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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8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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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格慢慢走到帐篷口,他看到伯爵夫人半跪在地上扶着床边大声的哭泣着,她一边苦一边不停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当捶打得发出一阵剧烈咳嗽时,她停下来抬头看着儿子,然后又是一阵痛苦的哀号。
伦格走进帐篷,他看着那对母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过,可是当他要开口说什么时,施蒂芬娜忽然站起来一步冲到他的面前,她那双灰色的眼睛紧盯着伦格,在停顿了一会之后,当着帐篷里所有人的面,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了伦格的脸上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呆住了,人们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有一个仆人因为惊慌手里的东西盘子掉在了地上。
“母亲”汉弗雷身子前倾大声喊着,可一阵疼痛立刻让他栽倒在床上。
施蒂芬娜惊慌的向儿子扑去,而这时丁泓已经走过去开始检查汉弗雷的伤势。
“母亲,我是个骑士……”汉弗雷紧紧抓着施蒂芬娜的手,因为疼痛声音颤抖“我做了自己该做的,我忠于了自己对朋友的誓言,你应该为自己的儿子骄傲。”
“你说得对,你是个真正的骑士,是真正的博特纳姆伯爵。”施蒂芬娜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直到丁泓的一再催促之下,她才不得不退开。
“请伯爵夫人到我的帐篷里去。”
伦格淡淡的吩咐着,他走到床边看着汉弗雷,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么时,汉弗雷却向他微微一笑:“不用自责伦格,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做了自己该做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原本要说什么的伦格在丁泓的催促下也只能无奈的离开,当他来到自己的帐篷里时,看着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施蒂芬娜,他略微沉吟,随后走到她的面前。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而后就是一阵沉默。在这一刻,两个人谁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歉意在两人之间慢慢蔓延。
“夫人,我答应过你照顾汉弗雷,我没有做到。”伦格慢慢捧起施蒂芬娜的手放在唇边,当他嘴唇亲吻在伯爵夫人的手心上时,他感觉到了施蒂芬娜身上传来的微微颤抖。
“伦格,我的小伦格,我打了你,”施蒂芬娜伸出手想如同抚摸汉弗雷那样抚摸伦格的脸,但是当她的手被伦格握住时,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一阵因为巨大的悲伤和茫然无力而变得虚弱的疲惫让她慢慢向伦格的怀里靠去“我们已经不能再回博特纳姆了,汉弗雷就是我的全部,伦格。”
听着伯爵夫人那无助的声音,感觉着那双他曾经在安盖特看到过的丰乳在胸前的摩擦,同样的歉意悲伤让伦格不由自主的轻轻低下头去,随着施蒂芬娜发出的一声低吟,两个人火热的嘴唇紧紧结合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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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九十七章相思不再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九十七章相思不再
悲伤让人为之迷茫,悲伤也让人变得软弱。
当施蒂芬娜心中那阵许久以来一直压抑的软弱因为儿子的负伤终于无法掩盖时,她在这一刻只想让自己躲避在在一个能够让她得以逃避的怀抱中。
这个怀抱曾经属于雷纳德,那是她的丈夫,虽然被称为“毁约者”“背叛的人”,但是那依然是她的丈夫,是她儿子的父亲,但是雷纳德却最终死在了萨拉丁的手中。
已经多久了呢?施蒂芬娜甚至不记得丈夫已经死了多久,这让她感到有些微微的恐惧,她并不是担心会把雷纳德忘掉,而是不知道如果丈夫的影子逐渐淡去,她还有什么能够回忆的东西。
汉弗雷是她的骄傲,但是儿子却似乎在渐渐离她远去,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汉弗雷已经到了她所触及不到的地方。
这让施蒂芬娜感到畏惧和恐慌,但是当看到儿子身负重伤时,她在那一刻却在不停的憎恨自己心底里原本那种希望儿子回到自己身边的自私的期盼。
儿子最终以这样一种让她难以接受的结果回到了她的身边,汉弗雷将因为失去双腿再也无法在战场上驰骋,他再也无法骑着他那匹引以为豪的白色战马在人们面前炫耀,而这一切也许就是因为她向上帝的祈求。
一想到这个就被无尽的内疚包裹的施蒂芬娜只想在这个时候远远躲开,而伦格突然的吻不禁让她立刻迷失在那一直以来始终只是隐藏在心底里的柔情之中。
这一刻所发生的一切,让施蒂芬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从没想到过这个年轻人会有一天吻上自己的嘴唇,对于这个儿子最要好的朋友,施蒂芬娜有时候觉得他就像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有时候则觉得他就如同自己一个绝好的好友。
炙热的亲吻让伯爵夫人感到心头狂跳,她能感觉出这一刻来自伦格的那种过于热烈的激情,当伦格揽住她腰身的双手轻轻下抚,把她的身子微微抱起时,施蒂芬娜不由惊慌起来。
她开始奋力挣扎,可是在伦格有力的拥抱中却怎么也无法摆脱他的怀抱,当她感觉到伦格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抚摸时,伯爵夫人终于用力一推,然后接着两人的身子微微分开的瞬间,再次举手在伦格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
突如其来的耳光声骤然响起,霎时间两个人都不禁愣住,帐篷里一时间变得异常安静,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默默的看着对方,过了不知道多久,伦格轻轻放开了还揽着施蒂芬娜的双手,向后慢慢退去。
“对不起,夫人,”伦格有些心烦意乱的向施蒂芬娜轻轻鞠躬,接着他微微摇头,用一种自己也不知道该如果和解释的声调不安的说“请原谅我的无理,我想我真的是昏头了,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伦格,”施蒂芬娜的声音很轻,看着伦格望过来的眼睛,她轻轻抬起双手,捧着分别被她打肿了的两侧脸颊,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罗马皇帝居然被打了两次耳光,而且是同一个人,我想那些将军们听到,一定会为了雪耻把我杀了的。”
“夫人,如果那样我会让所有对你无理的人付出代价,”伦格这时似乎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把施蒂芬娜的双手合在自己的手中,拉着她仔细看着这位以勇敢侠义著称的伯爵夫人“我想我真的该好好冷静一下,可是我真不知道该如果请求您对我刚才的无理予以原谅。”
“伦格,你不需要请求我的原谅,”施蒂芬娜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悲伤“也许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
说到这里,伯爵夫人把手从伦格手中抽出来,捧起胸前挂着的十字架轻轻亲吻了一下“其实我一直在向上帝祈求,希望汉弗雷再也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我已经失去了丈夫,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再因为冒险死在战场上,即便是为了你也不行。也许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可是我没有想到上帝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
施蒂芬娜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她开始哭泣,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下来染湿了那丰满前胸的衣襟。
看着这个陷入悲伤和内疚的母亲,伦格心头再次涌起一种深深的柔情,他慢慢把施蒂芬娜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听着伯爵夫人那断断续续的模糊哭诉,他轻声安慰着伯爵夫人,同时在心底里为自己刚刚做下的那然他自己都感到诧异的事情懊恼不已。
“我想一定是我害了我的儿子,”施蒂芬娜忽然从伦格怀里挣扎出来,她用一种略显陌生的眼神看着伦格,过了一会之后,她再次轻轻捧起伦格脸颊仔细看着“我想我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这是罗马皇帝的脸呀。”
“夫人,你不应该那么自责,”伦格任由施蒂芬娜轻轻抚摸着脸颊,他知道这个时候施蒂芬娜只是想用这样的话让她自己逃避那种难以忍受的内疚,这不禁令他感到一阵阵的伤感“汉弗雷是个真正的骑士,即便他失去了双腿,可是那依然无损与他的荣誉,他是我的朋友,也只有他才能成为罗马皇帝的朋友。”
伦格的话让施蒂芬娜脸上浮起一丝略显欣慰的笑容,不过那笑容看在伦格眼中却充满了辛酸和凄苦,他知道这一天对于施蒂芬娜来说未免太过凄苦,也未免太过难以接受,对于这个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的女人来说,汉弗雷的遭遇让她甚至背上了一切都是她自己责任的自责。
“你应该先休息一下夫人,”伦格轻声安慰着施蒂芬娜,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够说些什么,不过当他看到经过这一阵激动之后,施蒂芬娜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之后,他觉得这个时候唯一能够让伯爵夫人安静下来的方法,就是能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伦格的话让施蒂芬娜已经开始显得疲惫的精神立刻松懈下来,她苦难的微微点头,在伦格陪伴下来到床边,当她轻轻躺下时,她抬头看着坐在床前的伦格沉默了一会后终于轻声问:“伦格,刚才如果我不阻止你,你会怎么样?”
听到施蒂芬娜的询问,伦格略一沉默,然后他在伯爵夫人心头微跳中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夫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就如同当初在安盖特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那个秘密一样。”
施蒂芬娜的脸在这一刻略微显出一丝红晕,不过很快她的眼睛就因为疲倦微微合上,接着一阵均匀的鼾声微微传来,看着这个为了儿子一路奔波,可因为看到的是已经残废的儿子而受到巨大打击的女人,伦格不禁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他悄悄走出帐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舒缓心中那阵难以抹去的烦闷。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去吻施蒂芬娜,不过他知道当那具炙热的躯体靠在他的怀里时,那一刻他的确被施蒂芬娜的无助和悲伤所感染了,在那个时候两个人似乎都需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安慰,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给予施蒂芬娜的,却是那样的安慰。
也许在安盖特看到施蒂芬娜那让人难忘的裸体时,一种始终压抑在两个人心底里的情愫就已经在慢慢酝酿,而这一切不过是几年前那种奇妙情愫最终爆发的结果而已。
不过这时伦格却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去想这些,他来到了汉弗雷的帐篷外,看着已经从里面走出来,正站在空地上沉思的丁泓,他走过去低声问着:“汉弗雷的伤势究竟怎么样?”
伦格的询问让丁泓微微皱起了双眉,这个时候这位几乎已经变成皇室家族私人御医的丁家医者一边寻思着该如何向皇帝解释,一边因为看到伦格另一边脸颊上的掌印,而在心中暗暗揣摩那位伯爵夫人究竟胆大妄为到了什么地步,居然敢于在公然打了皇帝一记耳光之后,再次扇了皇帝的嘴巴。
“陛下,伯爵伤势之患在于坏腐,虽然截肢之时已经用炙火烧灼,可是坏腐依旧不去,如此下去血败肉烂,必必为大疾。”
丁泓的话让伦格微微有些发愣,他的额头隐约出现了一层汗水,而且他也从丁泓的话里证明了他最为担心的结果。
“那应该怎么办,难道要把正在坏死的地方再次截去,那样汉弗雷会受不了的,”伦格焦急的说,他这时甚至不敢指望丁泓能够有什么好的办法,在他的印象中,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最好的医术也往往难以解救那样的疾病,尽管有着各种各样的神医传说,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对于丁泓是否能够治好汉弗雷也开始显得忧心忡忡了起来“是否有不需要大动周折的医法?”
听着伦格的话,丁泓陷入了一丝沉思,他微微张口刚要说些什么,在眼光掠过伦格外袍肩头的衣角时,却不禁略微一呆。
尽管只是一瞥,可是丁泓能够肯定自己看到了伦格肩头的衣服上带着一根铁灰色的头发,而在丁泓所知道的人当中,有着这种颜色头发的,只有施蒂芬娜夫人。
在这一刻丁泓不禁为这个发现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他立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般的移开眼神,同时用略带沉思的声调说:“古籍中有蛆虫蚀腐之法,不过这个方法对病人未免太过折磨,那种钻心撕咬的痛痒实在非人所能承受……”
“你是说用蛆虫把溃烂的腐肉都吃掉的那种办法?”伦格有些愕然的看着丁泓,在说到这个的时候,他的脸上甚至不由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一想到要用蛆虫啃食腐烂掉的地方,伦格不禁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已经知道这种方法了吗?”似乎并不十分意外的丁泓看着伦格,他微微点头继续说下去“我会用竹刀逐次剥下那些腐肉,然后灌以蛆虫,不过这种方法的确非常人所能忍受,即便辅以药剂,也是痛苦异常。可是如果以截骨之法医治,却更是要冒极大风险。”
丁泓的话让伦格不由陷入了一阵为难之中,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丁泓再不能想出其他办法,那么整个罗马军团中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汉弗雷度过眼前的难关了,这让他既感到懊恼,又觉得无奈。
“我会和伯爵夫人去说,不过在这之前只请尽快做好准备,一旦可以就要即刻给汉弗雷治疗。”伦格焦急的叮嘱着,他知道汉弗雷的伤势已经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同时他也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再忍受那样的痛苦。
丁泓默默躬身,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向伦格身上看上一眼,虽然知道也许就这个样子很可能会被别人看到,看到他却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只有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才能让自己不至于陷入那些他想想都会觉得未免太过荒唐的是非之中。
当看着向帐篷里走去的伦格的背影时,丁泓想到的却并并不是可能很快要开始的对汉弗雷的医治,而是远在君士坦丁堡的小妹丁璇。
“但愿小妹所陷非深,此人虽为一时之主,只是这乖张之行,也未免太过荒唐……”丁泓的心中暗暗腹诽。
不过,最终如丁泓所猜想的那可能会让汉弗雷暴跳如雷的局面却出他意料的没有发生,事实上当伦格走进帐篷时,正陪伴在旁边的胡斯弥尔立刻看到了皇帝衣襟上的那根头发,一时间脸色变得煞白的秘书几乎是直扑上去的挡在了伦格面前,在一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胡言乱语之后,他终于找到机会向皇帝做出了暗示。
在那一刻伦格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变得很红,至少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他险些转身离开,不过在立刻抽下那根头发随手扔掉之后,他怀着一阵复杂的心情来到了汉弗雷的床边。
汉弗雷已经变得冷静了许多,他甚至用一种略显夸张的口气嘲笑伦格脸上的掌印,尽管因为立刻看到了伦格另一边脸上的掌印而陷入了不安,可紧接着人们就为他伤口突然引起的一阵剧痛发出的呻吟忙乱起来。
施蒂芬娜夫人是在整整熟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才终于醒了过来,当她看到站在床前不远处的伦格时,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禁微微感到慌乱。
虽然最终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那种始终如同朋友般的默契在这时却似乎再也无法回来。
而且当伦格向施蒂芬娜诉说汉弗雷的病情时,伯爵夫人立刻变得急躁起来,她再也顾不上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情趣,在焦虑的一再询问之后,她终于下定了要为汉弗雷医治的决心。
“我的儿子是个了不起的骑士,失去双腿的痛苦他也已经承受下来,我相信其他的痛苦他一样能够承受。”施蒂芬娜坚定的说,不过当她询问是否可以让她带着儿子先迁移到一处更好的地方,然后再进行医治时,伦格却隐约感觉到,她似乎是在躲避着自己。
不过,这个时候伦格却已经没有太多的精神再去猜想伯爵夫人的心思,随着攻城筑垒的挖掘,罗马军队已经开始向着曼德索城一步步的逼近。
克莱蒙斯将军无疑在这个时候成为了整个罗马军团中最为繁忙的人,这位已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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