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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黑渊绿夕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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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明白。
阿丁苦笑。“我是个‘泡泡糖’。我就是那种可以被越吹越大直到最终涨破了的称之为‘泡泡’的糖的那种人。”
他眼眸中的痛苦更甚了。
“无疑,在我的身上,也会有被称之为‘糖’的东西存在着。可是,当‘糖’尽了之后,我也就只剩下了任人‘吹’玩的用处。而当人们厌倦了的时候——问题就在于我根本不知道人们何时会厌倦于我——我也就毫无任何用处了。而那时,我只能与灰尘为伍。”
老大漠然半晌,忽然长叹,缓缓道:“其实,我们哪一个人,不是泡泡糖?一样的。都是他人口中的泡泡糖,都是一样的。”他呢喃着,像是因为阿丁的这段普通的话,引出了无穷的伤感。
阿丁却又笑了。他笑得十分可厌。
“不过‘大大’还有一种含义。”他说:“——那就是方言中的‘爸爸’。是生身父亲。这样,我的名字就完全变了涵义,……小孩子们,有几个会喜欢自己严厉的爸爸?可是做父亲的,无论是怎么样的严厉,怎样的不被理解,其‘爱’的本质,却是不会改变的。”他咳嗽一声,问:“这一回,你总该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老大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比阿Q还要阿Q!”
“没用的。老大。”阿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触怒我或者是激发我的死亡之心,想让我动,使我们都死去。但没有用。我是绝不会动。若真想动的话,我早就动了。在水最初涌现而你们都未发觉时,我就能动。我就可以让你们也一起死去。但那时我都没有动。现在的我,又怎么可能会轻举妄动?”
“为什么?”老大厉声问着,一指停放着仝蓉、尸体的那端甬道:“难道你没有看到:你所深爱着的人,差一点就要坠落并消失吗?”他皱眉接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根本就不爱她。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阿丁笑。惨笑。“是。我的确是从未爱过任何一个人。对于像你我这一类的人而言,在这世界上,是没有爱的,是不应当有爱的。生前如此,死后依然。你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意外。
——最怕死最不想死总嚷嚷着让人别动的李军,忽然死了。
※※※※※
听着他们罗嗦的对话,李军早已不耐烦了。他的双腿早已冻得几乎麻木,早就想“动”上一动。但他不想死。他怕死。所以他始终没敢动,也怕别人动。
可是当他听到老大等人说着“可笑”时,也觉得十分的可笑。
第一:那些个女孩子,果然太可笑。贞操就他妈的那么重要?
第二:那些的事实,太可笑。可笑得几乎让人哭笑不得。
第三:相信老大的吓唬,说什么一动就会死,真可笑。可笑得简直已经不是唯物主义者,哪里有什么机关、消息?
第四:阿丁的那段自我表白,实在可笑。他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他就是那种的可以称之为是“泡泡糖”的人,粘蔫呼呼,神秘兮兮、神经兮兮的,可笑!
第五:也不知道怎么,他想笑,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十分可笑,万分可笑,可笑得简直要命。
他也就真地要了命。
水冰凉刺骨,那么多的“可笑”,最终驱使他动的,也只是老大的那句“什么也做不到的人却在大肆要挟”。既然什么也做不到,而且机关的枢纽在不能动也不肯动的阿丁那里,他当然能“动”吧?
能动就活动一下。
身后就是石壁,能靠着休息一下有什么不好。
他这么想着,已经靠住了石壁,还小声地招呼着张大为和严开心,“来,休息一会儿,你看……”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下。“叱叱叱”三声,他的胸前突然冒出了三支箭尖,双足的脚背上也突然冒出了利刃。
“奇怪……”他笑着看着箭尖和利刃,“从哪儿来的这东西?”
然后才感觉到痛。
彻骨的疼痛。他惨叫、挣扎,大声的惨叫、亡命地挣扎。
“——都别动!”阿丁大叫。
坠顶室里的人们立刻僵呆着谁也不敢乱动,宛如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
李军也就在这同时变成了刺猬。
他的全身上下忽然间已经贯满了利箭。利箭又突然全都消失。他靠着的石壁也突然裂开。他的人也就倒进了裂缝之中。
他也不再惨叫。
脚背上的利刃也缩了回去,“扑”他翻入裂缝中。裂开的石壁缓缓长合,壁上,只留下了一副意识流的画面——鲜血所绘。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李军,曾经在这里存在过。
阿丁不再笑。“老大!你的真实目的,也算是已经达到了!”
老大却蔚然长叹,“我告诉过你们,都不要动。偏偏也就有人不信。不听。现在呢?你们信了吧?咳……为什么这世界是就有那种的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呢?——该死的人,到现在仍不肯死。不该死的,完全有可能活着出去的人,却偏偏要自寻死路。可惜。可怜。”
他说得很慢。说话的时候,小铲、小刀,已经各自取出了一堆各式各样的工具。两人小心翼翼地分行于两壁,以荧光盘仔细照耀着岩石壁面。小铲先以皮袋——汲水袋——向一处岩石壁面洒上水,其中一处水立刻渗入,以荧光盘照耀发觉是条十字型的裂缝,他摸出一支十字刺,等稍微刺入后,再以木锤轻轻敲进。
十字刺和裂缝完全温和并相平后,他又用汲水袋在十字刺稍上方稍斜点的地方洒水,寻到三个小洞,摸出一只木盒子,由盒子内取出三枚大小不一的木钉子,以木锤敲入,再继续寻找。
另一边,小刀找到了一个圆环形的裂缝,取出一团钢丝,小心地把钢丝嵌入裂缝中,又在圆环的正中找出小孔;先以凹凸探针测试深度,再摸出棱锥按深度嵌入。
他们在忙碌着,二狗也未闲着。
与杜留搏斗,他虽已受伤,却仅仅是外伤,再有网绵衣防护,伤势并不算严重。双方谈话时,他已经上药止血;小刀小铲破机关时,他取出“千里火”,一溜冷光映照向正中的“安全岛”顶部,另一手飞快地取出吹筒,安装上照明弹,吹出荧光。
荧光如绿色焰火般闪烁着,没入那条停放仝蓉尸体的路面。
——是条断路。断崖。
——崖阔十余丈,深不知几许;崖的那端,仍有路,斜通向似乎是拐弯的所在再不知其方向。
※※※※※
而此刻,王甲和王木,再次看到了“地狱的焰火”。
无尽的甬道。石顶、石壁、石地。
平整、干净、冰凉。
没有风。一切都似乎是凝固着的。没有音。脚步声也相是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样异常微弱。
视界幽蓝而深远,走在这样的路上,就似乎走在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神秘路途一般。
路向下,始终向下。
那“地狱的焰火”,也就正从遥远的“下”方出现。
“我们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了焰火之光。”王甲说。
王木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喂!王甲!”他兴高采烈地问:“你不觉得——那正是冥府在欢迎着我们?”
※※※※※
弟子们在忙碌,老大负手而站,闲闲而站。
“朱倩,你现在仍有选择死亡的机会。”他像是在劝人购买福利彩卷一样说道。“可是,如果机关被破除完了,那个时候,你再想死,就难了。”他接着望向吴小慧和周伶俐,说道:“你们两个,也是一样的。死亡的方式其实很简单。移动一下双脚或者是任何部位碰触到石壁就行。至于死亡的状态,大约会有三种。一种你们已经看到,很残忍。一种是被拦腰截断或者是砍掉脑袋。最后一种是陷空。下面有无数的尖刀利刃在等候。以我而言,我会选择第三种。毕竟——它仍有生路。”
周伶俐和吴小慧当然不想死。
朱倩却始终在犹豫。
——人生艰难唯一死。死在这里,是不幸中的不幸。但若是此刻不死,等一会儿即将面临的,定然是被轮暴后再杀。那样的后果,对于一名女性,几乎已经是最残忍的死法了。
——可是,如果他们其实无意杀人呢?如果他们只是想发泄一下兽欲呢?那样,究竟该不该死?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死?为什么都想让我死?不。偏不。多活上一刻,就多一分的希望。
“朱倩,你在犹豫。何必呢?此时不死,等一下会遇到什么样的死法,或许你猜也猜得到。其实,每个人都是会死的。早死和晚死,有什么区别?自杀吧,求个清白……”老大激素热情地劝说着,但他越劝,朱倩却越是犹豫,她呆呆地望着,忽然一怔。
——黄紫兰,正躲在老大的身后,向她悄悄地摇头。
——韦依依,正不被察觉地连连眨眼。
这刹那,朱倩做出了决定:
——等。
(想让我死?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得开心!不到必死的时候,我绝不死!一定要等!等下去!)
——等待奇迹!
正如同往日的考试一样,她从来都是那么的耐心。哪怕只有几个小分的填空、选择、判断对错等不会做而且必然做不出来,她也决不会放弃。到了考场中只剩下她一个和几名焦虑不安的监考老师时,奇迹也就出现了。铁面无私的监考老师,会不耐烦地在她的考卷上指指敲敲的,“快交卷子!快点!”或者,另一名监考老师,甚至会坐在她的对面,竖起考卷,似乎考卷的背后才是试题,正在认真审卷一般。
于是她顺利答完。
但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究竟有没有奇迹发生?
——有。
——奇迹是人创造的,假如你根本不信奇迹,不去努力,奇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她等到了奇迹。
奇迹是等来的。而这个奇迹,却是个可怕的奇迹。
瘦。
异样的瘦。
五、奈何桥上
自身的机关已经破完。老大招回了三名弟子,传授艺业。
——在这样的危险境地,他居然仍不忘记传授艺业,而他的三名弟子,居然也学得十分认真,这样的一些人,是不是已经注定可怕,但也的确值得尊敬?
“这是种综合机关。”老大解释。“它的名字,就叫做‘奈何桥’,意思是说谁碰到了这样的机关,都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死亡,也有多种。死后是变鬼、成神,还是再投胎转生,亦或游魂不散、孤魂无依,却有多种的讲究。”
“三丫路,便是‘人、鬼、神’之路。”
“以目前的局面来分析,我处于‘鬼路’,是‘鬼’;彼方处于‘人路’,是‘人’;而那停放着仝蓉尸体的断崖处,却是‘神路’,是‘神’。……但是,我们本是走向彼方,亦即是说,走过‘奈何桥’,就可由‘鬼’成‘人’;彼方却恰好相反,走过奈何桥,反而会由人化‘鬼’。”若想成神,就必然要跨过断崖,走向那条断路。”
“桥正中的大圆盘,那许芳芳和杜留停身的所在,是真正的桥。他二人在瞧上,无论返向何方,都须得先化做孤魂野鬼。”
“彼方的人之路,正确的名称是“天陷”。天若塌陷,做人的,无疑只会困苦。天柱所在,位于丁大大的身体下方。具体在何处,却难以推测。除非过去后才知道。”
“我方的鬼之路,正确的名称应该是‘望乡台’,处于台上而望乡,无尽的苦楚,却终有希望。只要我们始终保持着‘望乡’的信念,便可返回人世。望乡台,孤苦无依,是故他的边缘所在,亦即机关枢纽所在,‘乡’在远方无定点,是故它并没有一个总的机关枢纽。”
“那条神之路,正确的名称应该是‘通天塔’,由此可直达‘天界’成为‘神’。原则上它并没有机关,只又断崖的‘天暂’,隔绝路途。想成为‘神’,只需要跳下去就行了。或者——应该是走向对面的那条路上?……因‘神’之涵义在此处显得模糊不清,是以我也难以断定。”
“而这‘天陷’、‘望乡’、‘通天’的总机关枢纽点,却在‘奈何桥’上,综其观察,等片刻后我破除机关时,会拉出三条铁链或者是石链,分称‘天无情’、‘地无义’、‘人间苦难多’,联结于一起后,就可控制‘奈何桥’,令天上地下人间三路贯通,制止机关的连续发动。”
他低声说着,三名弟子连连颔首。
陈星侧耳聆听,听得聚精会神。
老大却忽然略抬声音,道:“陈星。现在,你是个鬼。”
陈星嘎然一惊,骇然道:“鬼?我是鬼?”
“不错。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奈何桥尚未正式出现时就走过奈何桥的人,所以你是鬼。是个冤鬼。”
“一种很冤枉的鬼。”
※※※※※
说笑之后,老大才打出了一大堆的手势,说出了很多的希奇古怪的根本难以明白含义的话,听上去简直不亚于外星人的言语,三名弟子纷纷点头连连点头,显然已经听懂。
这无疑是他们的行内话,不想让任何人听明白。
但陈星却突然问:“老大,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死去以后,才能破除机关?”
老大一怔。三名弟子齐怔。
四人八眼,齐望陈星。
一样的森然、一样的无情、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充满了杀机。
“我也是黑道人。”陈星坦然道:“事实上,我、阿丁、杜留,都是出身于一个艺派。由该派的三名长老分别传授。因为某种特殊的缘故,这一派的人,不得不比你们隐藏得更深。而我们,却不准备进入黑道。所以,黑道上的一些暗语,我们大多数不知道。方才能听明白的,也只有这一句。但联络方式我们却都知道——否则,我怎么会向你们求助?你们又怎么会同意收留我?否则,阿丁又怎么会知道您的真实意图?若非李军自寻死路,他早已说出了您的意图。而且,您想过没有,杜留又怎么会使用‘二心刀’?”
老大凛然一惊:“豺派传人?——和罗小雨如何称呼?”(详情参阅拙著《黑道大逃亡系列》)
“她是杜留的大师姐。”
“你呢?”老大更加凛然。
“狼派唯一的正传弟子。”
“丁大大呢?”
“那只能问他自己了。”陈星摊摊手。
老大不信道:“但你们是一个艺派的。”
陈星点头道:“不错。但你别忘了,在老一辈的黑道里,除了当今的掌权派龙派和在野派猴派外,沦落的蛇派、狐派、狸派、豺派、狼派,事实上都可称为是一个艺派。他们活跃的年代,远在十几年前,如果您的真实身份显赫,自然会知晓他们的别称。”
老大摇头,“我不明白。而且,也无须明白那些。”他深吸一口气,再道:“你的身份很高,我如何对你?”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陈星道:“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跟着你们活着出去。只求你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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