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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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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战,势必会有损伤。”九爷缓缓道,“这几日,我与韩将军总算没有辜负朝廷所托,没有辜负吾皇的信任,在金人的后备营帐设下不少布防。他们,嚣张不了几时了”话说到这,他目中的精光一闪,我看得一怔。
  
  后备营帐放着供给前方的粮草,澶州到底不是金人的地盘,他们失去粮草不能坚持数月,届时军心大乱,如何再能言战。想不到九爷去的这几日,竟是做这些去了。
  
  这时有人来报:“元帅,金兵涌出城下,就快突破交界线了,是否备战?”
  
  我记起耶律弘云,急忙从九爷怀里退出来,道:“九爷,耶律弘云他们还在外面敌战数十金兵”
  
  这一会,无数金兵从墙外如洪水涌至,饶是耶律弘云和他的部下再能战,也绝对是再拖延不住了。
  
  我低头等了许久,九爷沉沉的声音这才响起,他轻而有力地道:“将,城门关了”
  
  我浑身一颤,确定没有听错,原本因见到九爷而激动的心越来越往下沉,仍是不肯定地抬起头追问:“九,九爷?”
  
  “听见没有,我说,将城门关了。”九爷厉喝一声,言辞间是不容置疑的严肃。他没有再看我,背手转身而去,那一刹那,我看见他眉宇间是身为贵胄的雍容,眸中闪过一丝狠绝。
  
  岳飞看着仍在奋战中的耶律弘云,皱了皱眉,他身后的两名小将收起惊讶之色,对视一眼,果真去城门口,对护卫说了什么,片刻后,城门竟真的一点点被拉着合上。
  
  我耳边响起耶律弘云说的那些话。
  他说:“九王爷好生大方啊!上好的金创药也拿出来给我们这些亡国奴用,是不是太让九王爷破费了?”
  他还说:“我们几个真心投诚,出生入死光明牺牲在战场上也就罢了,我们契丹勇士一向磊落,绝不接受阴谋算计”
  
  原来他都是知道的,都已经怀疑了,但是我骂了他,让他彻底信任了我,但在这节骨眼,我居然站在抛弃他的那一边。
  
  我一边大喊着“不要关”,一边疾奔过去。
  
  奋力去扯其中一名侍卫的手臂,他碍于我是王妃的身份,没有推开我,但这城门是该有多重,六名侍卫一起努力拉上才使得城门缓缓合上,我一个弱质女流,再怎么做也不能撼动其分毫。城门在我的尖叫声中最终只余一人宽。
  
  透过这道缝,耶律弘云一边跟金人纠缠,一边拿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我。他眼底流露的情绪好像在责备我为何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竟然在此生死关头,为了求生将他们舍弃。
  他们身后是一波一波涌上来的金兵,我已然望不到傅昱的身影了,但金兵各个骁勇善战,耶律弘云他们总有精力耗竭的时候,在最后,耶律弘云的契丹武士为了护主不断倒下,剩余的疏通出一条路,有一人扯着耶律弘云离去。
  
  他满目红光,盯着关闭的城门,那柄我丢出去给他的弯刀不慎掉落在地,其实弯刀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了,锋刃被刀枪磨损得不成模样。
  
  “不,怎么会这样九爷”我的心一直沉一直沉,最后整个人松开侍卫的衣襟,瘫软在地上。
  
  




☆、防不胜防(二)

  耳边是混着滂沱大雨的鼓噪,听不见守城的侍卫在对我说什么。
  当城门彻底阖上的时候,我被人扶起来,我浑浑噩噩地转头一看,是岳飞,他沉声道:“王妃,不管怎样,请相信王爷的用心都是为着大局着想。”
  张口欲言的我顿时哑然。
  
  一切都是为了大局,所以在金兵汹涌而来的时候便顾不得耶律弘云他们了?
  
  我摇了摇头。
  从耶律弘云之前的态度,就应该知道九爷对他们存有偏见,或许还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契丹人。当初辽被金一举攻灭,天祚皇帝逃命而去,如今辽的势力看似已经瓦解了,但相信如耶律弘云这样的有志之士仍然存在,而且很多,有谁甘心做一个亡国奴?耶律弘云也是有野心的,但不想,他还没有更近一步,九爷就已经将他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了。
  
  耶律弘云,他现在的境况该是多么窘困无依。他望见城门就那么在他面前关上的时刻,心里其实应该是有怨的,有恨的。
  
  我仍这样想着,却不知为何场中将士忽然叫嚷起来。雨下开后,北门那边传来一声堪比雷鸣的响声,空气中渐渐传来硫磺爆破的气息。
  
  “这几日,我与韩将军总算没有辜负朝廷所托,没有辜负吾皇的信任,在金人的后备营帐设下不少布防。他们,嚣张不了几时了”
  果然,九爷最近的失踪其实是潜入金兵营中做了不少布防的。
  
  难怪过了洪水暴发的时节,看着一直很牢固的北水防固,偏偏在此时坍塌了。
  
  我慌忙地起身探头一看,城下雨水积累过多,将北门沿河附近地势较低的地方都淹没了。
  
  此时九爷和一些将士们在商讨着什么,他转身看了一眼势气汹汹的水势,微微颔首。看他的神情竟丝毫没有诧异。这场秋雨说来就来说大就大,幸而关上了城门,不然汹涌而来的水一定迅速淹没这片小山坳。
  我知道九爷自幼熟读兵法,而为了大局他有舍有得,这些统统都可以理解,但我不知他何时能预料到天象变化。
  
  远远地看见北水决堤,冲垮金人铸造的高墙。一时间,金人乱作一团,呼嚎着四处奔走。
  
  这金人修筑的高墙与澶州城门内的我们能遥遥相望相互对峙,据说当时金人气焰嚣张废了不少人力物力,如今受不住洪水的汹势,已经倒塌一大片。
  
  直到雨水渐止,我跑到城门上,从这望去,金人的阵营唯有塔楼孤零零地屹立在那处。暴雨打落了一串红,看着败落的花,我感觉胸口隐隐泛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是因为叹息花败落了,亦或是因为没有见到那抹俊逸的身影。
  
  方才那一声爆破,让我脑中嗡嗡地响,闭上眼,脑海忽然闪过一个陌生却真实的画面。
  那年,草长莺飞二月天,我倒在树旁,有一个周身清冷的少年站在跟前,朝我伸出手来:“原先是我不对,我来是谢谢你喜欢我。”
  他身后是纷纷扬扬飘舞的桃花,和一抹绚烂的霞光。
  
  我一惊,倏然睁眼。
  对面的塔楼依旧是长满了被暴雨打落的一串红的塔楼。红绿之间,不见人的身影。
  
  我怔然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闪出这么一幅画面。在我十六年的记忆中,从没有存在的痕迹。我不禁怀疑,这是我从前看见的?还是亲身经历的?可是他们那么真实,我甚至预料到下一瞬那人手心里暖暖的温度。
  
  “杨末。”
  
  我吓了一跳,自来到兵营,很久没有听人连名带姓唤我了。
  
  但见是九爷一人。
  他负手走到跟前,幽深的目光打量着我,看得我直把头往下低,却忽略不了身上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越渐泛寒。
  
  我轻道:“九爷。”
  他半晌不语,目光却缓缓移开了。他望向对面的塔楼,久到我以为他真没话跟我说的时候,他忽然说:“你心里可是在怨我?”
  
  我怔了下,九爷还在意我是否怨他么?想着,只管如实道:“九爷说的话,小末不懂,也不敢。”
  
  “你也看见了,如果当时不关上城门,后面洪水泛滥,金人不一定会有太大损失,而我们在山坳之地却一定是全军覆没的。”
  
  我眨了眨眼,略过眼前耶律弘云临走时对我露出的那副责难表情,但觉胸口泛酸,颤声道:“九爷所言极是,但杨末仍有一言想请教九爷。”
  
  他目不斜视,只淡淡道:“你说。”
  
  “杨末亲身带耶律弘云等来兵营投诚九爷,这以后,九爷可有真心将他们当成是麾下的将士?”
  
  他神情淡漠如常,紧了紧背后的手,语气中有丝不悦:“杨末,你生性纯良,鲜少见过世外人心。许多事,都是你不明白的。即使你我将他当成自己人,他又何曾拿出过真心?”
  “辽灭,天祚帝被降为海滨王,耶律弘云身为契丹皇室后裔竟然能逃过此中一劫,这已经很让人生疑了,偏偏他还在我中原以经营客栈为生,实则男扮女装跟何祺等官员交往甚密。这是疑点二,他若是想击败金人,大可从一开始就假意与金人投诚,那岂不是一劳永逸?”
  
  我被九爷质问得无话可说。
  纵然我愿意相信耶律弘云不是九爷口中的那种人,但却苦于没有办法反驳。
  
  现下想来,我对耶律弘云根本不如自己想的那么了解他,但跟他的相处了那么久,竟然从一开的充满敌意一点点毫无保留,甚至,会因为他开始怀疑九爷的用心。
  
  我摇了摇头,一时竟只感觉全身疲惫:“九爷教训的是,杨末先退下了。”
  
  九爷,耶律弘云,傅昱我身边遇到的这些人究竟都各自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曾经岳飞朝傅昱射出那一箭的时候,我没有理解,现在想来岳飞对国对民一片忠诚,哪怕是至此金人会对他一片谩骂,遭人非议。
  其实与岳飞这般心思耿直的人相处才不会累,而我以前没有,在参与到九爷做的这事中来时,每每总是主动找办法贴近跟他之间的距离,然而现在却觉得站得再近,与九爷之间的距离仍不可避免地变得越来越远。
  
  我一边走一边默默感到一股哀伤漫上心头,别院的走廊很是安静,来往的人不多,因为这是九爷暂住的宅子,不得允许是不得擅自闯入的。院子里被巨石砸过的痕迹还在,但显然已经被人清理过了。我一个人走到房门前,感到分外孤独,果然只有宋贤楼那种热闹的地方适合我。
  
  推开门,我惊了一惊。
  
  房中四处都是被搜寻过的痕迹。床上的被褥撕成条,柜门大敞,里面被翻得很乱,但值钱的东西却仍还在。这,绝不是图谋钱财,此时两国交战,难不成是金人派的探子进来找什么机密?
  
  我寻思间,门咯吱一声响。
  
  有人——
  我被这一认知吓得不敢动弹。想不到青天白日的金人竟这么大胆,居然敢跑到九爷的别院来!
  
  身后抵着一柄短刀,一道浑厚的嗓音讲着不纯熟的汉语:“别动!”
  
  听他的口音,果真是金人。
  
  我本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但他的寒刀却逼得我太近,让我差点喊出声,那人见我有异动,毫不留情,下一刻,一掌劈在我颈间。只感到一阵酸麻,疼痛感都还没来得及漫上来,我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在明天正午前,还有一章。。。~




☆、被劫之后

  “把这些东西都拿走,她不需要。”寂静的氛围中,忽然响起清清冷冷的声音。
  
  “可这些衣裳都是大人让女婢拿来的,说”
  
  “拿走!”那人依旧冷冷的,“换两套汉服。”
  
  “是。”女声诺诺应了声,脚步款款离去。
  
  我本来睡得酣,将之前的事都抛却个干净,现在突然被这声响吵得有了意识。耶律弘云在大门渐渐阖上时看向我那似憎似恨的神情,还有九爷在城楼上对我说的那番话,一幕幕都重现浮现在我眼前。
  
  我渐渐地觉得眼皮沉,虽然一直闭着,却依旧好似有千斤重。像这样恹恹的躺着,手脚竟酸胀难受,仿似刚下地干过重活,尤其是喉咙干涩,火辣辣的,偏生四周又有寒气渐渐升起,身子冷得不行。
  我动了动唇,不自觉地蜷缩起身,身上是一层厚厚的软被,我裹紧被褥,四周突然静得可怕,方才说话的人,说话的声音,竟一下子都没有动静了。
  
  喉咙越来越紧,我试着张了张嘴,然而寒气入侵,我来不及合上,一口气憋不住就急促咳了出来。
  
  “小末,醒了么?”
  
  我感觉身体发烫,想来是发烧了,难怪喉咙肿得那么严重。寒气逼得我不敢再说话,我还在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些,全身的意识陡然因为一个身影的靠近而紧张起来。
  
  那人脚步及轻而快,很快就走到跟前。
  我立时感到有一只手探上前额并轻柔地试了试温度。许是因为我额头太烫了,感觉他的手带些凉意却很舒服。
  
  我还没松懈下来,突然感觉嘴被什么东西撬开,接着是冰凉的碗口,温热的药汁沿着碗口流入我喉中。
  
  “唔——”我低呼了声。
  
  药汁太苦。
  第一口我还能咽下去,后来尝出苦味,药汁灌着,我又不能吐出来。
  
  趁着喝药的间隙,我闭眼低声求饶:“不要了,不——”
  
  那人用微凉的手掌轻轻逝去我脸颊沾着的药汁,柔声道:“就喝完了,慢点。”
  
  在他连哄带骗下,一碗药汁喝了,我喉咙间流过温热的药汁,好似真的好了许多。继续躺着一会儿,被褥下的身子渐渐感觉热起来,不久便有股热流窜过全身。
  
  我于是不再惧怕寒意,试着睁了睁眼。
  满室光亮,烛火通明。
  
  我忍住身子的不适,转了个身,堪堪对上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傅昱手上还端着白瓷碗,惊喜的神情还来不及掩去,他唇角微微一抿,怔然地望着我出神。
  
  我凝着眉,道:“华沐,是你抓了我?”
  话一出口,我有些后悔,这声音涩哑难听,简直比公鸭的叫声还要难以忍受。
  
  “不是。”他浅浅地笑了一下,淡道,“也可以说是。”
  
  我放松的神情一滞,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傅昱的眼中倏然镀上一层无奈和忧伤的色彩:“你睡了很久,这是在金营,许是比不得你们宋营,若是住不习惯,或者缺了什么,直接跟我说便是。”说着转身便要走。
  
  想到他之前代斡离不与耶律弘云对战的一幕,我不免心生怨恨:“你现在真的是公然勾结外党?”
  
  他走在营帐边的脚步顿了顿,身子靠在一旁,满是无奈:“小末”
  
  我闭上眼,打断他:“现在战场上那么多将士,包括岳将军、九爷他们在内,都目睹你代替斡离不出战,所以你现在是孤注一掷,连傅府上下全部人你都不管了?”
  
  “你还担心这些?”傅昱忽然回身一笑,“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我早该想到他有一番准备,但听他这么轻松的语气,愣是暴躁得差点起来:“你现在还能怎么安排!将一家老小全都迁到金国去吗?”
  
  他张口,却欲言又止。
  
  “公子,大人有请。”外间清脆女声,听口音像是汉人。我神经又是一紧,这金营中怎么有那么多汉人。
  
  “知道了。”傅昱看了我半晌,末了才道:“你在这里面等着,不要随意乱走,我去去就来。”
  
  我身子才好一些,即便是想乱走,也是有心无力。心里暗咒了一句,我便乖乖躺回床上,可能发烧没有彻底好,眼睛一闭就睡着了,那时天还是亮的,等我再次睁开,外间那婢女正巧挑帘子走了进来,我望见一湾漆黑的夜色。
  
  “小姐醒了,要喝水吗?”她在我腰下垫了个软枕,扶我坐起。
  
  我摇了摇头,顺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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