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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王座(湛蓝徽章)-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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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欧!~”击中的潘德格尔的蛮蛮还没来得及得意便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她是只懂得起飞,不懂降落的龙美人,身体快速滑落时只有拼命释放出魔法护罩保护自己。
地面在摇晃,蛮蛮落下的方向升腾了滚滚的浓烟,几处破败的房屋摇晃了几下,一个个在轰隆隆声中倒塌,西塞罗撇嘴捂住了眼睛,他看见一个灰涂涂的身影慢吞吞地从大土坑里爬了出来。
“老龙!”西塞罗跳着脚看着潘德格尔,向寂灭大喊,半空中受了重伤的潘德格尔像是挂在树梢的风筝苦苦支撑着,再也没有半点力气飞翔。
如同闪电划过天边,金色的光芒骤然亮彻底天地,庞大的巨龙在空中呼啸,一只夹杂着金色魔法光球的龙爪疾扑向潘德格尔,强悍的魔法控制力牢牢困住了潘德格尔,使他不能动弹,在风中颤抖的白色羽翼也停了下来,如同冰冻。
噼噼啪啪的魔法火花在爆裂,锋利的龙爪摩擦着空气,发出阵阵青烟,潘德格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愿看到自己死亡的惨相,但是胸膛喷射出的鲜血却溅在他的脸上,嘴角,鼻子上,他想呕吐,却不能,因为他的内脏不复存在了。
碎棉花似的尸体摔落地面,西塞罗冲过去想再狠狠刺上一矛,看到潘德格尔的惨相他只能咧嘴,扭头对寂灭咕哝了一句“我让你抓住他,不是人你开膛,龙族都是屠夫出身吗?”
霜瀑龙西泽玛走到潘德格尔的尸体旁,厌恶的背过身,尖着声音对西塞罗说:“别再耽误时间了,去王宫吧,恶魔越来越近了,我都能听到他们的嚎叫。”
“当然。”西塞罗捏着鼻子围着尸体走了两圈,似乎在寻找什么。
寂灭看穿了他的心事,他举起金色的手掌,半透明的爪尖里蓄满了红色的血液“把这个带给狄塞尔吧,他能嗅出仇人的味道。”
西塞罗点点头,他用力在潘德格尔的尸体踢了一脚,拾起黑乎乎的风之离歌,朝尸体上释放出噬魂火球,灵魂收集者的出现让他非常惶恐,深怕潘德格尔的灵魂再次溜走,遗祸千年。
青黑色的魔法火焰熊熊燃烧,所散发的恶臭让众人纷纷掩面,西塞罗抓着风之离歌朝远处走,冷不防风之离歌猛然一亮,他手心吃疼,不由甩开了风之离歌,再看手心已经炙热的温度烧伤。
“因为我杀了它的主人?”西塞罗疑惑地看着寂灭,他闻了闻手心,上面有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不是来自他自己,而是风之离歌。
寂灭冷眼看着风之离歌,形同焦炭般的神器不时闪过丝丝魔法光波,阴森而强烈。他摇头说:“它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和阿伦根王子同名的巫妖,它的吞噬能力太强了,需要不断吸收主人的鲜血和魔法控制力,也许正是因为这点阿伦根才抛弃了它。”
西塞罗心头的疑云顿时散去,看来如今不知所踪的巫妖和阿伦根王子之间确实存在微妙的关系,他把风之离歌送了阿伦根王子是想害死他,要知道没有谁能够不对神器的诱惑动心,偏偏阿伦根王子做到了,但潘德格尔却做不到,阿伦根王子把风之离歌赠送给他的时候,是否已经察觉到了有一天他会背叛自己。
西塞罗小心翼翼地走到风之离歌面前,一脸坏笑地努着嘴“让我想想,应该把它送给谁?元素城主?哈哈,这个主意真不赖!”
“好!”西泽玛眼睛一亮,一旦元素城主毁在风之离歌,龙族对付元素城就轻而易举了。
“不行!”寂灭浅浅地笑着,似乎在笑西塞罗和西泽玛的见识肤浅,他说:“以元素城主的魔法控制力,她绝对可以控制风之离歌一段时间,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在这段时间里,有了风之离歌帮助的元素城主会如虎添翼,霍肯大陆所有的人类军队加起来也不能伤到她,这段时间足够她消灭我们所有人。”
西塞罗不禁哑然,寂灭眼睛一转,看着蛮蛮说:“风之离歌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亦正亦邪,假如有个心灵绝对纯洁,如同白云般善良的主人,它的邪恶属性会发生改变。”
“给蛮蛮......你舍得让她冒这个风险吗?”西塞罗担忧地看着蛮蛮,不管寂灭是否舍得,他是舍不得。
蛮蛮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看着寂灭“我不是你亲生的吧,从山里挖出来那种。”
“亲爱的孩子,我爱你。”寂灭耸了下肩膀,对蛮蛮说:“我会帮你,如果你能控制风之离歌,拥有至高的魔法控制力,那你就会成为龙族敬仰的龙神,消灭元素城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看到蛮蛮仍然撅嘴,西塞罗摆无…敌'龙^书#屋@整(理手说:“好吧,你先保管风之离歌吧,小心点,它就像烧红的马蹄铁。”
“时间不多了。”西泽玛再次催促,几人立即掉头朝达拉斯王宫走去。
恶魔此时距离达拉斯城不过百里,无论是逃亡还是自尽,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第372章:向死之心
正文 第372章:向死之心
让懦夫躲在角落里咒骂哭泣吧,面对死亡,总有人慷慨而歌。
…………
达拉斯是一座拥有几百年悠久历史的古城,其建筑格局和纳旗王国的国都截然不同,达拉斯城内既有几百年前的颇显老态,却独具韵味的古老建筑,也有崇拜时尚的新贵族建立的城堡和镶金嵌银的马车才能畅通无阻的贵族马车街,而纳旗王国虽然是霍肯大陆最强大的王国,建都不过十几年,国都和大光明王歌煌的国王宝座一样崭新,城内格局整齐划一,然而总让人觉得过分单调,缺少了达拉斯城的雄厚与凝重。
纳旗国都的建筑围绕在王宫和光明神庙四周修建,如同奔射的伞状物,达拉斯王宫位于达拉斯城内一角,依靠着平原上唯一的一座山脉建造而成,借助着山脉的巍峨,王宫显得更加雄伟。西塞罗等人沿着通往王宫的街道一路走去,密不透风的宫墙连绵不断,上面记录着一代代达拉斯能工巧匠的智慧结晶,精美的雕刻篆文,气势逼人或惟妙惟肖的骑士画像将达拉斯王宫的城墙变成了一幅叙述达拉斯历史的漫长画卷,像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娓娓道来,再看高耸的箭塔,钟楼,处处都显示着达拉斯人的智慧与坚韧。
城堡大门缓缓打开的同时,西塞罗不无惋惜地转身回望,用不了多久恶魔就会把这里变成一片焦土,恶魔制造的灾难不仅会使成千上万的无辜生命瞬间消逝,人类积累了几千年的历史文明也会因此倒退。
恶魔之所以被称之为恶魔,是因为他们扳动着历史的车轮返回远古。
王宫里似乎永远都是宁静的,与往日不同的是,达拉斯王宫里再也没有结队而行的侍女窈窕而来,没有衣甲鲜明的士兵铿锵巡逻,看不到园丁的影子和欢快的鸟儿在枝头欢唱,只有远处的广场上可以看到几千名达拉斯武士,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高举着长剑情绪激昂地呼喊着什么。
往日光洁的路面落满了灰尘,灌木矮墙疯长的植物像是流浪汉乱蓬蓬的头发,达拉斯王宫的上空回荡着死一般的气息。
西塞罗,寂灭,西泽玛,蛮蛮和格鲁在一名剑士的引领下来到了王宫的后花园,他们路过王宫议事厅时,西塞罗看到议事厅窗户上的伪宝石蓝玻璃满是灰尘,其中一面玻璃上竟然还沾着白色的鸟屎,想来里面的桌椅也是同样的颓废模样。
几人来到后花园时,诗菲娅正推着轮椅,和阿伦根在小路上漫步,他们刚刚在湖边拥吻了很长时间,用体温和嘴唇感触着彼此的眷恋和爱情的温度,他们的身边没有一名侍从,只有诗菲娅的父亲梅蒂斯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西塞罗大人!”阿伦根举手示意诗菲娅停下脚步,他微笑着用目光打量着远道而来的西塞罗,激动的泪花里闪烁着平日看不到的惊讶和感激,谁也想象不到阿伦根王子的眼睛里竟然会闪过感激的泪光。
“尊敬的殿下,尊敬的诗菲娅的小姐。”西塞罗快步上前,躬身施礼,对诗菲娅施吻手礼时像是彬彬有礼的绅士。
阿伦根笑意更浓了“西塞罗大人,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多礼,你能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还是喜欢你风风火火的举止。”
西塞罗哈哈大笑,想用笑声努力冲散尴尬的气氛,留在远处的寂灭和蛮蛮对视一眼,他们也觉得今天的西塞罗和平时的表现大相径庭,他的礼节更像是对濒死者的尊敬。
“炎热的夏天来了,达拉斯城太热了,巴士底却是一片春光明媚,我一直想带你和诗菲娅王妃去巴士底看看,却始终分身乏术,现在我们清闲了,随时可以启程。”西塞罗尽量把话得委婉,他不时拍着自己隆起的肚皮,像是在邀请相处和睦的邻居到自家的葡萄架下饮酒。
诗菲娅听到西塞罗称呼她诗菲娅王妃身体不由一震,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鼻翼,她连忙转身擦泪,梅蒂斯趁机走了过去。
“不,谢谢。”阿伦根保持着微笑,他当然明白西塞罗是在邀请他们去巴士底避难。
“你这个倔犟的家伙。”西塞罗撇撇嘴,他向身后扫了一眼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带来了几个帮手,如果你们不走,我就绑!”
“我会咬舌自尽。”阿伦根悠悠地看着花园里远处的湖面,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他顿了下说:“西塞罗大人,对您的邀请我表示真挚的谢意,我知道你这次是来报恩,如果你的心里还有一丝感恩,那么请你成全我,与其让我屈辱死去,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我不仅是阿伦根,还是达拉斯王室的阿伦根,是达拉斯城邦联盟的阿伦根王储。”
西塞罗为难地咬着嘴唇,他了解阿伦根的性格,如果强行绑走他,他也许真的会咬舌自尽。
对于视权力和荣誉为生命的阿伦根来讲,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王国更加重要,尊严比空气还要珍贵。
“殿下!”梅蒂斯扯了扯诗菲娅的袖口,被她用力推开,他忽然跪倒在阿伦根面前,用膝盖猛向前爬了几步,哀声说:“那么请西塞罗大人带走诗菲娅吧,求你了。”
阿伦根厌恶地看着梅蒂斯,这个对权力和金币有着近乎疯狂欲望的老头是他的财务大臣,还是他未来的岳父。
梅蒂斯和李威斯是阿伦根的左膀右臂,他信任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对达拉斯城邦联盟,对他有多么忠诚,而是他们对权力有着同样的贪婪,他宁愿相信欲望,也不会轻易相信凭空而来的忠诚。
阿伦根冷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让西塞罗大人也带走你?”
“不,不!”梅蒂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我只剩下一把老骨头了,我只求殿下让西塞罗大人带走诗菲娅,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唯一的骨肉啊!她,她还是殿下最爱的人。”
梅蒂斯的表现让阿伦根有些惊讶,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泪眼婆娑的诗菲娅坚决地说:“不,我不会让诗菲娅离开我!”
“殿下!”梅蒂斯哀号一声,头重重地磕在地面,接着像磕头虫般不断磕头,每次磕下都可以听到额头和地面清脆的撞击声“殿下....,梅蒂斯恳求你...放过诗菲娅吧,她是您的最爱.....让她活下去吧。”
梅蒂斯的表现让诗菲娅慌了手脚,半晌才冲过去试图扶起梅蒂斯,可是梅蒂斯额头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不要拦我,我要说!”看似年迈体弱的梅蒂斯疯了似的推开诗菲娅,近乎绝望地看着阿伦根大喊“放过她吧!你不能这么自私,她陪你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帮你从王子成为王储,成为执政者,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她陪你一起死吗?求求你了,如果你还是有一丝怜悯之心,放过你最爱的人吧!”
诗菲娅怔怔地看着梅蒂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和梅蒂斯说话了,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梅蒂斯是个贪婪无耻的家伙,为了权财会不惜一切手段,她以有这样的父亲为耻。现在儿时的种种情景回荡眼前,她是一个早产儿,母亲在生她时难产死去,她是跟着父亲长大,想起了父亲曾经对她的种种溺爱,想起他们之间的骨肉深情,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从父女的角度来讲梅蒂斯对她没有任何怠慢,从小到大,梅蒂斯对她有求必应,她有时觉得自己比公主生活得还幸福,她之所以厌恶他就是因为他对权力的疯狂追求。
“父亲!”诗菲娅抱着梅蒂斯嚎啕大哭,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都是坚强的,因为她的生活只有阿伦根一个人,阿伦根像个需要呵护的孩子,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软弱,但是她是个女人,需要疼惜和拥抱,父亲的胸膛这时尤其珍贵。
恶魔将至,她会像很人无声地多一样死去,离开父亲,离开爱人,离开碧蓝的天空,清爽的空气,离开所有的一切,想到这些,诗菲娅顿时心如刀绞。
阿伦根凝重地点头,说了一句令自己自豪,让所有人震惊的话,他说:“真正的爱情永远都是自私的,我不会放过诗菲娅,我生她生,我亡她亡,反过来也一样,她生我生,她亡我亡!”
“至高神啊......”梅蒂斯束手无策地仰头长叹,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诗菲娅,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只要她开口求阿伦根,他不会不答应。
诗菲娅没有说话,她轻轻抱了下梅蒂斯,在他耳边说了声,我爱你爸爸,之后用力擦干了眼泪,执着地站在了阿伦根身后,双手放在轮椅推手上,一如往常般坚定。
这一刻所有人热泪盈眶,梅蒂斯眼里的是亲情之泪,其他人的眼窝则是感动的泪水,阿伦根和诗菲娅的爱情平静地阐述了爱情的真谛:爱情是自私的,当这种自私融入真挚的感情中变得无边高尚,阿伦根愿意看到诗菲娅死去吗?不,他绝对不愿意看到,就算是和他同死殉情也不行,但是他明白,真正的相爱的两个人灵魂已经交织在了一起,一旦失去了一半,那另外一半将会无比痛苦,与其让诗菲娅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倒不如两人相拥而亡,那拥抱的温度会让死亡之光也黯然无光。
“咔咔,咔咔咔!”剧烈的铠甲撞击声由远而近,刚刚西塞罗在花园外面看到的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快步走到阿伦根面前,躬身行礼,声若洪钟“殿下,军队集结完毕,随时听从您的调遣。”
阿伦根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自己还有军队,在灭世灾难到来前还有人不肯离他而去,他张了下嘴巴说:“有多少名士兵?”
“三千名士兵,殿下。”
“我的话都转达给他们了。”
“一字不漏。”络腮胡子将军回答说:“他们甘愿追随殿下为达拉斯流尽最后一滴血,死而无怨。”
“好!”阿伦根的声音非常干脆奇#書*網收集整理,神情异常激动。
阿伦根向西塞罗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他的话意味悠长“知道吗,西塞罗大人,恶魔将至的这半个月我领悟了前半生所没有领悟到的东西,假如.....”他干笑一声,恶魔随时都会抵至城下,再也没有什么假如了。
“我得到了一个正确的推断和三个意外。”阿伦根说:“现在我们都是快要死的人,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对潘德格尔的推断是正确的,除了我心爱的诗菲娅我不相信任何人的忠诚,即便我对他,对他的部落有恩,我也不相信,我只相信有利益关系的忠诚。”
他分别指着西塞罗,梅蒂斯和络腮胡子将军说:“感谢你们在我人生最后的时光给我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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