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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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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个发现我被戴晔捉弄的是柳师哥,也是他劝我放宽心思,不要纠结。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要走的道路。灵音既然下了决心,就随他去吧。我郁闷地趴在他身上,瞪着坐在马车角落偷笑的戴晔看。

队列在颠簸中离鞑子的城池越来越远,很快就重新踏进那满地黄沙之中。又走了七天,终于回到了久别的边城。袁真治带兵亲自来迎接我们。和包子脸的袁真阗相互对视良久,最终牢牢地拥抱在一起。

“王爷。”

我下了马车,一瘸一拐地过去行大礼。按足规矩不留人口柄。袁真治倒很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变白变红。只是淡淡地叫我免礼,接着继续和袁真阗讨论了以后的防务安排。我舒口气,心里多少有些解脱的轻松。回头却看见柳师哥站在后面微笑着看我。

“王爷刚才提出接替我,主管这里的防务。”

他走过来打横抱起我,轻声说。我想了想,问:

“他想躲我?”

“算是吧。”

师哥答:

“毕竟这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

我低头,不说话。让袁真治伤心难过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一直拖着维持着这种暧昧的错误也不是正确的道路。只是不知道他郁闷了那么久一段日子,现在还扭捏着不肯面对。

柳师哥见我不吭声,也不再说话。于是我被他抱进房间里,放在凳上安顿好。师哥单膝跪下挽起我的裤腿,解开纱布给我换药。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伤口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无论用申家的药还是用宫里的药,怕是这腿上总得留个疤。

“幸好我不是女孩子。”

我笑嘻嘻地说,安慰柳师哥。不过这么白嫩的皮肤上多了个疤痕,的确蛮可惜的。为此申大妈特意给我看过,但是说这伤时间拖得太长。只能想法子让它变淡点,没办法全部消去。

“师哥,你不是嫌弃我身上多个疤吧?”

“凤村,你手里可是捏着我的命呢。”

他微微抬头,搂过我脖子亲我的嘴唇。温热的触感立刻从唇上一直传到心底里。

只是个很轻的亲吻,带着确认的意思。他放开我,悲伤地说:

“这几日,我总是梦见我在沙漠里找不到你…醒来时总惊得满身是汗。我不敢回想那几日的情景,漫无目的地寻找。太阳那么烈,整个人却是凉的。就怕找到的会是一具尸体…我已经失去了凤村,我不能再失去你。”

我惭愧地低下头。柳师哥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冰冷冰冷的,全是汗水。让我心里堵得慌。

鉴于对柳师哥的一片内疚之心,明明已经能自己走动的我非常老实地躺了三天床。按戴晔的说法,那百年难得一遇的乖巧反而让她不习惯。浑身起鸡皮。气得我单脚跳下来要拉她头发。两个人在房间里嘻嘻哈哈地打闹,完全忽略了站在门口的袁真治。

自从我认识袁真治以后,还真没怎么看见过他有好脸色给我看。所以对他那乌黑的臭脸已经处于免疫状态。只是大咧咧地招呼他进来坐,要戴晔给他倒水。

他捏着瓷杯,反复地捏。于是可怜的瓷杯很快就被他捏成一团湿漉漉的粉末。我托着下巴朝他看,微笑:

“六王爷冤枉了人,怎么跑来冲我发脾气?”

灵音费尽心血,一路赶到边城求援。却被这位脾气向来火爆的六王爷硬生生打了一顿,推出城门外不让他进来。任他哭得快变成瞎子,晕倒在太阳底下也不闻不问。如果不是柳师哥救人及时,恐怕今日我和戴晔早就成了干尸。直挺挺地等柳师哥带队来收。

“是,灵音曾经为周太师卖命。但是六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原因?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翘着腿,继续微笑。如果不是他袁真治轻易被人挑拨离间喊着骂着要找袁真阗算账,继而又被申大妈下了毒蛊。灵音又怎么会去求周太师要解药,不惜出卖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像个妓女一样迷惑讨好鞑子大皇子?那明明是他最痛恨的事情。

袁真治奋力一拍桌面,涨红着脸走出房间。戴晔跟在后面,大声地喊:

“六王爷你放心,灵音他绝对不会再来讨打了!我亲眼看着他头都不回地往更北的荒漠走。估计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

这句的威力不小,震得袁真治在瞬间身体僵硬。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他不是坏人,只是脾气急。很多东西和事情,没有弄清楚明白就急吼吼地闹。最后只落得两败俱伤。要是他有袁真阗一半的狡猾,柳师哥一半的温柔。杜凤村又怎么会死?恐怕早就被他哄得听听话话,永远留在他身边。哪里轮到我出场?

我和戴晔你一句我一句,把袁真治刷了个痛快。私底下都盼望着这位要面子的暴躁王爷能够放低姿态,把灵音找回来。他可以不爱他,但绝对不可以委屈他。被自己心尖上的人侮辱,这种遭遇实在太伤人。可惜等了好几天,一直到柳师哥来说可以动身回京城了。都不见袁真治有所行动。气得戴晔哇哇乱叫。后悔为什么要给他解开蛊毒。

无论如何,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袁真治要不要抱憾终生,这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事情。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很不错。拿着袁真阗派人送来的关于灵音的情报,笑眯眯地看着队伍华丽前进。

这列由皇帝亲自坐镇的胜利之师,队伍前方有秧歌队敲锣打鼓,再来十几个姑娘撒花跳舞,上千名士兵浩浩荡荡地开路。两边百姓密密麻麻跪了满地,一口喊一声万岁万岁万万岁,实在是非常震撼。偏偏那真命天子还给脸要脸,气势凌然地骑在马上朝民众们挥手。这份皇者气派刺激了老百姓们激动得直发抖,趴跪下来叫得更响亮。

真想不明白,群众们对着这样一张肉包子的胖脸有啥好欢呼的?!

我悲愤地拉开马车的帘子,把脑袋往外探出去一点点。也不用多。群众们立刻爆发出和我预计之中一样的欢呼声,尖叫声。注意力从袁真阗那全部转移到我身上。甚至有个别夸张的露出要昏过去的姿势,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但是只炫耀了一阵子,我就笑不出来了。

“大家快看娘娘啊!”

“娘娘真美,跟仙女一样!”

“啊!娘娘好漂亮!”

………………………………

我,靠!!

我愤怒地放下帘上挂的布条,顺势一滚,脑袋枕住柳师哥的大腿。师哥笑眯眯地用双手圈了我的脸庞捏,调侃说:“娘娘生气了。”

“连你也要笑我?!”

“不敢不敢。”

看着柳师哥那难得的调皮笑容,我满肚子的火一点一点地慢慢熄灭。但又不甘心被他看笑话,于是扑过去伸手假装去掐他脖子。师哥反手按住我的攻势,一把搂紧。弯腰亲吻我额头。湿润柔软的嘴唇沿着鼻梁一路向下,最后堵住了我的嘴巴。狠狠地吻住不放。

“呼呼呼。”

他亲得太久,我差点没缺氧憋死。等人分开的时候,只会大口大口喘气。柳师哥微笑,低头又吻了下。

队伍陆陆续续走了二十几天,京城却还看不见影子。每日袁真阗都用周家训练出来的大鸟传递政事决策,沿路也有信使送来各路情报。忙得脚不沾地。即使是我们两个人独处,也只是亲一亲抱一抱,转头就继续看文书。我也不敢惹他,尽量多地和柳师哥呆在一起。

某日傍晚,队伍抵达了某处驿站。当地官员照例已经在驿站门外烧香摆水果等待。袁真阗摆足气派,听完了各路官员汇报总结后又分别赏了些不大不小的东西,让他们感动得泪水直流。站在最前面一个穿红色官袍的中年大叔出列跪下,边磕头边说:

“陛下体恤旧臣仁德盖世!臣等已经按照陛下的指示重新修建杜家陵园。拨二十户人家看守驻扎,世代护陵。”

我听见杜家陵园,表情不由呆住。袁真阗朝我笑眯眯地看,挤着张包子脸说:

“天色已暗,爱卿不需急于一时。明日打早去陵园拜祭,可好?”

他用询问的口吻,给足我十成面子。但是我脑子震惊过度,整个脑海一片空白。只懂得傻乎乎地点点头。一大群人又感动地哭天抢地,说什么陛下圣恩感天!喊了好久,才全部退下去。

怎么突然走到了杜凤村的家乡?我们不是要回京城的吗?杜凤村的家乡离京城很远的啊。

一大堆疑问陆续跳出来,我却找不到时间问袁真阗。好不容易等到他处理完公务,正准备休息。消失了一个晚上的柳师哥突然冒出来抓我去睡觉。为了防止我晚上偷跑,还亲自拿了兵书在外面的厢房看守。

等我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两个小姑娘捧着套雪白的朴素衣服进来替我换衣服。头发全部梳起来,拿白色发带系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饰物。弄得我的神情也不知不觉地严肃起来。

袁真阗比我起来得早,也是穿着白衣服,换了白色的珠冠。柳师哥跟在他后面,同样打扮。两个人都没有笑容,分别上了马车。而我则独自坐另外一架马车。怀着不安的心情,朝杜家陵园进发。

皇帝下了命令,杜家陵园也修建得分外气派。当地官员们全部跪在第一道牌坊下迎驾。我们全部下了马车,依次往顺着青石板路往内里走。道路两旁修筑了花坛,水池,搞得像个公园似的。非常漂亮。

“你们都下去吧。”

石板路走到尽头,袁真阗低声喝退了左右跟随的侍从。我上前半步,贴在柳师哥身边,说:

“我怕。”

怎么不怕?我这个冒牌货,顶着他们儿子的脸,身体,得到本来应该属于杜凤村的一切。幸福得直冒泡。而真正的杜凤村,还没有弄清楚袁真阗的真感情,没得到柳师哥大胆的表白,就惨死在误会和过失之中。换了我是杜爸爸,杜妈妈,估计会气得从坟墓里爬起来咬死我。

柳师哥鼓励地握了握我的手,重新整理衣冠,跟随袁真阗的脚步继续往前走。我咬牙,鼓足勇气跟上去。

“师父,师娘。徒儿回来了。”

在一座用大理石建起来的豪华坟墓前面,柳师哥刷地一下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袁真阗站在旁边,面色阴沉。低着声音说:

“杜大侠,朕…朕始终是亏欠了你。朕没有好好照顾凤村。”

他说完,伸手叫我过去。我茫然地看着坟墓和墓碑上的字,一步一步地挪过去。袁真阗随手理了理我的额发,说:

“他是李盟,现今代替凤村,以凤村的身份活在世间上。今天朕把他带过来,也让二老在九泉之下能够放心。”

“我,我……”

我心里乱糟糟一片,脑袋里更加空得可怕。只感觉到袁真阗牵着我走到墓碑前面跪下,自己主动磕了三个响头。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要做什么。

说什么?该说什么呢?

“不要慌。”

袁真阗可能是看我表情不对,马上伸手撞了撞我的腰。结果反而让我更加紧张,感觉自己全身都绷紧了,脑门一阵一阵发麻。啪地又磕了个响头。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我…”

手在抖,满头的冷汗。我宁愿被人拿鞭子抽,抽到杜家两老满意为止,也不想跪在墓碑前来个心灵表白。一来我嘴巴笨,二来我的确不晓得该说什么。难道要我谈谈还魂复生后的愉快生活?

“没关系,想到什么说什么好了。”

憋到最后,连柳师哥都忍不住开口说话。两个人把我夹在中间,眼睛里都流露出期待的眼神。看来是不能再僵持下去了。于是我干脆把心一横,喊:

“我,不是你们的儿子!”

这句够震撼,把袁真阗和柳师哥震得双双呆住。不约而同地露出后悔带我出来的表情。我瞪了眼他们,鼓足勇气继续说:

“虽然我只是个假货,但是请你们让我代真正的凤村喊一声爹喊一声娘。他向我磕过头,说把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我。我既然答应了,就必须做到底。无论怎样我都会努力活下去!长命百岁!也好让他走得安心。至于袁真阗欠杜家的债,我也有听说。横竖都是他不对!但是杜老爷,他的确是个好皇帝。您想要的太平天下,他已经做到了。边疆以后不用和鞑子打仗,周太师这种奸臣也被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再给他一点时间整治,大家就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看在这一点份上,我替他向您求个情。也不奢望您能完全原谅他,但是至少让他在良心上好过一些。”

心脏在乱跳,嘴巴在乱讲。最可悲的是我居然还讲得很来劲,气都不喘一下。讲完以后连自己都傻了,怎么突然就想出那么多道理来?居然还晓得要帮袁真阗求情?

“……”

袁真阗用力地捏住我的手,脸上表情非常复杂。不过总体来说应该是非常感动。瞧他抓我的那个力度就知道了。似乎恨不得把我的手掌给捏碎。柳师哥则轻叹口气,说:

“有你这些话,师父师母在泉下应该能放心了。”

“是。你讲得不错。”

袁真阗伸手揉我的脑袋,也说。柳师哥斜着看了看他,说:

“接下来,该是清算你我之间仇恨了。”

“好。”

袁真阗淡淡地应了,前一秒还在我脑袋上摸啊摸的大手迅速点了我身上几处地方。我僵硬着身体倒在他怀里,只剩下眼睛还能动。急得不断眨眼。

“朕欠杜家的血债,今日也该有个了解才是。”

他把我抱到旁边,又脱下外面的衣服蒙住我的眼睛。小声地说: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屁!真没事你就不用点我穴了!

我心里焦急,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聚精会神地用耳朵听周围的动静。也不知道是哪个拔了长剑,剑气呼啸,然后便是砍到物体的闷响声。一下,两下,三下。三击之后,一切恢复平静。没人讲话,也没有人动作。空气中更有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让我更加害怕。

到底怎么了!!!

我急得想拿头撞地,可惜全身都不能动。只能干焦急。就在此时眼前忽然一亮,袁真阗笑着揭开他盖上的衣服,面色苍白:

“好了,没事了。”

他肩上,左臂,右臂各有一道伤口。伤口很深,还在不断流血。鲜血甚至溅到了杜老爷的墓碑上面。柳师哥提着满是鲜红的长剑跪在坟前。场景触目惊心。他弯下腰,用还在滴血的胳膊给我解穴。重获自由的我立刻翻起来捏住他的上肢血管,边撕开衣服制作简易绷带。

“我有错。”

袁真阗摇了摇头,要我停下为他包扎:

“再多流点血,也好减轻我的罪孽。”

“……”

“你去看看柳连衣吧。”

我无奈。一边是肉体受伤,一边是心灵受伤。说白了,都不好过。

“师哥……”

柳师哥直挺挺地跪着,一动不动。我挨着他跪下,抓起袖子给他擦脸上的泪。他勉强笑了下,俯身再磕了三下响头。默默地拉住我站起来,走过去出手为袁真阗点了止血的穴道。两人很有默契,似乎事前曾经商量过。杜家三口人,正好三道伤。血债血偿。

我们沉默地走出陵墓。皇帝受伤的事情可大可小,所以袁真阗一路走来都强装出副严肃的面孔。一直等上了马车,才倒下来。我扶着他,柳师哥给他上药。动作轻柔细致,非常认真。以前他和袁真阗在一起,总会不自觉地避开形成距离。貌似顺和的表情里也有些不自然。现在砍了皇帝三下,泄了一口怨气,整个人反倒亲热起来。虽然还没到有说有笑的程度,但总算得到了改善。

用袁真阗的血来洗罪,也亏柳师哥敢下这个手。毕竟他是皇帝。只要他喊一声有刺客!门外的士兵涌进来一看,柳师哥可就百口难辨。只怕会因为刺杀皇帝被当场砍成肉酱。

说到刺杀皇帝…袁真阗也是心甘情愿挨了杜凤村那一下吧?但杜凤村最终还是没办法下这个狠手。又怨恨又自责,结果硬生生把自己逼疯。

我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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