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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骨活死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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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二十米左右,一只舟上面,船板上已躺着无数只蚌,一个摇船桨的艄公立在船尾大声地吆喝了一声:“小髫,小风!你们再玩一会儿就回家去了吧!”



“好啊!阿公。”



蓝天上面,几朵白云轻轻移动。



这时,叫“小风”的孩童拣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往水面直掷了过去。



湖水碧绿,沙鸠还是低低地飞翔。



但小风的脸色倏然变了,而他又看到了什么?



“啊,那是什么?”他大叫了一声。



天空上方,其中的一片天,在风起云涌着,几朵云在一小片的“地盘”一下化成了一匹白马。小风以为云的形象好象是马,但是云已根本是一头高抬着头颅的大马,纯粹足不溅土的,犹如那传说中的天马果真猛然现世了!



它似乎被某人套上了缰绳,准备关入驿站中,在随风变化,发着老大的脾气,忽忽地原地打了好几个圈子。



一边的小髫也目睹了这个奇景,已忍不住大声叫着:“是马,那是一匹马!”



天马在打着转儿,那一小片“地盘”上面的天上的乌云便越压越低了,暴雨似乎转眼欲来。这时候已经泼墨画似的天,又忽然闪起了电光,一道耀眼的电光。



接着天马奔驰,脱缰而来。



有一团泼墨,也不知道是天上有人在做书画时意犹未尽,还是天马的四蹄带着来了,来势凶猛无比。



湖上的艄公从一开始就耳听着嚷叫的声音,然而却不知所云,这时他终于回过头来,朝岸上的四周仔细扫视了一番。



“啪!”一声巨响,是一件物体落入水中发出了怪声。



一阵水蒸气弥漫开来!



“阿公!”那两个孩童。



艄公的两眼望着水面。



“有东西掉进水里了!”两个孩童喳喳的乱叫。



“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不错。”



艄公听不懂他们的说话。



水面上却浮现出一只椭圆形的物体,黑糊糊的,通体没有另外一种颜色。



艄公有一些心跳——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发现这个怪东西有一些成人形,扎扎实实的,像一只里面裹满了糯米的粽子。



这粽子,又忽然动了起来,好象要挣脱外面绳子的束缚。



粽子的上面,并没有绳子捆绑着!



(六)



眼下,是炎夏。户外……



有一个人,一只狗。



有一阵风,一层细沙。



还有一朵朵的白云!云层之上那一轮地上最强天上也最威风的红色太阳,忽然消失不见了,可能要等到明后天才会再见。



这红色太阳一时躲进了云堆,九天的上方便似有龙吟,未听得见却可看见——天上依稀有龙的一鳞半爪,在云层的缝隙间闪光。



是龙正在吞吐太阳这一颗火球吗?



景象清清楚楚,虽不能够一清二楚,但天下的众生也大致都已经心领神会:云堆里面除了一颗火红的太阳,还有龙在呢!



但是,到底是阳光正化作龙,还是真有龙?



龙身下面,有一只只鸟,小鸟儿,小小的样子十分之可爱,人们在地上看去只有一个个的黑点。



这些黑点,迎着半空的热风热舞中。



好象五线谱上,音符漂流。



“鸟,小鸟!”一棵大树下一个小孩。



“大鸟。”另一个孩子。



两个孩子身后——湖边的老远处,有几个男女欢快地奔在浅水之上,互逗。他们等着不一会,便围坐在一块,夕阳下面看蝙蝠!



“如果是鸟,好象是雕!”在小孩纷纷叫“鸟”声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



“阿公。”



两个小孩的阿公立在一只小船的船尾手撑竹竿。



他是一位江湖阅历很广泛的老艄公了,所以他更觉得这一只“大雕”是一架飞机。



失事的飞机,像是一辆摩托直喷着尾气掉到地下来了。



从天空落下来的物体,好象只粽子,却不是别的什么,正是那只奇怪的万宝袋,袋中有人——是昏迷不醒的王伊将。



王伊将终于已回到一百年前——他自杀的时候!



第四回 遇鬼惊心



 破璜城,翔泥路。



由于这一条路一直通向城北的飞云风景区,所以路况很好。修路工人在好几年前就已在此修筑路基,并且浇上了水泥。



而那些只要平时就很喜欢驾驶着自己的爱车四处去兜风的人,恐怕都一定知道:只要人一到这里,那些两层以上的楼房就很少见到了。



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到处皆是平房与农舍,一幢又紧挨着另一幢。这一带,本来就是市内有名的贫民窟!不但经济十分萧条,气象也萧索极了。



事实上,根本便是因为这一边有一处出了名的绝好风景,要不然即使酷爱到处兜风的人,也绝对不可能专门跑了过来嬉戏一番的。



一路风尘,马自达、毕加索、丰田、雪铁龙……各类名车都从此处急驶而过。



老苗合家住在翔泥路上。



老苗一天到晚就喜欢出门,他这人爱打牌搓麻将,所以老是出门。一日起码出三次的门,时间分别在三餐以后,而出门只不过是为了找赌友们聚赌。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面,除参赌外,老苗一般都没有其他很要紧的事。所以,即使把赌场设在自己家中厅上,他为了节省几个电话费做赌本,又为了凑齐人数,同样不得不经常外出物色几个适当的人选来带回家(因为赌棍们不一定和他那样天天都在聚赌,而且也嫌他赌得太小。老是几毛几块的玩,久而久之,连一点劲子也提不起来了,而老苗便不得不经常换着人选)。



好赌的人基本上天天都要出门,这位仁兄也许也有一些别的偶而为之的个人爱好:喝酒,或者一路小跑至这附近的一个广场上面看美女跳脱衣舞节目。



老苗虽然经常要出门,却很不喜欢出远门,因为他认为呆在家里的感觉实在真的很好。



现在他又回家了,还没有到家。出门才一刻钟,他的行踪当然还在翔泥路上面,但已经开始马不停蹄地往回走。



这个时候,他的手上已经提着一瓶白酒,这是刚从十三号民宅一楼的超级市场里面买到手的。老苗正准备以光速打道回府,刚起跑一分钟的时间,却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了。



此时的天空正在下雨,毛毛细雨。这场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所以老苗才不得不赶快地跑。才一出超市的门口,就已拔腿便跑。



但是十三号民宅和翔泥路第五十六号民宅(老苗的家)之间的距离确实有一些远,大概有两三百米的路。看来,无论他怎么跑也难逃变成一只落汤鸡的厄运!



只不过是下午四点,可天色竟已黑得像日暮时分。一大片的乌云压在近处群山的山头,雷声响起,空中开始降下大雨。



先躲一躲吧!



老苗在东张西望着,瞅准了路边一户人家建有低檐的门口,便准备奔过去藏在那儿。



这时一张崭新的百元面额的人民币,被平平摊了开来跟随一阵清风飘过来!



老苗的眼睛马上随之一亮,并立即脱口道:“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发。”赶紧停下脚步,认真仔细地辨认这一张纸片的根本性质。“是的,确实是一百元!”



被惊鸿一瞥的纸币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翻了两个跟斗,忽然飞到离老苗的跟前已不到两寸的地方,可能只要老苗伸一伸手指头,便可以顺利地把它占为己有了!



老苗脸红心跳起来,但是他只这么一犹豫,等到再伸出一只大手去抓时,已完全来不及。这张纸币调皮地跑开了,一下跑出了两米多远的路。



它虽然身在一丛又一丛的雨点的射程当中,却不落下来,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阻碍,似乎这个时候风吹的力量,已比雨水的冲击力还要大许多。



老苗已下定决心,即使天边的雷神一声巨响之后就落下平地来,也要把这个突然飞来眼前的横财弄到手上。



纸币却有了人类的心思一般,千方百计地要避开他的追击,正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而等老苗一靠近,就好像有人在它的身上系了一条透明的细小绳子,虽然看不见人也看不到绳子,但只是轻轻地一拉,它又倏然远去了。



老苗焦躁不安,站定了身子喘气。但是,那张纸币竟然生了双脚一般模样地又悄悄走了回来,在靠近他。老苗以为是对面有一阵风在吹,吹动了它!



眼看距离渐渐缩短了。



他还是一动不动。两米,一米,半米,一尺,一寸……他大喝一声,便猛地暴长一条手臂捞向纸币。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夜空有星,路灯昏暗!



老苗感到身子很冷,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冬天当然很冷喽!”他嘀咕着,摊开了一只手,掌心向上。这一百元总算到手了!



他感觉已被攥在手心的纸,简直比一条真正的鲤鱼还滑还活蹦乱跳,还有生气。



老苗嘿嘿地傻笑,这可是一条金鲤鱼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却愈来愈冷,特别是背后——他有好几次都想扭过头去看看,到底有什么鸟东西在死劲地向自己吹着冷气。



但为什么不回头去看一看呢?



因为潜意识并不允许他这么做,老苗却很想弄清这个潜意识为什么存在的因素——它为什么会说“不”呢?



“啊,坟场!”



这里可是一个乱葬岗,堆在这里一起埋的无名尸体,它们连一块墓碑也没有。



老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地走着走着,居然就会跑到市外这一处平野上来!他离开家差不多已有一里远了。



老苗认为自己其实没有走这么多的路,“真是鬼迷心窍。”他攥着手心的钞票,看着路边近在咫尺的坟场,侧了侧身子松开手低头去检验这一张钱,其实是想得意地向自己炫耀战利品罢了。



“咿?”他终于受不了了,觉着好象有个小鬼从坟场中凭空冒了出来,在用锥子用力地敲着自己的后颈。



“真要人命!这是一张死人用的冥币,嘿,晦气。呸呸……”老苗心慌意乱地转过身,迈开腿便跑。



跑着跑着,低头看见地面上已悄悄地多出一条影子。



怎么会有两条人影呢?



他站定了,看着路灯。灯很亮!又看看脚下——自己的双脚向地面展开了一条黑影,在这条影子的旁边却有另外一条黑影。



两条黑影都有身子有人头有肩膀有手还有脚,老苗的心里希望这两条黑影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也就是他自己的),所以试着摆动了一只手,在旁边多出来的那条影子却也不差分毫地摆动了一只“手”。



他摇了摇头颅,影子却也摇了摇“头”。接着又踢了踢脚,而那条影子也踢了踢“脚”。



“确实是一起动的!但为什么会有两条影子呢?”



接下来,老苗就看到了他一生之中最希奇古怪的事情。他看到那条人影——其实,我们已不能确定它是人的影子。



因为物体凭借光源,所以就有了影子,可要是没有物体,空气又怎么能让影子出来呢?传说鬼是没有影子的,但是这条影子已不知它究竟是鬼还是人,完全没有踪迹可寻。它根本不需要凭借什么,既然不凭借物体,自然也就不凭借光源了。也不知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



难道这影子本身就是一只鬼物?鬼物趴在地上明明是爱做恶作剧的心理在作祟!



老苗看到鬼影子在泥地上打了几个滚,与自己的身影拉开了距离,他看它分明是想爬起来,正在“痛苦”无已地挣扎不休。



他的双眼已经睁得老大,这条黑影同时令他感到它是在看着他,口鼻眼耳俱在!似乎还在使劲地呼吸呢。



“莫怕莫怕!我是人。”一个声音,但老苗发现声音的来源并不出自地上的黑影,出于别处。



这个声音显得苍老,老苗觉得那说话的人年龄肯定与自己一般。



而黑影现在终于站立了起来,直盯着老苗。一堆纸币也突然冒了出来,腾空飞舞。纸币全是冥钱。这冥钱是随可怕的黑影一齐从地狱出现在人间的么?



“黑无常,你一路追我到此,究竟要干什么?”苍老的声音。



“黑无常?”老苗的头脑嗡的一声就吓晕了,再没有力气逃跑。



“嘿嘿!黑无常,你吓坏人家了。”



“王伊将,你回到百年前的行为,可是破坏地球磁场的罪行!”



“哈,你有这么罗嗦的么?”发出苍老声音的人正是王伊将,他身裹万宝袋,样子象一只蝙蝠。这时他突然振起了双臂,像蝙蝠般掠起,身形在黑暗中滑过……



第五回 一根手指



 (一)



身形犹如一只在夜间捕食的蝙蝠,飞快地行动着,王伊将知道这个无常鬼难缠得很,便已经在心下打算与其一战到底。



无常鬼却眼望着那只万宝袋,看着王伊将好象是在看一只乌龟。



但是王伊将绝对不是一只缩头的乌龟,他正在笑骂:“兔崽子,你追得上我吗?等你追上了,老子再和你斗——”



黑无常展开身法,体轻如燕,人在空中一下就出手了。



他的一双手如两块布带子飘荡着,飘逸非凡,已令人捉摸不定。



“流云袖!你老二使出来的该不会是专门用来唱戏的烂招数吧?”



黑无常手上使的正是“流云袖”——袖飞如瀑布,下手如有神助。



袖长,长得似无力击敌,实际上却“虚虚实实,无虚无实,虚中有实”!



王伊将不理会长长的袖子正卷向自己,他只是伸着头,摊开了双手和双脚,脚没有动,手却在展动着,如一双鸟的翅膀。



“看招!”黑无常又使出了一招“袖里枪”,那长袖犹如生出了骨肉一下坚挺了起来,如棍子横扫着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



“袖里枪”黑糊糊的,在夜色下“霍霍”有声响!



“小心!我出招了。”



王伊将随风看风向,听风听敌动,猛地将五体缩入万宝袋内。他又倏然滚动万宝袋,如一只无刺的刺猬,人袋一齐攻击黑无常。



这两者在空中飞翔如鹰,一时出手如电!



黑无常的“袖里枪”死力拍击着万宝袋,想止住它的汹汹来势,但是宣告无效。



他便只好飞身逃开,企图闪避。



王伊将在万宝袋里眼看与黑无常的距离缩短,忽然伸出了双手,抓住了黑无常的脖子。



黑无常拼命挣扎,袖里枪一下也未停。



却听“呀”的一声叫,袖里枪敲击着万宝袋,却被特殊材料制造的袋身反弹了回来,像一片刀锋一样砍在无常自己的头部。



这无常的半颗头颅便碎了……



(二)



高崖,大江。



江流活像一条怒龙,张牙舞爪!带着汹涌波涛,永无休止地向前激冲奔去。



刚刚击败黑无常的王伊将立在高崖上,俯视急流,眺望半里之外的大王谷。



他心内涌起了豪情与壮志,想着自己的英雄了得,自负平生。



当年与邪赌三鬼的一场搏命大赌,本是他人生最得意之事。而眼下,又多了一个手下败将无常鬼……



“天下又有谁能与我为敌?”他豪笑!刚才的一番战斗活动了筋骨,令他心跳不止,体内已热血沸腾。他跃跃欲试,根本未过足拳脚之瘾!



时光倒转——若干年前——天上悠悠的白云,动作伴随耳畔“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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