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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战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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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风知道大人说很好,是欣慰自己成才了,说可惜却是说自己来不及在边关大显身手,今夜却要葬身在这场国家内乱之中。他心中没来由地也起了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但表面却是洒然一笑:“大丈夫自当精忠报国,马革裹尸不过寻常之事,又有什么可惜的?再说仗还没有打,胜负就还未知!当日魔人百万大军犯我龙州边关,司徒总督殉国,形势艰危,人人都以为龙州将下,最后又怎样?谈容将军以卑微之身,还不是带领龙州军击败三倍于己的敌人吗?”
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罢了!秦长风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谈容能以一己之力于百万军中取敌人首级,能熟睡一脚踢死黄天鹰,能赤手空拳招来风雨,能一箭射碎怒雪城的城门,能一把火烧掉十万敌军,最后还硬是让天姥城主动打开城门,这样神话一样的作为,是你能做到,还是我能做到呢?但即便是强如谈容者,此时却也不是音讯全无了吗?
只是这样的话,他却是不能说出来的。他拍拍秦长风的肩膀,然后走到士卒中间,冲着城墙上所有的人大声道:“诸位将士,今日一战,乃是我等报效国家之时。生死由命,成败在我!大丈夫生死都要轰轰烈烈,今日就让这帮叛贼看看我大夏男儿人人都是真英雄!杀!”他最后一个字吼出来的时候,随身佩剑“铿”的一声拔了出来,指向城下。
这个时候,城下的南疆军也已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杀啊!”所有的大夏军士兵热血沸腾,悍不畏死地和南疆军厮杀到了一起。对于已经坚守秦州十日之久的他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后一战了。这一战之后,秦州或者就不再是国土,英雄的身躯或者也会湮没于尘土,但此刻,却必须要流尽最后一滴血,守卫这片国土。
冥冥之中,这样的诚意能否感动上天,降下那回天之力?
同一时间,城楼之下,南疆军阵营中,一身雪白长衫的贺兰英英俊的脸蛋上都写着“意气风发”这四个字,现在他正颇为感慨地对一边的凌步虚道:“师父,父王以前老瞧不起我,说我不是领军之材,现在怎样?他去攻梦州十日没有效果,而我攻秦州,堂堂大夏四大名将之一的秦雪还不是被我打败了!”言下很有一点“想不到老子也有今日成就”这样的感慨。
凌步虚这会看着贺兰英的白色儒生装就很有气,心说这战场之上,你个臭小子不穿盔甲,被敌人流箭挂掉,我看你找谁哭去。你是风流潇洒了,这保护你的麻烦还不是落到我这倒霉师父头上?
听到贺兰英的话,凌步虚很想说你老子攻梦州就带了那点人马哪里是在真攻,只是在帮你牵制好让你获取大功立威好不好,再说了,且不说你的人马是秦雪的六倍之多,要不是有你师父我在这坐镇,就算再给你三十万人马,你也攻不下秦州来。
当然这样打击自己少主的话,凌步虚是懒得说的,听到贺兰英的话他微笑点头道:“王爷的眼光自然不会错,不过世子你最近的进步那是有目共睹的,为师很是欣慰!但是世子,大战尚未结束,你现在就说打败了秦雪,会不会言之过早?”
贺兰英闻言几乎没有将肚子笑破:“哈哈哈,师父你这次怎么这样谨慎了,比我那号称‘谨慎小王子’的二弟还要谨慎!眼前这样的场面,难道你认为还有谁能够力挽狂澜?是秦雪,是永仁那老儿,或者还是那个不知在哪座深山老林里喂野猪的大英雄谈容吗?”
谈容!听到这两个字,凌步虚的眼里闪过一丝夺目的光亮:“世子你千万不要低估谈容这个人。葫芦谷中那一把火,可是烧掉了我们十万人马!”
“哼!那不过是父王太不小心,才会着了他的道!”贺兰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说眼前这样的情形,有师父你坐镇,我们三十万大军攻城,就算他能及时出现,又当真有什么回天之力不成?”
被徒弟暗自一捧,凌步虚却没有飘飘然,而是摇头道:“谈容此人,每有鬼神难测之机,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师父你这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我可不爱听了!”贺兰英顿时非常的不爽,“鬼神难测之机?他谈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难道他还能凭一人之力,将我这三十万大军都给灭了不成?”
凌步虚摇摇头,正想再说什么,耳朵陡然竖了起来,指着远方,手指颤了几颤,惊声叫道:“那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师父你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一点也学不会镇定,一天到晚大惊小怪做什么吗?”贺兰英边说边摇头,顺着凌步虚的手指看去,却发现在天地相接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白线在朝这边迅疾地移动。他正想不知该对这一奇特的现象提出什么假设,耳朵里却传来了轰隆隆的,如雷鸣般的巨响。
那白线越来越粗,雷声越来越响。
正在攻城的南疆军士和守城的大夏士兵,也都在一瞬间被这恐怖的声响所震动,一时竟忘记了攻守,各自抬头朝着声音来处望去。
白线持续向前推进,声音更加的惊天动地。那声音仿似是万马奔腾,却又似山崩海啸,震耳欲聋,整个秦州的城墙似乎都为之害怕地颤抖起来。所有的人睁大了眼睛,却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片刻,城墙之上,终于有人发出了一声欢呼:“哈哈!天啊!苍天有眼!”这一声欢呼是如此的狂野,所有的大夏士兵都听出了是自己的总督大人,而每当有这样的欢呼声的时候,那就表示自己的军队要取得胜利了,眼前这样的情形,自己的军队即将要获胜吗?
这个时候,凌步虚却也已经看清了那白线是什么东西,不由失声惊呼道:“快,快,快撤退!全军撤退!快快快”
但没有人动。凌步虚虽然身为南疆王世子的老师,但他并不是这支三十万大军的主帅,能作主的人是贺兰英。而凌步虚杀猪似的惨叫的时候,贺兰英还并没有看清楚那白线是怎么回事,是以并没有立即下达撤退的命令,是以所有的南疆士兵都依旧是一片茫然。
凌步虚很快发现了这个现象,忙一把抓住贺兰英胸口的衣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大声道:“快下令全军撤退!快快!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贺兰英被人像抓小鸡似地抓了起来已经很不爽了,这会感觉到凌步虚的唾沫星子都喷到自己脸上了,简直就是怒气勃发:“大胆凌步虚,你是要造反是不是?胆敢如此对待本世子!”
凌步虚眼见火烧眉毛了,这小屁孩还跟自己耍大牌乱扣大帽子,不由气急败坏:“你个混账!赶快下令全军撤退!”
贺兰英见此也是火大了,怒道:“你这大逆不道的老杂毛,快放了本世子!你算什么东西,你叫老子撤退老子就撤退,那老子不是很没有面子?”
凌步虚气得几乎要哭了,心说老子怎么遇到你这样个小祖宗,平时看起来一个小大人似的,一到紧急关头怎么就变成这个鸟样。眼见这小子不会屈服,他一发狠,当即一把将贺兰英放下,伸手从随身布袋里掏出一张符纸,朝着贺兰英胸前就是一贴,随即低声喝道:“全军撤退!”
同时贺兰英便如傀儡一般,身不由己地大声喝道:“全军撤退!”原来凌步虚这一张符纸正是叫做傀儡符,中了符的人便如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会跟着施符者说一模一样的话,有一模一样的举动。
南疆军听到贺兰英的命令,当即传令全军撤退。但却已经迟了!
就在贺兰英和凌步虚这两块玻璃你抓我衣襟,我抓你衣领,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时候,那白线却已推到了城下,众人看得分明,只见月光下,滔天的洪水滚滚而来,而在洪水的最前端浪头上却站着一个手持一把大弓威风凛凛的少年人。
“谈容!”“是谈容!”南疆军士兵明白那白线是铺天盖地的洪水时已是脸色惨白,待发现前些日子一把火烧了南疆十万大军的谈容赫然立在浪头的时候,却都是一起失声大叫起来。原来以谈宝儿的法力,目前画皮之术只能坚持两个时辰的样子,这会时间已过,脸容已经恢复了谈容的样子。
南疆军惊惶失措下,全以为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滔天大水必然是谈容引来对付自己的,也不待贺兰英的命令下来,早已是四面八方地落荒而逃了。
大水尚未到跟前,三十万大军已是乱成一锅粥,人人争先逃命,各队人马互相冲撞,互相践踏,一时之间死伤不计其数。等众人终于搞明白应该朝着大水流来的方向逃命的时候,大水却已经到了城下。
一时间,只听得哭爹喊娘之声响彻云霄,大水一到,人马顿时立足不稳,被水流冲得四处乱漂,一时哀鸣阵阵,呼救不绝。三十万大军,便如三十万只蚂蚁,被这一江春水如摧枯拉朽一般冲了个七零八落,死伤遍地。
凌步虚自然也看见了立在潮头的谈宝儿,直觉这场大水多半和他有关,心中恨不得立时上前将他杀死。但理智告诉他冲动不得,且不说自己未必就能将这和师兄战成平手的家伙干掉,就算干掉了,现在这大水都已经淹了马腿高了,贺兰英这混账小子到时候只怕也被大水给淹死了,那自己的前途可就算是全毁了。
有鉴于此,凌步虚暗自一咬牙,将早已吓得近乎一个白痴的贺兰英一把提起,挟在肋下,在脚上贴上两张分水符,身形一展,便朝着远方逃命去也!
但他身形刚刚一动,便听得背后风声尖锐,同时传来谈宝儿的大叫声:“大胆凌步虚,快将你谈爷爷要的人留下来!”
凌步虚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原来一支雕翎箭夹带着一团劲风已经到了他身后三尺,朝着自己背上疾射而来。虽然箭还没有临体,但凌步虚却知道那强大的劲风绝对可以将自己射个穿心并且连尸体带出百步之外。
无量天尊!为什么这谈容的箭会强到这种境界!凌步虚自然不知道谈宝儿的弓乃是上古神弓落日,只以为这是因为他本身的超凡实力所致,一时恨得牙痒痒。其实若真的一对一的决斗,十个谈宝儿也未必是凌步虚的对手。
箭风袭体,留给凌步虚的却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使出全身的法力,硬接下这一箭便成,二是放弃贺兰英这个蠢材,自己逃命。作为一个有见识的人,凌步虚自然不可能选第一条这条让自己两人都挂掉的绝路,所以在千分之一秒内,他将贺兰英这个包袱朝身后一抛,同时自己一弯腰,叫道:“世子你先留下掩护我,回头我来救你!”
凌步虚躲得不算慢,谈宝儿这一箭正好擦着他的肩膀过去,凌步虚不敢停留,分波踏水亡命而去,可怜世子从空中掉下来,仍茫然不知所措。
“哎呀!怎么搞成这样?”谈宝儿使出最快的速度,赶到贺兰英身边,一探爪,伸手将他抓在了怀里,待看清楚这人样貌,却不由愕然道:“小英子,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贺兰英这会已经被彻底吓傻了,只懂得呆呆地回应。
“妈的!这什么世道嘛!是个人都穿白衣,难道风雅是这么好学的吗?”谈宝儿郁闷地摇摇头。
原来刚才谈宝儿一掌轰断驰江大坝之后,便踏着江水寻找楚远兰,路上见到白衣人便捡起来,随后朝岸上扔。一路行来,这失去控制的滔天大水却终于突破了驰江范围,向两侧迅速蔓延,终于冲到了秦州城下。此时谈宝儿几乎已经将江中所有的白衣人救起,见到两军大战,本来正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却正好看见凌步虚挟着白衣的贺兰英要逃跑,顿时以为是凌步虚将楚远兰带走了,哪里会客气,当即放箭便射,不料射到手的不是美女而是贺兰英这坨牛粪。
郁闷之下,谈宝儿单手一用力,将贺兰英凌空抛起,朝着秦州城头扔了过去。城头大夏士兵这会才如梦初醒,人人欢呼不绝,在秦雪的指挥下,将贺兰英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
大水越来越大,谈宝儿站在浪尖,极目望去,四处都漂浮着南疆军的尸体,却再也看不到一个穿白衣的人,暗道莫非楚远兰已经被这场大水给淹死了吗?一念至此,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大痛,几行眼泪悄然洒落。
正自悲戚,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容哥哥你跑得好快,我都快追你不上了!”
那声音清雅悦耳,说不出的动听。谈宝儿大喜,忙一转头回去,却见身后一名白衣少女踏着一树枝凌空悬浮,翩然若仙,巧笑嫣然,却不是楚远兰又是谁来?
“兰妹!你没有死啊!”谈宝儿喜出望外,飞身过去,一把将楚远兰紧紧抱住。
楚远兰见他眼角泪痕未干,眼中喜悦真挚,不由一阵甜蜜,嫣然笑道:“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
谈宝儿忙道:“怎么会?我可是巴不得你永远别死,永远都陪着我呢!我刚以为你被大水冲走了,便追着潮头去找你兰妹你哭个什么?”
“我知道!对不起容哥哥,我和你开玩笑呢!”楚远兰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这一路行来,我觉得我们似乎疏远了好多,以为你已经不喜欢兰妹了!所以刚才大水淹来,我悄悄躲了起来,然后就一直跟在你身后,看你会不会为我着急”
楚远兰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谈宝儿听得心头暗骂:“臭小娘们儿,你明明在老子后面,却不肯现身,害得老子白担心这么久!简直是可恶!”他本来还想在心里骂些狠话,但想起怀里的软玉温香,到后来却竟然不忍,只是用了可恶这个词。
再细细一想,谈宝儿却是暗自叹了口气。楚远兰自幼和谈容青梅竹马,又自小定亲,本来指望着谈容这次凯旋归来就成亲,但所等到的人却早已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了。隐隐之中,他觉得这个美女很有些可怜。一念至此,他抱着楚远兰背的手便不由紧了几分。
两人正自缠绵,陡然听见城头有人大声叫道:“城下手持神弓之人,莫非就是我大夏第一少年英雄谈容谈将军吗?可否上来说话?”
大夏第一少年英雄!这八个字说得谈宝儿一阵飘飘然,虽然明知道人家说的不是自己,但这贱人依旧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是一阵舒畅,忙回头拱手道:“在下正是谈容,这就上来!”说完双足在浪尖上一点,凌空飞起十余丈,然后在城墙上一点一借力,再次腾身飞起,稳稳落到城墙之上。
这几下动作飘逸,速度迅捷,犹如鹰飞兔走,说不出的干净利落,城上士兵见了,顿时又是一阵欢呼如雷。
楚远兰随即也是驾驭着那段树枝,飞身上了城墙。她本来美到极处,动作又优雅,立时引来更强烈的掌声,声势之大竟还隐隐在谈宝儿之上。
两人联袂降落,一个俊美威风,一个清丽脱俗,英雄美人相得益彰,配合着城下滔滔江水,另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城头士兵见此,都是如见仙人,都是不由自主,齐齐跪了下去。
谈宝儿正自不解,四十多岁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秦雪拱手行礼道:“末将秦州总督秦雪,率领秦州军将士拜见钦差大臣!”
“哦!这个大家都起来吧!”谈宝儿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送公主来南疆出家的钦差大臣,忙问秦雪道:“秦大人是吧,我在天姥的事情想来你已知道了,不知你们是否有了公主的消息?”
众人站起。秦雪笑道:“谈将军不用担心,公主殿下和贵属一众人等现在都在距此百里外的梦州城中,人人安好。大家都在盼着你和楚姑娘的消息,没有想到你们这一回来,就带来这场大胜利,整整三十万敌军就被这场大水给冲得一干二净了对了谈将军,最近天气炎热并没有下雨,忽然来这么一场大洪水,莫非是你弄来的吗?”
这个问题简直是太关键了。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谈宝儿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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