何尝看不出吴叔叔的眼睛也是血红血红的,神情明显苍老了很多。阿姨被吴叶的表妹扶进殡仪馆,一路上的哭泣已经让她没有力气去大声呼唤儿子的名字,只是挣扎着要进去看水晶棺里的吴叶。
吴妈妈,我们怎么能让您进去看自己儿子那被撞变形的颅骨呢?我们怎么能让您进去看自己儿子化的那惨白的浓妆呢?杨小婵几个女生把吴妈妈扶去了休息室。
这时班主任把我们几个班干部叫了出去,坐在花园边安排接下来的事情。班主任看着我通红的眼睛说:“邱秋,你昨天熬了一夜了,现在回去睡觉吧,晚上就让其他同学来守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陪着自己兄弟最后一程。班主任无奈地接着说:“学校已经决定明天上午在这里开一个小型的追悼会,然后送去火化。张智,你的文笔比较好,追悼词由你来写吧。”我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滚,凭什么他写,他知道吴叶喜欢什么吗?我写!”他们没有说话,都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傍晚,学校领导找吴叶的父母谈了赔偿的事情,但是吴叶的爸爸无奈地说:“孩子都没有了,还要赔偿干什么?”
又是一个依然阴冷的深夜,我坐在殡仪馆休息室里写悼词,旁边坐着自己最亲密的几个兄弟,他们默默的吸着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打扰到我的思路。我写过很多的东西,我一向认为自己很有才华,但是当我面对一个昨天还跟我抢火腿肠吃,今天却躺在水晶棺里远远的看着我们悲伤的兄弟时,当我需要用文字来写出自己的感觉时,我觉得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忽然发觉自己的语言是那么的贫乏。
他很平凡,白白净净,很瘦,却不算帅。他喜欢踢球,却每次都踢不好,每次能当上替补上去踢几分钟就非常开心。他就谈过那么一次恋爱,把女孩当作手心里的宝来呵护,最后因为他家的穷困而被女孩抛弃。在这样的时刻甚至都没有见到那个昔日被呵护的女孩过来哪怕送一朵小花。前不久他喜欢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但是总不敢表白,我们几个都怂恿着让他送花,并且为他献计献策,但是他每次都说:“不着急,不着急。”现在,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点儿都不着急。
第二天上午,没有大礼堂,没有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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