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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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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飞,”聂明扬突然直呼陈若飞的名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陈若飞一向不喜欢别人这样自来熟地称呼他,但当面拒绝也显得矫情。
  “也请你叫我明扬。”聂明扬对陈若飞微微一笑,“明夏现在又有一款新产品,当然还是和高德合作。我们能在这里相遇也真是缘分,真希望能再次看到陈若飞大师为明夏设计作品。”
  陈若飞无可奈何一笑。商人的本性大抵如此吧,只是如此单刀直入真的没问题吗?陈若飞向来难以拒绝别人的请求,但换做其他人恐怕聂明扬已经被人拒于千里之外。“你真直接。”
  “那是因为对象是陈若飞。”聂明扬缓缓地说,“如果是温和的陈若飞的话,直白一点也无妨。”
  “暴露人性了吧,”陈若飞眼睛弯弯的有些许无奈的笑意,“人们往往会利用软弱的个性,对那些强硬无礼的人敬畏三分。”
  聂明扬一愣,看着陈若飞:“我无意冒犯你。大概只是觉得亲切。虽然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认识很久了。人们不也常常会对亲人肆意,而对外人恭谦么?”
  陈若飞一笑:“你还真是会诡辩。”
  聂明扬神色平和地将目光从陈若飞眼睛上落下,慢慢地飘在他右手的无名指的钻戒上:“你结婚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诶?”陈若飞有些意外聂明扬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从他戴上这枚戒指到现在,不知有多少人深究他的私事。陈若飞不想回答,因为他不想泄露李瀚,也不想撒谎,“这个……”陈若飞缄口无言。
  “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幸好聂明扬并没有对陈若飞刨根问底,只是突然眼神悠远,沉在回忆中,“但他却喜欢别人……遇到他,我第一次觉得,有些人,你无论花多少精力也争取不到。”
  陈若飞不知聂明扬为何与他说这个,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单觉得有些尴尬。
  “若飞,你有遇到这样的人吗?”聂明扬直视陈若飞。

  无以回报

  陈若飞在医院待了3天,和聂明扬几乎谈了一车的话。陈若飞不知道到底是聂明扬能言善道,还是他们投机。总之,陈若飞从睁眼一刻,便能听到聂明扬平和的招呼,到累了睡觉还能听到对方和他说“晚安。”。这期间李瀚来看他几次,从刚开始知道聂明扬是高德的大客户时表现的彬彬有礼,到最后几乎瞪着聂明扬咬牙切齿。聂明扬倒很自在,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几次向李瀚询问自己“妻子”的问题。虽然弄得李瀚醋意大发,陈若飞心里是高兴的,但是对于聂明扬……陈若飞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是浑浊的,笑意也很敷衍,甚至对陈若飞表现出的好感都有些虚伪。
  直到出院回家,陈若飞和聂明扬相互交换了号码,然后在李瀚的怒视中,陈若飞为难地笑着和聂明扬道别。
  “你答应了聂明扬,为他设计广告?”李瀚一边开着车,一边问身侧的陈若飞。
  “嗯,他答应给很高的报酬。”陈若飞不管聂明扬是出于什么目的坚持让他做这次的广告设计,既然对方如此执着,相应的价码自然不低。
  “不能不接么?”李瀚的声音有些沉,“难道其他人做不行?”
  陈若飞看了看李瀚,继续说:“他很坚持。”
  “你不觉得他有点喜欢你么?”
  “这怎么可能。”
  李瀚知道陈若飞会否认,一开始李瀚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但后来令李瀚惊讶的是——聂明扬知道陈若飞的每一个作品,如数家珍,他和其他人说话时很清冷,唯有对着陈若飞,他会带了点笑意,而后喋喋不休。李瀚也注意到聂明扬时常盯着自己送给陈若飞的钻戒,然后刻意提起陈若飞的“妻子”,兜着圈子告诉陈若飞他现在的选择是错误的。撇开肖紫赤这样的假想敌,李瀚当真觉得聂明扬的一举一动是为了接近陈若飞。
  “你多心了。”陈若飞轻咳了几声,似乎有点虚弱,他软下身体,靠在座椅上假寐,“他不会喜欢我的……如果一见钟情的话,不是更适合对张汉歧那样俊美的人么?”
  李瀚心脏猛得一缩,紧了紧握方向盘的手。
  “阿瀚,你认识张汉歧么?”陈若飞闭着眼睛,“就是我现在的助理。”
  李瀚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不认识么?”陈若飞自顾自地说着,“你真该见见他。他总是花样百出,爱玩爱闹的样子,我总觉得你们会投缘。”
  李瀚当然知道张汉歧……他了解那个人——他俊朗自信,他的想法很多,又是个行动派,平日里总喜欢打打闹闹,他总口无遮拦,率真可爱……张汉歧是李瀚生命中的一股清风。他走进了李瀚的生命,像是在他心里刻下了永不磨灭的烙印;他拓展了李瀚的眼界,将李瀚完全带入美好的花花世界;他吊高了李瀚的品味,在张汉歧之后任何人在李瀚眼里也不过如此。但这样的张汉歧最终还是离开了他……
  张汉歧对李瀚说,我们再一次相恋吧……但李瀚已经忘了爱情的感觉……他无从知晓自己是否还能对张汉歧产生爱恋……他已经有了陈若飞……无论自己对陈若飞是处于何种心情,李瀚都不得不承认,张汉歧离开他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唯有陈若飞是真的住到他心里的……他是依恋陈若飞的……这是张汉歧离去必须付出的代价……现在的李瀚已经不若当年纯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若飞非常忙碌。虽然临近新年,但现在是新年广告的高峰,更何况他一直忙于调研明夏,准备来年为明夏食品的新产品做广告。同时,肖紫赤又询问陈若飞新季度升职的事,设计总监空缺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由陈若飞兼任,但他迟迟不肯答应老总正式晋升。陈若飞有自己的考虑,他想做一个比较自由的设计师,不想为其他人的作品困扰,他想活在自己的世界,有时间可以出去走走游游,和李瀚一起……
  但他和李瀚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陈若飞看着桌上被退回的礼物,缓缓垂眼……这是圣诞时,陈若飞匿名寄给李瀚妈妈的东西,却还是被写上“陈若飞”名字退回到高德。陈若飞叹了口气,明明没有坦率和李瀚的关系,李瀚的母亲却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舍弃,舍得……最是怕好意被拒绝,连不求回报的付出也一并拒之门外。
  再次来到李瀚母亲的居所,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公司的事基本结束,只零零碎碎地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偶尔到公司一趟便可。于是,陈若飞便像做贼一般悄悄地去看李瀚的母亲。这里过年的气氛已经很足了,几乎每户人家门口都挂着大红的灯笼,贴着对联。陈若飞伸头观察了半天,发现李瀚的母亲似乎出门不在家。而周遭的住户也大门紧闭,不若上次有着乡村清冷的热闹。
  “诶?是你啊……”
  陈若飞一愣,回头看到老人摇摇晃晃地站在他身后:“你是……王伯?”
  王老爷子“呵呵”笑着:“阿兰叫我‘王伯’,你也这么叫我?”
  陈若飞脸一红,赶紧道:“王爷爷。”
  王老爷子微笑地点点头,缓缓开口:“你是晓东的朋友吧。”
  陈若飞怔了怔,突然意识到王晓东和李瀚是总角之交,那眼前这位姓王的老人便是……“您是晓东的爷爷?”
  “你上一次来找阿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眼熟,但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老爷子平静地看着陈若飞,“直到你说你是高德的设计师,我才突然想起来,晓东的大舅子,和晓东是同事,也是个设计师。”
  这样说起来,陈若飞和老爷子也算是亲戚了。
  “你今天还是来找阿兰的吗?”
  陈若飞顿了顿,瞬时觉得尴尬起来,上次自己说来取材,结果还是被人一眼看出意不在此:“兰姨今天不在吗?”
  “我们这群老邻居都去吃分岁酒了。”老人家说,“我实在走不动,让他们给我带点吃的就好。这些年,我走不动,都是阿兰买些东西和我一起吃。”
  “阿兰不去吃分岁酒么?”陈若飞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特意留下来照顾王老爷子的话,阿兰的心大概还是柔软的吧……
  但是……老爷子缓慢地摇头:“阿兰的小儿子出事以后,她再也没有和我们这些老邻居说过话……我身体好的前些年,阿兰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的。近年才又亲密起来,但和其他人还是不说话。”
  陈若飞心一紧,不知该如何回应老人家的话。当年付出代价的又何止是李瀚……连家人都一并受到牵连……
  “陈若飞……”王老爷子叫了发愣的陈若飞一声,“阿兰还没回来,你帮我做些事吧。”
  陈若飞点头,看着老人家指着房子里的大红灯笼和对联。是啊……这里除了老爷子和兰姨,其他人都已经张灯结彩了……陈若飞赶紧动手替老人和李瀚母亲挂上灯笼贴好对联,而后想起兰姨一向要到井边提水,便挪了王老爷子家空空的水缸,放在兰姨家门口,就提水去了。老人家说,之前阿兰不提这么多水在家放着,但现在顺带照顾老爷子,所以需要很多井水洗衣打扫。老一辈有老一辈的生活习惯,情愿累死也不愿拧开水龙头接水或按下洗衣机的开关。陈若飞不想李瀚的母亲如此劳苦,无法为她做其他事,提水的话还是能做到的。也当是为照顾老爷子,锻炼自己的身体。
  之前会对自己说,付出不要求回报。现在陈若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什么叫不求回报……在他心里还是乞求回报李瀚母亲的善意与理解……

  覆水难收

  春假一开始,陈若飞和李瀚见面的时间明显少了。李瀚没什么亲人,春节时便倒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要么找人喝酒。而陈若飞则忙着吃分岁酒。一户亲戚一次,每每都要被询问结婚对象的问题,每每要绞尽脑汁思考措辞。陈若飞晚归时,总期待着李瀚在家等他。但对方不是已经埋头大睡,就是彻夜不归。尽管不太能见到面,陈若飞还是希望偌大的家中会有些过年的气息。他在家里置办了些年货,也挂了灯笼,希望李瀚不会太寂寞。
  当然公司每年都有组织春假旅行,职员自愿参加。往年都推辞的陈若飞,今年却抓住和李瀚见面的稀少时间,提出一起去旅行。李瀚单愣了愣,便答应下来。
  结果出行当天,肖紫赤也在。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总裁褪下笔挺的西装、休闲地坐在旅行车里打盹的模样非常迷人。陈若飞和李瀚假装不太熟悉,两人的视线刻意错开,疏疏离离上车时,看到肖紫赤都有些惊讶。虽然私底下有很多女同事口头上肖想过肖紫赤,但大胆和他搭讪的人不多。平日的威慑力总摆在那边,也甚少有男同事敢大刺刺地坐在肖紫赤身边。陈若飞犹豫了一瞬,便被人用眼神指定了位置。他大概是公司里唯一和肖紫赤平静相处的人。而原先打算和李瀚用前后脚上车的顺位为由坐在一起的想法,很快破灭了。陈若飞沉了沉,便自然而然坐在肖紫赤旁边。而单只的李瀚,一眼扫过大巴的空位,唯有新来的张汉歧旁是空着的。心有些动摇……李瀚尽量保持平静,干巴巴地坐在张汉歧身侧。
  “要去滑雪……”张汉歧看着窗外风景而过,大巴缓缓驶动着,“我们曾经一起去滑过雪,还记得么?”
  “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李瀚甚而觉得过往的美好他都无法承受,”我们除了‘曾经’,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重逢的意义吗?”张汉歧微微向李瀚靠近,挨着他的肩,“我们有‘曾经’,也会有未来。”张汉歧还是同从前一样骄傲,仿佛自动请缨挑拨他人的美人,自信满满地游走在男人之前,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是否能打动对方。
  但李瀚却变了,曾经被背叛,也背叛过别人,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似是而非、虚无缥缈而无定论。让他拿什么去相信张汉歧能和他白头到老。爱是孤独的证明,若非信任。而信任的坚韧在于从不背叛……所以他不相信张汉歧,而陈若飞不相信他……
  大巴从温城开到仙边,李瀚一路无言。直到滑雪场,几乎以同坐的两人为一组,分发雪具。李瀚沉默地和张汉歧走在一起,而后踏入雪地中,一眼瞥见先入场的陈若飞摔倒在地而挂在肖紫赤身上爬不起来。说是不嫉妒是骗人的。属于自己的事物,无论他多么不济,情愿自己丢弃,也不会谦让给他人。这大概是人的劣根性。身边站着张汉歧,眼里看着陈若飞,一个是想要而不敢要,一个是得到而不想放手,大概这副模样的自己很可笑……
  “你认识老师?”张汉歧见李瀚盯着陈若飞不语,突然开口,“你还记得以前我一直很羡慕他?”
  “嗯?”李瀚有点抓不住张汉歧的意思。
  “我一直想成为广告设计师……那是我的理想。”张汉歧又说起从前的事,“我羡慕陈若飞……我当年翻遍了他的所有作品!他的才华平平却足够幸运!”
  李瀚瞬时记起一些琐碎的事。张汉歧当年确实非常有理想,他曾经滔滔不绝地述说着一个设计师的广告和名字——原来那个人是陈若飞……张汉歧也向一些设计大赛投过稿,但没有中选。他愤愤不平被埋没的才华,觉得陈若飞平平无奇的作品甚至不若他优秀。李瀚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从那时起,张汉歧的心开始离开他吧……跟一个有钱的男人离开,得到的是出国留学的机会,如果留在自己身边,只能一辈子默默地嫉妒陈若飞……
  “你知道吗,陈若飞和肖紫赤是大学同学。”张汉歧看着陈若飞,“陈若飞还没毕业,他的作品就以肖氏的名义参加各种大型的比赛,很快一举成名。”
  李瀚明白张汉歧的意思。
  “陈若飞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张汉歧继续说,“但在之前,他还拿过大□动会长跑的冠军。现在却几乎不能大动。”
  李瀚一愣,惊讶地看着张汉歧……他一直以为陈若飞的身体自小孱弱,从来没过问他的情况。
  “他在大学的时候曾经休学过一学期,回来就和肖紫赤是出了名的好友,这不是很奇怪么?”张汉歧盯着陈若飞,仿佛记恨他一般,“之前,他们明明没有交集。你说他用什么手段和肖紫赤如此亲密!”
  “他不是你,你凭什么这样猜度他!”李瀚脑中一股热血冲上了,吼了张汉歧一声。
  张汉歧一时反应不过来,李瀚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大声过。
  “与其这样难看第把他的身家背景一条一条地查出来,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你引以为傲的设计上!”
  张汉歧大震,瞪着李瀚:“你觉得这样的我很难看吗?像那样伪善得和圣母一样的男人才是美丽的吗?”
  “他只是很安静,并没有别的意思。抱怨,怨恨和嫉妒,他只是隐藏起来,因为这些情绪只是对别人任意施加,对他自己来说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李瀚脱口而出,“你根本不了解他!”
  张汉歧一怔:“我不了解,难道你了解?你认识他多久?你才刚进公司,甚至没和他说过话!”
  李瀚垂下眼睛……他和陈若飞认识3年,交往一年……他想与他白头到老……即便现在遇到张汉歧,他也从来没想过和陈若飞分手……陈若飞之于李瀚是无伤……这种安全感是张汉歧永远也无法给予的。有时相守并不需要爱情,只要彼此依存便可以直到永远。李瀚对张汉歧无话可说,这么多年了,张汉歧竟然还是用傲慢捂着耳朵拒绝物是人非的事实……
  滑雪一直进行到傍晚,李瀚看陈若飞从东倒西歪,渐渐变得熟练稳定起来。他们几次在雪道上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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