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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心公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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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经理的视线在这位惹事的小姐和乐总身上逗留了很久,发现了一丝微妙的情况,其实他很想对乐总说,这位小姐看似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有打那位李经理。

“好,今天我李大海卖你乐天一个面子。”

大堂经理暗自甩了一把汗,总算把这位喝高了的李经理请去了别处,要知道洗手间也是饭店的脸面。

找了个包间,几方人马坐了下来,李大海冲着江文溪骂骂咧咧近十分钟。江文溪缩在乐天的身后低垂着头,再不敢说一句话。

这时,乐天的手机响了,楼上包间的一群人见乐天消失了近二十多分钟,以为他半途开溜,打电话催他回去。

乐天以接电话为由,出了包间,同那群人稍做了解释。

借此机会,他找到了饭店的服务生了解当时的情况,这才明白原来是李大海喝醉了酒意图非礼一位女性服务生,正好撞到经过洗手间的江文溪。江文溪手中的东西被撞飞了出去,跌碎了一地。江文溪蹲在地上看见【奇】一地碎瓷,愤然【书】起身,就给了李【网】大海一拳。李大海自是不可能放过江文溪,就这样闹开了。那位服务生见事情一下子闹大了,又不敢得罪饭店的常客李大海,只好逃离了现场。

据目击全过程的另一名服务生说,原本很飙悍的江文溪不知道怎么搞的,矢口否认打了李经理,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乐天大致知道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他可以确定李大海那一只熊猫眼肯定拜江文溪所赐。想当初他被江文溪甩那一耳光,事后可是疼了好久,那女人的手劲,他是知道的。

再次回到那个包间,乐天便见到李大海暴跳如雷,若不是大堂经理拦着,就差没跳到江文溪身前撕了她。

乐天约了李大海单独谈了一会,有关李大海非礼女服务生的事,他也没点明,该赔的医药费和损失费全由他买单。

酒醒了之后的李大海也明白此等丑事不宜宣扬,答应看在乐天的面子上放过江文溪。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调解,包间内只剩下乐天和江文溪两个人。

昏黄的灯光下,长长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

乐天双手交叠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在不停抽泣的江文溪。

“那人真的不是我打的……呜呜呜……”江文溪啜泣着,再三重申自己没有打那个李大海,“我真的没有打他……呜呜呜……”她本来打算回家了,只是刚好路过这家饭店,因为内急就进来找洗手间,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人。

双眉深蹙,乐天沉默了几秒,淡淡地对她道:“江文溪,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很有问题?”

泪眼婆娑,江文溪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乐天,抽泣着:“有……有什么……问题?”

红黄两色灯光交替,映照在江文溪满脸泪痕的脸上,越显得她的无辜和楚楚可怜。

此时此刻,她依然坚持,这让乐天恨恨地咬紧牙根:“江文溪,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会做出一些与你平时行为完全不同的举动来?”

“什么?”江文溪哽咽着瞪大着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乐天。

乐天见到她抽泣着却依然满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有些不忍,但他不得不说:“你不用瞪着我,至少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我发现你不正常。第一次,就是在周成的婚礼上,我强吻了你,你狠狠地甩了我一记耳光;第二次,让你送一个壁布样布,你却拿它砸抢贼犯的脑袋;第三次,圣诞节那天早上,你在医院电梯口教训一个下三烂的男人。这三次都是我亲眼所见。今天晚上,虽然我没有亲眼见你打李大海,但鉴于你前几次的行为,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李大海说的话是事实,并且我已经找到那个女服务生证明了此事,李大海的右眼的确是被你打青的。四次,如果加上酒吧那一晚,就是五次,而你每一次都以事后不是你做的为借口,你难道就真的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听完乐天的话,江文溪面色苍白,平日里,那双充满了灵气的大眼,一片朦胧,神情呆滞地直视着前方,未久,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又缓缓地落了下来。

“江文溪,建议你去看下脑科医生,再不济心理医生也行……”

乐天的话音刚毕,江文溪的泪水犹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就这样放声痛哭了起来。

乐天完全没有想到方才那句话会带来这样的结果,他咬着牙咒了一声,从一旁的纸盒里抽出几张面纸递给江文溪:“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哭什么?”

江文溪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越流越多,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乐天收回手,心中说不出的烦躁,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音阶:“拜托你别哭了好不好?!有话不会好好讲?!”

怎么女人就动不动喜欢哭,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用哭的?!

乐天越是吼江文溪,她越是哭得凶,仿佛眼泪流不完似的。

一时之间,他紧握着拳头一脸无奈地凝视她,不知道该如何止住这女人的泪水,一连串想要安慰的话语,刚到嘴边却硬生生地梗在了喉间,说不出口。

他咬着牙,别过脸,决心等她哭够了再继续谈话。

可坚持不到十秒,他便受不了她的哭声和眼泪,弃械投降,抓起几张面纸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一把揽过她,将她按在怀中,轻轻地为她擦起泪水。

“别哭了,别哭了,有什么难言之瘾你尽管说出来。”他的双眸之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也在不知不觉轻柔了起来。

江文溪趴在乐天的胸前,难以控制地抽噎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真的想不起来……有打过人……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有打过……一定有打过……呜呜呜……”

“嗯嗯,别哭了,你慢慢说。”乐天很自然地抱着她,轻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着气。

第二十一章

江文溪连连抽噎了几声,总算顺了口气,隔了好久方道:“是他打碎了我今天才买的两套咖啡杯,那两套杯子很贵的,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那个色狼他非礼别人,还打碎我的咖啡杯……”

乐天轻轻蹙眉,难怪觉得那个碎瓷片那么眼熟,原来是他用的同款咖啡杯。这笨女人买这么贵的咖啡做什么?难不成也学那些女人……

“你买那么贵的咖啡杯做什么?”

“上次害你喝墨水,对不起。其实,我买咖啡杯是要赔给小梁的,因为我怕同事们知道我干了蠢事,我偷偷把她的杯子扔了,所以打算偷偷还回去的。”

“你也知道自己蠢。”乐天冷哼一声,然后又说,“你要那套咖啡杯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我柜子有几套全新的。周一,你自己去拿。”

“啊?”江文溪抬眸有些不敢相信。

乐天望着她梨花带泪的模样和那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怎么看都似在勾人。心间猛地一缩,他有些烦躁地从纸盒里抽了一张纸递给她:“先把眼泪擦干。因为杯子摔碎了,你就要揍人家,并且事后不承认,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装忘记?”

“我真的不记得了。这次,我想可能是因为杯子碎了吧……”

“那周成结婚那次,是不是因为你撞碎了服务生的盘子?”

江文溪想了想,说:“也许吧,我不记得了……”

“你这种情况身边就没有人发现你这种异常?你的父母,你的朋友,难道都没有发现过?”

“有。”江文溪虽然不记得自己动手打人的全过程,但是每次事后看到别人的反应,她知道自己真的有做过。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她对声音特别敏感,也许就是十四岁那一年,被吓过导致失聪,休学了一段时间,听力恢复正常之后,她就变得对声音特别敏感,常常会变得人很暴躁。

原本开朗活泼的一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

到了高二那年,父母不幸双双去逝,她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了。

事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只要听到一些不同于寻常的声音,她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变成一个保护意识特别强的人。

高中有段时间,她经常被叫家长,因为老师经常会接到同学告状,说她欺负他们。

一开始,老师都认为她平时性格乖巧,没人相信她会对人动粗,更不会相信她能够赤手空拳对付身高、体力都看似比她壮很多的男生。

一次,两次,三次……渐渐情况有些不对,老师也很困惑,学生迫于学生家长的压力,不得已,劝她转学。

她转学了,可是类似情况依旧在重演。

她心中明白,就算她记不得那些事,但看到同学每次看到她的恐惧神情,还有曾经被她打过的那些讨厌男生脸上的伤,她知道那是自己干的。

父母的工作是长年在外省山里考察,常常联系不到人,有时候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每一次回来都会带好多漂亮的蝴蝶标本和照片。那一次回来帮大舅庆祝生日,事后因为她的事,又耽误了近一年,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她几乎就是跟在大舅身后长大的,父母去逝之后,大舅更是担负起照顾她的重担,虽然大舅的工作也忙,但对待她绝不疏忽。

从小她就和大舅学散打,因为她的理想就是能成为一名像大舅那样的警察。她的心中充满着正义感,她教训的那些男生都是会欺负人的不良学生。

大舅知道那些事一定是她干的,非常地生气,狠狠地罚她跪在门外跪了一夜,并不准她再学散打。

第二天,大舅强拉着她去看医生,最终是她哭着求大舅不要带她去脑科医院,因为她不想被人当成一个精神分裂的患者。

父母的去逝,她一直找不到一个宣泄口,也许,那一刻,她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的悲伤,才会在潜意识里模仿着大舅……

到了医院门口,大舅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究是狠不下心,又带着她回了家。

她哭着向大舅再三保证,她一定会学会好好控制自己,再也不会动手打同学。大舅这才勉强同意不送她去医院。

事后,为了控制自己,她大多数的时候是一个人玩,尽量远离同学,因为她怕她再听到什么声音受了刺激,做出对同学不好的举动来。唯一一个最好的朋友就是妍妍,可是曾经因为耳聪休学过一年,妍妍就比她高了一届。后来上了大学,也只有放寒暑假的时候,两人才会又腻在一起。

渐渐地,她很少再出现状况,即便是大舅因公殉职,她坐在墓碑前哭了很久,也没有像最近一段时间这般不正常。

她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是生活的压力,让她再次无法承受,才会又出现这种情况。

听完江文溪的述说,乐天沉默了。

突然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他的心莫名地拧了起来。

“你之前会失业那么多次,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乐天突然想到她的朋友当初推销她时,所说的那一番话,根据她这种情形,会失业那么多次也不无可能。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蓦地,她紧张地从他的胸前抬起头,顾不得一切,双手紧抓着他胸前衬衫的衣襟不放,边流着泪,边颤着唇急道,“乐总,请你相信我,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是真的无意识。请你不要开掉我,我知道我很笨,我一定会努力的工作。刚才那个李经理的医药费和赔偿费,你从我工资里扣好了。请你千万不要让我走人,也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求求你了……”

她近似哀求的声音,一声一声敲打在乐天心间,心底有种莫名且难以言语的情绪被触动了。

凝视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紧抿着双唇,抽了几张纸,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叹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好,我答应你,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衣服,这里不是K。O。,你再扯坏了,我上哪找衬衫换?”

江文溪盯着他胸前的衣襟一看,那里被她的眼泪淹没了好大一块,羞愧地急忙松了手,连声道歉:“哦,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下次少喝点水就行了。”乐天垂眸望着胸前湿漉漉的一大片,略皱起眉,这女人的眼泪还真是多,没完没了,这一身衣服被毁得也差不多了。

“啊?少喝点水?”

“你再多喝一点,我上半身的衣服差不多就等于泡水了。”

江文溪以为他为衣服生气了,急道:“乐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脏了你的衣服,不过这次我可以帮你去干洗,你可千万别再让我赔了。”

如果这一身衣服再搞个几千块,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想着,她的手就伸向他的衣襟,恨不得马上剥了他的衣服,直接打包带回家送去洗衣店干洗。

乐天伸手急忙抓住她“意图不轨”的纤手,挑着眉淡淡地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江文溪尴尬地抽回手,抬眸便撞上一双无奈的深眸,几乎是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她赫然发现她离他是那样的近,整个身体差不多挂在他的身上,如此之暖昧。

顿时,窘得她双颊飞上了两朵红云。

江文溪咬着唇,刚想站起身,这时,“怦”地一声,包间门被撞了开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溪溪,究竟出了什么事?!”

“妍妍!”江文溪惊诧地转头,见到是好友李妍。

“你们……你们……”李妍意外地撞破了好友与其上司的奸情,不禁在心中大呼“欧!卖糕的!”。

她刚到家,洗了个澡出来就听家里人说手机不停地响。然后一看是江文溪打的,回拨过去,才知道那丫头出了事,就急忙奔了过来。怕溪溪吃亏,她还特地找了男友大熊和顾廷和一起过来,谁知道竟然是这副让人长针眼的一幕。作孽哦!

江文溪一脸措愕地看到立在李妍身后,脸色有些发白的顾廷和,连忙从乐天的身旁起身,离了一米开外,掩饰地顺了顺贴在脸颊两侧的乱发。

她突然好慌张,有种被男朋友抓奸的感觉。

经过一晚和李妍的交流,她决定接受顾廷和对她的心意,可是只不过是几个小时之间,就撞上这种不明不白的事,真是伤透脑筋。

淡雅气息远离了,乐天竟突然觉得心里变得空空的,仿佛少了些什么,有一瞬间的失落。他抬眸看着满面红霞的江文溪,又看门外立着的三人,突然心中有些不快。

“既然你朋友来了就早点回去吧。”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顾廷和,双眉深深蹙起,转身他对江文溪又开口,语气非常冷淡,“关于李大海的医药费和赔偿费,先由公司垫付,每月从工资里扣。”

说完,他便出了包间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乐天突如其来的冷淡,弄得江文溪满头雾水。

明明刚才他不是这样的,怎么一转眼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他也和她一样?人格分裂……

第二十二章

李妍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前,拉着僵立的江文溪急道:“我的大小姐,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到饭店里打了人?”

“还不都怪你,每次和你逛街,你上洗手间专挑星级饭店,我正好路过,习惯了,就进来了呗。”

李妍抓了抓头发:“怪我?这么多年,那我上洗手间有上到动手打人?”

“我哪知道遇上色狼非礼人家服务生,还打坏了我今天才买的两套咖啡杯。”江文溪把自己知道,怎么遇上乐天,以及怎么处理此事的情况说了一遍。

李妍听完之后,一副撕心裂肺的模样:“就为了两套咖啡杯,你就动手揍了人家?”

“……嗯。”江文溪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吧。”

李妍拉过她小声地道:“白发帅哥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两人还啊啊啊那样?”

蓦地,江文溪脸一红,低声道:“什么啊啊啊那样,他正好在这里吃饭,帮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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