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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砸即中作者:影墨苏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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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南走后,半路又在烈日下站了好一会儿。等到再也没人回来传消息,他才不甘心地回了军账。不多时,王伙头让人送来前几日半路向他讨的东西。半路想了想,觉得闲着也是闲不如做青梅酿吧。
从军账角落小木架上取下昨日摘好的青梅,用手轻轻捏了捏水份沥干得差不多了。把方才火头军送来的纸包打开,成块的方糖,另一边是散着清香的高粱酒。半路出账到伙头军一列又讨了个干净的空坛子,才返回账中。
把沥干的青梅子塞进空坛子中,把一定份量的糖掺于其中。等青梅子装满了坛子,再把高粱酒灌于青梅子坛中。然后再把坛子盖上,到军账外弄了些泥用水和稀,再用湿泥把坛子盖子四周封严实。
带泥的手往脸上一抹,脸上顿时深深一道泥痕,半路却不在意回到军账取了先前符君烈赠与他的匕首,抱起酒坛子往南边的梅子林走去。
到了南边的梅子林里在一棵梅子树下挖了个三尺有余的坑子把装着青梅酒的坛子埋了进去,再用匕首在树杆上刻上标记。
做完这一切,半路望着梅子树下的新土,喃喃说道:“青梅酿,三月醇,七年坏。若是我与爷在这七年间能成,就挖了你与爷共享。若是……不能成,你就长此陪着这青梅树罢了。”
☆、第十八章:战凯
即墨清篱所提供的捷道进七绝谷,不但人力物力上大有节减,还攻了西域武士的出其不意。次日不到日中,烽火连天的七绝谷胜负已分。西域武士之中除了带着几个亲信用邪术逃脱的国师之外,全部被烈火侯爷带领的军士所擒。至此,西域入侵火都西城一役,西域可以称之为全军覆没。
符君烈带领部下,押着所擒西域帮众凯旋归营。到了营地吩咐苍南与苍北安置战俘,即让众将歇息,夜里再举行战凯酒会将士众乐。
回到主将军账,在上蹿下跳的半路伺候下洗了个澡、用了个膳后,即修书与朝堂让信官传去捷报。忙完这一切,符君烈身心皆疲惫倒于榻上却迟迟没了睡意。抬眼望去,另一榻上那傻子捧着脑袋时笑时恼煞是碍眼。
手一伸,把人招过来。大手一揽把小身板压在身下,鼻子里闻着那淡淡的药香,困意上来不时即沉入梦乡。
半路在符君烈怀里挣扎半晌,突然对上符君烈那疲惫不堪的面容,所有挣扎成为默许。半路微微一笑,回拥回去同以闭眼沉睡……
再次醒来,身边的人已不在。军账外传来声声丝竹,不时传来吆喝不止。半路愣了愣,想起符君烈回来时说过夜里举行酒会,以庆大获全胜之战。
半路从榻上起来,理了理衣衫即走出军账。到了军账外面,更闻欢声雷动。向着营中烛火最旺之处走去,不时即看到将士们席地而坐,歌伎们随着乐师们的丝竹之声在场中盈盈起舞。各彩的薄纱随着歌伎的动作上下翻飘,歌伎们盈盈身姿更是迷人心神。甚至有些胆子大点的将士也在场边跟随歌伎们,上下摆动着粗\壮的四肢,那笨重的身形跳起舞来有点不伦不类,一时之间惹得满场大笑。
半路看着也跟着哈哈大笑,正笑着突然手臂被人一拉。吓了他一大跳,看清来人不禁拍了拍胸口说道:“苍大哥,您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苍南笑打了半路肩膀一下,问道:“难道苍大哥还要跟小半打过招呼才能出现不成?”
半路连连说不敢,苍南也不再拿他寻笑了,拉着他往前走去。走不到五步,又一脸神秘地转过身来俯在半路耳边笑道:“嘿嘿,小半你瞧爷可是对你上了心啊!否则这人山人海的,爷怎么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呢,还让我前来把某个傻子带到主位去,别让人给误伤了。”
半路脸红了红,嘴上不驳,心下却想着这苍大哥肯定是跟十一哥混多了,那些轻挑的脾性也学了去。
不时即到了主位,符君烈如往常一样崩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怒。不过,在看到苍南把半路带过来后,便指着主位边上的一个空位让半路坐下来。半路看了看四周,那些将领们都停下手中之食,齐齐盯了过来。
“爷,按火都习俗,爷左手之位理应留给夫人的,如今我坐此位这于礼不合吧?”半路弯着身子,轻轻地拒绝着。
“如今是在营中而不是在室内,那些室内之礼不守也行,坐吧。”符君烈说道。
身后各将领的眼神如针剌,半路犹豫再三还是推拒。
符君烈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说道:“在这营中本侯身为主帅,给人一位置难不成还要请示谁?难不成本侯所说之言就不是令?让你坐你就坐,难道还会有人为此而说三道四?”
见符君烈动了怒,苍南忙把半路按到座位上,陪着笑说:“呵呵,小半他年少不经事,差点拂了爷的好意,还请爷勿为此动怒。向来大伙深知爷爱护部下,爷这体恤小半身子不好让他坐上位,谁会为此为话柄不是?”
其它将领纷纷表示大苍将军所言极是,于是谁坐侯爷左手边已无人再顾及了,重新投入吃喝之中。
怕半路不自在,苍南坐于半路另一边把半路面前的杯子倒满酒,说道:“来,小半偿偿这酒。虽然不及令尊所酿之酒,但是也不乏醇香在民间也算是一等之物。还有那歌伎也是即墨城主送来的,唱得还不错跳得也还好值得一赏。”
半路点了点头,一口把杯中之酒灌了下肚。苍南摸摸鼻子,不再找话了。因为他明显觉察到半路的心神不在他这边,也不在这食物与歌伎之上。
少了无心应付的苍南,半路才把心神全转向符君烈身上。战已胜,符君烈也不再穿那身金光粼粼主帅盔甲,换回火都王子的装束。一身米色的长袍,长袍两侧袖肩以及腰带上金线绣着三缕火的标记。虽然装束已换,却不损其威严。
尤其是众人皆沉浸在这酒与乐章之中,唯有符君烈一人自斟自饮。相比之下让半路生出一种,此人茕茕孑立有言不出的孤寂之感。此时,半路似乎有点懂上回素子涵口中所说的居于高位之人,注定受尽孤寂之苦。唯有耐得住孤寂,才得已成才!
想想这十九年来,每回众人乐时符君烈都一如现在孤独无伴,半路心下生出丝丝不舍。他觉得像符君烈如此出色之人,不应该是如此孤寂无伴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半路靠过去举杯敬之:“贺喜爷,大获全胜。”
符君烈眼睛扫过来,凌厉的眼眸盯了半路半晌才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半路也跟着举杯同饮,却不想喝急了一口呛了下去眼泪都呛了出来。
符君烈望着眼前这个呛得眼泪直转的傻子,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千转回肠。他又何偿不知手下这些人虽言色恭维,却因为自己在场未能尽怀是事实。眼前这傻子在替自己怜惜的神情如此明显,自己能怎么忽视?
手一挥把苍南与苍北招到身前,吩咐道:“本侯身子见乏,就不陪大家了,小南与小北就代替本侯与各位将领共饮同乐吧。”
在苍南与苍北令命之后,符君烈按按额头退身出了酒会,想了想转身回了军账中。
不时,果真看到半路磨磨蹭蹭出现在军账门口。符君烈仰头把手中酒壶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挑着眉头说道:“难得外面如此热闹,怎么不去与他们一同尽欢呢?”
半路向侧耳听了听,眼神闪烁诺诺开口:“外面……外面有点吵,我……我有点……有点难以适应。”
这傻子,方才在外面明明是一脸的新奇却谎称不爱热闹。符君烈把酒壶一扔,往榻后一躺直到感觉到那傻子已蹭进了账中,突然开声问道:“傻子,你体会过长辈不亲不近之苦吗?”
半路没料到符君烈会有此问,愣在了一边不知作何回答。
符君烈问完之后,自嘲一笑。用手捂盖住眼睛,发声之间从未见过的低落:“呵呵,本侯真是喝糊涂了。你有孤霜与无名两位前辈的疼爱,又怎么会有此体会?”
“本侯三岁记事起,父王与母后就不再抱过本侯。五岁一到,母后为了让本侯登上太子之位,更是容忍骨肉分离将本侯送至千里之遥的桃花渊,让本侯跟随师父学武。九岁初夏之时,本侯武基有所成被召回宫中。本以为此次能享受父疼母爱之乐,却不想被关进太学院跟随夫子学字识文……”符君烈不等半路有所答,就自个开口说起以前之事。
其中也说到,九岁年末中了西域混进的邪士所下的盅毒。仁德帝忙于捉它国奸细无暇于儿子的病情,逸乐王后也是大王子的亲生母后斋戒未过不能涉足亲儿房中。因此大王子毒发多次,未能得到父王母后的安抚。终究是风都前来作质子的风云侯心下不忍,修书与风都皓帝通过那方的关系求来妙手神医孤霜沐念为大王子解盅……
未等符君烈说完,半路先是受不了。上前抓住符君烈的手,双眼赤红喃喃低语:“爷,莫要再说,莫要再想了。都过去了,别再难过。说不准您父王与母后……他们是有苦衷的呢?我父亲曾说过,这世上无不疼儿之父,也无嫌弃孩之母。所以,爷或许这期间真有所误会呢?”
符君烈手往前一伸,摸到一手的湿意。不禁好笑道:“你这傻子,哭什?本侯未曾表态,你倒是哭上了啊。这有何值得难过的,本侯早已看穿这世间人情冷暖,早已不再在意了。若非看透,本侯就不会如此早就自立。本侯十五岁即挂帅出征,也全拜他们所赐。本侯年少有为,有何值得伤情的?”
“可是……啊……爷……”
受不了眼前这傻子就此伤春悲秋的,符君烈大手一拉半路整个人就到了符君烈怀中。扑扇着的捷毛上还挂着泪滴,半张着的红唇满脸的愕然。心火再起,一个翻身把人压于身下。扯开彼此衣衫之后,符君烈埋首于半路胸前闷声说道:“傻子,本侯无需你怜悯……”。傻子,本侯从此刻起要的不是你的怜悯,而是能站于本侯身边与本侯一起共同进退即可。
符君烈擅长以细枝末节察人心神,却从不深入去留意俩人之间的互动。他自以为点到即止就可,可是他却忘记半路生性单纯心照却不宣只能让其陷入误会的漩涡。因此,符君烈口中那句话,即成了伤半路的利箭。
军账外面是丝竹声声,欢声雷动。军账之内红烛青账,疯狂相缠。缦缦青账,止不住细密的呻/吟之声。
烛火跳动,身下之人闭目张口轻\喘不定。莹莹烛火,相映红的脸上皆是道不出的娇\媚。符君烈情\动不已,一个深入拥紧身下之人,同样喘\息不定说道:“你……已入本侯之心,不准再有所变卦……傻子……”。
奈何此时半路被磨人的欢\情弄得情迷意乱,只听闻符君烈的前半句未听见后半句。眼睛一闭,终究藏不住的泪奔了出来。爷,你又在想别人了么?几场欢\爱皆为空,如今又抱着他想别家人么?爷,你真狠心!
于是,欢爱几场皆是空,相拥相缠心照不宣,积怨念……
☆、第十九章:遇袭
既已战凯,朝中新帝君心大悦,让信使前来催促烈火侯爷早日班师回朝。但符君烈早前已答应即墨清篱回朝之前,再让半路给三儿复诊一次。几翻恒量之下,符君烈唯有让苍南苍北带领大军先行返朝,他与半路随后再快马赶上大军。
两日之后西城城主府外,三儿依依难舍执衣难放。
符君烈抬头看日已至中天,不得不出声提醒:“即墨兄,时候已不早了。我等还要追上大军,就此告辞了!”
“侯……君烈兄,果真不多留几日?”即墨清篱又何偿不知道三儿他寂寞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个年纪相仿的人视为知己,难舍是必然的。
符君烈微微一拱手,说道:“即墨兄,身为朝中之人就注定了身不由己,还望即墨兄见谅!”
即墨清篱点头示以明白,伸手拉回三儿说道:“那君烈兄与小半兄请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符君烈说完抓过还愣在一边的半路,向马车走去。
“那个……我与清篱日后能不能去帝都找你们呀?”三儿在俩人身后喊道。
符君烈脚下一停,转头看傻子眼中也满是期待。于是回身朗声说道:“若有那时,本侯定会倒履相迎!”
俩人上了马车,易容为车夫的十一即挥鞭向马向大军赶去。
马车行了半天行程,西城已被远远抛在身后。符君烈放下手中贴子,望向一边难得安静的半路,问道:“在想什么?”
半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稳住心神确认了一下此时车厢中只有他,于是想到符君烈是在问他。把车的窗帘子放下,抠了抠掌心许久才答:“我只是在想,明明感觉出谷这日就在昨日,这么一晃几个月已经过去了。我总觉得这次从军是一场梦,眼睛一睁开梦已结束。”
“不是结束,是刚刚开始!”
“啊?”半路想不明白符君烈突然如此说是何意思,但接下来符君烈却不再开口。看着闭目养神的符君烈,半路只好自个儿懵懂猜测符君烈这句话里之意。半晌之后,半路心里带着点期待,又带着九分的不安。他怕自己想得太多人家根本就没那意思,但又抑制不了心往别的方向去想。
车厢中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十一喝马的声音以及车轮的吱吱作响。
半路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一对上符君烈紧闭着双眼看不出神情的面容,半路唯有把话往肚子里吞。如此几次,符君烈突然睁开眼,说:“有话就说。”
“我……爷……啊……”
突然马车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半路一个不留神被甩到车厢的另一边去,头就撞上了车壁。符君烈眉头一皱,把人捞过来检查一遍。发现只是额头被撞红了一块并未见血,才对着车外厉声喝道:“为何突然停车?”
“爷,有人活得不耐烦了,竟然前来挡道。请爷放心,十一这就给他们些教训!”车外马上传来十一与人交锋的声音。
不多时,又听到十一怒骂道:“卑鄙小人居然来阴的,别以为下了毒就奈何得了我……若想靠近这马车半步,先问过我手中这把剑!”
外面刀剑声再起,又陆续听到十一不高不低的几声怒骂。符君烈听出这些人怕是有备而来的,转眼向怀中一脸担忧的半路,问道:“傻子,你可有杀过人?”
半路皱着眉头,轻轻地摇头。符君烈笑了笑,说道:“若是见不了血,你就躲在这车上别出去。若是有胆子,就随本侯一起去会会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符君烈说完推开半路,站起来掀开帘子要出去。这时听见半路声音发颤,却很是坚定地说:“爷,我随您去!”
符君烈脸上笑容一闪,拉住半路的手飞身出车外。
车外竟然密密麻麻上百人围攻着十一,十一那白色的衣衫已染成红色。从边上看去,也看不出这些竟然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那群黑衣人见正主出来,马上就放弃去攻十一,转刀向符君烈与半路砍过来。符君烈抽出随身携带的弯刀,身影几个来回前面十多个黑衣人立即人首分离。符君烈这一招威力不少,至少把还欲进攻的其他黑衣人暂时震住了。
符君烈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擦拭着弯刀上的血嘲笑道:“哼,如此雕虫之技也奢想来取本侯人头,简直可笑至极!”
“哈哈哈……好一个雕虫之技啊!传闻火都大王子文武双全,看来传闻也有真的时候。那好,且让本宫前来讨教一翻吧。烈火侯爷,您可千万不要手软啊。江湖都知我们阎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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