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擒"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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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穷则思变啊，一思变，我们的剧情就要变了。




11

11、出卖色相　。。。　
　
　
　　邵昱所谓的开源，跟所有的大学生想法都一致，那就是去打工。只有赚到额外的收入，才能保证他不会总在贫困线上挣扎。至于打什么工，他一时倒没有想好，只能在学校里瞎转悠。基本上，校园里的张贴栏里总有各种招聘广告贴出，还有各栋宿舍楼教学楼的墙壁上，也时不时会有小广告的身影。
　　
　　邵昱在那里转悠了好几天，发现多数都是找家教的。说实在话，他读书成绩还凑和，每年期末都能低空飞过，从来没挂过科，可也从来没拿过奖学金，教教初中生还行，高中生可能就有点吃力了。而且他这个专业，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能去教什么。
　　
　　做为一个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的大三学生，邵昱觉得自己这两年来学得最多的就是化学了，什么有机化学，分析化学，生物化学，胶体化学，反正整天就是在实验室里跟仪器打交道。可他转了半天才发现，大多数请家教的都是以语数外这三门主课为主。
　　
　　特别是英语。这年头，所有的家长都抱有一个信念，只要学好英语，就不怕找不到工作。其他科目学好了，充其量就是为了考上好大学，但英语在他们看来，是一门走出校门后依旧有用的工作。就好像你什么也不会，只要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英语，那么世界五百强也就任你挑了似的。任何一个假洋鬼子，都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君不见北京奥运时，人人学英语的那股子热闹劲儿。
　　
　　所以给孩子补习英语，已经成为了每个家长的共识，学校里招聘英语家教的小广告也是铺天盖地，连学校的BBS上也是求者甚多。这个时候，邵昱就会由衷地羡慕起墨昇来。先不说墨昇的水平如何，就算两人同时去就聘，人家一听墨昇是英语专业的学生，那眼光立马就会不同，自己根本没得争。
　　
　　更何况，邵昱的英语实在谈不上好，还可以说，是相当之破的。成翎奕长得再帅再漂亮，也挑逗不起邵昱学习英语的热情，赏心悦目倒是不错，真要让他为一个老师好好学习，那真是不现实。
　　邵昱这才知道，求职的道路是漫长而艰辛的。看着大四的学长们为了工作到处奔波，他也感同深受，每天在宿舍里哀声叹气，一副苦逼的模样，搞得其他几个人也郁闷不已，景沐臻赏给他的白眼，已经可以用筐来计算了。
　　
　　最后，阮公子终于看不下去了，觉得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出于兄弟情谊，他终于给邵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去试试，这是我一哥们介绍的工作，他准备离职了，想找人去顶他的位置。我跟他说你缺钱，他就推荐了你去。”一面说一面递了张纸到邵昱面前。
　　
　　邵昱接过来一看，眼前一亮，再仔细一看，又笑了起来：“呦，这不就是学校马路对面的快餐店嘛。做什么，收银啊？我能行吗，我这人不太会数钱啊。”
　　
　　“你不是想挣钱嘛，想挣就得先学会数钱啊，去试试吧，机会难得。再说了，你长得也够漂亮，穿上制服，往那收银台前一站，哎呀，营业额直接上升三成啊。”说罢，就跟其他几人一起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
　　
　　邵昱知道大家在笑什么，不过他也不在乎，心智早就被磨练出来了。接到那张条子，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邵昱就打了过去。对方听起来似乎挺高兴，二话不说就问他什么时候能上班。邵昱激动不已，连工资都忘了问，回答随时可开工。对方也是个急性子，让他立马就去一趟，面试一下，如果可以，明天就开始培训。
　　
　　邵昱憋闷了几天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兴冲冲地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跑学校对面的快餐店而去。一进到餐厅里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么急着要他来上班了。
　　
　　生意好啊，生意是真的好啊，就跟里面的东西都不要钱似的。一溜七台收银机全开，还是挡不住人群排起了长队，穿梭往来的服务员忙着收托盘擦桌子，很多人拿着食物站在那里等座位，偏偏就是没人愿意起身离开。
　　
　　邵昱又给那人打电话，不多时就见工作区的门开了，出来个领班样的年轻男子，一见到邵昱就把他带到旁边去，也就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知道他也是在对面S大上学，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道：“嗯，不错，小徐他要辞职了，你就过来顶他的位子吧。你平时上课忙吗，我们这里经常要加班，可能晚上要工作到凌晨，你行吗？”
　　
　　邵昱连连保证没问题，于是便敲定第二天一早来培训，会有训练员带他，教一些收银员的基本职责以及注意事项。
　　
　　邵昱辛苦了几天下来，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工作，也发现其实并不是每天都像他第一天见到的那么忙。通常也是分时间段的，周末是不用说了，人自然很多，平时的话，也就饭点最忙一些。其余时间空闲的时候，按照带他的师傅的说法，就算没事情也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邵昱毕竟是个男生，有点懒散，能偷懒时则偷懒，好在他长得漂亮，倒是很招人喜欢，店里的小女生们总爱围着他，叽叽喳喳个不停，也没人去找他的麻烦。
　　
　　工作了大约一个星期后，又是一天上晚班。过了晚上那段高峰之后，店里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邵昱总结出一个规律来，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顾客来，一直要到临关门前，人才会重新多起来。于是他掏出手机来，躲在后面的解冻房里，想给宿舍打个电话，提醒他们几个准备好作业，他回去要抄。这几天光顾着打工，连明天要交作业的事情都给忘了。
　　
　　阮公子一听就狮子大开口，要邵昱带夜宵回来。邵昱心说老子口袋里一共就十块钱，还要请你吃夜宵。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在那里磨，说到最后又习惯性地问上一句：“那景沐臻要不要带什么？”
　　
　　阮公子在那里笑骂：“你怎么总是学不乖，事事都要带他一份。人家好着呢，不缺你这点吃的。”
　　
　　邵昱刚想要骂回去，就听得身后一个人平静无波地问道：“你是景沐臻什么人？”
　　
　　邵昱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差点就飞了出去掉进水池里。好不容易接住后，这才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高个子斯文男子站在身后，身上没穿工作服，衬衫牛仔裤很休闲的打扮。邵昱当下就愣了，回过味来之后就开始摆谱：“你是谁啊？这是员工工作区，你不能进来，赶紧出去，要买鸡前面排队啊。”
　　
　　那斯文男子却一动不动，指了指邵昱手里的手机，微微一笑：“嗯，员工工作区的人，现在应该都在上班吧。我记得上班时间好像是不可以打手机的。”
　　
　　邵昱心里一惊，再次打量这个男子，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气势已经弱了下去，小心着试探道：“那个，请问你又是谁啊？”
　　
　　“想知道我是谁吗？”斯文男子冲邵昱勾勾手，见他茫然地点头，就笑眯眯地把他往外带，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值班经理，他便冲那人道：“我带他出去谈谈，你再换个人上收银机吧。”
　　
　　值班经理很自然地点头，甚至还帮着开了下门。邵昱跟在斯文男子身后，忍不住抬头看经理一眼，然后跟着出了员工区，走到餐厅靠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那斯文男子坐下来后，见邵昱有些拘谨，便笑了起来：“不用担心，今天你打电话的事情，我不会追究的。你只要告诉我，你跟景沐臻是什么关系就可以了。”
　　
　　邵昱手里还捏着那只手机，把玩来把玩去的，头越来越低，想要闭口不说话，又觉得对面那人气势逼人，看得他后背直发毛。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轻声回答道：“那是我室友，我就想问问他，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带宵夜给他。”
　　
　　“室友？你也是隔壁S大的吧。”
　　
　　“嗯。”
　　
　　“你来这几天了？”
　　
　　“一个礼拜。”
　　
　　“呵呵。”斯文男子笑了，却没有说话。那笑声听在邵昱的耳朵里总觉得有些刺耳，就像在用针扎他的心似的。他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强迫自己与那男子对视，看着看着，又变得有些心虚起来。
　　
　　就在邵昱的头再次要低下去时，斯文男子却开口了：“你们今年该升大三了吧。景沐臻他怎么样，还跟以前一样吗，冷冰冰的，对谁都爱理不理，脾气倔得很？一副很讨厌的样子？”
　　
　　邵昱一下子像是找到了话题，激动地附合道：“没错没错，他还是老样子，一点儿了没变。看人的时候目光冷得吓死人，真是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
　　
　　“呵呵。”斯文男子再次像刚才那样笑了起来，在邵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突然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其实，我并不喜欢人家说景沐臻的坏话。”




12

12、护短　。。。　
　
　
　　邵昱的心情，就像在坐云霄飞车，一会儿飞到顶点，一会儿又跌落至谷底，大起大落得让人难受。对面那个男子，眼神太过税利，让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像刹那间就变得迟钝了。
　　
　　他咽了下口水，冲收银台那边指了指，小声地问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吗？”
　　
　　“嗯，挺懂礼貌，也知道努力工作，是个不错的孩子。”斯文男子笑着，右手的两个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沉思什么。沉默良久后，他终于点头道：“好了，你回去上班吧，以后上班时间不要打手机，被抓到了，要扣工资的。”
　　
　　邵昱明明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就是心里有些怕他，连忙听话地点头，灰溜溜地跑了回去，靠在工作区的门后面，大口地喘着气。迎面值班经理走了过来，邵昱一把拉住他，惊魂未定道：“那个，刚刚那人是谁啊？”一面说还一面透过收银台向外张望，看那男人走了没。
　　
　　“谁？”值班经理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公孙亭吗？店经理啊，你小子做什么坏事了，被他抓到了？”值班经理说到最后，也叫了起来，脸色大变。
　　
　　“没有没有。”邵昱赶紧打掩饰，忍不住又暗骂道，“靠，姓公孙啊，这么奇怪的人，居然还搞个复姓，该不会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吧。”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是正宗的现代人，生于改革开放后，标准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公孙亭的脑袋突然从收银机那里凑了过来，对着邵昱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大段。
　　
　　邵昱再次受到惊吓，捂着胸口做痛苦状，借口要上厕所，飞快地留了。公孙亭看着他那个样子，好气又好笑，冲值班经理努努嘴道：“这就是新招来的大学生？”
　　
　　值班经理满头是汗，硬着头皮赔笑道：“是，刚招进来一星期，原来的小徐走了，实在忙不过来，这是他介绍来的，说是同学。其实人还可以，也算勤快，就是有时候喜欢开小差，偷点懒什么的。”
　　
　　“嗯，看着还行，长得不错，当收银正合适。”公孙亭笑得有些贼，突然看到走过的一个女接待员，一身女衬衫红裙子，想起邵昱唇红齿白的样子，又忍不住笑道，“其实，做收银也是委曲他了，不如改天让他去做接待好了。”
　　
　　“公孙经理，这个……”值班经理额头上的汗更密了，他们餐厅开业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男性接待员呢。接待员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陪着小朋友在餐厅过生日什么的，搞一大男人做这个，也未免太不像话了。
　　
　　公孙亭却好像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托着下巴思忖着：“嗯，要定做一套男士的衬衫西裤，上面白色下面红色，然后让他头上戴鹿角，陪小朋友唱生日歌，应该挺有意思。”
　　
　　这话被正巧上完厕所回来准备上班的邵昱听到，吓得他一激灵，尿意又涌了出来，调头再次往厕所冲了过去。
　　
　　那一晚上，邵昱觉得自己真是从来没有这么勤快地跑过厕所。那个公孙亭好像是在附近吃完饭顺便过来看看的，可是来了之后似乎就不打算走了。一直在餐厅里转来转去的。每当他的目光扫过邵昱的脸，邵昱就觉得自己很想上厕所。一个晚上的班上下来，真是没把他给憋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邵昱正想松一口气，换好了衣服准备回学校睡觉。才刚走出更衣室，就看到公孙亭靠墙站在那里，一副“我正在等你”的样子。
　　
　　邵昱既然知道他是店经理，自然不好怠慢，只能上前主动打了个招呼，说道：“经理，我，我下班了，我先走了。”
　　
　　“嗯，好，我也要走了，一起吧。”
　　
　　邵昱心里叫苦不迭，面上还得陪着笑，跟着公孙亭出了餐厅，故意问道：“经理您车停在哪里？”
　　
　　“就在街对面，一起走过去吧。”公孙亭说得很自然，让人看不出他的意图。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了街对面，邵昱心想总算可以摆脱他了，却听到公孙亭自顾自地说着：“再过去就是S大了吧，我也是那里毕业了，虽然就在附近工作，却很久没回去了。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回母校看看，好多年了，变化应该很大吧。”
　　
　　邵昱心想这乌漆抹黑的，你看什么啊，是想看人啊还是看景啊。也不怕半夜撞见个女鬼，或者一个不小心，掉护校河里去。
　　
　　撇撇嘴跟在公孙亭身后，邵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个公孙亭，明明笑眯眯的，好像对你很客气的样子。可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让人很是难受，连手都有些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公孙亭时不时地回头来看邵昱几眼。每当这时，邵昱就会加快步子走上前来，跟他并肩走，意思是自己并没有躲着他。可是走不了几步，他又会不自觉地放慢自己，由衷地希望能跟公孙亭拉开距离。
　　
　　终于，两人停在了男生宿舍楼下。邵昱冲公孙亭笑笑，搓着手道：“那个经理，我，我到了，您还要继续逛吗？”
　　
　　“嗯，我也要回去了，你上楼去吧。明天上班吗？还是晚班？”
　　
　　“是。那好，我上去了，经理晚安。”邵昱像摆脱了一只恶狗一样，大松一口气，二话不说就往宿舍楼里钻，一口气跑上了楼，踢开了宿舍的门。却不料屋里有比楼下更为可怕的恶狗，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他，齐齐伸出手来，大吼道：“宵夜呢！”
　　
　　邵昱大叫不妙，心想被公孙亭缠上后，就把买宵夜的事情给忘了。脑子在三秒钟内高速地运转着，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借口：“啊，不巧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校门口一个摊子也没有。算了算了，明天吧，明天我还上班，回来时给你们带。”
　　
　　大家揪着他笑骂了几句，这个事情总算是过去了。邵昱拿出脸盆去走廊尽头的厕所打水洗脸，路过窗口的时候忍不住探头向下望了望，没见到公孙亭的身影，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却不知道，其实公孙亭刚走没多久，在邵昱进楼之后，他就一直这么站在宿舍楼下，向楼上张望，猜测着景沐臻，到底会住在哪一间房里。
　　
　　当晚因为太过劳累，加上连晕带吓的，邵昱就把公孙亭的事情给忘到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