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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战神-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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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谈宝儿忽然睁开眼睛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冷电似的眼光扫到凌步虚的脸上,讥诮道:“这里又没有小姑娘唱曲,又没有说书先生说书,牛鼻子你死皮赖脸不肯走,难道想赖着蹭顿早点吃?”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大家都在这山顶折腾了一夜了,天边开始露出晨曦,玉兔西落,东边开始露出红日的淡淡光辉。

凌步虚看看天,脸色变了变,终于道:“咱们走!”带头转身朝山下走去,身后一帮没有来得及发言的圆圆大师等龙套们紧步跟随,眨眼消失在登云梯下。

直到南疆王府这些人彻底不见踪影,谈宝儿这才松了口气,脚下踉跄走了几步,走到秦观雨身边时候,冲被定神咒定住的秦观雨和她怀里的罗素心微笑了一下,嘴角启动,想说什么,却又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一软,趴到两个美女身上,有气无力。

“谈将军,不可!”一干蓬莱弟子失声惊叫起来,要知道秦观雨的怀里可有他们的掌门罗素心,谈宝儿这一举动,可是失礼至极。只是任他们怎么叫,谈宝儿却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趴在两人身上,再也动弹不得。

蓬莱弟子叫了一阵,发现谈宝儿依旧不动,轩辕狂知道他一定是刚才被楚接鱼那一撞弄得内伤严重,后面只是强撑而已,他心中感动,却大笑道:“二弟,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非礼勿视,非礼勿抱,你小子一直抱着嫂子不放,可是想大哥打你屁股吗?”他边说边看四周,发现蓬莱弟子并无一人还有走路的能力,苦笑摇头,强忍着内伤,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轩辕狂刚走出几步,忽听空中传来一个大笑声:“哈哈哈,果然被贫道料中,谈容你外强中干,早已是强弩之末,受死吧!”他大吃一惊,抬眼望去,却见登云梯方向一人凌空飞来,如巨鹰般朝着谈宝儿扑了下去,却正是凌步虚去而复返。

“不要!”眼见凌步虚的手中两张符纸朝谈宝儿头顶落下,轩辕狂认出那真是天师教最厉害杀符之一的九天雷动符,不由大声惊叫,却无能为力。

但就在符纸将落未落之际,本是一动不动的谈宝儿忽然抬起头来,比空中的凌步虚笑得更大声:“老牛鼻子,你中计了!”话音未落,两人之间陡然强光电射,一蓬亮到极处的月白光柱朝着凌步虚照了过去。

电光迅疾,两人又近在咫尺,如何躲避得了?光柱过处,九天雷动符化为碎纸屑,随即分崩离析,化为飞灰。光柱正好落到凌步虚小腹处,只听得一声惨叫,凌步虚丹田处一片火光冲天。

凌步虚惨叫一声,慌忙召出九阴神蜈,站到蜈蚣身上,狼狈逃窜而去,“谈容!老子和你没完!”但这个时候,谈宝儿已经听不到叫声了,事实上在凌步虚刚刚转身的刹那,那蓬光柱便已光华涣散,谈宝儿仅仅来得及念了个咒语将从青龙那里讹诈来的裂天镜收回酒囊饭袋,全身便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力气,软绵绵地趴到了秦观雨和罗素心的身上。

天边,一天的星斗慢慢隐去,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华光照满瀛州山顶,洒落蓬莱,跳出东海,照彻整个神州。

这一日,却是神州875年七月十五,流火节。

第二十六章 怀璧之罪 (1)

谈宝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如以往几次受伤一样躺在高床上,而是在一张上好的红木桌案上。虽然这些日子他早对这种时不时就要吐血几升,随即狂晕一阵的生活习以为常,但这次醒来的地点却让他有些吃惊。

从木案向上望,却是一间颇为华丽的石屋。石屋的天花壁上雕龙画凤,谈宝儿自己的形象夹杂在一堆仙风道骨的人物中间,手持落日神弓,金盔金甲,除开栩栩如生外,还帅得一塌糊涂。

“咦,这是羿神这是孔神、阎神、禹神”他瞪着那壁画看了看,很快认出站在自己身边众人的形象竟然是传说中的诸位大神。

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记得自己用裂天镜吓走凌步虚后,就趴在了秦观雨的怀里,再之后好像是在无名玉洞中踏圆,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样古怪的地方?

鼻子里忽然闻到一阵幽幽的檀香味,他侧头看去,香烟袅袅,却见木案的下边竟然有着一个巨大的古鼎,鼎里正燃烧着三根儿臂粗的巨香,只是已经燃到了尽头,行将熄灭。古鼎向下,是三个蒲团,颜色犹新。

谈宝儿愣了片刻,却还是想不出这算怎么回事,他起身坐起,翻身落地,却发现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低头一看身上衣服积满尘土和香灰,已经脏得不成话。“老子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脏?无法他们呢?”他摸摸头,更搞不清楚状况了。

站到地面,他才发现这个石屋是如此的巨大,宏大的结构使得这屋子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宫殿。他在屋子四壁瞧了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回过头去,却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在他刚才睡觉的木案背后,有一尊巨大的金色雕像。雕像的形象依旧是手持神弓,金盔甲胄,显得是威风凛凛。巧得很,那张脸一副惫懒模样,和他这些日子天天照镜子的脸一模一样,赫然正是他谈宝儿。

雕像的下边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十一个大字:九天战灵之神谈公容君之位。

谈宝儿愣了半晌,直接没有反应过来,老子何德何能,竟然也和白笑天一样变成了战神转世,享受这人间香火供奉?难道泡的妞多也是一种功德?

他正想着,却忽然听见外面有奇怪的声响。直觉告诉谈宝儿,这发出声响的人在三十丈外,而且行动迅捷,好似是凌空漂浮,这声响就是飞行时衣袂的破空声。他的听力从来没有这样好过,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听得如此清楚。

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这样,也搞不清楚门外来的是什么人。但这一刻,他脑筋前所未有的清醒,微一沉吟,飞身回到木案上,随即拿出吸风鼎,将落在地上的灰尘一一吸起,重新落到自己身上。

等他做完这一切重新躺下,微微将眼睛睁开成一线,便见带起破风声的两人飞了进来。陡然看到这两人,谈宝儿几乎立时跳起来。

因为来的正是这些日子让他相思刻骨的若儿和楚远兰!只是不知为何,两女都是眉染愁色,郁郁寡欢,让人一望心疼。

落地之后,若儿径直快步朝谈宝儿走了过来。谈宝儿忽发童心,忙将那一条眼睛的细缝闭上,装得跟先前一样。

然后谈宝儿便觉得若儿温暖的玉手落到了自己两颊上,轻柔抚摸,那种温柔顺着指尖,迅速地流淌进他的心里,蔓延全身,一时心中满是喜乐平和。

正自心中喜乐,耳边就忽然响起若儿的声音:“楚姐姐,我始终觉得老公他没有死,总有一天,他会从这案上跳下来,活蹦乱跳的和我一起骑马,给我讲故事”说到这里,她的语声微微有些哽咽,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然后谈宝儿就觉得脸颊湿热,一股微小的暖流向着脖子流了下去。他心中好笑,怎么几天不见这丫头竟变成个爱哭鬼了?等等,老子什么时候已经死了?那老子现在是鬼了?不是神的吗?谈宝儿直接被搞懵了!

“唉!”楚远兰轻轻叹息一声,道:“若儿,别傻了!我比你更希望容哥哥没有死,但那是不可能的。凌霄一战,至今已有三个月了,你见他心有跳过吗,眼睛有睁开过吗?”

“可是他的身体一点都没有腐烂,他没有死!”若儿的声音很小很温柔,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有力。

楚远兰悠悠道:“大凡传奇之人,总有不平凡之处。古代许多英雄豪杰,死了之后肉身十年不朽,而许多禅林高僧坐化后金身可保持百年也是有的。容哥哥既然是战神转世,死后肉身不腐,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老公和他们是不同的!”若儿说这话的时候,小手依旧停留在谈宝儿的脸上,是以谈宝儿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十指的颤抖,心没来由的一阵痛楚。

楚远兰叹道:“其实有时候我都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你知道不知道,容哥哥当年在青桑树下说要娶我,我一等就是十年。眼见大家到了婚娶的年龄了,他却投笔从戎奔赴前线,这一等又是两年。好容易等到他载誉归来,却和我说要退婚那几天我暗地里几乎哭死。等大家一起共过患难,他心里有了我了,他却又”

说到这里,楚远兰再也说不下去,低低抽噎起来,那凄婉的哀怨,弥漫了整个大殿。这时候若儿再也忍耐不住,和楚远兰一起,趴在谈宝儿的胸口,大声哭了起来。谈宝儿被两人哭得肝肠寸断,恨不得立时跳将起来,将她们揽入怀中,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这么做。

两女正哭得伤心,门外却响起一人的大笑声:“哈哈!两位嫂子,你们又在这哭啊?哎呀,我都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老大是不会死的!他现在只是暂时没有苏醒而已!是蓬莱那帮蠢材以为他死了,肉身又不腐烂,才将他当神一样供奉起来。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

谈宝儿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看去,果然发现门口笑得没心没肺的正是无法。两女没有理无法,只是一个劲的哭,好似比赛谁哭得更大声一样。

无法又道:“好吧好吧,就算老大真的死了,但现在他每天享受着香火供奉,啧啧,被尊为战灵之神,老子这个佛祖继承人连我师父都不认,他可比我幸福多了!”

两女依旧不睬他,只是哭。无法叹了口气,走到谈宝儿身前,郁闷道:“老大啊,虽然生为大英雄的你应该有时不时受伤吐血的觉悟,但你又不是弱不禁风的秦妹妹,不过是被楚接鱼撞了一下,至于伤得这样夸张吗?三个月都不醒!靠,哭坏了两位嫂子漂亮的眼睛,你将来还不心疼死!”

秦观雨的气质中自有一种淡定自若,但身材纤瘦,加上她天生的慈悲心肠,不知情的人真的会以为她是伤春悲秋的才女什么的。谈宝儿听到无法将自己和秦观雨比,暗骂道:“你个死秃驴还好意思说老子,大战的时候,好歹老子还挺了一个晚上,你个死秃驴却被凌牛鼻手心一照就软了!”他心中暗骂,脑筋急转,却终于将问题想明了个大概。

当日瀛州山顶凌霄城中的大战,他布成那花费了屠龙子三十年光阴才破掉的九九穷方阵,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真气,而楚接鱼神智失常后更是用逆天劲不断破坏阵法,谈宝儿又不得不投入残余真气维护,所以到楚接鱼发疯一撞的时候,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虽然有浑圆神光罩挡了一下,但依旧被霸道无匹的逆天劲撞得丹田真气涣散,内腑重伤。

之后应付冰火双尊耗尽了他最后一口真气,在先后用吸风鼎和裂天镜将况青玄与凌步虚吓走之后,谈宝儿觉得累到了极处,便趴在秦观雨身上睡了过去。因为这一次消耗的真气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彻底,所以这恢复精力的一觉就足足睡了三月之久。因为梦中踏圆的时候,全身气息内敛,进入龟息状态,因此整个蓬莱派和随后赶到蓬莱的若儿等人就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们都以为老子死了吗?想到这里的谈宝儿心头竟是一阵轻松。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时要扮演英明神武的谈容,一时又要演楚小鱼,敷衍各个势力,游走于刀锋边缘,多次险死还生,这下子他们都以为谈容终于死了,那老子不就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份逍遥快活了吗?

哈哈,再也不用理什么家国天下什么九鼎八鼎的,想去哪里赌钱就去哪里赌,老子身上好像还有几十万两银子呢?他想得愉快,但若儿和楚远兰的哭声却将他拉回了现实,一时又有些沮丧——若儿可是堂堂的大夏公主,如果自己不是谈容,她老子多半是不会将她嫁给我的。远兰嘛,心里一直就只有老大一个人,知道我不是老大,不将我活剐了就算客气的了再说大夏的百姓知道谈容死了,士气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唉,头疼啊,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个身为大英雄的男人难上加难!

谈宝儿患得患失间,无法很无奈的声音又响起:“我的姑奶奶们,你们别哭了好不好?佛爷我也被你们哭得鼻子酸酸的哇!”说着竟然真的完全不顾形象,放声大哭起来。

一时间,这石殿里,两个美女一个和尚,哭成一团,好不热闹。谈宝儿被三人哭得心乱如麻,但心中对这些日子的刀锋岁月恐惧至极,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以谈容的身份复活,躺在香案上举棋不定。

三人哭了一阵,次第停止。楚远兰道:“好了,大家都别哭了。我也相信容哥哥没有死,总有一天他会醒来的。若儿,陛下又来信催你回去了,他也很久没有看到你了,要不今天我们就带着容哥哥启程回京吧?”

若儿轻轻嗯了一声,道:“我也想父皇了,京中多名医,肯定能将容哥哥医好!”

无法鼓掌笑道:“太好了!又可以去京城了,怡红楼的头牌”语声至此而断,想来后面的话多半是被两女硬生生给瞪回肚子里去了。

却听又楚远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次容哥哥拼死拯救了蓬莱,死后肉身不腐,请皇上封他为战灵神,现在都传遍整个神州了。刚才我去和罗掌门说要带容哥哥回去,她却怎么也不肯答应。”

若儿怒道:“她凭什么不答应?她眼里还有王法吗?哼!走,我去找她理论!”说完气冲冲夺门而去,楚远兰和无法怕她有事,忙紧步跟了上去。

听声音,确定三人去得远了,谈宝儿这才睁开眼睛。刚刚他心中矛盾重重。一方面他对若儿用情至深,对楚远兰也不能说没有感情,很想立时追上去将两人拥入怀里,但另外一方面却觉得这些日子,就因为自己是谈容,好几次几乎挂掉,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将小命弄丢。在是否选择以谈容的身份重新入世的问题上,他很有些举棋不定。

想了一阵,他终于还是想不清楚该怎么办,当即抖抖身上的灰尘,跨步出了石殿。出门一看,夜空如墨,满天星斗垂手可摘,眼前却依旧是在瀛州山顶。石殿旁边不远,有一个雄伟的建筑群,却正是凌霄城。当日大战,楚接鱼和轩辕狂对决,害得整座凌霄城轰塌,但蓬莱法术厉害,要重新修葺,也不过十天半月的事。

再细细一看,谈宝儿发现雕塑了自己金身的这座石殿和凌霄殿比邻而居,上书四个大字:战灵之神。战灵之神是战神的全称,传说里是世上所有武力的来源,并且保佑着战争的胜利。谈宝儿发现这殿的宏伟程度,竟然丝毫不亚于凌霄城,不由大是得意,心说等老子哪天将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就去自己的神殿里收香火钱,估计也是门不错的买卖。

胡思乱想一阵,谈宝儿想起若儿现在只怕正和罗素心为自己的“遗体”吵闹得厉害,一时又是烦恼又是沮丧,他四处看看,决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想清楚自己的问题。

他想了一阵,展开凌波术,上了登云梯,朝山下飞掠而去。这一飞掠开来,却将谈宝儿吓了一跳。在上蓬莱之前,他即便不用御物术的帮助,一展开凌波术,真气运转,每次脚步都会在离地七寸的时候反弹起来,有如凌波微步,迅捷异常。

但这次他发觉自己用凌波术一掠出去,身体竟然好似和四周的空气融为一体,压根就不向下掉了。足足掠出百丈之外,他脚步才有了下落的趋势,但轻轻一吸气,便又重新飞了上来,整个人竟然好似一直御风飞行一般。

谈宝儿知道是这三月间自己都在无名玉洞里不断恢复,身上的真气跟着自然运转,功力无意间突飞猛进到了如此境界,一时惊喜不已。

顺着上次轩辕狂留下的巨大脚印的轨迹,谈宝儿很快摸清楚了迷魂阵的关键,不大时间便下了近万阶的登云梯,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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