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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盲痴恋(子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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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明知自己是无理取闹,为什么总是默默地承受下来?他知道她总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吸泣,却不曾对他骂过一个字、说过一句重话:他不懂,他只知道她把满腔的热情都给了王妈、唐威跟一大堆不解的人,为什么她就不能对他再好一点、再温柔点?她放在他身上的时间跟关切,永远不及放在别人身上的多,对他的好也永远比不上她对别人的好!不够!本够!她对他付出的一切永远都不够!

他愤怒地拿起身边茶几上插满玫瑰的白瓷花瓶往地上砸去——

峻!”很显然地,那只花瓶无巧不巧地击中孟依蝶,她的肩头被突然丢下的花瓶狠狠击中,瓶中的玫瑰飞散开来,玫瑰梗的硬刺无情地在她雪白的肩膀划下一道血痕,血丝迅速染红她的白色衬衫,她痛得流下泪来,发出低声的呻吟。

没有预期中瓷器的碎裂声,却传来细如蚊子的呻吟声,江靖淮知道自己误伤了她,他的心脏被隐形的细线狠狠地揪出一道伤口。

“你怎么了?”他捏紧拳头,不让自己主动去抚慰她。

“没什么。”依蝶瑟缩着身体,咬着牙忍痛拭去泪水,她晓得江靖淮不是故意的,不愿将过失往他身上推,她力持口气平稳,不想让他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该死!

江靖淮在心里诅咒着,她一定要像磐石般坚硬吗?明知被那么重的花瓶砸中,一定很疼,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乘机对他哭哭啼啼,然后加以德抱怨呢?她非得这么该死的理智?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哪!

“我打中你了吗?”他冷冷地问,她越是不说,他就越是非要她承认不可。

“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注意……”依蝶吓了一跳,连忙把过失往自己身上揽。

一股不忍之情油然而生,江靖淮知道她不愿把过错推到一个失明的人身上,为什么她非要把一切的错往自己身上揽?她怕伤到他的自尊吗?为什么?难道她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他刻意刁难吗?为什么不乘机反扑?真是个固执的笨女人!

“痛吗?”关切的语气硬是关不住地由江靖淮口中跑出来,他终究忍不住摸索着走向依蝶的方向,伸手搜寻她的位置,当他触碰到她的头发,确定她的所在位置,他缓缓地蹲在她身旁。

依蝶凝视着蹲在身边的男人,他总是这么令人难以捉摸,她永远不明白他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他可以一下子冷酷得像块千年寒冰,但下一瞬间又突然像春阳般温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阿!他是想要折磨她吗?如果是,她将很乐意告诉他,他确实做到了,而且还做得非常彻底。

江靖淮得不到她的回答,伸出手来碰触她,正巧触碰到她刚被砸中的肩膀,依蝶本能地瑟缩一下,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躲避,知道他不小心又碰到她的伤口。

“我让王妈来帮你上药。”手指有种科稠的触感,他朝指尖闻嗅一下,有一丝血的气味,明白她可能流了血。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依蝶出声阻止,她不想因这一点小伤劳烦王妈。

“你流血了,不快点处理不行。”他不置可否。

“我自己就可以处理,不必请王妈帮忙。”她也表现出在他面前难得的坚持。

江靖淮不语,起身拉起蹲在地上的孟依蝶,半强迫地将她安置在皮椅上。他熟练地扯开依蝶的衬衫,露出白皙的肩膀,不理会依蝶羞涩地抗议,径自低下头,以舌尖舔批她泛着血丝的伤口。

他的舌头炽热且温柔,轻轻地在她的肩上滑动,这种亲见的举动,让孟依蝶口干舌燥、浑身酥软,心跳如战鼓般擂动不停。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却让她觉得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她怀疑自己在做梦——还是场春梦,她已经迷失在他灵巧的舌尖中,完全忘了伤口的疼痛。“等一下回房间,记得要擦药。”江靖淮抬起头,嗓音粗浊地在她耳边低语。

依蝶霍然由迷醉中惊醒,她慌忙站起身,离开江的谁一臂之遥,在确定他再也碰不到她的身体时,才放心地开口:“我……我会的。”她匾慌地说。

江靖淮的浓眉皱成一直线,她怕他!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依蝶草草地收拾好书房:“我收拾好了,呢……你继续忙你的,我回房去了。”转身就要逃离。

‘你怕我?”身后突然迸出一句话,依蝶迟疑地停下脚步。

“腑……怎么会?你想太多了。”依蝶舔舔干燥的嘴唇,心律不规则地乱跳。

“是吗?”一句话神奇地让江靖淮皱紧的眉头放松下来,“快去上药吧,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他转身背向她,不再说话。

依蝶看着他的背影,思索着他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谢谢你。”说完便红着脸跑开了。

江靖淮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唐威约了桑净芸在一家西餐厅见面,这阵子江靖淮的火气比之前更大,炸得大伙儿满头肉包,唐成因此被编派了大量的工作,常忙得焦头烂额,以致无田与桑净芸约会,只能在电话热线中细诉心中情。-一

今天他忙里偷闲,找了个空档约净妾出来,他担心如果这种情形再继续下去,恐怕他的净吉就要琵琶别抱了,他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今天他一定要全力出击,力挽佳人芳心。

“唐威,你来多久了,怎么不先点东西吃呢?一个大男人傻傻地坐在这里,像个呆瓜似的。”桑净芸拉开椅子坐下来,一开口就没好话,她就是坏在那张嘴,幸好店威早已练成金钟罩、铁布衫,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何况他就是爱她这点——不做作。嘴巴坏一点有什么关系,心地善良就好了,管她那张嘴再怎么嚣张,他就是爱!

“我等你来一起点。”唐威露出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特意表现自己的翩翩风度,他不在意净芸再对他多迷恋一点,反正这是他早就策划好的计谋,这样他才有机会对净芸来个“瓮中捉鳖”。

回他一记白眼,真是败给他了,早点吃跟晚点吃有什么不同?还不是迟早都得吃。虽然斥他的行为无聊,心中却有种甜滋滋的感觉,她常在想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好得过火?竟然可以跟梦寐以求的帅哥。

爱,而且他还对自己体贴得很,有时在睡梦中,她都会忍不住爬起来傻笑。

“我看哪,你应该是不够饿吧,不然以你的食量,搞不好我迟到一个小时,你早把这整家店吃光了呢!”第净芸一点都不温柔地消遣他。

‘饿!我就快饿死了,我饿得足以一口把你吞下去。”唐威意有所指,他明示加暗示,就希望桑净芸率直的脑袋能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桑净芸听到唐威的话,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啤!说话不三不四的,真不像样。”她故意牌了他一口,特意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她默默提醒自己镇定一点,心想:天哪!我怎么变成色女了,他只不过说句玩笑话,我竟然可以想到“那个”方向去,真是有损自己淑女的形象。

唐威邪邪地勾起嘴角,非常满意地看着桑净芸的脸被红晕迅速占领,她不仅脸红了,还一路窜至耳根,那模样真是娇俏可人,使得他真想就地一亲芳泽。

服务生走过来点餐,完成任务后又迅速离去,刚好给桑净芸一个喘息的机会。

“净芸,你不舒服吗?脸好红哦!”如果这么简单就放过羞赧的桑净芸,那唐威可就不是唐威了,他故意装蒜,等着看净芸出糗。

“脸红?呃…有吗?”桑净芸连忙用一双手掌药住发烫的脸颊,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你瞧!连耳根都红了。”唐威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还特意伸出右手抚摸净芸的耳垂。

桑净芸感到一阵是眩,她开始坐立不安、不知所措,所幸服务生又适时地出现,巧妙地解救桑净芸于无形。桑净芸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惜善良的服务生只停留了短暂的三分钟,很快地,小小的餐桌又只剩下唐威跟桑净芸两人对望。

“净芸,你真的不要紧?”唐威欲罢不能,谁教他就是爱看她脸红的样子。

“你不是饿了吗,还不快点闭嘴,专心吃饭!”桑净委羞极反怒,瞪了唐威一眼。

哎哟!佳人生气了,这个游戏不能再玩下去,不然可是会“弄巧成拙”,他唐威才不会傻到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他听话地摸摸鼻子,转而向他的晚餐进攻。

见唐威不再捉弄自己,桑净芸放下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虽然危机已除,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也许她暗自期待唐威说的是真心话吧?!

也许是心情太过愉快,唐威很快地将眼前的餐点一扫而空,他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拿起餐巾纸擦拭嘴角。却意外地发现桑净芸的食物消化得并不多。

“干嘛,你怎么吃那么少?”唐威不再逗她,关心地询问着。

“我在减肥。”桑净芸言简意赅地回了他一句。这个男人真是没神经,自己惹得人家胃口全失,还装得个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桑净芸想到就有气。

“你又不胖,减什么肥?浪费食物可是会遭天谴的。”唐威忍不住伸手挟了桑净芸餐盘里的一块肉,放到自己口中大吹起来。

桑靖芸索性将整个盘子推到唐威面前:“你吃吧,省得我遭雷劈!”她没好气地补上一句。

唐威耸耸肩,听命地把剩下的食物吃完,没发现伊人的心倩不佳。

桑净芸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心中埋怨唐威的没情调。看着看着,可让她看到有趣的画面——

“喂!唐威,你看!”她敲敲桌面,要唐威看窗外。

“看什么看?”又来了!每次都突然没头没脑地要他看,也不说明到底要他看些什么,唐威在心中哀嚎,为什么桑净芸老是对别人的事情感到兴趣,而对他总是表现得一脸兴致缺缺,真令人扼腕。

“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觉得有点面熟?”桑净艺很不文雅地把唐威的头推向玻璃窗前,害唐威帅气的薄唇差点跟晶亮的玻璃演出热吻的戏码。

“咦?”唐威推了推眼镜,这下子他可真看出兴致来了,“孟心蝶?”唐威惊呼,那个女人不是孟心蝶还有谁?她竟然亲热地挽着一个男人,从“亲密爱人”宾馆里走出来。

“那个男的你认不认识?”桑净芸老早将自己不愉悦的心情抛得不见踪影,她不自觉地摇晃着唐威的手臂,语气中充满莫名的兴奋。

唐威仔细地看着那个男人的面貌,他记得仿佛曾见过这张脸孔,他快速地在脑海中搜寻渺茫的记忆——

“林子群?”唐威一向自诩记忆力惊人,他确定应该是那个男人没错。

“林子群?你说的该不会是‘林氏纺织’的独子林子群吧!”桑净芸惊讶地张大媚眼,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应该是他没错,老哥发生车祸,还在住院治疗时,就传出林子群对孟心蝶展开猛烈的攻势,尤其在孟心蝶拒绝老哥之后,想必他们之间早有往来。”唐威想起当时在医院外流传的蜚短流长,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

“她变节的速度还真快!”桑净苦实在不敢相信那会是依蝶的姐姐,同样的血脉,个性竟然相差这么多。

“店威,江靖淮难道不知道孟心蝶是个这么善变的女人吗?那他还敢跟她求婚?”世上大概没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明目张胆地给自己戴绿帽子吧?!

“当时他们男未娶、女未嫁,就算孟心蝶背着他胡来,他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唐威挑挑眉,不加以评。

“唐威,江靖淮之所以对依蝶的态度这么差劲,难道是因为他误以为依蝶跟她姐姐一样,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想到依蝶在淮园过的日子,桑净芸就不禁担优起来。

“别乱讲,老哥他不是这种不明是非的人。”唐威驳斥桑净芸无稽的揣测。

-“不然他为什么总是对依蝶那么凶?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专为自己的同类讲话,却容不下女人对你们的批评,真是超级大沙猪。”大小姐当场扬起柳眉,不屑与奥男人一般见识,由于事关名节,一时激动得提高嗓门,顿时弓!来无数道关注的目光。

“嘘!这里是公共场所,不适合谈这种限制级的话题,我看我们回淮国再说。”不等桑净芸同意,唐威强制地拉着她的手腕,在众目瞪暖之下,匆匆付账走人。

 第七章

孟世豪一个人待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本想借着看看电视节目以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但拿着电视遥控器,将所有的有线频道前前后后转了不下二十次,却选不到可以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情平复下来的节目。

他关上电视机,无奈地放下遥控器,正想出去走走,却接到孟心蝶打回来的电话。

“心蝶,怎么样,有没有好消息?”孟世家急切地问。

“爸,对不起,我没有达成你的愿望。”心蝶气馁地回答。

“这样啊……”孟世豪的心情一下子凉了下来,“没关系,我再想办法便是;我出去走走就没事了。”

孟世豪挂上电话,随后出门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无意间却遇到欲前去取车的桑净芸跟唐威。

“盂伯伯,您有心事吗?为什么一副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由于孟世豪的神情着实十分憔散颓丧,基于长辈的立场,桑净芸不由自主地为好朋友关心起她的父亲来了。

孟世豪羞愧地摸摸自己的脸颊,露出一抹讪笑。

说来桑净芸也不算外人,毕竟她跟依蝶亲如姐妹,也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自然也就不对她有所隐瞒,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对桑净芸明说。

“姓江?”桑净芸拧起秀眉,“孟伯伯。你想到对方是谁了吗?”一个人名逐渐在她的脑海里形成,她不确定地询问着孟世豪。

“没有,我在商场上打滚了二三十年,甚少与人结怨,即使有过那么一两个,却绝对没有姓江的人士,这一点我倒是十分肯定。”孟世家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个可能,他想过上千回,结论依旧是个零。

桑净芸看着唐威,眼神透露着问号。

打从孟世家提起股票被人从中操纵。收购开始,广威便一言不发,他紧抿着双唇,一副肃杀的样子,看来席威的心里八成有了个谱。而桑净芸跟唐威身边所交集的姓江人士,只有一个,那就是——江靖淮。

“孟伯伯,您心里有没有任何有嫌疑的人选?”桑净芸问得小心翼翼,怕紧绷的气氛随之断裂。

孟世豪看了一眼唐威,随即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真的,我实在想不出有任何人会对我做这样稍事,不过,心蝶倒是提出了一个人!”

“心蝶?她认为是什么人?”桑净芸是明知故问,孟心蝶以为的那个人,十成十就是“他”。

“哎,其实我并不认为是‘他’所做的,可是心唤却说八成是‘他’没错。”孟世家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却又在看了一眼唐威后打住。

“孟伯伯,你倒是说话啊!说出来,我们好集思广益,看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你的困难,你现在吞吞吐吐的,叫我们怎么想办法解决呢?”鲜明的O型血液特质由桑净芸冲动急躁的言词中表露无遗。

“好啦,心蝶说——是江靖淮。”孟世豪硬着头皮,报出对方的名号,还不忘偷偷窥伺唐威。

就在孟世豪说出“江靖淮”三个字时,唐威的脸色由严肃一瞬间转为铁青,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桑净芸往自己的座车快步走去。

“唐威……不好意思,孟伯伯,我们先走了,这件事我会尽量想办法……喂!唐威——”桑净芸由着唐威拉着走,一边还不忘向孟世家告辞,看来她的公民与道德念得不赖,挺注重礼貌。

“闭嘴!”向来待桑净穿温柔有加的人,如今却口无遮拦地斥责她,看来唐威这次是真的动了火气呷!

唐威怒气匆匆地回到淮园,正准备兴师问罪,却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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